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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走我的穷糙汉是大佬(近代现代)——迪克羊仔

时间:2023-08-24 14:20:36  作者:迪克羊仔
  隔壁的人瞬间熄火,只能听得到有人说一句“神经病”。
  更尴尬了。
  路思言到嘴边的话卡在喉咙,尴尬得满地找话,直到门口有人说:“哥,没事儿我们在门口守着!”
  “守尼玛啊……”箫声咬牙切齿,恨恨地低声骂一句,看得路思言憋不住笑。
  路思言:“还来吗?”
  眼见形势变化,刚刚软乎乎没有底气的人现在又来劲了,箫声无奈,想着这里也不太安全,不可能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今天找人声势有点大,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现在最好低调点,这两天都不要露面。
  “走吧,先回去。”箫声丧气道。
  昨晚还是温柔大狗狗的箫声,现在变成个怨妇霸总。
  路思言想问去哪里,但是一抬眼就能看见箫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眼神,瞬间没了气势。
  路思言回房间拿自己的帽子,戴着跟在箫声身后。
  跟着箫声来的有五个人,全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凶猛大汉,把这个狭窄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路思言走在箫声身后,走到一半不小心被后面的人踩了一下鞋跟。
  “啊……”路思言轻轻发出一个音节。
  后面踩到他的大哥马上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路思言忙说:“没关系……”
  “长没长眼睛!看路!”箫声一个大逼兜就往那个大哥头上招呼,打完人之后胳膊自然一拐放在路思言肩膀上,把他捞到自己身边。
  “走这里。”
  路思言被箫声半搂着往前走,他偷偷看了一眼箫声。
  搞什么啊,想搂着我直说。
  下了楼之后路思言跟着箫声上了小马开的车,其他人上另外一辆车,小马开着扩音打电话。
  “收网,都回去吧,今晚的事儿让他们把嘴巴闭紧点。”
  挂了电话,小马终于松口气,从后视镜里偷偷看后座的两个人。
  怎么这么别扭啊他们,今天找不到人的时候急得踹烂路边一个垃圾桶,明天还要去交罚款呢。
  现在找到人了先骂人家一顿,然后一脸死相不说话。
  “啧啧。”小马忍不住偷笑。
  路思言听到声响,抬眼看小马,这个动作被箫声捕捉到,他张嘴就是:“好好开车,啧什么。”
  小马:“哥,你一个电话我忙得饭都没有吃,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路思言点点头,不自觉轻声附和:“是啊是啊……”
  这两个人第一次见就一唱一和的,搞得箫声面子挂不住,正在想怎么让小马闭嘴的时候,小马手机响了。
  “嗯,好,知道了,你就装不知道,嗯。”
  箫声:“怎么。”
  “哥,今天动静太大,江总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小马说着,观察箫声的表情,“听说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好久,但也没有什么动作。”
  “别搭理他。”
  路思言听着,如果没想错的话,江总就是现在LK的总经理江扬,这两年流连夜店party的时候确实听过一些LK的八卦。
  但不知真假。
  车子开了挺久才停下来,路思言看了看,这是个很高级的楼盘,都是大平层,路思言当时买房子的时候也看过这里,但是交通不太便利,就没有选。
  “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小马说完补充:“我让人送了点吃的喝的过来,放在门口了。”
  箫声说:“嗯。”
  小马笑着看他们离开。
  “哥,你能回来我太高兴了!”
  箫声依旧走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挥了一下,示意知道了。
  路思言觉得小马热情又体贴,看箫声这个样子忍不住嘟囔一句:“干嘛这么冷淡啊……”
  冷淡?
  箫声情不自禁指着自己:“我?”
  路思言点头:“对啊,说声谢谢或者再见也好嘛。”
  箫声:“没必要。”
  路思言:“有必要啊。”
  地下车库的电梯打开,两人走进去。
  “就像每天早上你送我去上班,我跟你说谢谢,你跟我说再见,我会觉得很开心。”路思言说。
  箫声算是明白了,他拿自己对他那一套跟别人对比呢。
  但是箫声这么多年就是这个样子的,路思言第一次在小院子里见到的箫声就是真实的他。
  箫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不对嘛。”路思言穷追不舍。
  电梯到达箫声所在的楼层,这个小区都是一梯一户,出来就看到门口放着好几个大箱子。
  路思言看着箫声划开电子锁的盖子,输入密码。
  【密码错误】
  路思言凑上前去:“这是你家吗?”
  箫声有点窘迫,三年前离开之后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而之前为了安全又一直改密码,导致现在有点混乱。
  箫声凭着记忆再次尝试。
  成功了。
  箫声开灯之后,拉开门让路思言先进去,自己在后面把小马准备的东西搬进去。
  路思言走进箫声的家,第一感觉就是空旷。
  很大,很空。
  偌大一个客厅,只有一个沙发和一台电视,没有茶几没有任何装饰物。
  家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味。
  看得出来很久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甚至可以说,这里就像没有住过人一样。
  但箫声说这是他的家。
  路思言的家里有很多东西,不管是花大价钱买的收藏品,还是路边奶奶兜售的手工,他都一一好好保存着。
  很珍惜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去浴室看一下。”
  箫声放下东西,往浴室那边走。
  路思言赶紧跟着一起过去,看到箫声打开的时候不禁“咦”了一声,热水器已经坏了,墙壁上是跟着水流一起下来的铁锈痕迹,长长的流了一路。
  箫声双手叉腰。
  “怎么会这样啊?”路思言看着依旧在缓慢流淌的漏水痕迹。
  箫声解释:“走的时候没有关电,可能是烧坏了。”
  “你……”路思言想问,你为什么走得这么着急,但是想到箫声应该不想谈这些,只好咽回肚子里。
  “这么大的房子应该不止一个浴室吧?”路思言尝试着问。
  箫声一愣,顿觉自己脑袋坏掉了,他已经被小院子里的格局固化,因为那里就只有一个卫生间。
  虽然之前用的是这个,主卧是有卫生间的。
  解决了洗澡的问题,两人轮流冲了澡,路思言没有干净的衣服,主卧里有一些衣服,但是也好几年没有洗过了,只能围着浴巾出来。
  这是主卧的卫生间,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主卧的床上、柜子、桌子,都是空空的。
  难道箫声不住主卧住次卧?
  但是这个猜测很快就被路思言自己打破了,箫声洗澡的时候他看了别的房间,除了书房和厨房有一些使用痕迹之外,所有地方都是空的,反倒是客厅的大沙发上有一条毯子。
  “怎么了?”箫声洗澡出来,看到路思言看着沙发发呆。
  路思言指着沙发:“你都是在这里睡觉吗?”
  箫声点点头,嗯了一声。
  沙发已经被箫声整理过了,箫声过去坐下,突然有点没办法面对路思言。
  他过去的生活,是如此的贫瘠,如同他荒原一般的心。
  路思言也过来坐下:“怎么不睡卧室。”
  箫声看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不是每天都在沙发这里喝酒,然后喝醉了直接睡?”路思言问。
  箫声没有反驳,差不多就是这样,或者不回家直接睡办公室里。
  路思言看他闪躲的眼神,心脏突然有点揪着疼。
  自己落魄狼狈的时候还有他在,但是他的痛苦都是自己面对自己消化的。
  路思言轻轻靠过去,有点生涩地把头靠在箫声的肩膀。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箫声的皮肤上有种奇妙的触感,箫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能默默低下头。
  尽管箫声最近已经在做心理建设,他想过路思言会离开,也想过自己该怎么做。
  他已经决定好做他的渔船。
  昨晚的温存和快乐让他以为路思言已经做了决定,他们会在那里继续生活,过着虽然可耻但是快乐的生活。
  在那个一点点改变的小院子里,享受着脆弱的幸福。
  今天知道路思言离开的时候,箫声几乎要崩溃。
  他难过的是,不管路思言决定离开还是留下他都会支持他,他相信路思言也已经能感受到。
  但是他却选择独自面对。
  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勇气和爱,路思言都不要了。
  但是此刻,路思言小心翼翼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箫声忽然明白了他被愤怒冲昏头脑是多么没有风度的事情。
  用头发思考都能想得到路思言独自离开是不想连累自己。
  箫声轻轻地伸出手,想要在路思言头上轻抚一下的时候,路思言开口说:“可是我想睡在床上。”
  箫声笑:“当然可以。”
  搬进来的时候小马是给自己准备了被褥的,箫声清理卧室,吸尘、拖地、铺床,洗涤床上用品然后把它们放进烘干机里。
  在等待床上用品被烘干的时候,路思言在箫声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一些酒,他挑了一瓶红酒过来。
  至于为什么是红酒,只是因为它不会过期。
  箫声正在阳台接电话,路思言走出去,拿着两个酒杯。
  把酒杯递给箫声,示意让他继续忙不用搭理自己。
  几分钟后电话结束,路思言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就是那个叫江扬的人的动静。
  “要去见他吗?”路思言问。
  两人的衣服都洗了,只能围着浴巾,平时看着像农家糙汉的箫声此刻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高档小区阳台上喝红酒的箫声仿佛变了一个样子。
  他好像一头穿梭在城市霓虹楼宇间的狼,乍看觉得他好像不属于这里,但是你又无比相信,他可以征服这里。
  路思言看得移不开视线。
  “不见。”箫声挂了电话转头,看到路思言正盯着自己看,笑着补一句:“看什么?”
  路思言回过神来:“没,为什么不见。”
  他对LK集团两大掌门人之间的恩怨并不了解,酒局上的道听途说最多只能信个五成。
  箫声转身,侧靠着阳台对路思言说:“让他着急两天先,别管他。”
  路思言抿嘴,点点头。
  想知道,但是又不太敢问。
  “我们是在LangK俱乐部认识的,那时候才十几岁。你应该也知道,当时俱乐部的老板江文就是我们的师父,师父收了三个徒弟,师哥刘建锋,我,还有就是师弟江扬,现在的LK总经理。”箫声解释。
  路思言知道这些,江文先生已经去世多年,也知道他的独女和刘建锋成婚,后来也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
  箫声喝口酒,继续说:“师哥是我们三个里面最有天赋的,我们还在国内赛事打转的时候他已经在国外的赛事上拿奖。后来一次比赛意外,他重伤退役,成为了我的领航员。”
  “后来……”说到这里,箫声低下头。
  路思言面带歉意,他知道刘建锋是在一场国内的比赛中车祸去世的,而当时他的赛车手就是箫声。
  他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
  正当不知如何安慰时,烘干机结束工作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次的沉默。
  “好累啊。”路思言上前拉住箫声的胳膊。
  两人心照不宣,结束这个话题。
  从刘建锋的死到箫声离开LK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意气风发的箫声放弃风头正上的LK,甘心去一个小城,躲在名不见经传的修车厂里不问世事。
  箫声看路思言若有所思的样子,跟他说:“睡觉吧,太晚了。”
  路思言说好,然后跟着箫声进入主卧。
  尽管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睡也睡过了,但是此时路思言还是觉得尴尬得脚趾扣地。
  他站在床边想,昨晚是怎么有勇气把箫声拉上床的。
  “想什么?”箫声笑。
  “没。”
  路思言脸蛋通红,心里涌出一股“要不今晚我去沙发睡吧”的想法。
  他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算什么。
  “路思言。”箫声躺上床,“不要再纠结了,我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那些堆在墙角的酒瓶子、长满杂草的院子和无尽的寂寞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生活是只是泡影,我抓不住,可你不是。”
  说完他掀开被子:“所以,上来吧,你跑不掉的。”
  路思言刚抬脚想往前走,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警长呢?你过来了警长怎么办?”
  箫声:“终于想起你还有只猫了?”
  “对不起……你放在哪儿了?”路思言走到床边坐下。
  “放在隔壁娟姐那里了,等我们安顿好就去把她接回来。”箫声说着,朝路思言张开怀抱:“放心,你珍视的东西,我会好好守护的……誒别哭……”
  怎么就流眼泪了呢?箫声手足无措地过来把路思言拉进自己的怀里。
  “干嘛要哭?”
  路思言把脸埋在箫声的胸前,缓了一会儿之后流着眼泪笑出来:“声哥。”
  “嗯?”
  “我以前有一条小狗,是我和妈妈出去散步的时候捡到的,我们一起把小狗养大了,后来妈妈去世,我就自己养着,小狗活泼可爱,会在我的床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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