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
“恩……我做了一个梦……”
英良胡乱编着,脑子拼命转动想着对策,得让他放松警惕才行。
看他眼睛乱飘,高弗更用力地抓紧他的领子。
“我说!您轻点……背景像旧时代,又好像是一个舞台,中央帝国正在收复一个小国,可小国里尚有余勇者蠢动,帝王便派了几个猛将前去征服……”
他一边说,一边看高弗的动向,他盯得紧紧的,毫不放松。
破绽……破绽在哪儿……
突然他视线落在了他下半身。
“我仔细一看那帝国的名字,居然是德国!我知道不妙,赶紧跑走报信,奇怪的是我好像一下子置身故事其中了,一员猛将很快抓住了我,在我耳边说……”
“说什么?”
他双手缓缓向下,解他的裤腰带。
“你干什么!”
高弗一只手仍抓着他领,另一只手按住了他作动的手,可是一只手怎么抵得过两只。
自己的裤子还是被解开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高弗有点慌,自己怎么就忘带了铁铐!
他一只手拼命推远他,另一只手抻住裤头,好不狼狈。
英良被他压住喉咙,声音嘶哑,
“他说我很会‘跳舞’,一定要给你露一手……”
同时,他双臂斜伸隔着内裤抓住了里面的东西,十指颇有技巧地点按揉搓。
“你放手!”
可话这么说着,他自己的力道却不知不觉地松了。
“额……”
内裤绷得越来越紧了。
“我不做什么,长官,我是良民……”
“……卑鄙……!”
高弗一下子松开扼住他肩颈的手,要去抓他的双手。
英良一直在等这刻,他想快他一步抓住他的双手,要是能用擒拿扭一下他的胳膊就更好了,如此自己就能逃到杂物堆拿木头了。
可对方也是同样想法,一时间两人四手绕在周身,好像在不断凌乱拥抱。
这样不行!
高弗想,看来带回去一个清醒的人是不可能了。
决定了的一刻,他下手如风,力大如割,再无顾忌。
英良敏锐感受到高弗招式的改变,向旁边扑去——他受不起这一下,绝对会被打晕的!
高弗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情急之下他伸脚踩住了他的裤脚。
因为对方施绊,英良没能扑出太远,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屁股光溜溜的,已经跌出了裤子外。
两人都愣住了。
“我……”
高弗欲言又止。
这人穿的内裤居然是黄的。
英良默默爬起来,转过了身。
“原来,长官喜欢这一口。”
他走到高弗面前,开始脱裤子。
“那就便宜你了。”
这时高弗才明白他的意图,手忙脚乱地拦他,
“你干什么!卧槽!我不上男的!”
虽然他确实因为英良之前的撩拨勃起了,可这完全是自己这一年以来洁身自好、专心工作的原因啊!
英良撇一下嘴,一胳膊肘怼在他胸口,高弗一下子吃痛低下头去。
“真他妈烦,老子给你上还婆婆妈妈的……”
快点完事,我还要找机会逃走呢。
说着扒了内裤背身贴了上去。
“我靠……”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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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现在这么硬气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很快会死,所以毫无顾忌(●°u°●) 」。
第6章 6 日复一日
6、日复一日
破戒了……
高弗蹲在地上。
他上了一个男人……
靠!
头还有点晕,不知道被那小子用什么砸了一下。
他没想追。
从旁边地上摸过掉了的打火机点上一支烟,头仰一仰,口鼻便喷出两道烟雾。
做完爱,他从内而外都是虚软的。
不敢相信自己做了这种事。
和一个男人。
其实,自己完全可以抓住他的,但是不知怎么,放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做了错事,无法面对他,所以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不给自己添麻烦。
毕竟,战乱的年代,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晃晃头,这小子下手还挺狠!
而且也聪明……
用身败名裂来牵制自己。
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罢了……
他把烟一丢,揉揉头上的包,踩灭了那一息火光。
———
英良没想到自己逃得这么顺利。
他没敢回去酒店,随便拦了一辆马车就出城了,幸好身上还有钱。
眼看作战在即,会议不会开很久,他只需要等个几天就好。
斜靠在车里,只一侧用力。
到底是不太舒服。
他后知后觉对方是故意放过他的。
撇撇嘴,装强想着他才不怕,然后就脑袋一磕一磕地靠在壁上睡着了。
“先生……先生……?”
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叫他,英良一下子惊醒,疲累感和痛楚一起袭来。
他拧眉哼了一小声,然后回应了马车夫的呼唤。
马车离地面不过一尺,却成了他难以跨越的鸿沟,本想叫车夫扶他一下,可是才开口就感觉到有黏糊糊的东西渗透而出。
怕车夫因他动作慢察觉到异常,还故作轻松地聊了几句家常。
落地的一瞬,他痛得声音几乎走调,低骂了一声,然后绕到前面看见了车夫震惊的脸。
“……不是说您……是刚才下来差点崴脚……”
车夫隐了表情,点点头收下了车费,
“您慢走。”
这位乘客挺大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提到了部队里的儿子,今天这一趟赚了不少,可以多囤一袋土豆……
他一边盘算一边掉头,不经意看见了英良的别扭走姿。还真是崴着了。
没多想,他抖一抖马鞭离去了,如果他再多看两眼,也许就能够发现这位乘客的难受之处并非在脚……
英良在小镇里随便找了一家民宿,没有吃饭就进了房间,他身上又痛又累,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可民宿并不方便,要热水需要提前说,他只好用凉水凑活一下。
刚沾上水并不觉得疼,只是冷得打了个哆嗦,等水顺手腕低处流走才感觉到使用过度的痛感。
不敢细动,随意泼了泼就穿裤子上床了,结果半夜因为清理不净发起烧来,身体还软得不能动,差点渴死在床上。
幸好他身体结实,第二天就不再发热,只剩了肚子饿的咕咕叫,连吃了两份早餐才缓过劲儿来。
离了市中心,一切都变得沉静,镇子上几乎没有与他同龄的男性,所以看见老妇和小孩搬水搬物都会凑上去帮上一帮,但是每每听到他们的祝福感谢他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许多与她们相似的面孔,都站在国家的海岸线上,而他,却回来了。
视线落在路边隔开道路的一排石头上,他几步跑过去飞身一跳,从这头跃到了那头,然后不再助跑地如同袋鼠一样隔着石头跳来跳去。没跳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
有汗溢出毛孔,他喘着粗气再没精力想别的东西,忽然听见一声闷笑,扭头一看是个小姑娘,顿时老脸通红如猴屁。
丢人。
不知道作战会议究竟会开几天,他就安安稳稳在小镇待了一周。
走的那天,他已经成了妇女之友以及……被唾骂的对象。
前者自不必说,后面的标签是他在心里猜的,那些人没有说出口。
他的自在,懒散,悠闲,畅意,便是她们看到的全部。
也许她们会猜自己是什么特殊人物,就是能够避开征兵、逃离战场、苟全自身的那一种。
他知道,但无法反驳。他只更多地帮助每个人,对她们微笑。
或许能让她们心理平衡一点。
再次回到熙熙攘攘的城市中心,有一瞬令他无所适从。
很难想象,自己已经过上了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了。
虽然一周没在,旅店依然为他保留着房间。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用力抓住后背的衣服,如同脱壳的蝉一样将自己剥离了出来,从窗户望向对面的门口,那里已经恢复如常。
还有十天。
突然什么也不想做了,穷折腾什么呢?
他以为自己有心理准备,能更从容地面对的。
一天看花,一天看海,一天看云,一天看月……最后寻一个美女来一场酣畅的情事死在牡丹花下,多好。
如果还有时间,再带她去最高的塔上跳舞、观星,用手指沾着果酱在她脸上画画……
直到蒲公英被吹进那风暴。
他缓缓呼吸着,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去做这一切。
生命如此短暂,以至于无论怎样过都是一种浪费。
再睁开眼时,天已经灰灰发亮。
作为士兵,有一些东西他丢不掉。
穿上制服,他又来到了皇加。
不论如何,得做点什么,否则这颗心肯定会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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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呀!
第7章 7 如约而至
7、如约而至
没什么悬念,无故旷工了一周,他挨了一顿臭骂。
但是,竟觉得有些欣喜,像有人陪着似的。
自己确实是个怂包。
最近他常常望天,每飞过一架飞机他都要多看两眼。
报纸早已被军事消息占据了全部篇幅,街上的人更少了,许多不常见的动物都出现在街上。
喵子就这样被他捡了回来——小小的它差点被黄鼠狼叼走。
它实在太小了,连逃跑都不会,只炸着一身细毛嘴里呜呜嗷嗷的。
甚至辨不清敌我,给了来救它的他一爪。
一只手捞着这毛团,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衣料碰着了被抓破的伤口,有点疼。
本来想起名“来一爪”,但是看它四仰八叉睡得打颤的傻憨模样,还是给了它“喵子”这个名。
战争如他所知的那样打响了,太平洋爆发了海战,国内也受到了炮弹轰炸,可奇怪的是,夺走他性命的核武器始终没有出现。
看来真的发生时间错乱了。
毁灭时刻,会挑选它看中的时间到来。
可是没人知晓那是什么时候。
看着无忧无虑吃着肉丝的喵子,英良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自己死后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如今他毫无准备地踏进这个新局,头上还顶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心情比此前更加忐忑。
也许自己吃着奶酪时,走在路上时,或者逗弄喵子时,意外就会降临了,让人猝不及防。
爆发战乱后,城中虽然没受波及,但生意是绝对做不下去了。
酒店已经付不起他们的工资,可他依然每日上班。
不为别的,他想找人说说话。
前台只剩下一个大哥,英良这才知道他是皇加的二把手。
大哥是个爽朗的人,几天观察下来发现他有心结,
“小伙子不要愁眉苦脸的嘛!你看看我们,顶着这么大一个壳子也没人来,不还是在笑吗?”
英良难得认真地谈论未来,
“我有预感,战争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它还会卷土重来。”
大哥用一块方巾擦拭前台桌上的摆件,
“人永远防不住的,就是天灾。想要高枕无忧,恐怕只有离境一个办法。”
英良心里暗答,偏偏我走不得。
“你怎么不走?”
大哥侧头望他,嘴角微扬,
“这里是我的家。”
“至少现在,还没有差到我想要放弃它。”
人的欲望果然是无止境的,就像数字没有上限。我已经捡了活着的便宜,竟还不知足,妄图知晓更多天机,英良想。
如今的我,和这世上的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了,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前方究竟有什么意外等着自己,今天的我们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因为一张香蕉皮而摔跤,也不知道后天的晚饭是什么,再过一周是不是有雪呢?没人知道,此刻众生平等。
突然的,英良从容了。自己好像来到了失去童真变成大人的夜晚,突然感觉到夏夜的晚风,非不清萤火虫和星星的光,模糊一片。
如果不能这样,就,那样吧。
“你住在哪儿?”
大哥的突然发问将他从幻想拉出。
他不知道是否该说出来。
“家里可还有其他的人?”
这个可以回答,想都不用。
“只有一只猫。”
大哥点点头,伸出一只手,
“要不要搬到这边来,还近一些,现在没有生意,好多房间都空着。我是伦加。”
英良眨眨眼睛,没有握上去,
“打折吗?”
伦加愣了一瞬,哈哈大笑,
“员工折!给你打员工折!”
英良这才轻拍一下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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