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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邵也坐椅子上点起了烟，语气颓然，“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分手，就因为我转学？我没说转学会跟你分开，那只是我哥想的。”
“一半。”秦时齐抬头阴郁地凝视他，“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张邵情绪阴晴不定。
秦时齐深呼吸接着道：“喝酒的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哭、一直喊林山钰……你第二天告诉我转学，我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还那么在乎你，真的承受不了这两个打击。我不是神仙。”
张邵震惊张着嘴，焦灼慌乱无措：“我、我不知道……我喝多了时齐。我真的不知道那天……”
“邵邵，我有侥幸心理觉得我们还能和好，现在想来算了吧。”秦时齐心麻木道：“咱们好聚好散，那个徽章我会还给你。我们真不是一路人，你谁都可以喜欢，不是我也可以喜欢……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成为朋友，但不是现在。”他直起身眼神空洞，声音轻微地发颤，“我能忘记你……”
“时齐！”张邵心闷痛，死死抓住准备离开的秦时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
“我不要解释！你他妈根本不喜欢我！算我求你……”秦时齐再也忍不住哽咽，“你他妈玩我，你连我都玩！我们十多年交情啊！我们翻篇了……你别再来找我了，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
第13章 第十二回 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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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秦时齐酩酊大醉，最后陪他留下的人只有周雨。
他闹腾疯癫说自己会飞，笑了哭、哭了又笑，周雨拉不住他跳雪地里，插着腰破口大骂：“你他妈真是窝囊废！装什么豁达让别人走？要他妈喜欢就求他回来啊！一口一个会忘记，真他妈丢人！”
秦时齐跪雪地里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周雨也酸楚红了眼眶，拖不动他，招架不住，只能摸出他手机打给了秦海。
秦海半夜蹙眉盯着秦时齐的电话，犹豫片刻还是接了，发现是周雨唰地直起腰，“雨姐？这么晚……”
“海仔，把你哥接回家。”
秦海从爷爷家赶去夜宵摊，已经是凌晨两点。他跳下车奔跑过去，气喘吁吁扯下自己围巾给周雨套上，语气急切又心疼，“这么冷你还在外面，等等生病了怎么办？”
周雨瞠目结舌，“傻逼啊！你他妈先把你哥拉起来！”
秦海叹气，无比留恋望了眼周雨，走上前拍了拍趴桌子上的秦时齐，见没反应，准备先拦车再扶他。突然一辆车远光灯闪了闪，喇叭鸣响让秦海扭头注意到了那辆雪夜里的迈巴赫。
那是张府的豪车，走下来的不是张叔叔，而是张深。
秦海身体不停地传来阵阵激痛，他下意识站周雨前面挡住她，张深谦逊有礼的冲他微笑，“呀，秦公子这么高了？”
他冷冷的说：“我送他们回去，不劳深哥费心了。”
张深似笑非笑，“你这小孩挺幽默，是我送你们三个回家。出了事，我怎么跟秦爷爷交代。”
“傻逼两个。”周雨翻了个白眼，摸出烟点燃叼着，把围巾摘下给秦时齐戴上，脱掉他被雪水浸湿的外套，自顾自从车上拿下棉衣给他套上。
这边二人火药味十足聊了起来。
“听曹阿姨说小海要来周县读高中，我还挺惊讶的，真是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不过太屈才了，是为了跟哥哥住一起吗？”张深感概，不轻不重拍了拍他肩膀，“小小年纪，能懂得亲情的可贵十分难得。”
秦海报以微笑，“哪里的话，邵哥哥不也是为了你才去成都读书的吗。再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也常有，县城是个好地方啊！周县’孕育‘出的人才，可不止你我啊。我看雨姐才是真正的屈才，以前考哪里不好考三中，交什么不好交……”你这样的男朋友。
张深仍然笑盈盈的望着他。
“交什么不好，交秦时齐这样的朋友。”秦海走过去扶他不中用的傻哥，随后动作自然抽出周雨嘴里的烟，语气娇嗔：“明明爷爷说了不许你抽烟，总是让我提醒你。”
张深眉毛挑了挑，依旧面不改色。
周雨坐车上假寐，装听不到他俩的声音，却在一个路口突然说要下车，张深轻声问又睡路遥哪里吗？
周雨点头，转身对秦海说：“好好照顾小齐，过两天我带你见个人。”
秦海眼睛亮了亮，不动声色点头说好。
张深面无表情下车送她进去，在路口暗处突然搂过她的腰附身亲了上去。秦海哪里会看不见？也或许是故意让他看见。
他冷笑觉得张深幼稚。
秦时齐靠着他的肩膀早就睡着了。秦海望着他冻得红扑扑的鼻子，眼尾也还是红的，他把秦时齐棉服拉到顶，整了整他凌乱的头发。
他跟秦时齐的处境永远都一样，卑微却无能为力。
秦海让张深把他们送到秦时齐的家，要下车时突然说到，“跟张邵说清楚，如果他再来找我哥，别怪我不客气。”
张深蹙眉，他是出了名的弟控，冷笑道：“他们的感情，你插什么手呢？”
“我不仅要插他们两个的手，我还要插你跟周雨的手。你是个什么东西？”秦海肆无忌惮暴露本性，咄咄逼人：“是什么年纪就找什么年纪的人。说起来你也是名校毕业，之乎者也不求你弄懂，道德底线你有没有？读书读傻了？她才多大，你多大？我不管我秦海配不配，起码你也要懂先来后到的道理。”
张深不愿意跟小孩计较，他最讨厌跟这个年纪的人争论是非，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你的教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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