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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良叼着鸡骨头一脸纳闷，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有那么好笑吗？”
胡小羽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头也不抬道：“也还好，主要是气质比较幽默吧。”
丛良：“？”
几人围在桌前，吃完东西又喝完丛良买的热汤，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成舒扫了眼桌面，对靠在沙发上捧着肚子的一脸舒适的丛良道：“剩下的我收拾，你去帮唐哥找眼镜吧。”
唐润不好意思：“麻烦了。”
两人离开客厅，胡小羽还瘫在椅子上，见成舒从位子上起来要收拾，抬腿踢了下喻达迪：“去帮忙呗。”
喻达迪静静看着胡小羽，终于把胡小羽盯得受不了，缴械投降道：“行，您是大爷，我不该用这种语气同您讲话，对不起！请您去搭把手可以吗！”
喻达迪冷笑一声，踢了他一脚，嫌他坐在旁边碍事：“滚去沙发瘫着。”
收拾完桌子，成舒把垃圾装好，拿起一旁的手机。
因为长时间挂机，游戏账号自动掉线。
0:12。
已经是新的一天。
成舒跟胡小羽喻达迪打了声招呼，往二楼卧室走。
想给秦追发一句晚安再去洗漱休息，刚点开聊天软件，就看到好友“秦”在几分钟前一连串给他转发了十几条新闻报道。
【秦：[转发]：青城一男子轻信大学舍友，被骗进传销窝点一个月，竟靠装疯卖傻脱身！】
【秦：[转发]：原本是海市富豪，却因听信亲戚的话，而陷入传销谎言，昔日富豪该何去何从？】
【秦：[转发]：警惕！海市公.安为你科普最新传销套路，快转发给你的亲朋好友一起来看！】
……
“？”
成舒满脑子问号。
【成：0.0？】
这次秦追的消息回得很快，几乎是下一秒。
【秦：186×××6868，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拨打我的电话。】
成舒看着这串号码，更加迷茫。
【秦：130×××1999，这是我秘书的号码，工作时间我的电话可能无法及时接听。】
成舒打字又删去，重复操作了几遍，最终才回复。
【成：存好了】
他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号码发给对方，聊天界面多了条新内容。
【秦：wx：******】
【秦：这位是我的律师。工作合同很重要，如果你不介意，在正式签约之前，可以先把合同给他看看。】
成舒心跳得有些快，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晕，看着秦追发来的这些一时竟然想不出该怎么回复。
只“谢谢”吗？
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敷衍……
能用三言两语轻易搅动直播间氛围的成舒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嘴笨。
【秦：接下来的一周我要去外地出差，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你的消息。】
成舒连忙打字。
【成：一路顺风，工作顺利！】
成舒：“……”
我发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盯着自己刚才发出来的八个字，“撤回”和“不撤回”两个选择在大脑里疯狂打架。
成舒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
明明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他不这样的！
成舒揣着对自己的怀疑，点开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
嗯，都很正常。
成舒拧着眉抓了几下头发。
……他好像只有在秦追这里不正常？
成舒还想挽救一下，但秦追发来晚安，他错失最好的时机，只能在心里继续郁闷。
次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贺珹正睡得昏天黑地，美梦被一通电话打破。
他原本不想接，艰难掀开眼皮看到来电显示是秦追，心里纠结了一秒，皱着苦瓜脸接通：“喂——”
“昨晚我已经和律师确定了战队签约合同的样板，战队经理要签约的个人我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所以每份签约合同还需要律师和战队经理沟通后再做调整，这部分工作你必须在现场。”
贺珹趴在枕头上揉了几下眼，还在宕机状态的大脑在秦追平直语气的刺激下开始缓慢运转，没能成功抓住刚才那一段话里的重点：“什么？刚才没听清，再说一遍。”
他成功让电话那头的秦追沉默，过了片刻，秦追冷声道：“我的律师团队五分钟后会和你联系。”
贺珹安详躺平：“好，知道了，那我再睡会儿。”
秦追：“……”
秦追今天直接去机场和工作团队汇合。出门前，他想到贺珹的不靠谱，又给律师团队发了几条消息。
上午七点整。
秦追已经坐上了去往其他城市的飞机，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贺珹又一次被电话吵醒。
这次他直接接通电话，全程闭眼，困得大脑不清醒：“我就要出发了，你别催了行吗。”
“啊？”丛良疑惑道：“今天您要来基地吗？”
贺珹清醒了些，看了来电人备注，松了口气，“刚才回错人了，不去基地，我人都没醒出什么门。”
丛良：“？”
他怀疑贺珹可能是错把他当成了长辈。“打扰您休息了，我是想问问签约合同定下来了吗？”
本来他是不着急的，但突然接到Further的电话，还约好在今天见面谈签约的事，Further这样的明星选手算是市场上的一条大鱼，被其他战队知道肯定都要抛出各种橄榄枝。
即使丛良已经在电话里得到对方口头上的答复，但这事没用书面合同定下来之前都还存在变数。
丛良想的是，至少在和Further见面之前，他必须先拿到总部这边的签约合同，才好心里有个数。
贺珹看了眼时间，翻了个身，说：“待会儿律师团会去基地，有什么问题找他们，对了，你们签合同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现场直播一下。”
“啊？”丛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现场直播签合同。”贺珹胡言乱语道：“我就喜欢看这个。”
第29章
成舒睡醒之后添加了秦追发来的律师微信。
对方态度很温和, 和成舒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雷厉风行说话凌厉的精英形象不太一样。
【律师：我姓吴。秦总已经提前和我说了您的事情，如果您不着急签合同的话，可以先给我看一下您的合同。】
【成舍予：好的, 麻烦了，等我拿到合同后发给您】
丛良五分钟前在群里发了消息，让醒了的人来一楼餐厅吃早饭。
成舒吃完早饭，向丛良问起签约合同的事。
丛良给贺珹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 丛良复述：“律师今天就会带着合同过来。”
成舒其实不觉得合同会有什么问题, 但秦追的这番好意他舍不得拒绝。
胡小羽和喻达迪还在睡，丛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把人叫醒。
剩下三人刚吃完早饭, 负责打扫别墅的两个阿姨也到了，丛良和两位阿姨们聊了几句，把人逗得开怀大笑。
成舒和唐润去了地下一层的训练室，简单测试了一下四台机子的性能。
“都没问题。”其中三台机子昨天成舒和胡小羽喻达迪已经用过了, 其实主要试一下剩下的一台机子就可以了。
唐润站在成舒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忽然开口问：“要不要来局游戏？”
“现在？”成舒面对这么好的设备，也觉得手痒。
他活动了几下手指，跃跃欲试，“来。”
丛良和阿姨们结束话题，一回头才发现人都不见了。
上午十点。
秦追的律师准时抵达别墅，丛良出来迎人。
因为合同律师团已经讨论过，这次只来了一位在这方面最擅长的吴律师。
战队四个人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吴律师和丛良沟通之后，拿出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现场将签约合同的几条内容进行了调整。
四份签约合同, 差别主要体现在签约费的价格上。
而Further作为明星选手签约条件肯定要和其他三人不一样, 丛良给Further打了个电话。
丛良：“景遥半个小时之内到，麻烦吴律师再坐一会儿了。”
吴律师：“客气了，这就是我今天的工作内容。”
“那吴律师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拿喝的。”
丛良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吴律师已经把成舒三人的合同打印好了。
刚从打印机里出来的合同摸着还热乎，丛良刚拿到手里，别墅的门铃再次被人按响。
门口的监控画面里，站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丛良走到门口看了眼监控画面，外面的人刚好抬头，帽檐下的脸让人眼前一亮。
景遥微蹙着眉，表情不太耐烦地盯着大门，刚摁完门铃，他便拿出手机。
下一秒，丛良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成舒玩的单人排位，等一局游戏结束唐润才开口，一条一条指出他刚才在游戏里的几个失误。
成舒认真听完，又和唐润讨论了几个游戏细节。
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几下。
“相亲相爱六个人？”成舒一时没记起这是自己什么时候加的群。
他点开微信，群聊消息还在刷新。
【已经从良的经理：[图片]】
【已经从良的经理：Further来了！】
【小羽毛：哇哦，真人好帅啊，也就比我成哥差那么一丢丢】
【嗒嘀嗒：@已经从良的经理，还有饭吗】
【滴答滴：@小羽毛你是傻逼吗，Further刚才已经被经理拉进群了】
【已经从良的经理：……】
成舒噗嗤夏笑出声，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也在看手机的唐润。
群聊死寂了一分钟。
【已经丛良的经理：欢迎Further！我们GFG终于人齐啦!】
【小羽毛：欢迎！！！】
【滴答滴：欢迎】
【已经从良的经理：@成舍予@ring你们俩人呢？】
【YAO：@ring ？】
成舒：“我们现在上去吗？”
唐润把手机塞回口袋，看向成舒的电脑屏幕：“你再开一局游戏吧，还有几个点我再看一下。”
一楼客厅。
丛良看了眼捏着手机不太爱答话的景遥，转头问吴律师：“要不我们去会议室谈吧。”
“唐润呢？”景遥掀起鸭舌帽，头发很久没修理遮住了眼睛，浑身都散发着不耐烦的烦躁，“他还没到基地？”
丛良其实很想八卦两人的关系，但看着景遥这张脸他实在没勇气开口，他掩饰地拿出手机，给唐润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
“老唐，你现在在哪里呢？”
景遥直起身子，越过茶几抽走丛良的手机。
丛良：“……”
哇哦，事情变得刺激起来了呢。
景遥刚懒洋洋开了个口，下一秒眉心就皱了起来。
他两根修长的指头拎着丛良的手机，扯起嘴角，“他把电话挂了？”
丛良：“……”
“训练室在哪儿？”景遥把手机扔回去，从沙发上起身。
丛良：“会议室旁边。”
景遥点了下头，“带路吧。”
丛良："……"
丛良带着景遥和吴律师去了负一层教练组办公室对面的会议室。
原本丛良以为景遥会先去找唐润，人都走到了训练室门口，又改变了主意。
“合同唐润签了吗？”
“还没有。”丛良看了眼吴律师，“合同今天吴律师刚带过来，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会把战队所有人的合同签完。”
景遥没表态，先一步进了会议室。
丛良隔着桌子把合同递给他，景遥拿起笔，签字笔在他指尖灵活转了一圈，他随意翻了一遍，掀起眼皮看向丛良。
丛良愣了下，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合同还有什么问题吗？”
景遥把笔扔到桌上，抱肩道:“让其他人现在过来，一起把各自的合同签了吧。”
丛良走出会议室，给喻达迪发了条消息，让他叫上胡小羽一起来会议室。
然后推开训练室房门，“正好律师和景遥都在，你们的合同也一块签了吧。”
成舒的屏幕上刚弹出本局结算数据，唐润听到丛良的话之后，淡淡应了声，对成舒道：“等合同签完再继续说。”
进了会议室，成舒觉察到一道打量的视线，抬头，视线撞上景遥漆黑的眼。
成舒没什么反应，就近抽出一张椅子坐下：“合同先给我一份，我明天再签可以吗？”
丛良说“好”，问吴律师拿了成舒的合同递给他。
成舒看了眼手里的合同，想了想，问：“有电子版吗？”
“有。”吴律师对丛良说，“待会儿我发给你。”
丛良是战队经理，合同方面的工作他没必要直接和队员沟通，由经理对接即可。
“行。”丛良好奇地问成舒，“你要这个做什么？”
成舒只含糊道：“家里有大人要看。”
丛良有些惊讶。
不过他没多想，只当是成舒还有在联系的亲戚。
胡小羽和喻达迪很快也进门，喻达迪同样要了份电子版合同，就连给出的理由也和成舒的差不多。
“行。”丛良拿着手机，问胡小羽：“你要不要，要的话我一块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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