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李相德的人一步步逼至距离寝宫殿门的三步台阶处。
李相德伸出一只手,笑眯眯对李舒瑜道:“陛下,把玉玺交给皇叔。”
“你休想!”李舒瑜嗤笑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拿不到玉玺,李相德有些不耐烦,吩咐自己的人,“杀了他们,找出玉玺。”
“慢着!”谢兰辞出声道。
李相德此刻相当得意,自然心情愉悦,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抬手让自己的人停下,问谢兰辞:“怎么,莫非谢大人还有遗言没有交代?”
在李舒瑜和李相德说话时,谢兰辞就听到有整齐的脚步声往寝宫这边靠近。晋王的主要兵力应该都在这里了,谢兰辞猜想应该是谢福带人过来了。
谢兰辞轻轻笑了笑,对李相德道:“王爷你太过自信了,现在需要交代遗言得人只怕是你。”
李相德有些不明所以,随后一群身穿盔甲的兵士冲了进来,迅速将李相德等人包围。
是西北军,李舒琢随后出现,他的身旁跟着谢福。
李舒琢在殿前叩首行礼,“臣李舒琢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恕你无罪,”李舒瑜冷着脸厉声道,“将晋王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压入大牢!”
局势一下颠倒,李相德非常意外,看向李舒琢恨得牙痒痒,“安王?你不是在西北守边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李舒琢回答他:“太多年没有回京了,回来过年。”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没想到我今日竟栽到了你这里。”
李相德见大势已去,未有挣扎,叹息一声,俯首就缚。
谢福来到谢兰辞身边,“公子没有受伤吧?”
谢兰辞看了看身上,“受了点小伤,不过不碍事。”
谢兰辞问谢福:“福叔是在哪里遇到的安王?”
“在街上遇到的,就一起过来了。”谢福见谢兰辞一直看着李舒琢,问道,“公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谢兰辞收回目光。
他把手里的剑给谢福收着,而后和李舒瑜告辞。
他没有回府,去了牢里看李相德,他还有疑问需要解答。
李舒瑜在谢府对他说的话是真的,他除了不再是大梁太傅,确实和以前没有区别,进入天牢也无人阻拦。
李相德坐在蒲草上,看到他出现,有些惊讶地站起来,像是没料到谢兰辞被革职后还可以进出天牢。
李相德先一步开了口:“你被削职软禁其实是个计谋,是做给我看的,为了引我上钩?”
“或许吧。”谢兰辞垂下眼睫,是不是计谋只有李舒瑜最清楚。
谢兰辞站在大牢外,看着这个昔日风光无限的亲王,“李相德,为什么要陷害沈易知和陈贵妃?”
李相德很坦然,并不觉得是陷害,他告诉谢兰辞:“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先帝对他俩的一个考验,只不过他们没有通过罢了。”
“什么考验?”
李相德笑了笑,笑容戏谑,“因为我的好哥哥发现他们曾有婚约,怀疑他们二人不清不楚!”
谢兰辞微微皱眉,“沈易知离开京城多年,他们二人清清白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
“因为陈灵还保存着她出嫁前绣给沈易知的锦帕,上面用前楚皇族密文绣着沈易知的名字,是她的宫女整理旧物时不小心翻出来的,被先帝看见了,恰巧先帝又识得那密文,先帝勃然大怒,逼问下又得知陈灵和沈易知当年差一点就成婚了。”
听了李相德所说,谢兰辞更是不解,“过去的事情又何必揪着不放,既是旧物,或许陈贵妃都忘了自己还留着那么一件东西了。”
“是啊,其实就是一件小事罢了,但我那好哥哥是皇帝,眼里容不得沙子,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下臣有过情愫,一想到此他便整日整日无法合眼,怀疑陈灵和沈易知藕断丝连,便让我去试探他们二人是否还有感情在。”
“我放出消息给陈灵,说陛下要让陈延去杀沈易知,陈灵一听就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私自出宫去通知沈易知,而沈易知更是对陈灵情深意切,误以为陈灵参与了谋反,便想要一个人替她担下罪责。”
“沈易知到死都不知道,根本没有人谋反,所谓‘反梁复楚’的那群人是我招募的流氓匪徒,而陈灵知道是先帝设计后,欲以死证明自己与沈易知是清白的,要先帝放了沈易知。先帝多疑,她这么做更是激怒了先帝,先帝还是对沈易知起了杀心。”
谢兰辞听了李相德所说的前因后果不免有些心痛,仅仅是因为怀疑,陈贵妃和沈易知便惨遭毙命。
他又问李相德:“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谢兰辞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大声通传。
“陛下驾到!”
紧接着李舒瑜进来了天牢,看到谢兰辞后问道:“表哥怎么来这儿了?”
自李舒瑜削了谢兰辞的职,他便完全不避讳了,称呼谢兰辞为“表哥”。
而今他们的关系不似之前那般和睦,谢兰辞也懒得去说他君臣不分,由着李舒瑜去了。
谢兰辞继续问李相德方才的问题:“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沈易知和陈贵妃?”
“为了什么?”李相德突然抓着栅栏咆哮起来,愤怒道,“先帝他说事成之后会重用我,结果却是言而无信!最后居然是让你和陆遣玉来辅佐幼帝,而我作为他的亲弟弟,还是一个在大梁没有实权的王爷!”
李相德如此耿耿于怀,谢兰辞告诉李相德:“你都说了先帝多疑,早该想到的,你为他做的这事儿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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