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珑左手抓着一把冰糖葫芦,右手搂着糖炒板栗,眼睛仍贪婪的在各色小吃中在巡视。
“蝉珑,好吃吗?”
小丫头心思单纯,比宴星阑好应付,我轻揉了揉她发脑袋,温柔一笑。
“可否借哥哥一道注入灵力的传讯符?”
听到此话,蝉珑抬头满脸警惕的看向我“你要传讯符做什么?”
我愁眉紧锁,露出悲伤的神色“我弟弟与我走散了,他只有元婴修为,如今这里又出现了魔修,我实在是担心他的安危。”
我哽咽欲言又止,嗓音也逐渐低沉 “我怕他......”
蝉珑将信将疑的犹豫许久,才从储物袋里掏出传讯符递给我。
我立刻咬破指尖,用咒语绘下叶夜雨的名字,接过她的火器迫不及待的点燃。
可直到传讯符燃尽,也并未回应我。
“你的弟弟,应该不在灵真乘界,所以才收不到传讯符。”
我心底有些沮丧,这证明戚揽珹画的传送阵,很有可能是随机把人送到十二中乘界中任意一个。
如今唯有先前往上境泠界,拿走宴星阑许诺的灵材,再做打算了。
我与蝉珑出了城镇,被她带到一处隐蔽的林子里,她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根发带递给我。
“你系上眼睛吧,我们四界的传送法阵从不外传。”
“城镇中心不是有通往上境界的传送台吗?何舍还要近求远跑到此处。”
“我们是偷偷下界,还是低调些回去为好。”
哼,这小丫头倒是机灵,知道防着我偷学,就不信你绘咒时还能全神贯注盯着我。
可惜不论是何阵法绘纹,我只需蹭开发带轻轻一瞥,便过目不忘。
发带系上双目的瞬间,脑袋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敲了一下,身体顿时陷入了昏睡。
......
从华丽的锦床上醒来,我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第一次毫无礼仪的踢翻了桌子。
“蝉珑!!!”
我恼羞成怒的推开门,却被这高楼外的景色到摄住了。
我以为无垢灵宗被称为药境医谷,应当是围绕着层层叠叠的山谷而建。
可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灵田,灌溉这些奇草仙藤的是曲曲折折的千百条古树般粗壮的灵脉。
此时,站在高到一览无余无垢灵宗,围绕在这盈郁到鼎沸的灵气之中,我才切身体会到,为何下灵界之人拼尽全力想要往上爬。
“你终于醒了。”
宴星阑神色不虞斜斜靠在门上,见我大惊小怪,不由嗤笑一声。
“此处所见之景远还不及我无垢灵宗十分之一,尽是灵田有什么好看的!”
“你前日不是去冰霄灵宗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宴星阑相当不满的扫了我一眼,黑下脸来“别提了!”
“冰霄灵宗的那位,是个赝品。”
宴星阑走到屋内随意打开储物袋,我差点被满桌流光溢彩的灵植闪瞎眼。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我抬眼看向他,压下心底最后一丝犹疑不决,点了点头。
“我何日前往冰霄灵宗,你曾说过给我足以自保的东西是何物?”
宴星阑烦躁的把储物袋扔在我身上“不必去了,这些东西全当我赠你的吧。”
“这是为何?”
“冰霄灵宗那位赝品本是好生拘押着,等宗正无尘回去处置,根本无人发现是易容的。”
“可我至冰霄灵宗时,恰巧又遇上回宗的宗正无尘,他与那“白断樹”刚照面便震碎了他的魂魄,竟是个魔修。”
“魔修潜入冰霄灵宗,必定是想要探寻魔尊被封印之处。”
魔修......
我突然记起,我的影使貌似就是那位魔界尊者的东西。
我与那位尊者究竟有何渊源,才能能得到他赠予的影使?
这可是大乘期魔尊的影使啊,迟阚那混蛋区区一条情蛊,就被我眼巴巴给送走了!
简直可恶至极!我一定要宰了他!
“那位魔尊,如今还被封在冰霄灵宗吗?”
“估计是吧,具体怕是只有宗正无尘知道了。”
“倒是那名魔修,分明与白断樹音容十成十的相似,连我看都毫无瑕疵......”
“如此隐秘精巧的伪装,也不知宗正无尘是如何察觉的。”
十成十相似,毫无瑕疵么......
听到宴星阑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道出此事,我思索一番,脑中忽然乍现出曾经历的一场梦境。
“白断樹最后一次露面,身上是不是带着伤。”
“他以前被冰霄灵宗天价悬赏,你说呢?”
“魔修易容的白断樹是什么样?”
宴星阑微微皱眉,随意抬起指尖,运用灵力绘出魔修易容的面容。
这确实是我曾经的面容,却不是我如今的面容。
魔修应该是参照着少年时期的白断樹,绘出了符合所有人心目中所想的,如今成年的白断樹。
我望着幻境中的青年,心底古怪的生出一股怒气。
可惜啊!
如今的正牌白断樹,既做不出端润如玉的姿态,这貌若谪仙的皮囊,也不会对所有人都如沐春风。
而且,易容确实毫无瑕疵,却有个致命缺陷。
一个只有宗正无尘与真正的白断樹才知道的缺陷。
在錊云秘境中我浑浑噩噩回忆起来的片段里,宗正无尘的剑尖点在我眼下,那种仿佛身上什么东西被生生剜出来的痛苦,我终生难忘。
杳生能治愈我身上所有的伤疤,却无法根治大乘期修士留下的剑伤。
我最后露面时,被追杀得遍体鳞伤,自然无人注意到这眼尾微不可察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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