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你现在,最缺的应该是电子设备吧?毕竟住在这里,没有手机肯定很无聊。”木毅笑将盖子打开,席然的视线落在上面,是市面上的最新款,屏幕一尘不染。
不得不说木毅笑想的真是又狠又准,手机正是席然这段时间盘算的第一个必需品,没想到木毅笑会亲自送到他面前。
席然不接,木毅笑也不乱,慢悠悠道:“送礼物呢,还不知道你的喜好,如果有什么心愿单的话,可以告诉我......”
“我的心愿是你快点死。”
“......”
木毅笑一哽,皮笑肉不笑地道:“看来身体没恢复好,话都说的不太利索。”
回应他的只有席然一张仿佛下一秒就要翻白眼的脸。
呛完木毅笑,席然的心情有所好转,问:“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木毅笑看着席然认真的脸色,努了努嘴:“一场小手术而已。”
席然眯了眯眼:“跟宋安一样的小手术吗?”
木毅笑不答,就是默认了。
席然狐疑地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作为病人,我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个手术的细节吧。”
木毅笑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有些东西,不去深究反而更安全。”
席然真想大喊:“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海生物局、新种计划、编号A023,人死又复生,那天在你们集团里,我看到的那个影像,就是宋安被实验的记录没错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的剑拔弩张,好像随时随地要掀桌子干一架,席然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地问了好一阵,真觉得木毅笑的嘴像个紧闭的蚌壳,从里面撬不出什么东西。
说实话,席然自身也没什么底牌,就算知道了林海里面的一些内容,他也不过是外环的一个普通人而已,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绝望地死去又莫名其妙地被复活了,跟实验室的小白鼠又有什么区别?一直以来都任人摆布,弱小,无助,靠着宋安对他恶心的爱来过活,凭什么?
他骨头里的那股倔劲,像个被积压了许久的弹簧,真是恨不得立马跳起来,给眼前这个杀千刀的木毅笑来上几刀。久而久之,他渐渐失去了跟木毅笑这个假面人聊天的耐心,神态和语气都变得不耐烦起来。
木毅笑只说:“如果不是宋安极力拦着,你真当他们会放过一个能够研究的大活人?席然,你只需要知道,现在该落在你身上的那些东西,是宋安加倍地承受了。”
席然被他这番话说的是又好笑又好气,几乎是喊出来:“木毅笑,你脑子是让针扎了,还是发烧烧坏了?是我让他这样的吗?是我害的宋安吗?我让你们救我吗?少他妈自我感动了,你们这群杀人犯!”
他这声音几乎盖过了大半个餐厅,‘杀人犯’三个字咬得尤其重,不少在餐厅用餐的人频频注目,木毅笑端着,沐浴着四周好奇的目光,坐姿优雅,神色不变,依旧轻松自由。
席然在他对面胸口起伏不已,鼻子里呼着粗气。
“好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有我的责任。”木毅笑十指交叠放在餐桌上,“我之前好像道过歉,不过那时候的场景......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木毅笑清了清嗓子,坐直身体,双手半曲成拳搭在桌面上,诚恳道:“席然,我再次郑重地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们做错了,对不起。给你带来的各种伤害,能够弥补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语罢,木毅笑阖上眼,向席然略微低头,以示真诚。
席然重重地叹了一声,慢慢地开口,声音又冷又轻:“木毅笑,如果世界上所有问题都可以用道歉解决的话,人为什么想要杀人呢?”
木毅笑被他幽幽的语气弄得心生诡异,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异样,睁开眼正准备接下一句鬼话,见到席然此时举动,脸色骇然一变,双手几乎是闪电般的从桌前弹开,后背挤着座椅连退几步,椅脚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尖响。
“铮——!”
两人的面前,一把餐用银叉直直地立在桌面上,叉口已经刺进桌里几寸,能在实木桌上开出这样的刺口,不难想下手的人是该有多重多狠。而叉子的位置,在就在前一秒,还是木毅笑双手放着的位置。
如果再晚一秒,木毅笑的右手必是血肉开花。
“你......”木毅笑盯着那把银叉,冷汗唰得一下冲上脊背,连喘了几口气都是凉的,如见鬼一样盯着席然,“你疯了吗?!”
餐厅四周的安保如同接到讯号的机器,迅速向两人所在的餐桌靠拢,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警惕地盯着席然,似乎只用一个指令,就要上来擒人了。
席然好整以暇地坐回座位上,见凶器刺空,面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一丝失望,他对这紧张的氛围视而不见,甚至没有施舍一点目光给周围人,就那样平静地看着木毅笑,淡淡地说道:“我不是一直疯着吗?”
那一刻木毅笑的心底真是日了狗了,他注意到席然的虹膜异常,瞳孔似乎变得比先前要小,一个不太美妙的念头在木毅笑心里产生,接下来他就看到席然捏起餐桌上的另外一把餐刀,正略有所思地打量着它的锋利程度,刀尖在他的玩弄中闪着慎人的寒光。
见到木毅笑扭曲的神色,席然忽地就笑了起来:“哈哈哈,木毅笑,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席然。”木毅笑蹙紧了眉,眼睛在镜片下薄凉地注视着他,说出话来的语气却缓若哄:“......你状态不好,需要休息。”
“我好得很!”席然大叫一声,直勾勾地看着他,蓦地问道:“木毅笑,你怕死吗?”
不等木毅笑回答,席然就自言自语道:“我不怕啊,我什么都不怕了,”他细白的手指贴着银刃的刀柄处,一边抚摸一边轻轻呢喃,“我都死过一次了,我还怕什么呢?”
“你们把我从地狱拖回来的时候,想过会变成这样吗?你记得吗?这里?”席然一只手伸出两指点了点自己的眉角,秀气的脸上显出了一种近癫似恨的乖张,“木毅笑,我真想......真想给你划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木毅笑打量席然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一边举手一边从座椅上站起:“你需要休息,席然。今天的拜访显然不太合适,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他咽了口唾沫,迅速闪进圈外层层保镖中,冲席然喊:“我先走了。”
席然爆发出阵阵大笑。
..
林海生物局。
宋安的专属房间,有着整栋建筑最好的采光,秉承着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事的装修理念,一贯的低奢设计,室内配色低调而不张扬,雅致大气,奢而不俗。
然而,在这处处都充满摩登时尚的屋子里,里里外外大大小小近有二十多台监控,二十四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曾有一次宋安出了房间,局里动用了一大群人去找,最后是在天台找到关了五十多小时出来只为散步呼吸口新鲜空气的宋总。宋安对上第一个找到他的研究员,看着那人气喘吁吁又不断回复对讲机的样子,愣了愣,沉默地跟人回到了房间。
自那之后,实验期里,宋安再也没有出过房间。
这间房间,也不过是一间华丽的监控室,说监狱也不为过。
午时有人送饭,那人不多言语,满脸恭敬地推着餐车进来,将食盘一一端上餐桌,朝宋安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宋安移步至餐桌旁,他食量本就大,近期实验后,不知怎的食量又大了一圈,很容易饿,一天少说要吃五顿以上。此时的餐桌前摆着三人份饭量的午餐,食材堆得有小山那么高。
像在喂牲口。
宋安垂眸,在餐桌前坐下,拿起刀叉开始进食,他面无表情,吃得优雅,速度也快,偌大的房间,就像与世隔绝了一样安静,只剩下孤独的咀嚼声。
宋安腮帮略动,就像咬到了什么硬物一般,下颚咔哒一声,他神情变化,从餐桌上抽了两张纸巾,将口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洁白的纸巾上,除了咀嚼后的食屑,还有一颗带血的牙齿。
宋安怔住了,食物里面怎么会有牙齿,他顾虑地用舌尖掠过自己的牙床,终是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走进厕所里。
对着镜子,琉璃色的瞳孔赫然出现,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宋安不悦,厌烦地看了一眼自己,蹙紧眉头。他张开嘴,仔细地检查着上下牙齿,在他右侧磨牙中,空出了一个血口。
宋安一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惊愕,他用手指轻轻触摸那个血口,确认了刚刚掉牙的悲催蛋是自己,此外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感觉到身体在一点一点产生变化,变得非常奇怪。他用手尝试挪动其他几颗牙齿,只是几秒钟,就对着盥洗台呛咳起来,几颗沾着血肉的牙齿,连着牙根一并落出,顺势掉在瓷白的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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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被换头了。
在微博,有位读者问我《老攻总在人兽之间横跳》什么时候更新。当时跟姐妹笑谈这读者起名字行啊,比我会起,高强度概括,要不回头改这名算了。
后来那位读者问我有没有在一个叫“彩虹文”的网站签约,我脑袋上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随着事件调查,才发现是被盗文换头了,然然的名字变成席伦或者席纶,宋总变成宋轩,更有甚者让木毅笑跟然然换成了一对,还标注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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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角色每个名字都有他的寓意,宋安是取自‘平安’,宋父宋母希望宋安能平安健康的长大,但事与愿违。
席然本应该叫席燃,因为弟弟席泽,一火一水。后来然然出生时是双性,席父母就改成了然。
木毅笑是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后面会有笑笑的番外,讲笑笑为什么叫笑笑。
宋父母还没出场,名字也是有揣摩。
盗文没事,如果标注我的原作者名,让每个角色踏踏实实的,好歹还能给我带点流量不是。
但是这些盗文贼不但盗我的文,改我的主角名,卖文包,挂盗文网站,挂空壳写手。
盗还收钱,我都没收钱,我这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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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写的一般,但也花了心血,我每多写一笔,他们就多搬一笔,还换头,想想就觉得很不舒服,想把换头狗一拳拳打死。(当然这不是我坑这么久的理由,我坑是因为上学,私密马赛这里一个滑跪给大家拜个早年,小白是学设计的,每天都在掉头发画画,但是快要期末了我终于要站起来了!)这篇文完结后我肯定会在微博发文包给大家的,本来就是为爱发电,大家想拿就拿,想传就传。
唉!!盗文就算了,为啥换我的主角我真的不明白我大无语!!!
悲伤的更新。
第44章 43
宋安定定地看着瓷台上的血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敢再乱动自己的牙。他面色惨淡地盯着镜子,镜子里那个诡异瞳孔的男人,同样惨兮兮地望向他,可那丑陋的虹膜,更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嘲他不正常,笑他像个怪物。
宋安感受着身体恐怖的变化,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修长,有着一双天生适合弹钢琴的手。然而,现在这双手正在做一个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的举动,右手的两指,正钳着左手食指的指盖,慢慢缩紧,慢慢用力。
“咔哒——”
如易拉罐拉环被撬开,只轻轻用力,食指的指甲就这样被宋安卸了下来,上面还沾着一层薄薄的血肉,鲜血在指盖被卸掉的过程中拉丝又溅开,洗漱台上便多了许多梅花点。扯到最后,宋安只剩下十个鲜血淋漓的空指头,所有的指甲均被暴力拆除。宋安惨笑着看镜中人,问镜里那个自残的疯子,双手布满鲜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终是崩溃,带血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低吼出声。
..
木毅笑再见到宋安的时候,被他的模样震到了。
宋安神情萎靡,九指被绷带缠着,剩下一指没包扎,那指缺了指甲,指头是一块血糊糊,看了触目惊心。让木毅笑更惊心的是,宋安的头发不知怎么变得斑一块茂一块,有几处更是完全秃了,饶是他老板长得再千年一遇帅破苍穹,也抗不住这种驴啃了似的发型。此刻正有几位研究员,商量着要把他的头剃光。
木毅笑在席然那里受了惊,回到这里又承受新一轮的惊吓,此时是大为震撼:“宋总,您这是......”
张成端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木毅笑识相闭嘴,两个男人默契地走到一边,待离了宋安十步远,木毅笑忍不住问到:“怎么回事?”
张成端脸上不见喜色:“我们在之前的预测中,确实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
木毅笑打断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牙齿和指甲要全掉光了,头发也不能幸免。”张成端语气凝重,缓缓陈述事实:“比起进化,更是……衰弱,他的免疫系统完全紊乱,细胞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对伤害的承受能力大大降低了。如果是过去数据的新种状态,别说指甲断裂,就是失去了十根手指,也能在一个超于常人的时间内修复。可眼下他不但没有恢复,伤口甚至发炎化脓了。”
木毅笑越是听,脸色也越发难看了起来。
“我们检查过他的器官,这是从影像科那边拿来的。”张成端拿出几张X光片,上面有好几处发光的标记,木毅笑一眼便知,喃喃说:“瘢痕组织和损伤面积如此严重,换作是常人,早就死了。”
张成端叹气:“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设想过新种会死去的那天,它的修复力、免疫力确实惊人,治疗人类绝大多数疾病,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好在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资料,方便接下来的实验。”
木毅笑瞪大了眼睛,怔怔道:“你是说宋安……”
张成端默哀地看着远处的宋安,在一群来回走动穿着白褂的研究员中,显得异常落寞。
“他快死了。”
“这怎么可能?”木毅笑满面不可置信,一副错乱的样子,“这怎么可以?”他逼近张成端,激动道:“宋氏集团给你们投了那么多钱,林海把他们的掌权者治死了,这合理吗?我早说了实验没必要加大剂量,按常规来就好了,你们不听,这下怎么办?!你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宋家一旦针对上林海,新种计划就彻底泡汤了!你们实验了十几年,既然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连一点救命的方案都拿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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