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在乎那啊!我弟想要都给他呗!”
“嗬哟!”
“真的!老有亲戚跟我说什么家产不家产的,一家人那么生分干嘛呀。我真不在乎。都是我爸妈的,他们要不满意我,都给我弟又怎么样呢?”秦时齐带着酒气,撑上栏杆潇洒一笑,“我爸妈宠我、从小惯着我,大家都说是件坏事,我看真不是。我们仨关系好,亲近。我爸从小就教我要学会疼人,要对人好,我这脾气性格不也挺好的,就嘴上过过瘾是吧!老张,我说这男人嘛,在外风风光光的,回家还能温顺得体,这才是真正的成功!我爸就他妈应该发财!我也会发财的,到时候开什么劳斯莱斯停你家门口,你记着啊,肯定是老子秦时齐!”
“你小子!”
“靠,我还得搞个湘X8888的牌!”
班主任捧腹大笑,称赞他年纪轻轻就是要敢想敢闯敢做,但不能太骄傲,末了感慨道:“不过你呀,很喜欢弟弟啊。”
秦时齐愣住几秒,哼笑,一字一句认真道:“是,我喜欢我弟弟。”
班主任高兴欣慰,秦时齐揽过他肩膀进了班。漆黑一团夜,教室内吵闹澎湃,班里的笑声淹没了耳膜,灯光闪烁,青春今夜如此刺耳。
秦时齐唱了首歌,末尾深吸一口气,音乐舒缓悠然,他的高中就这样轰轰烈烈、却似乎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高考完,大堆人散伙收拾东西回了家。
秦海高二还在读书,半夜三更总能听到屋外鸡飞狗跳的声音:婴儿啼哭,秦华哄孩子,秦时齐手忙脚乱嗷嗷叫帮忙冲奶粉。
他躺在床上憋笑,觉得秦时齐特别可爱。
两人自从医院分开,就一直没说过话,都心里藏事。
秦海练草书一笔灌下来方圆兼备,兔起鹘落,干脆利落非常有气势。他站桌前一写就是几个小时,身临其境,不愿间断。
他第一次看傅山的字是《草书五律诗轴》,这是傅山录的一首杜甫的五言诗,笔法雄奇、跌宕起伏、连绵不绝、恣意纵横,有蓬勃的生气。表现出傅山极强的个人风格,结字并不讲求工稳,气韵生动。
令秦海深刻是他那句经典:“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
如何为人。
只有写字的时候,他才会感到自己灵魂能得到静暱,得到安宁。其实他篆隶楷更为优秀,练行草,最初也是因为周雨喜欢。
秦海花三个星期,靠练字想通了很多事,渐渐的,他心生一计。
又过了两天,曹琴萍跟秦华带宝宝回娘家,秦时齐这些夜里陪同带娃虚脱无力,欣喜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他窝房间抬眼打开手机,清一色全是邱泽天的信息,敷衍了两句将手机扔到一边,不到十点半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听到急促敲门声,打扰美觉他衣服都来不及穿,气冲冲拽开门怒吼:“谁啊!”
门口之人红着眼眶,期期艾艾喊道:“哥……我,我害怕……”
秦时齐呆楞片刻连忙把秦海牵进屋,焦急万分问怎么回事。
秦海第一时间爬上床躲他被子里,讲述刚刚做梦有很多人拉他脚,拖他下水掉进了池塘,醒来感觉到处都是湿的,害怕。
“做梦?”秦时齐无奈安抚他,“都他妈假的,想什么呢。”
“真的,是真的……”秦海扯着他手往自己睡衣里放,“我胸口全湿了。”
秦时齐触电般尴尬抽出手,脸发烫,内心充满慌乱,他不知道秦海是不是睡懵头了,两人现在关系怎么能这样从容地说这些。
秦海不为所动,紧紧贴上秦时齐结实的胸膛,“我想跟你睡一块。”
“啊?要不我他妈出去吧!”秦时齐紧张情绪上来语无伦次:“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呃,我……”
“哥,我害怕。”
“你都快十八了!怎么会怕噩梦!”秦时齐郁闷抓着头发,“你不会是骗我吧?”
这话一出,秦海咬嘴唇流出眼泪,“你和他在一起,连跟我睡都不行吗?他会吃醋对吗?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没有!我他妈没跟谁在一起……”秦时齐心疼擦着他眼泪,“哎呀,你别哭啊。”
秦海双颊冰凉,手也跟没有温度似的,秦时齐调高空调温度,把薄被子盖他身上无奈嘀咕:“一个梦有啥好怕的啊。”
“我做了好多天噩梦,各种各样的。”秦海蹭着薄被,手臂不经意间放在他怀里,“这次最吓人,我差点死掉了……”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玩意!”秦时齐咂舌叹气,用小腿轻轻碰了碰秦海同样冰冷的脚,卡顿心疼道:“那你睡吧,我守着你。”
秦海频频点头,心悸心慌紧紧靠着他哥温热的肌肤。床上躺他俩,被子一盖,温情又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在秦时齐看不见的地方,他嘴唇轻轻勾了勾,随后又恢复恐慌状态与情绪,吸鼻子,蹭着秦时齐肩头。
“齐哥哥……”
秦海毫无征兆在安静屋里说话,秦时齐心有些乱,拍着他脑袋昂了声,“别怕,这些都是假的。”
秦时齐动容不已,温柔拍抚他的后背,眼睛直勾勾盯着秦海露出来红润耳尖,圆溜溜的耳廓,心里阵阵发痒。
李路敲了敲秦时齐的房门,林山钰抱着东西放在门口叉腰,见没动静李路便柔声细语:“时齐,是我和山钰。”
林山钰不耐烦开门冲进去,震惊望着床上俩男人,李路不明所以从他背后探出脑袋惊讶喊道:“秦海,你怎么在这儿?”
秦时齐迷迷糊糊爬起来,裸着上身睁开一只眼乱骂:“你们两个傻逼这么早跑过来做什么?”
“早?都十点了!”林山钰搬起快递放书桌上,皱着眉不悦看向秦海,“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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