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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持续了甚至十几分钟。
常砜感受到寇言身体的反应，心底一阵慌乱。
他早已经无力的双手推攘着寇言，那若有似无的力度充满了欲拒还迎的意味。
寇言却放开常砜，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深深呼吸。
常砜身体发颤，想要逃离。
可他不敢动，他怕寇言不放他离开。
然而，寇言却放开他，掐着他脖子的手，从脖侧滑过，落在锁骨上，然后拿开。
他背对着灯光，阴影中，常砜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他身影低沉如同醇厚的大提琴，“去休息吧。”
话落，寇言后退两步。
常砜立刻转身离开，脚步甚至有些匆忙回到自己的卧室。
当两人直播间重新恢复画面，离黑屏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热搜词条挂了，营销号视频也发了，粉丝疯狂在直播间发癫，CP粉疯狂在直播间庆祝。
常砜的直播画面是卫生间的门。
寇言直播间里，寇言坐在沙发上，难得放松翘着腿，一手拿着一杯颜色清亮黄澄澄的果酒，正在缓慢小酌。
客厅的灯不算亮，灯光在他身上投下阴影，他的眼睛也沉入阴影中。
可谁都能看出来，此时的寇言，情绪稳定。
一部分寇言的粉丝不再骂了。
寇言前后状态变化太明显。
他们甚至从未在寇言身上看到过这样放松静谧的时刻。
【如果常砜的存在能够让言哥更舒适开心，我作为粉丝，我只想他好，我怎么会不接受呢。】
【我一直担心寇言会孤寡一辈子，总希望能够有一个人出现，照顾他，充实他的人生和内心，现在这个人出现了，我会接受的。】
【本来不喜欢常砜，可言哥状态变化，让我想哭。】
微醺的寇言已经忘记了那些自我厌恶，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酒，回忆着酒中浅淡的果香味，放肆自己醉在这橙黄清亮的液体中。
他微阖上眼，能够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声音。
这甚至称得上有些温馨的情绪，仿若将他整个人推入云端。
这一夜，寇言睡得格外沉，一夜无梦，醒来时，更是体会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神清气爽。
常砜此时也醒来，洗簌之后换好衣服，工作人员让他把卧室镜头的遮挡去掉，并且希望他和寇言能够替周末的综艺正片播出做个宣传。
常砜取下那些镜头的遮挡物，便一直坐在床边，不好意思出门。
昨天的天主动得非常理智，今天也不后悔。
他能感觉到寇言的情绪得到了安抚，这是他想要的效果。
可并不代表他脸皮厚到可以直接出门，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和寇言打招呼。
他悄悄叹气，动作微小谨慎侧头，想要听门外的动静。
直播间的粉丝快被他萌疯了。
【砜宝害羞不敢出门的小动作也太可爱了吧！】
【昨天有多大胆，今天就有多害羞！】
【砜宝肯定不知道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我真的快被他可爱死了！】
【寇言还一直在客厅沙发等着砜宝出来，你们谁主动一下呀，我要急死了！】
【是啊，寇影帝冲啊！砜宝昨天主动了，今天应该寇影帝你主动！】
寇言动了。
直播八点停止，他们也要八点坐车去机场。
他来到常砜门前，抬手敲门。
常砜早就已经听到寇言的脚步声，还自己悄悄轻咳一下，这才回答，“嗯，寇影帝，我在。”
寇言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低沉没有太多感情，“要坐车去机场了。”
常砜站起身，“好，我马上出来。”
他站起身，推着行李来到门边，打开门，寇言站在旁边，高大的身影猛地冲进常砜的眼底。
常砜眼神飘忽抵着头，“寇影帝好。”
寇言看着他柔软的发丝，“嗯，我们一起去镜头前，给观众们道别。”
不多时，两人一起来到客厅某个镜头前，常砜抬手对着镜头挥手，“大家再见，记得周六晚上看正式节目播出。”
寇言话不多，只说了句再见。
直播到此就结束。
当然，直播结束了，网友们却没有停止讨论和话题。
他们出现在网络的各个地方，回顾这三天直播，并且拿出自己剪出来的各种视频，与网友和好朋友们分享。
常砜微博粉丝数量也达到100万，其他平台粉丝数同样增加，全网300万粉丝，比起参加综艺前，已经有了不少的流量和热度。
常砜自己是不知道的，他们去往机场的路上，原本寇言坐他公司准备的车，常砜要坐节目组的车去机场。
寇言与常砜站在民宿大门口，细碎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风吹树叶沙沙响。
寇言道：“坐我的车吧，需要和你确定陪我去看医生的时间。”
那倒是一件大事。
寇言的病如果能治好，自己的压力也会小很多，他就不会每每想要尝到味道时，想起自己了。
常砜严正以待，“我都有时间的。”
寇言：“你和你的经纪人确认过行程？”
常砜一愣，这倒是没有，只不过他的经纪人在他穿越过来后，几乎不怎么联系他。
这次出门拍摄，也没有陪他。
常砜说：“我没有行程。”
寇言眉宇微蹙。
寇言公司租的车很快到了，寇言的助理立刻下车帮他们拿行李，也帮常砜拿了。
常砜连忙说谢。
寇言经纪人庄诚也下车，目光深深看了常砜一眼，让两人上车。
这车可比节目组的车高级舒服多了。
上车后，助理立刻给寇言送上冰美式，给常砜送过来一杯拿铁以及一个三明治，“不知道常老师能不能喝得惯。”
常砜连忙接过，“谢谢。”
拿铁带着咖啡的微苦和醇香，也带着牛奶的奶香，味道很不错。
汽车启动，庄诚和常砜对他的行程，“这次拍摄结束，两周后才会下一次拍摄，你什么时候有空，要麻烦你陪着寇言一起去医院。”
常砜说：“我都有空。”
庄诚和寇言说了一样的话，“你不跑其他行程吗？”
常砜在这次直播中涨的粉丝可不少，按理说，会有不少综艺或者其他商务找上门。
常砜道：“经纪人没有找我。”
常砜其实不是很适应明星的工作，上次在机场被寇言粉丝围攻，给他的人生留下了一些阴影。
明星能赚很多钱，他却更想要过稳定、安逸的生活。
他有寇言给他的补偿，在小城镇买一套房子，剩下的钱也能过得很好。
庄诚想了想，最终道：“那我直接和你经纪人对接，到时候约好时间，再联系你。”
常砜点头。
随后，常砜在寇言的示意下，开始吃寇言助理给他的早餐。
庄诚看着常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总觉得常砜好像并不太明白自己身为艺人，要做什么。
若是其他艺人，得到了常砜这样的流量，早就已经和经纪人联系，争取更多商务了。
常砜的经纪人确实收到不少商务邀请，可是他不想把这些邀请给常砜。
他手机正显示与曲致远的聊天界面。
曲致远道：【哥，常砜以前就不听你的话，他现在有流量了，更是一点都不联系你，你还要巴巴的给他送资源吗？】
【哥，其实我有点想换你当我的经纪人，我觉得你比我经纪人好多了。】
常砜的经纪人看着曲致远的消息，又看了看常砜挂在热搜上的话题。
他不相信常砜和寇言是真的，这应该是常砜用某些事威胁了寇言，要从寇言这里得到最后一波流量。
寇言是什么人，他现在愿意配合常砜，等两人正式去民政局离婚，他还会顺着常砜吗？那时候，就是算账的时候。
而曲致远却是一个很豁得出去的人，这次也是不惜自毁形象和人设换流量，这样的人，在娱乐圈才能混得更好。
这一刻，常砜经纪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第31章
常砜的经纪人已经做好抉择, 常砜和曲致远，他当然更愿意选择曲致远。
就在此时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常砜经纪人情绪有些烦躁，猜想这或许又是那些信用贷款的广告电话。
可他不敢直接挂断, 最近常砜热度流量大涨, 偶尔也会有商务电话打过来。
他接通，没想到是寇言的经纪人庄诚打来的电话。
庄诚说，需要常砜陪着寇言去医院看病。
常砜的经纪人不太明白。
寇言看病为什么要常砜陪着一起去？
他们不是协议结婚吗？寇言不是很讨厌常砜吗？
难道这一次直播中的互动不是剧本，也不是常砜威胁得来的？
常砜经纪人并没有怎么看直播, 甚至连常砜的话题都不怎么点进去看，他不喜欢手下的这个艺人。
他也懒得管太多, 对庄诚说话的语气倒是很客气，“诚哥你想让他做什么直接吩咐，他的时间完全宽裕，我这里暂时没有给他安排其他的商务活动。”
庄诚得到这个信息，客套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随后, 他对常砜说：“刚才和你经纪人联系过了，你这段时间没有行程，那我和医生约好之后再联系你，告诉你确定的时间。”
常砜点头。
常砜比所有人都希望寇言的病能早点治好, 这样寇言就不会总是想要从他这里获得味道，自己就能在综艺结束后, 顺利离开了。
他格外真诚,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一定会配合寇影帝的。”
庄诚看着常砜真诚认真的模样, 心中暗叹。
这三天直播, 好像已经改变了一些事情。
他们到了机场, 寇言的助理提出帮常砜值机。
常砜握着自己行李的把手, “我自己可以的。”
他不能什么都靠别人，他以后会自己一个人出行，他必须自己熟悉机场这一套流程。
他们来到值机的地方，已经有不少粉丝等在这里。
好在庄诚已经安排好，来人大多数都是寇言的粉丝，庄诚安排的保安维护着现场的秩序，寇言来送机的粉丝也还算听话，给庄诚和寇言空出一块地方。
寇言的视线却看向值机的地方。
庄诚顺着寇言的视线看过去，即使在人群熙熙攘攘的机场，即使周围有很多的粉丝，庄诚顺着寇言的视线，也立刻找到常砜所在的位置。
庄诚拿起手机挡住嘴，不让粉丝读懂唇语，对寇言说：“按理说，常砜应该有行程的。”
灯光充足的机场，寇言眼底冷漠眸光一闪，收回视线，看向庄诚。
庄诚道：“在你们直播的这三天，你们一共有32个话题上过热搜，其中有8个去了前五的位置，抖音、小红书等其他平台，你们两人的话题度也非常高，常砜全网粉丝从几十万涨到了300万。你知道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这样的数据，他不可能一点商务都没有。”
“而且，这三天，我也接到过不少询问你们两人绑定商务的电话，我拒绝后，其中一些甲方表达过，对你不抱希望，只有常砜一个人，他们也能接受。”
寇言再次将视线落在常砜身上，“他经纪人推了他的所有商务。”
庄诚道：“你们结婚后，我调查过他，他和他经纪人关系很不好，他经纪人也不是什么有脑子、有远见的，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我并不意外。”
庄诚看向寇言的眼神，越发谨慎，“寇言，你到底怎么想的，常砜和程经艺，你……”
他话没有说完，他想寇言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寇言闭上眼，一些不是很好的情绪逐渐显现。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
他过不了的是自己那一关。
庄诚叹息，“知道了。”
寇言不回答，就是已经动摇了。
不过庄诚并不意外。
两人正说着，程经艺走来，粉丝自发为他让开一条道。
程经艺也是助理去值机，他来到寇言身边，意外道：“你怎么在这里等着？我们是商务座啊？”
至少不应该在这里等着，有休息室可以去。
寇言看向程经艺，看着他精致明媚的五官，看着他双眸闪烁的光彩，想起曾经被他治愈和关心的那一段时光。
只是后来他觉得追求时，程经艺已经结婚了。
此时的程经艺在机场也是耀眼的，一如以往那般，能够轻易照亮旁人黑暗的人生。
程经艺与寇言对视，嘴角弯起淡淡笑意，看着寇言满眼深邃，他笑意越发浓，“我们好久没有聚了，你之后几天有时间吗？约着聚一聚吧。”
寇言沉吟片刻，“我不太空。”
庄诚垂眸的眼波微动，没人比他更清楚寇言的日程及生活安排。
程经艺笑意收起半分，他眼底闪过落寞，声音也充满感慨，“好像我结婚后，和自己的朋友越来越远，和你也越来越远，也不知道离婚后，大家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寇言与程经艺的从前，除了程经艺帮助他，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程经艺却越发落寞，他婚后真的失去了太多太多。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得到莫关楠的爱，可最终也不过是个替身，就算最终赢了白月光，得到了莫关楠，可过程太难了，他已经不想坚持了。
他低头，掩盖满眼悲伤，那副模样，好似风雨中独自面对一切的百合花，柔嫩，惹人怜惜。
寇言视线落在程经艺身上，余光一直看着的那个人动了。
寇言的视线也随之而动。
常砜在人群中抿着嘴，仔细记下寇言助理跟自己说的那些，办理值机手续的步骤和注意事项。
他周围围着不少寇言的粉丝，大多数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
常砜只能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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