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时齐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头皮发热,想拿开对方双手却被抱得更紧,他怯懦别开脸,不敢看秦海。
“我怕……”秦海嗓子喑哑:“哥,我进这屋就想起阿姨躺地上。”
“你现在才怕。”秦时齐窸窣转身又对上秦海凌厉的目光,他心脏一抖,这刻很没出息的觉得他弟……长得太帅……
秦海眯起眼慵懒搂上他腰,两人心贴着心,都是咚咚共振。
这时白球在不远处笼子里凄厉的叫唤,秦时齐回神推开他,把歪地上的笼子捡起来打开。
白球生气一般声声乱叫,像在骂负心汉。
秦海失笑凑上前温柔的把它举高哄了几句,望着秦时齐目光柔和,“哥,帮我哄哄。我先去洗澡,一身血。”
“哄个屁啊!”
秦时齐瞥见厨房血迹仍然心有余悸,放下白球将厨房客厅打扫干净,不放心还给他爸打了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秦海出来时见他满头大汗,让他赶紧也去洗个澡,这些等等自己来弄。两人对视特别不自然,秦时齐心浮气躁扯着上衣走开。
秦海盯着他汗津津的后脖子,宽阔挺拔的身姿背影,汗濡湿了大片纯白短袖,脊梁腰间尤为明显,隐隐约约透出肌肤。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那股男人纯野性张力,在秦时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为此他联想到了两个月前,自己咬他的那一口……
秦海抿嘴,眼神阴戾忧伤,拿起抹布擦着桌子,收拾完洗洗手捧起白球磨蹭,重重叹了口气。
夜里秦时齐睡在房间里,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都习惯寝室里硬邦邦的床板,闹哄哄的氛围跟一堆男人叽叽喳喳吵不停的声音。
翻来覆去,躺床上望天花板回想白天一身是血依旧坚毅勇敢的秦海。
他们到底算什么呢?
明明刻意逃避了两个月,见面秦海还是像那样动不动抱自己,一会儿撒娇一会儿目光炙热盯自己的脸。
秦时齐灵光乍现两年前林山钰羞涩腼腆说出那句,“我们两情相悦,所以在一起了”。
他噌一下从床上坐起,惊得慌乱发抖,为了避免自己多想,爬起来开电脑打游戏。玩到凌晨两点多,他白天慌乱焦虑劳神过多,坚持不下去还是瘫回到了床上。
刚闭眼不久,他就听见静谧的夜里房门被轻缓推开。房间一片漆黑,秦时齐愣愣装睡,心脏扑通都怕传进对方耳朵里。
衣服摩擦声响细碎,秦海蹲了下来,他身上带着点冷水洗过脸后的湿意和微凉。他发现秦时齐呼吸均匀,便忍不住贴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那一吻短暂、柔软而温暖,随便一碰,顿感满足幸福,秦海贪恋注视秦时齐的睡颜。
他轻轻来,匆匆走。
门一关,秦时齐木楞睁开双眼,伸出两手指按上嘴巴,一瞬间全身滚烫,爆炸的心跳停不下来。他手肘捂着眼睛喘息,事态严重混乱,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第二天清晨他们就去医院看望曹琴萍。
因为早产,小宝宝非常不稳定,亲戚也陆陆续续来了大堆,都是忧心忡忡,挤里面透不过气,秦时齐跟爸妈打了声招呼先回去。
刚走出医院,秦海就追了上来,“哥!等我一起。”
秦时齐故作镇定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下午要去学校了,换被单,你直接回家吧。”
“我送你去吧,东西那么多。”
“不用了,我没什么东西。”
面对秦时齐的冷漠,秦海心里有些委屈,小声且淡然道:“我现在要去趟基地找路遥,那你陪我一起吧。把白球放她那里养,有小宝宝不安全。”
没办法,最终两人带着猫笼子、猫粮、它的玩具一起来到基地门前。
路遥闻声开门热情道:“你们来了?进来吧,小路在厨房做饭呢,知道你们要来他买了菜。他在学做可乐鸡翅。”她窥见笼子里的白球忍不住夸赞:“好漂亮啊,养这么好,这脸圆呼呼的。”
“遥遥,你家里狗没关系吧?”秦海放下东西把白球抱出来递给她,“会不会打架?”
“不会,奇奇它贼听话!”林山钰从房间走出来边摸肚子边打招呼:“嘿哟,这不是齐哥吗?几个月没见……”
“傻逼东西,前天我都见你跟肖绸在小卖铺买鸡爪!”秦时齐大剌剌坐沙发上,“跟李路学习这事怎么样了?你这劲头我以为考清华北大呢,切,一看是个职高的。”
“我不比你聪明多了!”林山钰气呼呼走过去踹他腿,“齐狗,都职高的你怎么还讽刺自己?反正我就比你厉害,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秦海看着两人在沙发上推搡嬉闹,冷不丁开口:“林山钰,拿脚踹人很不礼貌。”
两人动作皆一愣,林山钰自讨没趣坐秦时齐身边。
“你要不服气可以跟我比比成绩。”秦海抱起白球亲了亲,语气寡淡,“文理都行。”
“我哪有那么无聊!”他不悦拍秦时齐大腿,咬牙切齿小声说:“他怎么回事,张嘴就挤兑我。”
秦时齐磕磕巴巴:“他,他以前就不喜欢你。”
周雨疼林山钰,对他跟亲弟弟一样好。曾经秦海一直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连着李路一块讨厌。他们在秦海心里是伪善自私的小人,利用亲人的头衔名正言顺接受周雨的赠予与温柔,绝对是居心叵测的坏男人。
当时他不知道两人在相爱。
秦海清楚那段时间自己戾气很重,毕竟当时只有十六,正是怨天怨地怨苍生的时候。
他厌恶某些人都是堂而皇之、明目张胆、不加遮掩的。大伙都知道秦海脾气很差,而且“差”的方式跟秦时齐不同。
李路从厨房出来,礼貌微笑,“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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