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辞不怒反笑,问楚骁:“难道我还该夸你神勇无比?”
“夫人谬赞了!”楚骁立即接了话,笑容满面,心情大好。
谢兰辞哽住,半响后盯着楚骁吐出四个字来,“厚颜无耻!”
楚骁被骂了依然很开心,继续喂粥,又哄又劝让谢兰辞喝下了一整碗。
楚骁拿丝巾给谢兰辞擦了擦嘴角,问他:“谢钦白天有来见过你吗?”
“没有,”谢兰辞道,“我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叫他过来。”
楚骁又问:“太傅,谢钦是怎么来的谢府?”
“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谢兰辞面露疑惑,但还是回答了楚骁的问题,“父亲说,是有一年冬天,在大门外捡到的谢钦,那个时候他才五岁,孤苦伶仃缩在院墙下。”
楚骁抱着谢兰辞,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兰辞,你有没有想过,谢钦他有问题呢?”
楚骁清楚谢钦在谢兰辞心中地位之重,其实很不忍心开口,但他更怕他护在心尖的人被背刺,受到伤害,所以他必须让谢兰辞提防着些。
“谢钦能有什么问题?”谢兰辞不明白楚骁到底想说什么。
“我今日在宫里看到谢钦了,他看起来像是去找李舒瑜,是你吩咐的吗?”
“这个我没有,”谢兰辞怔住。
楚骁的话就差直说谢钦背地里是李舒瑜的人。
这是谢兰辞从未想过的,他知道楚骁不会骗他,可他同样也没怀疑过谢钦。
谢兰辞在楚骁怀里抬起头,对楚骁道:“不会的,我相信他!”
第112章
楚骁离开京城后,谢兰辞便搬回了谢府去住。楚骁不在,他一个人在将军府待着也没意思。
为了早日给楚骁找到解毒之法,除了上朝,谢兰辞就在府里看各种治毒的医书,甚至一直没有放弃让人从李舒珩口中套出解药。
谢兰辞在书房看书,谢钦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
谢钦将茶水放在桌案上,向谢兰辞禀告:“公子,淮南那边来报,李舒珩交代当初把毒藏在了跟我们一起去冷宫的那个太监的指甲里,而送去的那杯酒里本身没有毒,毒是在太监把酒呈给你时下的。”
“竟然是这样,”谢兰辞给自己倒了杯水,垂眸道,“怪不得我换了那杯酒也无济于事。”
谢钦道:“把毒藏在指甲里,如此小心谨慎的手法,我想,或许从公子提出要送殿下最后一程时,李舒珩就开始防备公子了。”
往日种种没什么可追忆的,谢兰辞并不在意李舒珩是否防备自己,他问谢钦:“李舒珩可有说出解药?”
谢钦回答:“仍然没有,而且已经发现自己房中少了一盆植株,还问遍了王府的下人。”
李舒珩那边没有结果,谢兰辞继续看手里的那本书,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面前这堆医书上。
谢钦站在原地没有走,谢兰辞抬起头看了谢钦一眼,谢钦沉着脸似乎是有话想说,谢兰辞问:“还有什么事吗?”
谢钦神情犹豫,开口道:“我听说,公子命人给李舒珩下了慢性毒药?”
谢兰辞微顿,反问:“你也知道了?”
谢钦点了点头。
对于谢钦知道了这事,谢兰辞并没有多惊讶,很多谢府密探传递到京城的消息,都会经谢钦再送到他这里。
谢兰辞翻了一页纸,长睫下他的目光冷淡疏离,开口道:“一报还一报,我的确下了命令。”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谢钦急道,“公子,陛下都留了李舒珩一命,他又是陛下的亲皇兄,他若暴毙而亡,一旦被朝廷的人发现异常,后果将不堪设想。”
谢兰辞翻了一页纸,告诉谢钦:“不足为虑,我承担得起。”
谢钦对他说这么多无疑是非常不赞同此举,其实谢钦所担心的谢兰辞都有想过,但楚骁因李舒珩受毒性折磨近十年,重活一世,李舒珩不再是他要效忠的君王,所以他就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发了话,谢钦虽反对却不再多言,在旁站了一会儿,感叹道:“公子对三殿下真是用情至深。”
谢兰辞从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听到谢钦这么评价他,谢兰辞愣了愣,不过偶尔惯楚骁一次也没什么。
谢兰辞对谢钦道:“先前楚骁总爱说我在大梁只手遮天,想让我护他在京城为所欲为,如今我便遂了他的愿,为他这么做一次。”
如果楚骁知道他这么说,肯定会孔雀开屏得意忘形,想到此谢兰辞忍不住弯眸。
“先前三殿下在京城难道还不够为所欲为?”谢钦提醒道,“公子,你越发纵容他了。”
谢兰辞没有否认,他亏欠楚骁良多,只要不影响江山社稷,他都可以对楚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兰辞不想再谈这个,问谢钦:“有南方边关的来信吗?”
谢钦明白谢兰辞指的并不是边关战事信报,而是有没有楚骁的来信,回答:“公子,三殿下走了才半个月,定是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那么快传信过来。”
“半个月了?”谢兰辞抬手撑着下巴低喃,看书也心不在焉。
平日里楚骁总缠着他,他嫌楚骁吵闹,如今杳无音信只觉得怪冷清。闲暇之余,总忍不住担心那人有没有受伤,身体有没有受毒性影响。
谢兰辞又翻了一页书,兴致缺缺,待看清书页上的植物名称后,顿时睁大了双眸。
书页的最右侧,赫然写着三个字——杏雪乌。
“谢钦,快去把那盆植株拿过来!”谢兰辞立即吩咐道。
谢钦虽不知怎么回事,但还是照做,去外面将那盆从淮南带过回来的植株拿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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