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愤恨,不解,像无边的牢笼,将她层层囚禁,让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已经逐渐失去了人的理智。
赢则欢喜,输则不甘。
这,就是赌博。
瑶华静静地看着她的丑态,冷静地不像是这场赌局之中的人。
他道:“不过输了一次罢了——赌博便是如此,有输有赢。”
花卿卿粗喘了几口气,片刻后也逐渐回过神来,而后强压着怒气坐下,道:“你说得没错,下次,下次一定能赢回来的。”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秦淮,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还要赌么?”瑶华问道。
“赌!当然赌!”花卿卿磨了磨牙,看表情似乎是要将秦淮嚼碎了吞下似的,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敬畏与欢喜,“不拿回来,我不甘心!”
瑶华道了一声好,便也坐好了。
秦淮依旧将三枚骰子换成新的。
花卿卿再次押上了两枚银制筹码,瑶华也同样押上了一枚银制筹码。
“我们这回押小。”花卿卿道。
她并没有询问瑶华的意见,瑶华却也随着她。
流程相似,二人依旧按照自己想要的点数催动骰盅,而结果也与上局相似——得到的是与他们心中期待完全相反的结果。
花卿卿目瞪口呆地看着骰盅中躺着的三枚骰子。
六六六,大。
“为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止不住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小才对的啊,为什么……”
秦淮并不理会他的事态,他只稍稍一抬手,那三枚银制筹码便乖乖地飞到了他的手上。
二轮下来,花卿卿所剩一枚银制筹码,折合灵石两千枚;瑶华所剩为两枚木制筹码,三枚铜制筹码,两枚银制筹码与一枚金制筹码,折合灵石一万五千七百枚。
如此场面,说是大败而归也不为过。
瑶华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晏星河对他说要小心秦淮。
刚开始他们赢的那两局,可以说是秦淮为了引诱他们下更大赌注而设下的陷阱——他在第三轮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但为了证实,他还是选择在第四轮押上了一枚银制筹码。
不过现在想来,就算他不押上那枚银制筹码,光凭花卿卿的两枚银制筹码,秦淮也不会让他们赢。
第七关,说白了,只是被精心掩盖在灵力比拼下的一场骗局罢了。赌局的输赢,完全操纵在各位弟子和长老手中。
秦淮把手放在膝上,淡淡地问瑶华:“你还要继续赌吗?”
既然是必败之局,那又为何要设立一个赢家可成亲传弟子这般如此冠冕堂皇的奖励?
还未等瑶华回答,花卿卿便倏地站了起来,拉着瑶华往外走去。
“看来是不玩了,真是可惜啊……”看着二人掀开帷幕离去的身影,秦淮笑也似的低声道了一句。
本来还以为能把其中一人的筹码全都输光的。
不过,他的计谋,好像早就被一个小孩子看穿了——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任何不爽,相反的,他倒是很期待,瑶华在这种必输无疑的局面下,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手段赢过他。
看着手中的几枚筹码,秦淮眯了眯眼。
“真是个好场景啊——”
晏星河看着花卿卿拉着瑶华从帷幕中走出来,心里便大概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
不过也不出意料吧。
毕竟七位长老里就属秦师伯最爱一本正经地忽悠人了。
第三十三章 破局(借筹献礼长老,探得破局之法)
花卿卿拉着瑶华到了外面,却见外面的人早已少了不少,原先的人声鼎沸早已被寂寥所取代。
唯有骰子撞击与筹码落桌声依旧。
花卿卿看着剩下的几个人还在为一两枚木制筹码争得头破血流,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屑之感。
她转头对瑶华道:“我们还是去楚长老那儿吧。”
瑶华微微颔首,又道:“你手上仅剩下一枚银制筹码了,是否需要找弟子换算成木制筹码和铜制筹码?”
他本是好心提醒,以防等下输得分文不剩,哪知花卿卿闻言,却瞬间拉下了脸色。
她冷冷道:“不用。”说完,便等也不等地往楚溪芸那儿去了。
瑶华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得跟上花卿卿的步伐。
沉重的帷幕被掀开,带起一阵猎猎响声,已经无聊得正在赌桌面前打着瞌睡的楚溪芸被这不小的动静惊了一下,才迷迷瞪瞪地把腿从赌桌上放下来。
二人颇为无言地看着她。
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兴致缺缺地问他二人:“赌什么?押多少?”
花卿卿一言不发地坐到了楚溪芸的面前,将手上那枚唯一的银筹放在了赌桌上。
“我押大。”
楚溪芸看到这抹银色,整个人才稍微清醒了点。
“呵,大手笔啊。”楚溪芸感慨了一句,而后又看向瑶华,问,“你呢?你押多少?”
在花卿卿和楚溪芸的双重注视下,瑶华也坐到了座位上,从怀里拿出一枚木筹和一枚铜筹。
看到瑶华拿出这两枚筹码,楚溪芸忍不住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唉,虽然也不少吧,但比起银筹来还是有些不够看嘛。”
瑶华微笑道:“礼轻情意重嘛。”
楚溪芸闻言,先是怔了怔,后又咧嘴笑了出来:“你这个小家伙,真是有趣。”
花卿卿抿唇不语,她表面上看着镇定,实则紧握的手心里早已沁了不少的冷汗。刚刚瑶华所说,她怎会不明白?但她内心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如果呢?如果真的赢了呢?
然而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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