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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辞点头，“洪千山出现得蹊跷，且还能在京城活着见到我，没有被灭口，想来只有陛下有这个能耐。”
“唉，”谢福叹了口气，“真是伴君如伴虎，没想到陛下心思竟如此深沉！”
“安王告诉我，他先后接到了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我写的，另一封是陛下的亲笔，让他悄悄带兵回京，陛下早就料到李相德会逼宫。”
提及此，谢兰辞勾唇轻轻一笑，“似乎每一步，都在陛下的算计之中，利用了我们所有人。”
“陛下如此对谢家，公子难过吗？”谢福道。
“并不，他若是遇事只会躲在朝臣的身后，我才会难过。”谢兰辞不甚在意，伸手逗了逗小金子，于他而言，权力和地位都是身外之物。
他告诉谢福：“士族没落，能者居上，不见得是坏事。”
谢福剥着松子，逐渐察觉出谢兰辞这几日的变化，“自那夜从宫里回来后，公子好像心情大好。”
“嗯。”谢兰辞说话时眉眼带笑，得知楚骁还活着，他失而复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不过谢福还不知道李舒玧就是楚骁，谢兰辞还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谢福，想等见到楚骁之后再说。
也不知道楚骁被埋伏之后经历了什么事，怎么会以李舒玧的身份起兵造反？为什么不和他联络？
谢兰辞来到黔州，没有停歇就直接去见了那儿的知府江永怀。
“客房已为太傅大人准备妥当，就在府衙内。”江永怀命人看茶，自己在下方落座。
谢兰辞朝谢福点了下头，谢福便跟随江永怀的下人出去放行礼。
谢兰辞端起茶盏，吹了吹手中的热茶，“现在战事怎么样了？”
江永怀眼底青黑，像是几夜没能睡好，“如今整个西南全部脱离了朝廷的管控，之前楚将军出事后，朝廷派去接管西南的大臣也被扣押，几日前西南军突然向我大梁多个地方发起进攻，听说领兵的是一个戴着金色半脸面具的男子，下官猜测此人就是李舒玧。”
楚骁他带了面具？是脸受伤了吗？还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谢兰辞回过神，问江永怀：“以黔州现在的兵力，能否抵挡西南军的进攻？”
江永怀忧心忡忡，摇了摇头，“如今和西南交界的几座城池只有黔州还属大梁，若是没有援兵，怕是经受一次攻击，就得全军覆没！”
“竟然这般不堪一击？”谢兰辞不免担心现在黔州的处境，他告诉江永怀，“东南那边大梁和离国仍在交战，如今南方根本没有援兵可调。”
谢兰辞来黔州时曾向李舒瑜提过让西北军过来支援，但是被李舒瑜以西北防守更重要为由拒绝了。
“报！”
说话间，一个护卫冲了进来：“禀江大人，有人前来攻城！”
“什么？这么快就攻打过来了！”江永怀从座上站起来，满脸写着焦急。
谢兰辞对江永怀道：“江大人，带我去城楼上看看。”
“好，谢大人请随我来。”
江永怀在前方引路，谢兰辞跟随他登上城楼。
城楼下是数以万计的大军，为首之人身骑大马，一身铁甲，手拿金枪。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高傲狂妄谢兰辞却是熟悉得很。
谢兰辞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这是他挂念数月的心上人，可叹命运却让他们在重逢时站在了对立面。
第127章
“楚……李舒玧！”谢兰辞望着城楼下的楚骁，百感交集，开口不知如何言说。
李舒玧骑在马背上，抬起头笑吟吟道：“阁下便是大梁太傅谢兰辞？”
“正是，”谢兰辞的声音微微发抖。
李舒玧笑意更浓，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谢太傅不好好在京城待着养病，怎么跑这儿受苦来了？”
谢兰辞并不觉得是受苦，现在双方大军已就位，眼下的局面得有个合理的理由收场。不知楚骁是怎么打算的，真要在今日攻入黔州吗？
谢兰辞出声道：“殿下，城内百姓无数，还未来得及撤离，若是误伤了无辜百姓，殿下就算是攻下黔州城也得不到民心，不如我与你单独比试一场定输赢何如？”
“据我所知，现在驻守黔州的兵可不多，听起来好像是我吃亏。”李舒玧话虽如此，却一直上扬着嘴角，勉为其难道，“不过看在你我曾是师徒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决定让让你，就当还昔日恩情了，说吧，你想怎么比试？”
谢兰辞想了想，用了之前楚骁试探他武功时的方法，“不用兵器，单手点到为止。”
“好！”李舒玧答应下来，提出自己的要求，“若是我输了，我退回至五十里外，三日内免战，给你时间撤离百姓。但若是你输了，便将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谢大人，不能去！”江永怀很担心，拦住谢兰辞，“此人武功高强，大人如何能赢他？”
不用武器，单手点到为止的话，谢兰辞对自己还是有把握，他告诉江永怀，“我不会输，争取的三天时间我会想办法从别处调兵保住黔州，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
江永怀还是不放心，他对城下的李舒玧大声喊道：“你让你的人先行退开，不然我们怎么确保你会不会耍诈！”
李舒玧收了笑，不爽地看着江永怀，他确实打算耍诈来着。
“这样好了，我的兵退至三里外，谢大人与我在那边那个凉亭里比试如何？”李舒玧指了指不远处距离城楼差不多一里的亭子。
见城楼上的人没有异议，李舒玧抬手号令，“所有人退至三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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