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负蛊毒又身负重伤,不比普通人强几分。”
他身上有蛊?
我怎没看出来,这世上竟还有我不知晓的蛊虫?
为他上药时我早已看清他的身体,除了伤痕没有发现一丝蛊的痕迹。
探究的视线忍不住朝他身上打量,褚权煊穿的是昨日披在我身上的那件兽纹锦袍。
这件应该是此处唯一一件不显寒酸的衣服了。
他收起了一贯懒散的神态,墨衣银冠更衬的他身姿挺拔,使秾艳的面容少了几分病弱的苍白,愈加矜贵优雅。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殿下的母亲,应该也是位容颜倾城的大美人吧,不然也不会生出......”
“那是自然,我族向来不与丑人结合。”
“殿下既是皇族,为何还处处以家族论?”
“我随母姓氏,自然是褚家之人,前往飞雪宗后,我与皇室不会再有一丝联系。”
“殿下就如此笃定飞雪宗会收下您?”
“飞雪宗的清川长老曾说过,若我愿入飞雪宗,飞雪宗会以掌门继承人之礼待我。”
“如今我不指望他们遵守诺言,愿意去做一个外门弟子。”
我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位殿下曾经应该受尽爱吧。
在经历巨变之后虽然成熟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天真。
他依旧把自己归属于凡人,以为百年难遇的火天灵根是自己的筹码。
可对于旁人而言,因他有这双眼睛,他只会是火天灵根的魔。
哪怕现在不是魔,也早晚都会成魔,于飞雪宗而言他已没有栽培的必要。
我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心里却充满疑惑。
“殿下可知自己中的是何蛊虫?何人所下?”
“不知是何蛊虫,亦不知何人所下。”
“只知我若要引气入体它便会发作,钻心之疼常使我疼到昏迷,根本无法凝聚灵力。”
“你对蛊术有过了解?”
“不能说是十足了解,九成是有的吧。”
差一成是因为迟阚,因为那混蛋对我下的子蛊。
我愿本身上有一只母蛊,两只蛊虫气息相同,阴差阳错之下,使我未想到会有这么一遭,竟做了许多蠢事。
想起此事,心底还是又恼又气。
“殿下怎么能确定身上不是什么怪病,而是蛊虫?”
“一次我吐血时,发现血中有东西会动。”
“你说......它会不会是想要在我身上产卵?”
他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令我毛骨悚然。
这只蛊,若真想要在活人身上产卵......
它有神智的活蛊,不是被人操纵才能行动的傀儡,简直闻所未闻。
原来他至今没有修行,不仅仅是因引魔之体,还因为这只蛊虫。
如此艰难的处境,若不是他入魔世界便会重启,我都想蛊惑他干脆入魔解千愁算了。
他要去飞雪宗不止是想离开皇室,还想要解开这只蛊虫吧。
可这玩意连我都未曾听闻过,飞雪宗怎么可能有办法处理。
“我有一位朋友曾帮我调查此事,他已经被良妃调离京城,如今生死未卜,倒是我连累了他。”
“莫非蛊是良妃下的?”
“她从前只是我母亲的婢女,应该没有这等高明手段。”
我在他身在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有蛊的痕迹,若此蛊不在肉身又会藏在何处?
这是他百年前的回忆,那蛊也是百年前的蛊。
莫非是此蛊未流传到我研究蛊术时,就已经失传了?
指尖不受控制的点着窗沿,我虽然对蛊虫十分感兴趣,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眼下的麻烦。
“殿下非要去?”
“一定要去。”
“既如此,那我便扮作别人的仆人吧。”
干净利落的解决了门口的两个太监,我换上其中一位的衣服,与他一同前往他所说的迎接飞雪宗的华义殿。
天还未通亮,所以宫殿依旧掌着灯,一派灯火通明下络绎不绝的宫女太监摆弄着美酒珍馐。
褚权煊朝我递了一个眼色,我便悄悄与他拉开距离,排队接过太监递来的一壶酒,顺其自然的站在了离大殿最远的角落的宴桌后面,充当添酒的一员。
褚权煊走到大殿中央,朝大殿主位打瞌睡的男人行礼,他应该是褚权煊的父皇,永宁王朝如今的掌权者。
见了他爹我才确信,褚权煊的美貌是完完全全遗传了母亲。
皇帝身材消瘦面色暗黄,一副酒肉掏空了身体的模样,褚权煊那句我族不找丑人结合,倒向是诓我的。
这皇帝就一副普通人的样貌,连清俊都算不上。
还是说他们褚家不找丑人,独他母亲破了例。
而皇帝身旁含着媚笑,身着华丽宫裙的女人则不可置信看了眼褚权煊,媚眼流露出一丝杀意。
她应该便是良妃吧。
良妃柔柔的凑到皇帝耳边轻语几句,皇帝才勉强睁开眼睛挥挥手。
褚权煊被太监领了下来,他特意走到我照看的宴桌前,我立刻低眉顺眼主动为他拉开椅子。
可他还未来到我面前,便被人挡了路。
“大哥,没想到你也来了。”
拦路的年轻人应该也是皇子,身着华丽的朝服,腰间挂着枚晶莹的玉牌,倒是气宇轩昂,只那双眼睛看向褚权煊时流露出浓浓的的不善。
第89章 79章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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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权煊原本并未理会他,脚步略微停顿一下便打算绕过他,这人却不依不饶,拦在了他面前。
这青年似乎是宴会中众星捧月的焦点,自他来此之后,众人目光也开始频频留意这偏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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