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站在门口,看到他回来,立即笑着迎他和谢钦进来,边走边道:“还以为今日夫人不回来了,正好韩将军也在,我马上吩咐厨房备晚膳。”
周管家又对谢钦道:“不如谢管家也留下来一起用膳,多个人热闹些。”
谢钦看向谢兰辞,谢兰辞朝他点了下头,而后抬脚进了府。
周管家忙跟上去,“夫人,府里买了几斤羊排,拿来熬汤还是做香辣的?”
“熬汤,晚膳弄清淡些。”
谢兰辞回了小院儿,谢钦紧随其后走进去。
谢钦对谢兰辞道:“公子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天还未黑,谢兰辞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看着院子里他种下的一草一木,而后道:“让我再想想。”
谢兰辞还是难以狠下心,有些犹豫不决。
在谢兰辞的处事原则里,当是对所爱之人百分百信任和尊重才对。调查将军府的事,一旦做了,雁过留痕,以楚骁和韩其的谨慎性,很容易被发现,楚骁会对他心存芥蒂的吧?
他自认和楚骁心意相通后,再无保留,这么久以来都是对楚骁真诚相待,可楚骁又做了什么?
一声清脆的鸟啼打破四周的沉寂,谢兰辞的思绪也被扰乱,他抬头看向空中,有一只小鸟从院外越过。
“是信鸟!”谢钦道。
“将军府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鸟。”谢兰辞并不惊讶,他之前就见到过这种信鸟出现在将军府,偶尔那么一两只,只是近来几乎是每日都会有一只信鸟飞出去。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么频繁地联络?
谢兰辞道:“谢钦,明日这个时候你去会会韩其。”
“这……”对于谢兰辞的命令,韩其有些不解,“关于韩将军,公子是发现什么端倪了么?”
谢兰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嘱咐他,“动作小心些,别被发现是你。”
“公子,你近来到底查什么案子,连我也不可以知晓吗?”谢钦想了想,迟疑道,“是和楚将军有关吗?”
“是,”谢兰辞叹了口气,“或许楚骁,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公子怎么会这么认为?”
谢兰辞思来想去,还是把楚骁与苍州的事告诉了谢钦。
谢钦听闻后也沉下了脸,“这事儿陛下知道吗?
谢兰辞摇头。
“公子没有将此事禀告陛下吗?”
“未曾,”谢兰辞道。
谢钦追问:“是因为公子对楚将军有情,所以才步步偏袒吗?”
“偏袒是有,”谢兰辞告诉谢钦,“儿女情长与家国天下,孰轻孰重,我心里还是有底的。”
谢钦劝说道:“公子,猛虎不受管束,只怕有朝一日会窜出自己的地盘,袭主夺权,还是告诉陛下,早日防备比较好。”
谢兰辞看向谢钦,“让我再考虑考虑。”
第二日傍晚,谢兰辞依旧坐在院子里,他煮了一壶茶,边喝边等。
一杯茶水见底,外面传来了吵闹声,谢兰辞只偏头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猜想应该是谢钦来了,惊动了府里的护卫。
一只信鸟扇动着翅膀,如期而至出现在院外的空中。
谢兰辞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子,对准鸟儿掷了过去。
鸟儿被击中,从空中落了下来。谢兰辞走过去,捡起摔在地上的信鸟,取下它脚上的信纸,将卷起的信纸打开。
“卯时起,亥时休,看书,种花,喂鹦鹉,会见谢钦。”
这信纸上写的都是他昨日在将军府的起居日常,谢兰辞明白了,合着近来每日传递出去的都是关于他的消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要求的,都远在千里之外了,还那么能折腾。
“变态!”
谢兰辞又羞又恼,将信纸握在手心揉成了一团。
谢兰辞将信鸟放飞,然后去了将军府的书房。
府里的护院大都跑去抓“刺客”去了,不过楚骁的书房仍然有人把守,谢兰辞只得放弃正大光明进入书房的想法。
楚骁的书房里简洁极了,书架上只有几本书,都是他拿给楚骁临摹的字帖,剩下的就是一些和西南的往来信件,没什么重要的内容。
谢兰辞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发现,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书桌下的暗格上。
谢兰辞打开暗格,看到里面放着一幅画轴和一个盒子。
谢兰辞将画轴打开,画上依稀可见是一个人。画中人长发如瀑,衣衫半褪。
现在天光暗,谢兰辞看不清楚画上的是谁,他取出携带的火折子,才看到画上之人是他自己。
谢兰辞面色微红,他到不知楚骁字写那么难看,竟还有作画的天赋。
“混蛋。”
谢兰辞吐出了今日的第二回粗俗之语。
他将画收好,放回原处,正想取出那个盒子看看里边装的是何物,还没打开,却不想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谢兰辞只好熄灭火折子,退出了书房。
等他回到小院儿,便看到院子里站着两个人。
走近了,才看清楚是韩其和周管家,好像是在等他。
“有什么事吗?”谢兰辞问。
周管家回答:“方才府里出现了刺客,往小院儿这边跑了,我担心夫人的安危,便央求韩将军一起过来看看。”
谢兰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周管家放下心来,脸上的担忧散去,小跑来到谢兰辞跟前,笑着道:“夫人没事就好!”
韩其白了周管家一眼,对被人拉过来走这一遭相当不耐烦,冷冷道:“姓周的,我说过了,就算我有事,他也不会出事。”
“韩将军,你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夫人是文臣,又不会武功,怎么能和你比,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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