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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这条命始终欠在你身上。”
雷狮收回视线，嘲讽地“哼”了一声，看向了窗外的夜空：“以你现在的实力，下辈子都别想偿还这条命。”
安迷修尴尬地笑了笑：“我会努力变强的。”
雷狮嗤笑：“祈祷你自己不会用变强的力量来杀我吧。”
安迷修浑身一颤，盯着雷狮的侧脸。每个人的行为都可以用他的经历所解释，所以，会说出这种话的雷狮，经历过什么？
雷狮却像什么都没说过似的，转过头对他挑了挑眉：“睡吧，明天你就能见到货真价实的律者了。”
男子轻轻打了个响指，指尖电流闪过，他们头顶的灯瞬间熄灭，房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好梦。”
安迷修轻轻躺下来，盖着黑色的长风衣，闭上了眼。
第2章 第四次崩坏
他们站在高楼的顶端，风吹起雷狮的风衣下摆，安迷修裹着校服的外套，站在他稍后处。这个男人，他的气场就注定他适合在高楼天台点着一根烟，笑看人世冷暖。可惜崩坏降临后的城市，没有谁会有心情带着烟与打火机。
他们一同眺望着远处的巨大青色风暴，风暴时不时会分裂出一个灰色的风旋，向着不定的方向移去。
那就是他们在找的风之律者。
“看起来被不死鸟捷足先登了啊。”雷狮不屑地说。安迷修听雷狮提起过这个组织，是人类对抗崩坏的组织。但安迷修关注的重点不在此：“那就是律者？”
“对，那就是律者。”
一个风旋朝着他们的方向移来，安迷修清楚地看见沿途所有的建筑都被风旋撕扯着，撕裂成碎片卷入灰色中，就连他们站的位置都受到了些许牵连。
这比把他压在建筑下的那一次还要强。安迷修想到。
风旋近了，对他们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强。安迷修只能用圣痕的力量变化出金色的长剑插入建筑，以此来稳固自身。雷狮却巍然不动，只有黑色的风衣下摆朝着那个方向飘动。他看着灰色的风旋，面上表情不变，随手一甩。
一道蓝紫色的雷电从他的掌心被随手甩出，与风旋悍然碰撞在一起。一声巨响，旋风和雷电一同湮灭。
仅仅就是一甩，一声巨响而已。
雷狮偏了偏头，看到安迷修的狼狈模样，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这不过是律者的随手一击。”
“这不过是随手一击？”安迷修重复到，只不过加上了反问语气，“那……”
“人类打得过。”雷狮扭过头去，安迷修看不见他的神色，“人类要是打不过一个初生律者，文明早就被崩坏终结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边狂风大作。雷狮似乎没有动身的意思，安迷修也就等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又开了口：“雷狮，人类为什么会变成律者？”
“绝望的内心，较高的崩坏能适应力，高浓度的崩坏能环境。”雷狮顿了顿，“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没有。”安迷修不满地回答，又追问，“‘绝望的内心’是指什么？”
“遭受了什么痛苦，校园欺凌、人体实验、冷暴力什么的，承受不了有了毁灭人类的想法。”雷狮目光微沉，“说到底就是一些拿到了力量的弱者，毁灭人类的想法被崩坏意识催化到想付诸实践。”
“呵，弱者。”雷狮的语气中带着嘲讽的味道。安迷修看着他的背影，刚打算继续问什么，又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路，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青色风暴。
一道金光穿透了风暴的核心。金光看上去十分渺小，和旋风比起来宛如一根细线，但它的光芒却无比耀眼，即使远如他们都清晰可见。
风暴发出了一声悲鸣，像一个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安迷修能够感受到强烈的崩坏能正在逸散开来。他握紧剑，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爆炸，却看见青色的风暴突然被染上了绿色，似乎是被谁夺走了控制权，悄无声息地一点点收缩，随后慢慢散去。
“那是……”
“是她。”雷狮突然笑了，转身一把捞过安迷修，“走，我们去‘见见风之律者’。”
秋扶着犹大的誓约，看着躺在中间那座大楼天台边缘的风之律者。一道贯穿伤在她的胸口上。她安静地躺着，全然不似刚才的疯狂。女孩有着神州人的面孔，闭上眼时眉眼间透着淡淡的温柔。犹大回收了金色的圣枪，锁链也已经缩回了十字架内，解除了展开模式。秋叹了口气，看着律者逐渐破碎的身体，暴露出一块青色的宝石。
“又是一场恶战。”蒙特祖玛落在她身旁，白色大剑上的绿色光芒逐渐暗淡。周围建筑上散落着羽蛇小队的女武神队员们，她们正在收拾自己的心情，为死去的战友哭泣，为人类的又一个胜利欣喜。
“是啊，又是一场恶战。”秋轻声重复，蒙特祖玛看见这位前辈挺直了身体，“走吧，去回收律者核心。”
这就是S级女武神。她想，这就是那位象征了一个时代的S级女武神。
“队长！秋前辈！”一声叫喊从她们的耳麦里传来，蒙特祖玛的副官伊里妮躲在不远处的建筑内，看着面前的数据屏上的红点，“有崩坏能热源正在飞速靠近！又是……是……”
“又是律者级的！”
“什么……”
“轰！”
巨大的声响震痛了她们的耳膜，一道雷电直直地从她们的包围圈中穿过，落在了律者死亡的平台上，炸起大团的烟尘。待烟尘散去，那颗青色的律者核心已经落入了雷狮手中。
在雷狮的身影从烟尘中露出的一瞬间，周围的建筑上响起了各种武器展开或瞄准的声音。雷狮不用去看就知道有多少对律者武装对准了自己，但是他丝毫没有慌乱，将自己右手抓住的人伸出了建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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