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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融站出来,大手一挥厉声吩咐道“冰霄灵宗所有内门弟子,都速速离去!莫要再被影使偷袭,此地只留下长老们就够了。”
我作为冰霄灵宗少主屠戮同门,今日又杀害长老的丑事,不都是众目睽睽之下做的?
还用得着这般亡羊补牢的遮掩么。
“白断樹,你疯了吧!”
我的身躯又开始倾斜,眼前的人影晃动令我耳鸣目眩,头也反复疼了起来,只有褚叡的吼声格外清晰。
原来褚叡没有走啊,这狗东西还留在这纯心看我的笑话。
我勉强维持住重心,才渐渐又听清明心峰二长老与三长老的声音。
“且不论魔尊杀死我峰明鼎大长老的事,如今白断樹杀死单阳大长老,还有谁敢说他们二人不是同流合污?”
“如今仙尊不在,还请束融、雅音两位大长老主持公道啊!”
我不免冷笑一声,费力抬起下巴俯视早已模糊不清的众人“谁想杀我白断樹便自来啊,何必畏畏缩缩,去唆使旁人动手。”
我又听到雅音大长老叹气的声音,她淡淡道“此事仙尊尚未定断,也与我音水峰无太多关联,本尊不欲掺合。”
“哼!既然音水峰不愿动手,我们明心峰却绝不能饶他。”
两道身影携着凌厉剑气朝我袭来,我还未仔细看清楚,眼前数道黑影闪过,已经与其纠缠在一起。
原来是影使,在自发替我挡刀。
我被围困在风暴中心孤立无援,只有数道残影带来的剑光,晃得我眼疼。
我轻轻皱眉,守在身旁的影使便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其实看与不看已没什么区别,反正我都快要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忽然一阵头痛欲裂,又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格外清晰,周围传来抽气声,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缓缓移开影使的手,围在身旁的影使,已经只剩下八个。
束融的怒声打破了平静“冰霄灵宗之内,岂能容魔界之物作祟!”
一时众人皆醒悟一般,纷纷朝我的影使攻去。
我已是待宰羔羊,却人人忽略我,无人敢捅第一刀。
我顿觉恶心,又呕出一口鲜血来。
我倒宁愿死于别人剑下,也不愿因宗正无尘之故,这般难堪。
我顿时吩咐所有影使不必管我,一时天幕中黑影晃动,剑光与重重煞气纠缠在一起,连天幕都深了几分。
我颤颤巍巍捡起秦越的灵剑,正欲起身时,眼前最后的一丝日光,也被来人遮去。
褚叡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眼下的杀意与怒火。
“白断樹......”
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褚叡,回来!”
“你将来是最有希望的,如今仙尊不在,不能由你动手!”
真是可惜,褚叡一向是十分听从他的好师尊,这位束融大长老的话。
分明已刺入我胸膛的剑尖,不得不缓缓抽离。
我睁开眼睛目送他离去,发出一声嫌弃的嗤笑。
血腥气再次充斥鼻腔,心脏每抽疼一次,我便知道是我的影使又被消灭一个。
我越来越虚弱,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没有影使来庇护我了。
我默念咒语,企图再次唤出影使。
“总算把这群魔物,都解决干净了。”
许是驱使影使太耗费心血的缘故,我只勉强还能听清议论之声。
“是啊。”
“仙尊也不知何日回宗,这白断樹若修养好伤再唤出影使逃跑,我们难道还要来这么一遭?”
“束融大长老,您来拿个主意吧。”
闻言,我冷冷讥讽道“能有什么主意,无非是都杀我而已,你们却都想旁人动手。”
“哼!把他的筋骨都碾碎不就无法行动了!”
听到这道声音时,我身躯轻颤了一瞬。
这是褚仞吧,褚时的父亲,他与明鼎是好友,自然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脑中忽然闪过那个在亡魂界徘徊,最终却为我圆谎的少年。
此刻心底不合时宜的,竟泛起一丝愧疚。
“褚仞长老,这样会不会......”
“冰霄灵宗两位大长老,数位长老弟子皆因他而死,连惩罚也没有吗?留他性命不就行了。”
“他曾经受用过那么多仙材灵宝,就算是肉体凡胎,也不会轻易死去。”
“若白断樹死了,仙尊......”
“仙尊若怪罪,我一力承担。”
我心头一紧,心中一遍又一遍,默念起召唤影使的语咒。
然而手臂突然被紧紧钳住,一掌击向我的胸膛,我费力挣扎着,霎时粉身碎骨的疼痛遍及全身,耳边只剩自己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坠倒在地上,那紧紧握着的,指甲嵌进皮肤的手心,已被鲜血染红。
我止不住的喘气,脸上沁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实在是太疼了,如今我想缓缓勾起唇角,想费力露出一抹惨白的讥笑,都万分艰难。
我杀了你儿子,你废了我肉身,果真是报应不爽啊。
是我欠你的,今日倒也两清。
“褚仞长老,白断樹看着不像是能撑到仙尊回来,是否要请医修先......”
“无碍,褚叡你把他送进地牢里去吧。”
我仍不死心,默念着召唤影使的语咒。
终于,一双冰冷的手,拥住了我的身躯。
幸亏传送阵,近在眼前。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我的身影已在传送阵灵光下消失。
......
被冰霄灵宗追杀了许久,我的身上又添了许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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