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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玄幻灵异)——玉小文

时间:2023-05-28 09:09:42  作者:玉小文
  感谢观阅。
 
 
第46章 汀舟【二合一】
  “你要去哪?”明信在杨雨转身时, 问道。
  “天地一逆旅。” 杨雨抬步走下石阶,摆手,缀着深蓝流苏的玉简直直向明信坠来, “去哪?”
  明信没听清尾音。
  后来再想起来, 杨雨当时该是什么都没说。毕竟,一场微雨而已,遮不住什么声音。
  山林易起雾,一笼就是从林稍到草尖。杨雨素白纤瘦的身影在朦胧在雨幕中,顺着山道转一个弯, 就再看不见了。
  天地一逆旅, 同悲万古尘。
  此时一别,归期何时无人可知。
  杨雨也该是与他一般想法,毕竟这世上, 能让他们留步的东西太少太少。
  只有在极偶尔, 再听见杨雨消息时, 明信会想, 或许下次再听闻她的事情,就是她上了通天路。
  共同建立辰陵宫的掌门们陆续去了仙京,连人间动乱也临近终尾,建立起自己的朝都。
  杨雨修那样孤淡凉薄的心法,迟早要跟世间瓜葛断的一干二净。
  就在这种平静时光里, 无意会跳一次的想法中, 辰陵宫度过了如流水一般的八十多年。明信便眼看着它如曾经的仙门一般,如一场唱到高潮的戏曲,在短暂的兴盛后, 走向落幕。
  好像世间万物都逃不过这样一个规律——万般种种, 最终都要零落成烟灰, 消寂在滚滚红尘里。
  当看得多了,却又想不透时,有些事情还未到来,人就已经停在了原地。
  明信在原地兜兜转转了十多年,第一次见到了白知秋。
  辰陵宫已经归于冷寂,长而曲折的山道生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尽头处洞穴上的门匾落了灰。明信坐在藏书阁前的石阶上,用竹叶断断续续地吹一首不成调的曲子。
  一曲落尽时,他放下手,然后,看见了石阶下的杨雨,还有她身后身量修雅的少年。
  那是三百三十二年前。那时的白知秋,还不是后来学宫中人人所知的,清冷孤寒的医阁长老;也不是碧云天上那个事不过心,不知真意的小师兄。
  他跟在杨雨身后,右耳上碧玉色的流苏耳坠掩在乌黑的发下。晨时的光铺在他身后,勾出独属于少年的单薄与挺拔。
  “你收了弟子?”明信没起,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问道。
  “他以后不跟我了,让他留在辰陵吧。”杨雨抬步上阶,袍摆一掀也坐下了。白知秋在阶下行礼,坐在杨雨身边。
  “这么灵慧一个孩子。”明信侧头看向白知秋,又看向阶下宽阔的广场,“留在这边做什么?”
  “我带不了他。”杨雨无所谓笑笑,“由着他自己学吧,等他及冠,我带他上通天路。”
  明信微讶。
  过去百年,他曾有过不知多少次的闪念,觉得仙京才是杨雨最终的归处。可得知时,却是她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
  这个孩子,得有多得她看重?
  “他选了和我完全不同的路,心性澄澈,再跟着我是误他。”许久,杨雨收回落在醒心楼檐角的目光,“前些日子,他受了些伤,免得同我奔波。”
  少年一双眸子乌黑,清晨的光映在其中,像黑夜中的萤光。他听见这句话,抿了抿唇,然后起身,下了一阶,对明信躬身一拜大礼:“承明掌门照料。”
  明信点头,打量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白知秋。”
  “知秋,这名字有些冷。”明信点头,“你师父取的?”
  “是。”
  “知秋……”明信将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可知春去也?”
  白知秋很缓地眨了下眼睛,少年人清澈的眸子里,仿佛没有喜怒哀乐,更没有此刻被留下的不安。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杨雨离开的身影上停留片刻,于是那么一点温温润润的晨光还没来得及在他眼睛里蓄出感情来,就淡去了。
  “知春来。”白知秋答道。
  明信没问杨雨为何会给他取这样两个字。
  ***
  到那时,辰陵已建成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间,寒来暑往,送别总是多于重逢。仙道没落至此,白知秋想在四五年里走通天路,实际上无异于痴人说梦。
  明信一直以来没带过徒弟,更不知该如何带连杨雨都甚为看重的弟子。加之杨雨提到了白知秋的伤,明信没放心把他交给别人。最开始,明信追在白知秋身后跑来跑去的盯着他养伤,生怕疏漏。
  白知秋好像不是很适应,开始还时不时看明信几眼,过了段时间习惯了,就不看了。
  这么一段时间里,明信开始觉得,这个孩子,太聪明了。
  曾经仙门各自独立,每家各成派系,极难寻得到相近或是相似的法子。经历辰陵百年后,许些法子有了贯通融合,顺藤摸瓜下去,更易了解更多。
  白知秋常常过一眼能摸清三四,两遍能用出那些术法。有了基础,他甚至能顺着脉络,对术法做出改动。
  这般的天分,放在两百多年前,仙道鼎盛之时,也完全称得上是“百年不遇”。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太安静了。
  安静地不像一个少年人。
  杨雨把自己的佩剑留给了他。但白知秋的伤落在右手,抬不起来,自然握不了剑。他日复一日坐在藏书阁内,一本又一本地翻看那些功法典籍。
  只偶尔看累了,会去山上走走。
  不在辰陵,而是在辰陵对面的高峰。穿过长达数里的枫林,再穿过低矮的丛木,等快走到山顶,就能看见几乎无边无际的如霜雪白的芦花。
  等连芦花都穿过,就能在山峰最中间,找到一汪冷湖。
  在这里,再无任何东西能遮掩住视线。当磅礴夕阳刺破鳞比的云层,染红半边天时,芦海也一并被点燃。
  风起,整个湖泊上铺开一层一层的灿金红的波浪,芦海翻涌如火。一时间,天地间只剩下浪潮声,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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