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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问道：“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据希尔所知，曾经有人类商人忽悠兽人带他们到海域附近偷人鱼，被发现的人鱼给咬死。从那以后对于人鱼领地意识强、咬死兽人的谣言就传出去了，也是从这以后人鱼族开始派人在海岸附近巡逻。
不过人鱼族也没有澄清的意思。毕竟出门在外，凶名都是自己给的。他们凶名越大，越是不会被打歪主意。
也算苏池运气好，这片海域离事发海域远，派来的又是希尔这个呆瓜。
苏池解释道：“我们富强部落想和人鱼族做个生意。”
“生意？那不是人类做的事吗，兽人也会做生意？如果是刚刚的烤鱼我可以考虑下。”希尔语气十分勉强道。
苏池：“……”派这样的鱼驻扎海岸，真的没问题吗？
难不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苏池：“我们部落想用一些特产换取在海岸附近使用海水的权力。”
“海水？”希尔狐疑道，就算他脑子不大灵光，也知道没人会用东西换海水。
“只有海水吗，还不会是打偷偷捕猎人鱼的歪主意吧？”
苏池眨眨眼，真诚道：“海水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可以提盐。用了人鱼部落如此珍贵的海水，我们当然要付出同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希尔听罢满意了，虽然他并不觉得海水有多珍贵，但那也是他的东西，当然不能被白白带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让本王子就看看你们愿意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吧？”希尔昂起脑袋，傲娇道。
苏池已经习惯他的说话语气，闻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上面还特意打了粉色蝴蝶结。
优雅地撕开上面的蝴蝶结和包装盒，里面的礼物露出真面目。
做工精细的镜子表面是镂空彩英合金，用五颜六色的彩钻点缀着几枝花朵，看起来就雍容华贵，它还有个高贵的名字：高档复古双面便捷金银镂空小镜子
能亮瞎人鱼眼睛的那种，糊弄人妥妥的。
“此物打开就是镜子，从中间轻轻掀开方便希尔王子欣赏自己的容貌。”
希尔：“！”
打开镜子后，希尔更是震惊了，“居然这么清晰，比起魔法镜子也不遑多让。”
苏池毫不客气的给自己的礼物扣上珍贵的帽子，“如此珍贵的东西兽世怕是只有一个。”
苏池嘴角抽抽，这么东西他能找出一个，还是因为当年工作时女同事买化妆品时赠送的，因为丑顺手送给了他，想找出第二个估计不同意。
“说的也是。”希尔拿着雕花镜子爱不释手，欣赏完自己的绝世美颜后有些害羞的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苏池点点头，道：“当然，这是我们部落的合作诚意。”
“为什么要炼制盐啊？”希尔不懂就问，在他看来任何东西都没这个镜子珍贵。
苏池诚实道：“因为我们部落太穷，买不起盐。”
“那你还真够穷的。”
希尔警惕道：“这个镜子足够买一个部落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盐，你亏了，可惜我不会还给你的。”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不过如果希尔王子满意这份礼物的话，可以顺便让我们捕些鱼虾回去吗？”苏池道。
河鲜吃惯了，搞些海鲜回去给部落里的兽人换换口味也不错。
希尔点点头，豪气道：“看在你这么有眼光，居然和我们人鱼一样爱吃鱼的份上，以后我允许你们部落的兽人来这里随意用海水和捕鱼！”
苏池等的就是这句话：“太好了！”
希尔暗自摇头：兽人果然都是呆呆傻傻的，居然舍得这么华丽的镜子换取没用的海水和鱼虾。
接着爱不释手的打开镜子偷看一眼，心里已经想好回人鱼部落的时候要怎么炫耀了。
……
和宁宁开始提炼盐前，苏池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东西没给希尔。
苏池从口袋中掏出部落斥巨资，用仅剩不多的白糖做出的糖炒栗子递给希尔。
希尔好奇道：“这是什么？”
“一种来自兽人部落的甜食……”
苏池话未说完，希尔直接将糖炒栗子连壳带肉送到嘴里，咬得“咔嚓咔嚓”响。
苏池看着希尔咀嚼间若隐若现的尖锐牙齿，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问道：“味道如何？”
“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硬。”希尔满意道，“这就是你之前打算用来交换海水的东西？”
苏池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不全是，提取出盐后我们会用盐腌制一些食物，也会给人鱼部落送来。”
良好的合作关系需要维持，总不能用一面镜子就换取永久使用权。
接着苏池就和宁宁开始提炼盐。
海水提炼盐的方法比较简单，蒸馏就可以。宁宁左手加热，右手冷却，忙的不亦乐乎，要不是希尔还在，他甚至想把脚也用上。
苏池则是趁机在海滩上捡一些搁浅海鲜，海鱼，蛤蜊，海虾等，体验赶海的快乐。
苏池捡了一篓海鲜回去时候发现希尔还未离开，顿时有些奇怪的问道：“王子殿下还有事吗？”
希尔眼睛左看右看，心虚道：“我就是看你们两个人又要烧水，又要捕鱼太忙了，所以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说着，隐密地咽了下口水。
苏池秒懂，“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不如王子殿下帮我捕些鱼来，我来烤些鱼填填肚子？”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好吧。”希尔松了口气，窃喜道。
苏池总觉得希尔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不过那是希尔自己的事，苏池对忽悠到一个人鱼王子做帮手还是很满意的。
时间在提炼盐和赶海中流逝。
……
快要休息时，苏池烤了些海鲜吃。
希尔吃着烤鱼，突然问道：“你们之前是不是在说什么丰荣？”
苏池没想到忽悠宁宁的话被听了去，顿时有些尴尬，“希尔王子家也有小鱼刻板了吗？”
希尔叹了口气，组织语言道：“我、我是说我有个人鱼朋友，他的姐姐嫉妒他的盛世美颜，在生活上和他处处做对，还特意让我朋友的父亲把他派到很偏远的海域去巡逻……”希尔越说越咬牙切齿，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苏池嘴角抽抽：“……”这人鱼王子还是太年轻，通常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的故事，里面的朋友往往就是他本人。
“你觉得我朋友惨不惨？”希尔很有心眼子的试探道。
苏池配合道：“听着就挺惨。”
看苏池没有发现，希尔松了口气。
接着希尔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吐槽他姐姐哥哥的话，最后才问道：“你觉得我姐、朋友的姐姐是不是你说的刻板？”
苏池昧着良心赞同道：“你朋友姐姐的情况、确实很像刻板。”
希尔用力锤了下手心，“我就知道！”
“我朋友的姐姐最近肯定是刻板了，不然怎么会把我丢来这里啊。”希尔嚎叫一声，哭了出来。
接着挽尊道：“我是说，顺便迁怒我把我也丢来。”
苏池一言难尽地点头。
哭完一场的希尔冷静下来，请教道：“你快教教我怎么给我朋友的姐姐丰荣，让她不要再揍我朋友了。”
苏池嘴角抽抽，整这幅死出，难怪天天被揍。
第12章
提炼盐的过程枯燥又乏味。
当装盐水的铁通边缘逐渐出现不明显的白色粉末时，苏池用手轻轻捏了一些送入口中。
咸咸的，虽然不是之前吃的那种白花花品种，但成了！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兽人此时看到盐都会激动，但很明显任何人里不包括在现代生活五块钱能买六包盐的苏辞，也不包括根本不需要吃盐维持生存的宁宁和从小喝海水长大的希尔。
啪啪啪。
宁宁面无表情的像是一个鼓掌机器。
希尔一脸懵逼，慢半拍地跟着鼓掌。
在三人的沉默中，盐成功提炼出来了。
苏池本想照例熬碗心灵鸡汤，组织语言半晌，鼓励道：“加油提炼盐，早日回部落。”
宁宁用力地点点头，显然对他来说回部落的快乐远远超出提炼盐的快乐。
苏池再转头看向希尔，鼓舞道：“加油学习烤鱼，你是我见过厨艺最好的人鱼。”当然他也就见过一只人鱼。
希尔激动道：“我一定能学会！”
盐提取出来后，苏池和宁宁的工作正式开始，提炼盐，吃饭，休息，提炼盐……
希尔则是捕鱼，杀鱼，烤鱼，烤鱼失败，接着捕鱼，杀鱼，烤鱼，再失败……
为了尽快提炼出足够的盐，宁宁恨不得不眠不休。
第二天苏池醒来时，发现他们带来装盐的大蛇皮袋，其中一个已经满了。
再过半天他们就能装满两蛇皮袋，时间才过去一天半，还没预计赶路时间长。可惜苏池只有两个蛇皮袋，否则还能多带些。
希尔震惊：“什么？你们要走了？我不同意！”
苏池遗憾表达自己带来的容器已经满了。
原本因为激动再一次站立在岸边的希尔想了想，突然往后一倒跌进海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没过多久，希尔去而复返，背回来一个两三米的的大贝壳。
苏池：“？”该不会是送别礼物吧。
希尔尾巴一甩，大气道：“不就是容器，拿去。”
“想提炼多少盐提炼多少，装满为止！”
苏池：“……”是他想多了，不过这个贝壳该不会是——
“你的床？”
希尔闻言震惊，趴在贝壳上里里外外检查了遍，确认没有遗落私人物品。
接着松了口气，故意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本王子怎么会把自己珍贵的贝壳床拿来给你们装盐，不要痴心妄想了好吗？”
“不过这大贝壳也不方便带走吧。”苏池婉拒，来一趟把希尔的床顺走什么的，还是算了。
希尔闻言露出得意的表情，似是早有预料，“你以为本王子没有想到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从水里掏出一条将近十米的珍珠长串。
苏池：“？”他原本以为两三米的贝壳已经够震撼了，没想到更豪横的在这！
“用这个把贝壳绑在身上不就可以背走了？”希尔说完就给一旁早已跃跃欲试的宁宁绑上了。
宁宁从看到大贝壳的那瞬间，眼睛就亮了，此时看到大珍珠长串，更是眼神紧紧黏在上面。
试背了下，十分满意。
向来沉默寡言的宁宁罕见的夸赞道：“不错，我喜欢。”猫猫肯定也会喜欢的！
“用珍珠串打包，太奢侈了吧？”苏池嘴角抽抽。
希尔挥挥手，表示不必大惊小怪，“没有拳头大的珍珠都是小珠，对我来说价值不高。”
苏池：“……”这就是身为人鱼的豪气吗？
是他孤陋寡闻了。
***
可惜珍珠再大也有装完的一天，离别的时间还是到了。
希尔心情十分沉重，但他拿不出第二个贝壳了，毕竟他只有一个床。
“还会再见的。”苏池安慰道。
他能明白希尔如此活泼的性格，却被派来一个鱼孤霖霖的驻扎陌生海域，其心里是如何孤独。搞不好等下次见面时希尔自己先刻板了。
苏池决定回去翻翻自己的杂物间，找找益智类的游戏，比如拼图之类的给希尔送来消磨时间。
“在岸边杀了三天鱼，我的心已经像手里的刀子一样冰冷，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希尔倔强道。
苏池先是沉默半晌，接着安慰道：“我会给你送礼物的。”
“礼物。”希尔嘴角疯狂上扬，“我的朋友，就算我希尔拥有兽世第一的美貌，鱼见鱼爱，你也不要太爱慕我哟。”
苏池：“……”果然熊孩子必须要收
拾一下才行，不知道他的杂物间里有没有数学卷子可以顺便送一套来。
希尔告别时候，一脸伤心道：“再见，我的朋友，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说真的。”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茹毛饮血，徒手撕鱼吃的莽夫人鱼了。”
苏池嘴角抽抽，他十分怀疑希尔口中这个莽夫鱼是有原型的，比如他那疑似刻板的姐姐。
发愤图强的希尔决定学会烤鱼技术，回去惊艳所有人鱼，其中包括他朋友的姐姐。
可惜以他目前的学习进度来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学会。
苏池看着希尔被熏黑的脸，无奈道：“其实不一定要学会烤鱼。”
“不必多说，其他的我更学不会。”希尔摇头拒绝，显然对自己的智商认知清晰。
苏池哭笑不得道：“有没有考虑捷径呢？”
希尔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喜：“你和宁宁要跟着我鱼人鱼部落吗？”
苏池制止希尔那不靠谱的想法，轻咳两声，认真道：“我可以制作一批蒜蓉辣酱送来，你尝过的，方便又美味。”
希尔点头，他也是吃了蒜蓉烤生蚝才知道加了蒜蓉、辣椒和盐的生蚝这么美味。
如果有调料只用烤一烤的话他有信心学会，主要是烤生蚝比起烤鱼来简单不少，既不用杀鱼，生吃也鲜美。
希尔一脸感动：“苏池，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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