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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玄幻灵异)——玉小文

时间:2023-05-28 09:09:42  作者:玉小文
  谢无尘点头,站在白知秋身侧。
  白知秋蹲下身,八颗点了血的阵石转瞬落定。随着一周灵流荡漾漫开,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所站的地方聚集过来!
  作者有话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以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出自汤显祖《牡丹亭》。
  只要天不亮就不算第二天(曾经每天半夜一点写完的玉某文如是说道)
  感谢观阅。
 
 
第65章 飞雪
  黑气瞬息间便在此地汇聚起来。一眼过去, 如烟若澜,连绵不绝,几乎看不到尽头。
  谢无尘右手伸出, 阵盘化为虚影, 以他的掌心为中心扩展出去。左手的符箓火光一闪,化成飞灰。
  符箓燃尽的同时,谢无尘左手于空中飞快结印,不带丝毫犹豫点在右手掌心,重重一拍。
  飘散的飞灰与灵流卷成拔地而起的万丈狂风, 以他们为中心, 扩展到方圆数丈,牢牢锁住妄图逸逃出去的黑气。
  黑气在阵中横冲直撞,锋利如刀。
  谢无尘镇在阵眼处, 阵法落定的瞬息, 边缘沉重如山的冲击直接袭来, 压得他身形一晃。
  白知秋伸手挡住冲他面门而来的黑气, 扶了他一把。
  下一瞬,白知秋抬起手,手上长长短短,虚渺无形的丝线荡如波涛,密不透风地铺陈而出。与此同时, 海潮一般的威压顺着丝线横扫出去, 浩浩汤汤漫向阵法边缘,撞出一道浪击长崖般的嗡鸣。
  阵法脉络雪蓝,无边丝线月白, 一上一下, 困锁出一方天地。
  寒风穿过这方的时候, 都被阵法和黑雾所拦,变得喑哑。
  黑气如无头蝇,不得门路而出,流动得更快。哭哭笑笑的声音在方圆咫尺间流转,一波一波撞在阵法边缘上。
  谢无尘稳下心神,镇在中心的灵力又加一重。
  但落在他身上的冲击甚至不如刚刚落阵时严重。
  相当一部分的冲击被丝线所引,逆流而上,落在白知秋身上。
  他的手被冲击所震,绽开数道伤口。殷红的血液顺着丝线滑下,染红了长袖,也在丝线上染出一层淡红。
  翻涌的黑气不再一昧地试图冲破阵法,一道又一道重重无尽的恶意的目光,转向了他们。
  准确来说,是落在了白知秋身上。
  但是在谢无尘想要挡在白知秋面前之前,白知秋已经毫不犹豫一张符箓拍在他身上,留下一句“稳住阵法”,便一步踏出。
  谢无尘眼看黑气呼啸着,淹没了那个人。
  唯有从黑气中穿出,于头顶拉开一道天幕的丝线,从始至终分毫未动。
  ***
  雪又开始下了。
  碧云天上的雪要等到年后,春风吹过两轮才能化。能在无垠雪地上留下足印的,多是山上的鸟雀,抑或偶尔出没的小兽。
  今日,两行足印印在了碧云天院落外,一直延伸到悬练瀑。
  瀑声喧嚣,远远传开。瀑边清棱棱列作一层的冰锥,承接住飘下来的飞雪,像是一簇簇的芦苇花。
  夜里的映花潭失去了络绎不绝的弟子,坐拥千般变化的五行造化阵,安安静静笼罩于一眼无边的湖面上。
  水平如镜,风过之时,泛起些许涟漪。湖镜之上,无数小岛落如星子。
  唯有这种寂寥无人的时刻,秦问声才能清晰地感知到,覆盖于整片映花潭之上的五行造化阵,到底何等庞大而精巧。
  万象天封禁阵,五行造化阵,一者十七年,一者二十一年。
  从芸笥天前的阵局开始,前后三道阵法,将仙道强留于世,四百余年。
  秦问声沉默地撑着伞,站在明信身边。
  烟絮昏沉,从天穹尽头,一直飘散到他们眼前。
  明信伸手,接住了一片雪,看它在掌心化开:“他又在动用自己的灵魄。”
  “第三次了。”秦问声道,“师父,小师兄是遇见了什么棘手之事吗?”
  明信没回答她的问题,问道:“问声,你拜入我门下多久了?”
  “两百多年了。”
  “两百年啊,凡人在世间都走了两三个轮回了。”明信停了停,叹息道,“万象天第二道封禁阵,落成一百四十多年,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秦问声默然不语。
  “我答应过他师父,会照顾好他,也会照顾好宇云。”过了很久,明信才再次开口,“杨雨仙师若是在世,该活剐了我泄愤。”
  “这两百年间,师父对小师兄无微不至。”
  明信摊手,捻没了那点水渍,自嘲道:“宇云没了,他又不领我的情,不领得我怀疑,他真的从杨雨仙师授予他的心法中走出来了么?三百多年前,杨雨仙师让他回来时,是否预料到了今日。若是预料到了,她能否舍得?问声,天上的月亮便该让他待在天上,低头落进水里,就捧不起来了。”
  秦问声听得半懂不懂,半晌,轻声道:“五师弟若肯回来,再过两年,由谢师弟接下小师兄的阵眼,自然会回到曾经。”
  “错了。”明信摇头,“万象天八座阵局,八方阵眼。可镇着阵局的,是几个人?”
  风骤然间大了起来,飞雪吹进脖颈,冻得秦问声一个激灵。
  ***
  这一夜,飞雪下到了越州。
  山河巍巍十六州,不见同一轮月,不逢同一场雪。
  弦月稀薄的月光照入枯朽的大殿,透过扑朔断裂的蛛网,落在满是血肉的地面上。
  这一线从门缝中投入的月光非但没有驱走满室的寂静森冷,反而衬得殿内更加阴森诡谲。
  骷髅僵硬地扯扯嘴角,“咯咯”笑起来。他好像想要动一动,或者是站起来,但是只有皮骨的身体无法支撑他的动作,只移动了两分便栽倒在地。腐烂的血肉糊脏了他那身本就不甚干净的袍子,又畏惧似的从他身上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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