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们听说昨晚霍宅里面又死两个,刚被提拎走那位虽然姓霍,但不晓得是不是霍家嫡系。
总之老霍家如今形式差不多已经算死绝户了。
霍家鬼不鬼宅尚且说不清楚,但风水一定很糟糕。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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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妇
西合弄1号霍宅昨夜发生命案,案中有一男一女共两人遇害。
女性死者曹美莲,二十二岁,系霍家大少奶奶,霍振庭的老婆。
男性死者贺勇男,二十七岁,系曹美莲姘夫。
二人遇害时正在偷情。
那么凶手十之八九是因醋生恨的霍大少爷霍振庭。
况且命案发生时霍宅内只有他们仨,三去其二,不用问也知凶手是活着那个。
“简直白给的案子,白痴都能破案。”
——厉探长来提审霍振庭之前,他哥厉江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而厉海信了,他把霍公子带到审问室,打算先跟对方和气谈谈,谈不通可以稍微刑讯逼个供。
总之午饭前把这件案子搞定收工。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大约一刻钟后,厉探长看过案件初步侦查记录后立即转换思路改变主意。
对助手警员小范说:“你去跟局长大人讲,这个案子我办不了;他要么把我开了,要么给我换道题。反正我不是做探长的料,你让他也想开点,了不起我去当白痴,他要不要白痴弟弟,他自己随便。”
一表人才的厉探长理直气壮耍无赖,放下架在桌上的大长腿作势要走。
助理小警员似乎对其相当了解,先一秒判断出厉少动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背抵门板央求:“老大,您既然然把嫌犯提过来了,好歹问两句再「弃考」,好显得我们尽力了嘛。”
办事明显不靠谱的厉探长犹豫两秒,随即从小跟班说话中咂么出些道理,转个身回到审问桌跟前。
不过他这次没坐回桌子后面,而是片腿坐上桌沿,居高临下打量被他亲自提拎过来的霍大少爷。
厉海喜欢长相俊俏的人,男女都喜欢,只要长得好看,他都要想方设法多看两眼,从小就这样。
霍振庭表面看没什么特别,从衣着打扮到气质眼神都很平平无奇,非要说哪里有点特别,大概是脸长得特别俊俏。
厉探长回手捞起背后桌面上一叠案件初步侦察记录,一边随意翻看一边促狭询问:“昨晚你被绑在床上以后,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呀?”
霍振庭满脸委曲往上拉衣袖,给厉海看他被勒出红檩子的手腕:“……庭庭吹吹,痛痛飞飞。”说着低头噘嘴在自己腕子上吹了两下。
然后把手腕抬高,送到厉海嘴边,示意请他也对帮忙吹吹。
厉海低头凑近对方手腕轻嗅:“香,你还喷香水?”
霍振庭点头:“姐姐喜欢。”
厉海笑吟吟追问:“姐姐是你老婆?她经常绑你?”
霍振庭眼神稍微瑟缩了下:“姐姐不让叫‘老婆’,姐姐有事做时,不让庭庭乱跑……才绑。”
厉海:“怎么还蒙眼呢?”
霍振庭解释:“是眼罩,姐姐让庭庭睡觉。可是很吵,睡不着。”
厉海轻笑出声,扭头与小助理促狭议论:“霍大奶奶可真会玩呀,她把自己老公蒙眼绑手放在床上,跟奸夫在旁边办事,啧啧啧……蛮刺激的来。”
助理警员:“曹美莲是霍老爷给霍大少从乡下买回来的童养媳,比霍少大两岁。
霍老爷、太太去世后,少奶奶曹美莲以自己与霍少都不会赚钱为由,把家里的佣人陆续赶出门。”
小助理最后总结:“所以近几年霍宅里只有霍少跟少奶奶他们夫妻俩相依为命。”
没正形的厉探长反驳:“不是还有奸夫?我看至少三个人。”
说完再次低头凑近霍公子调戏:“你给我学学,姐姐给你蒙上眼睛之后,他们怎样吵?”
霍振庭眼神懵懂陷入沉思,隔半天才轻轻摇一下脑袋,拒绝厉探长猥琐要求:“是两人个……嗯……学不来。”
厉海乐得摇头晃脑,伸手摸霍公子脸蛋,见对方没反感,又来勾人家下巴。就完全一副调戏小姑娘的架势:“他们干那事,每次都蒙你眼睛?”
霍振庭不解反问:“啥事?”
厉海捏住他下巴轻轻摇晃,拧眉咂舌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就是绑你的时候呀,每次都蒙你眼?”
霍振庭一本正经点头:“要蒙的,庭庭要按时睡觉。”
厉海撇撇嘴:“给听不给看,也不怕把她相公憋坏,真是个毒妇。”
助理小警员听他们越聊越离谱,忍不住出声提醒:“厉探长!您倒是问点有用的呀!”
厉海抬头瞪他一眼:“我哪句没用?呐,你记一下……曹美莲实乃毒妇,死有余辜。”
小助理郁闷抚额:“有没有余辜要法官大老爷判断,您是探长,您先问问他,有没有看见昨晚那个凶手?”
厉海表情嫌弃冷眼睇小助理:“范筹,你是不是比他还傻?他都说了整晚有眼罩蒙眼,你当他是马王爷,还有第三只眼?”
小助理蔫头搭脑接连叹两口气,心道我遇上你,可真是犯愁犯到家了!
厉海把助理警员怼懵圈,继续对着长相漂亮但心智不齐的霍大少撩骚。
他拿一只手捂眼睛上,然后在中指和无名指中间岔开条缝,指缝打开时对霍振庭打个响舌,倏一下,再把缝隙合起来。
就是逗襁褓儿童玩躲猫猫那套流程。
霍振庭仰着脸,一瞬不瞬盯住厉探长,对方打响舌时,他咧开嘴呵呵发笑。
厉海把小傻子逗乐,他自己也蛮开心,笑嘻嘻问霍大少:“庭庭,你眼罩戴得牢不牢呀?真的从来没偷看过?”
霍振庭脸色慢慢纠结起来,应是藏着件很让他为难或痛苦的心事。
厉海勾指尖搔他下巴:“给哥说说嘛,你老婆姐姐蒙你眼睛,是不是自己偷偷吃好东西呀?”
霍振庭犹犹豫豫拉住厉海挠他下巴那只手,可怜巴巴抬眼睇住厉海。
厉探长觉得霍振庭应该还是看见了一些东西的,不过未必跟凶杀案有关系,倒是奸夫淫妇艳情画面的概率大一点。
所以霍大少等下无论演绎出什么样的情境,大家都不要太吃惊哈!
审讯室里的“大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厉海本人,另一个是他的助理探员范筹。
现在“大家”都做好准备等着看霍公子表演女人放荡发骚的好戏了……
第4章 街溜子
霍振庭用他加大码桃花眼对厉探长释放深情,深邃眼瞳幽芳致远令人沉醉。
厉海猜测霍大少应是看见曹美莲与奸夫互相告白的场面,所以才演绎出这样真挚的神态。
“饿。”霍振庭起始说话声音很小,说完见厉海没反应,舔舔嘴唇,重新鼓起勇气:“嗯好饿,要回家吃饭。”
厉海哈哈大笑起来,回头跟小助理范筹议论:“你瞧他讲个吃饭而已,表情好认真,有意思哈!”
说完转回脸,笑嘻嘻面对霍振庭,伸手拉他起身:“走,哥哥带你吃饭去。”
范筹连忙上前阻拦,低声下气拉扯厉二少:“二爷,二爷……这不方便吧?虽然咱家大爷是局长,可这,可这……霍公子这……”
“是不方便哈!”厉海忽然出声打断他啰嗦:“你把他镣子解开,快点,我知道你有钥匙。”
范筹不情不愿蹲身掏出镣锁钥匙,一边给霍振庭开脚镣一边埋怨:“霍少眼下这身份叫在押嫌犯,您没法儿把人直接带出去!解也白解。”
厉海不搭理自己小跟班,朝霍振庭伸手:“来拉拉手。”
霍振庭乖乖扯住厉探长指头。
厉二少嘿然一乐,在霍振庭手上来回捏搓:“这小手嫩的来。”说完把霍振庭拉他那只手扯到眼看仔细打量:“也不算很小很纤细……不过又白又嫰滑溜溜,蛮漂亮。”
他一边嘀咕一边拉霍振庭往外走,碰上把门的巡警就随口说句:“去查案。”
竟然真的堂而皇之把霍振庭给带走了。
范筹愣住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跟上去。
他首先是厉二爷的小跟班,其次才是巡捕房见习探员,先后顺序一定要搞清楚。
不做警察没关系,跟班这份工一定要尽职尽责,跟班才是他的铁饭碗。
沪城虽然地处南方,但早春清晨寒意仍浓。
霍振庭在拘留房里被剥走大衣,这时跟厉海走在街上难免显出几分瑟缩。
厉海伸手揽他肩膀,轻声提醒:“你靠我近一点,这样暖和。”
“嗯。”霍振庭乖乖应声,把自己谈不上娇小的身躯老老实实安置在厉海的臂弯里。
这让厉海情绪上很快滋生出名为“得意”的娇花。他向来喜欢这种怀抱美人遛大街的感觉;接受大家的艳羡与赞佩,甚至向往,令他内心很舒爽。
不过此种瞩目在小跟班范筹看来更接近“现眼”。厉海因花名在外,于沪城相亲市场中频遭冷遇,这才被他哥厉江提拎进警局做见习探长。
厉家翘首以盼二少爷就此洗心革面做正经人,可惜现实很残酷。
厉海在辜负众望这条路上可以翻着筋斗玩新花样……比如上班头一天就把嫌犯当「小相公」搂到街上来耍。
范筹不远不近缀在二人身后,心想:“今晚我俩恐怕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你是真该打,我管不动你,也活该。
我俩巡捕房的差事想必干不长,唉!早漏底早解脱,赶紧卸职还能少挨两顿骂。”
小跟班嘀嘀咕咕暗自琢磨,对厉海明为帮霍少爷保暖,实则恬不知耻揩油的行为愈发看不上眼,一个没忍住,高声提醒:“二爷,他冷侬把外套借他穿嘛!侬外套下面不是还有件马甲?”
厉海扭头瞪人:“要你管?多嘴又多事!”
但转回身想了想,还当真原地脱下皮外套给霍振庭披身上。
霍振庭也没跟他乱客气,抬抬胳膊立即把外套穿妥当,然后告诉厉海:“庭庭大衣掉在大房子里喀,等庭庭把衣裳拿回来,这件就还给哥哥。”
厉海不解:“啥个大房子?”
霍振庭攒眉努力思考:“很多人……那个,甲六号。哥哥,等下你陪我去拿衣裳好不好?”
厉海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刚刚那间拘留房。但是巡捕房我都不打算回了,我还去什么拘留房?
他们在街边随便选一间早餐铺,生煎跟小笼包各点一份。
范筹给自己叫了份价格相对低廉的馄饨,结果反被厉海奚落:“你怎么这么不合群?”
范筹:“二爷,您明白人讲明白话,我怎么不合群啦?”
厉海指着桌上早点:“你看我们点的,生煎、六只、小笼包子、六只;六只的意思,就是带上你的份,每人吃两只,要跟你分享的呀!结果你可好么,点碗馄饨,没得分。真是好没良心。”
范筹抬手一巴掌糊自己脸上:“阿拉这脑子笨的,阿拉应该点锅贴。”
“哎,这就对了么,下不为例。”厉海说着伸手把小跟班馄饨碗挪到自己和霍振庭这边,然后从他们这边碟子里各夹两枚生煎、小笼包送给范助理。
范筹感激涕零收下少爷好意,给自己盛碗免费稀粥把干面点顺下肚。
他喝粥的时候心里莫名感觉自己吃亏了,但具体吃亏在哪又说不清。
厉海看他很快吃完东西,立即发号施令:“庭庭有件大衣落在甲六拘,你去帮他拿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范筹追问:“二爷,你真的会在这里等我回来?”
厉海:“当然,阿拉说话算话的。”
“啧啧啧……”范筹一迭声咂舌:“‘阿拉’都讲出来了,摆明要糊弄我,我才不去。”
厉海父母都不是沪城本地人,厉海和他大哥厉江没有在沪城出生,但是在沪城长大。
他们全家搬来沪城后,被吴侬软语同化十几年,但也只到能听懂大部分沪城吴语的程度。
厉家人讲话带沪城口音,但不正宗。
如果刻意追求正宗,那就是在讲「刻意话」;而「刻意话」十之八九都是瞎话。——这条在厉二少身上尤为适用。
厉海冷脸哼笑:“想不到我俩相处多年,连这点信任都没攒下;看来咱们主仆缘分已尽,你回家跟老爷说一声,去帐房支工钱吧。”
范筹愁得直把五官往一起揪,换个角度重新斡旋:“二爷,要不咱打个赌,我回去取衣裳,你要是不在这原地方等我,是不得给我点彩头?”
厉海扬眉瞠目:“要什么彩头?我不等你,说明你走的慢呀!你快去快回我为什么不等你?你看我热馄饨还没吃进嘴呢。”
范助理一拍大腿认命起身,快马加鞭往巡捕房跑。
厉海舀起一枚馄饨送到傻乎乎的霍大少嘴边:“哎,总算是只有咱俩的双人约会了,等吃完馄饨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霍振庭张嘴含调羹接下馄炖的同时,抬手把馄炖碗也往自己面前挪了挪:“谢谢哥哥,庭庭会自己吃。”
【作话】
注:街(gai一声)溜子
收到瓜瓜、一禾、zl仙女姐姐的打赏好开心好开心开心到转圈圈~~还有各位送票票的老铁们~~~希望这个故事大家依然喜欢。
写这篇文主要是想在寒冬腊月里给自己和读者小宝贝们带来一点温暖跟正能量——平凡人用心也能做成了不起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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