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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玄幻灵异)——山鬼00

时间:2023-05-28 09:19:24  作者:山鬼00
  吉祥恨极,抬手便是一击,一股凌厉寒气夹携着锋利冰刀横冲过去。
  大师兄挥手便化解了,浓重黑雾中蹒跚前行,声音暗哑:“我不怕你,如今你已不是我对手。”
  吉祥暗悔不该将师父内丹还了回去,大师兄原就功力极深厚,又得了小蛮身上的宝贝,他的确对他无可奈何。可他不甘,追着大师兄不停击打,冰柱如暴雨般往大师兄身上砸。大师兄视若无睹,他反而哭得声嘶力竭:“你将他还我!他在何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走时还好好的。不过十多天!不过十多天!你说没了便没了吗?”
  大师兄也不睬他,身后自有一簇冲天火焰,吉祥挥出去的冰雪见火便化了。便再聚气,再攻击,哪怕耗尽真气,不死不休。
  两人一路纠缠,到了冰川前。大师兄的腰已经蜷得不能再低,半趴半走,四处探查,将身子贴在厚厚的冰层上。
  吉祥这才发现他身上也有伤,淋漓鲜血顺着冰面往下淌。
  “你要干什么?”吉祥惊呼。
  大师兄周围升起熊熊火焰,手擎一道雷电便要向那冰川入口处劈。
  “这些鬼物皆能做到自如转世,我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一道霹雳下去,大地震颤。
  “你敢!”吉祥瞪眼,猛地回头便跑。
  大师兄瞧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继续运起真气。
  吉祥一路哭着,来到月隐谷的边缘,结界的阵眼处有他埋下的冰魄剑。虽哭,可并不乱,见有弟子便吩咐叫谷中人倾巢而出去雷击谷搜寻小蛮踪迹。大师兄的伤还新,那场激战过去的时间也许并不久远。
  他自己则抱了剑,在阵阵雷声中飞快赶到冰川前。
  大师兄坐在冰川前,身子颓然,意志却坚定,扬起的头颅与身体形成一个怪异的角度。终究老了,又有伤在身。他的力尽了,但却可以凭掠夺来的琉璃子放出炽烈的火焰。
  火能克冰,吉祥布下的这一切终究还是要那人的力量来破。这对爱侣生来便相克,不是他的错。
  吉祥远远叫了一声“师兄”。
  大师兄呆滞回头,状如恶鬼。他心中的执念已膨胀得无边无际,理智尽失,整个世界如地狱一般。
  可这师弟的一声唤还是让他回了头,所有的人都老了,唯有吉祥还如初。吉祥总让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疯狂嫉妒却又让人有种贪恋的欲望。他瞧着他,仿佛看到许多年前青春美好的自己,若不在修行上耗掉一切,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人生。
  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他仰头往上,双手高举,继续激起那道火墙炙烤封堵的冰层,融化的雪水流经他身下,越流越缓,渐渐冰冻。
  吉祥抛出冰魄剑。那剑悬于高空,流泻出道道华光。
  大师兄催力,火焰窜起十余丈高。
  然而壮丽景象只得一霎,是回光返照的余晖,那火熄了。
  大师兄亦无力垂下双臂与颈项,一动不动。他的身下,是融化的雪水冻成的冰丘。为了达到目的不顾一切,却未察觉自身早已身陷囹圄。
  吉祥让那冰魄剑缓缓降下,于入口处破冰而入,剑柄亦没入地下冻土中。
  此剑名曰“沉璧”,取于此地,亦葬于此地,此后万万年守护此地,为心怀不轨之徒所要面对的头一道天堑。
  ……
  大师兄的眼睛浑浊似干涸的泥泉,那里边不再有熠熠的光辉,只留下残烛火光欲灭不灭的一点黯淡影子。所有的过去与希望都离他远去了,可生命仍在延续。
  吉祥不能还他青春,却有本事吊着他的命。无非是耗尽他存于洞中的珍贵药材,拿来也没什么用处。
  大师兄是他唯一的大师兄,他满腹伤心无处诉说,心中悲痛需要有人来分享。
  他用寒冰筑了一个牢笼,就在冰川的入口处,懒怠移动。笼中人奄奄一息,他日日熬药汤给他续命。
  谷中人搜遍了雷击谷,一无所获,报与吉祥时常见他熬药。谷中分量最重的两个人如今成了这般情形,却谁也不敢去劝。
  二师兄陪着坐坐,斟酌又斟酌,终于长叹一声离去。他想说的很多,却一句也开不了口。
  吉祥总是哭,低着头熬药,默默地哭,眼泪一滴一滴掉进药汤里。那颗琉璃子还在大师兄身上,他并未收回。是以大师兄虽在笼中,若要杀他,却并非毫无胜算。
  师兄不杀他,他亦不杀师兄。
  可他恨他,所以囚他。
  熬好的药汤递进笼里,没有言语。里边端了便喝,亦没有言语。
  药里他添了许多黄连,苦不堪言。
  大师兄不叫苦,眉头也不皱一下。吉祥要杀他很容易,他倒希望他杀他,了断这一切。
  吉祥除了熬药便是哭,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泪水,想是之前的病又犯了。一个人坐着哭,扒着笼子哭,摇撼着笼子的冰条。有时冰条被他摇断,便又补上一条。大师兄只萎顿在一旁,默默看着他。
  搜寻结束了,雷击谷上上下下一寸一寸都翻遍了,不可能再有发现。山下有狼,让一切的杳无踪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又曾见苍鹰盘旋,或许那个地方真出现过血肉的食物。
  希望随着时间一点点远去,终而湮灭。
  那日吉祥倒了一杯酒与大师兄,静静看着他艰难端杯至膝上,勾下头以唇去就酒杯。
  “师兄可知道,”吉祥神情木然,两行泪珠滚落,“他早就疑师兄,是以不让我对师兄和盘托出一切。他说山中偏僻,少有与外界往来,谷中之事却屡屡被外人知晓。遍观谷中众人,唯师伯有此便利,隐秘之事不可告知。他又道,此情虽可疑,然师伯待你如至亲兄弟,必不会有害你之心,诸事可托。”
  大师兄烈酒入喉,却毫无知觉,他已是腐肉一具。
  吉祥却被那酒熏得泪流满面,将脸贴在笼子旁:“师兄,我知道他说得对,你不悔杀他,却愧对我。是以我日日哭给你瞧,你若不愿看便杀了我,我知道你做得到。你若不杀我,我便想尽法子让你活下去,苟延残喘,一息永存。”
  大师兄别过头去,干涸的眼里终于有昏泪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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