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把鸟笼拿到谢兰辞卧房,小金子一看到他,就扑棱着翅膀想要靠近。
“太傅,太傅!”小金子模仿楚骁的声音叫喊。
谢兰辞把它从鸟笼里放出来,捧在怀里,轻轻抚摸它头顶的羽毛。
小金子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兰辞,饿死啦!饿死啦!”
小金子依然是模仿的楚骁的声音,只不过从一只小鹦鹉嘴里发出来显得莫名滑稽,谢兰辞弯了弯嘴角,露出了笑容,“乖,安静点。”
谢福道:“公子若是觉得它吵闹,我这就把它带走。”
“没有,”谢兰辞道,“福叔,帮我拿些松子喂鸟。”
谢福看谢兰辞有了兴致,笑着道:“好,老奴这就去拿。”
谢福很快端了一盘松子过来,他把松子交给谢兰辞,道:“公子,昭月公主和几位大人听说你病了,想要来探望。”
“就说我很好,让他们回去吧。”谢兰辞不是不愿意见,而是实在没什么精神应付。
谢福道:“那公子好好休息,老奴这就去回话。”
谢兰辞把松子一颗颗剥开,喂到小金子嘴边。剥完松子,他又下榻给小金子倒了一杯水。
小金子吃饱喝足,乖乖靠在谢兰辞袖子上睡觉。
“等我身体好点了,就带你去南方找楚骁好不好?”谢兰辞低声对小金子道。
也不知道楚骁过得怎么样?身上的毒有没有根除?虽有边关的捷报传来,但他还是时常挂念着那人。
一连多日,谢兰辞都未曾去上朝,也没有踏出谢府半步。
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榻上休养,偶尔精神好些了,他才会在院子里走走,逗逗鹦鹉。至于那些花花草草,是完全交给下人去管了。
这天谢兰辞收到了楚骁送来书信,信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楚骁的相思之苦,腻歪至极。
谢兰辞压下上扬的嘴角,把书信收进卧房的暗格里,而后在书案前坐下,提笔给楚骁回信。
虽要静心养病,但谢兰辞也没有闲着。这段时日不用上朝,正好能有时间调查陈贵妃的那个案子。
当年之事,知之者甚少,问陈延的话,陈延就算是知道,也不会跟他说出实情,反而会阻拦他查下去。
那么,只能从陈延当年的身边人入手。可是,当年跟在陈延身边的大将,早就退隐,又该从何处去寻?只怕比找房鹤年还要困难百倍。
谢兰辞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他写好回信,装进信封中,正想唤下人进来,下人却先一步敲响了卧房的门,走了进来。
下人道:“禀公子,有人拜访。”
“不见,让他回去吧。”谢兰辞想也没想便回答。
眼下他的身体状况,多说几句话都会累,实在不宜见访客。
下人没有离开,又道:“那人说公子你听了他的名字后就一定会见他,他说他叫洪千山。”
“洪千山?”
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他好像以前在哪里听到过。
随后谢兰辞想起,陈延曾经的副将之一,就叫这个名字!
“快请他到前厅,我马上过去。”谢兰辞立即对下人道。
他放下给楚骁的书信,顾不得自己孱弱的身体,匆匆去了前厅。
洪千山已是六十多岁的老者,见到谢兰辞,他直接问道:“谢大人,听闻你在调查十年前的那个造反案?”
“是,”谢兰辞道,“洪将军找我可也是为了此事?”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洪千山道,“当年是我随定远侯一起去江淮剿灭的反贼。”
听到此,谢兰辞忙追问:“那洪将军可知晓当年这个案子的内情?陈贵妃的宫女为何会出现那里,沈易知又为什么会收到你们抓了陈贵妃的消息?”
谢兰辞将自己所有的疑问道出,洪千山顿了顿,回答他:“这都是晋王的计谋。”
第117章
“晋王的计谋?”谢兰辞眉头紧锁,凝视着洪千山。
他对洪千山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将军详细告知。”
洪千山回忆道:“当年陈侯爷奉命到江淮剿灭反贼,却在淮州城外意外碰上了陈贵妃的贴身宫女,盘问时她支支吾吾,更是没有携带路引,侯爷便将她拿下。侯爷本想着等后面回京时再把她一起带回去,可是没多久,晋王找上门,晋王告诉侯爷,不光百姓中有反梁复楚之人,就连朝中归降于大梁的前楚大臣里也有,为了将他们全部清除,晋王出了一计给侯爷。”
府里的下人进来送茶水,洪千山及时住了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兰辞端起杯子吹了吹,余光看到府中下人倒完茶后退了出去,他问洪千山:“晋王给陈延出了什么计策?”
洪千山回答:“晋王说,让侯爷以前楚太子血脉的名义给所有前楚大臣送信笼络,凡是给回应的,一律视为反贼问罪。”
谢兰辞略微思索,抬眸道:“那你们是不是也给沈易知送了信?”
“这是当然,”洪千山道,“不过,沈易知并没有回应那封信。”
谢兰辞喝了口茶,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子,道:“既然没有回应,那便说明沈易知应该没有复楚之心,陈延为什么抓着不放,要对沈易知再次设计,让沈易知收到抓了陈贵妃的错误密函?”
“侯爷本没想那样做,是巧合碰上临时起意,他也不知道来救人的会是沈易知,侯爷也很意外。”
洪千山的语气十分笃定,谢兰辞不置可否,继续喝着杯中的茶。
洪千山接着道:“是这样的,有一日,侯爷和晋王谈事时,察觉到屋外有人偷听,晋王说话时便将抓了陈贵妃的宫女换成抓了个涉嫌谋反的前楚宫妃,以此误导那个偷听的人,打算来个请君入瓮。”
148/171 首页 上一页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