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挺翘的鼻尖为整张面庞增添一分清冷,硬是将这双眼带来的风流情意收敛。
再向下是一张软润嫣红的唇,下唇微微嘟着,更饱满些,带着几分让人浮想联翩的坦荡肉|欲。
这张唇,刚刚吻过自己。
这个念头才只是闪过,便有一股无名的火从心底烧起。
越烧越大。
直到把理智烧干,最后酿出一丝恶意来。
“原来,夸你漂亮就可以跟你接吻吗?”
傅时琛话里带刺,也带着自己不愿承认的酸涩。
而南宵的眼睛里是大片的迷茫,他的脑袋仍旧一片混沌,很明显听不懂傅时琛的话。
傅时琛嗤笑一声,“那你刚才未免太应付我了……”
话音落下,他便低头吻住了南宵的嘴巴。
这个吻跟刚才过家家似的触碰完全不同,傅时琛带着一点粗暴撬开南宵的牙关探进他的口腔里。
南宵好像哪里都是柔软的,身体很软,嘴巴很软,连被吻住时无意识的轻哼声也软得要命,很容易勾起一个求而不得的人体内的暴|虐因子。
傅时琛想用很大的力气去折磨南宵,却又终究舍不得。
最后只能很深、很动情地去吻他,带着一些无法讲出口的压抑和旖念。
“刚才那个不能叫吻,这才叫吻。”
南宵被吻得不停地呜咽着,像是一条快要脱水的鱼,明明大脑迟钝完全反应不过来,却又被生理反应激得手足无措,脊背都崩成了一条直线。
好像愉悦,又好像痛苦。
傅时琛冷眼看着此刻的南宵。
他表现得好像完全承受不来这个吻,人完全懵掉,可傅时琛知道,实则他大抵跟傅奕文吻过千百次,说不定还吻得缠绵悱恻、天雷地火。
却又偏要在自己怀里搞出这副可怜模样。
糟糕的情绪又开始作怪,南宵越是闪躲,傅时琛就越是要吻他。
这场拉锯战进行到最后,可怕的不是傅时琛执拗地跟自己较劲,而是哪怕他怒火中烧,却又忍不住变温柔的动作。
“不想我亲你还勾我……不是很喜欢傅奕文吗?喝点酒就分不出我们两个了,到底是谁的错,嗯?”
南宵不作答,傅时琛便将这个吻的时长一延再延。
吻到模糊了时间的维度,彻底冲淡心头的苦涩。
傅时琛不是不明白南宵对自己的吸引力。
但是想象与实践的差距总是地狱与天堂。
傅时琛想:如果当年他就吻过南宵,决计不会甘心就那么放弃。
……
当傅时琛放开南宵的时候,他似乎终于变得乖了一点,像个漂亮的娃娃,懵懵地坐在那里喘气。
脸红成一片,胸口一起一伏。
傅时琛衣着仍旧整齐,却掩盖不住身体的狼狈。
他一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边用手指轻轻捻过南宵的唇瓣,感受着那里潮湿的触感。
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心情起伏的次数赶得上过去一年。
“今天就睡在这儿,好吗?”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南宵原本就醉,现在又被吻得脑袋缺氧,怎么可能回答傅时琛的问题。
但傅时琛今天就是打定主意要欺负他。
南宵人还坐在鞋柜上,傅时琛垂下眼,视线落在对方的脚上。
半晌,他躬下背,帮南宵脱掉了鞋子,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南宵似乎是累极了,很顺从地抱着男人的颈子伏在他的肩头。
傅时琛刚把人放到卧室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南宵便整个人陷进被褥里,眼睛也半阖着没了神采。
他就那么坦荡地躺在傅时琛眼前,短裤因为动作被微微扯高,露出白嫩的腿|根。
傅时琛视线下落。
他没打算挑战自己的定力去帮对方脱衣服,但那双小腿袜……就这么穿着睡应该不会太舒服。
袜子边缘有些紧,已经在南宵的小腿上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傅时琛没再犹豫,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握住人的腰把人拖近,伸手替人脱掉了袜子。
身下的人似乎有点怕痒,当傅时琛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脚心时,南宵的脚趾下意识蜷缩起来。
然后往后缩。
醉了还要撒娇。
本来没想趁人之危,但傅时琛这会心里憋着火,就偏要伸手去抓南宵的脚。
然后握在掌心里细细打量个爽。
南宵脚像是女孩子的脚,脚腕纤细,脚趾圆润,是经年累月细细地养着,才能养出的模样。
傅时琛喉咙开始发干,半晌松了手,挪开眼睛不再看,扯过旁边的被子好好给人盖好。
“睡吧。”
南宵眨眨眼,像是半晌才消化掉傅时琛的话,而后乖乖闭上了眼睛。
-
书房里的灯被骤然打开。
明亮的灯光充盈整个房间。
傅时琛走进书房,站在偌大的书柜前沉默半晌,弯下腰,从最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只檀木盒子。
那盒子里放着一枚珍珠纽扣和一只明显已经过时的手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机身,而后按下开机键。
傅时琛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这只手机。
尘封的短信被翻出来,那些对话仍旧停留在收件箱里,即使没有了备注也是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这个意思,我其实一直都喜欢奕文,我喜欢他很多年了,真的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您。】
【请您不要再联系我了,这样不好。】
然后是一年多以前。
【傅时琛,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
洗了一个冷水澡,傅时琛站在阳台上吹了会风,给南家去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间打电话实在是称得上非常不礼貌,很明显,南家那边接到电话的佣人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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