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里格拆开,见白秋还木木地杵在原地,锦玉来了气:“让你过来啊你没听见?这些东西难道要我自己搬?”
“哦,来了来了。”
一听锦儿叫骂,白秋忙不迭就跑了过来,突然重逢让他的心变得很乱,居然都忘了给锦儿摆盘。
嫣然让他给锦儿送饭,他本能地就做了锦儿爱吃的菜。
锦儿嗜甜,他就拿红豆做了豆糕,锦玉看到了那一小碟豆糕,形状都没固全,边角都有些融化了,便知是白秋一做好就等不及拎了过来,心情越发舒畅,对白秋也有了好脸,“你坐下一起吃,我一个人没劲。”
他夹着红豆糕尝了一口,是这个味!糯糯甜甜最后带一点冰凉,这个口感,离开花溪村后他跑遍全县都找不到,是专属于白秋的技巧。
“薄荷,你放了薄荷。”
锦玉一口接一口,桃花眼不自觉柔成了水,白秋也被这股柔情打动,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屋子好像被一缕酥风送去了安静的桃源。
“你还记得。”白秋欣慰地说:“在村子里,咱家那口老水井边,长着几株薄荷呢。”
第51章 你是想了吗?
“还有罂粟呢,都是野生野长的,也奇了,单就那口水井边有,我看其他哥儿姐儿的院子,并没有这些奇特。”
锦儿咬着糕,脸色生动起来。
在花溪村,姑姑婆婆都瞧不起白秋,说白秋是扫把星,可偏偏,白秋家屋的风水最好。
锦儿是读过书的,白秋家的地势,他一眼就瞧出来了,前院是田垄,后院是河水,周边开阔,没有冲撞的石子,这在风水池里叫大吉,也需得是这样的吉才调养出白秋那般的秀丽。
都是脸朝地屁股朝天的村汉,有谁得天独厚?有谁风里雨里都不减纤秀?有谁靠着二亩薄田就把日子过的不错?除了脑子笨和遇人不淑,他的秋哥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勤劳、能干、漂亮、摆得开,上床就上床,该叫就叫,也不端着。
这是最好的哥儿,是不亚于上官三小姐的福星,可他们,却把他当成了白虎星。
锦儿心疼被妖魔了泼脏水的白秋,但他不会为白秋正名,他也是那遇人不淑中的一位,且他还是个知恩不报,恃宠而骄的。
他的算盘一开始就打好,白秋越不招待见越好,明珠蒙尘才能被他牢牢攥在手心,即使他一时无奈必须把珠子扔掉,有朝一日也必再将它取回。
“我们家旁边的柿子树,是天生就有的,山上第一棵樱桃树,是你发现的,全村的玉米面饽饽就你做的最好吃。我问你为什么想到这么做,你说不知道,想了就做了。白秋,我猜,你可能天生就适合做这个。”
“你说,我适合做豆糕?”
难得的赞许,让白秋有点飘。
从屋里到屋外,锦儿好像变了个人,明明在厅上还凶巴巴地对他喊,进了里间,却愿意跟他回顾往昔了。
也许锦儿还念着旧情?他们做不成契兄弟,说不定,还可以做朋友。
白秋就这样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再次被面前调笑吃饭的小男人夺了心,小男人也没让他失望。
锦秋记承办便等着这一天,锦儿题名时就决定了,若白秋还在,他一定让白秋做秋记的老板娘。
这是天意,天意让他避不过,既如此,他不妨大大方方地圆梦,也大大方方地疗伤。
“你回去后写一份制作豆糕的食谱给到这边的师傅,等新店开张,我会把它一起摆上去。”
锦玉边说边吃,吃着吃着,那三块不大的褐色豆糕就给他吃完,而他还意犹未尽,“锦秋记该有些主打,我却不想去其他店铺考察,要做就做新的,你能做就给你做,不白用你,卖的好了,我给你分红。”
“我不图这个。”
白秋浅浅地笑着,眯着眼,开心地望向锦玉,“你有志气独立打理间铺子是好事,锦儿,你真的长大了!”
都说有了妻子,有了家,男人就会长大,厚儿如此,锦玉亦然。
白秋以为看到锦儿拼了命地为嫣然发奋,他会吃醋,会不甘。可如今,真正目睹了锦儿用心去经营自己的事业,他又发自内心地为锦儿高兴。
这是他的爱,是他中的毒,只要锦儿好,白秋就一点怨言都没有。
锦玉当然也感受到了,如果说刚才,他的心只是初裂的冰块敲了一敲,现在,覆在上面的积雪就全融了。
就像最阴暗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逐阳光,锦玉,越是深刻地认清自己的自私,越是无可救药地对白秋生出难以抑制的向往。
他就猜到重逢会是这样!他会发病,白秋会诱使他发病!就如同当年,给牛吃的那把藤藤草。假如不是他爱上了白秋,就那点劣质的春/药,还不至于使他在乡间折了腰。
“我早晚会把上官嫣然给我的加倍还回去,早晚!”
锦儿激动起来,漆黑的眼睛,如光似电咬在白秋脸上。
白秋继续温柔地笑着,小梨涡掬起对后辈成才的喜爱,“我知道。”
“你不知道!”
锦儿突然发起狂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走。
不知道我为什么入赘到上官家。
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拼命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你。
你只知不计回报地对我好。
别再用那双含情的原谅的眼睛看我!
白秋!!!
“怎,怎么了……”
锦玉不正常的眼神,让白秋感到些许困惑,他放下碗,稍稍往后退了退。要是锦儿发作,让他滚,他好快点滚走。
那饭虽然是锦儿让他陪着一起吃的,但他基本没动,他来上官家时间不长,上官家的规矩他却都严格遵守。
少爷就是少爷,仆从就是仆从。这是到哪都不能逾越了的,和锦儿是旧相识,他把它当成是八百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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