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点点头,“我还打听到,江总最近在和新纪元接触,不会真的想把俱乐部卖了吧?”
箫声微微皱眉,随后笑道:“别管,晾着他们。”
这些消息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箫声回来的时候透露出来。
“对了,哥,你让我打听的事儿问到了,那个叫马威的,十年前出狱后举家搬走了,现在应该在上南市。”
箫声:“上南?”
路思言等了好一会儿箫声才拎着大包小包的过来。
“明天我们去上南市。”箫声说。
路思言:“为什么?”
箫声走进电梯后用脚卡着门:“我查了一下你母亲当年车祸的肇事司机,查到他十年前就搬家去上南市了。”
路思言微微垂下眼眸,点点头。
上南市地理位置偏北,距离平成市有不远的距离,而且十年时间过去,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上南市那么大……”路思言喃喃。
箫声想了想,开口说:“我去找个熟人,应该可以帮到我们的忙。”
“谁啊?”
箫声笑,似乎这是他很喜欢的人,“明天你就知道了。”
正好路思言在平成市活动有诸多不便,去上南市活动还自由一些。
次日一早,两人吃过早餐就准备出发去机场。
今天小马没有过来,箫声打算自己开车去机场,回来再开回来,也方便些。
看到箫声的车的时候路思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身为拉力赛赛车手的他开的居然是这么普通的车。
“怎么?嫌车烂啊?”箫声笑。
路思言嘁了一声:“能比二手电动车烂嘛。”
路思言坐上了箫声的沃尔沃,启程去机场。
到达上南市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下飞机之后拿出准备好的衣服添上,平成市仍是可以穿短袖的季节,但是上南市已经需要加厚外套。
路思言昨天在商场买了不少衣服,虽然都是基础款,但他知道怎么穿,简单的T恤衬衫,外面叠穿一件厚点的联名款针织外套,清爽的牛仔裤和帆布鞋,非常日系清爽的感觉,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而箫声依然是黑色衬衫,现在添一件穿了很多年的皮质夹克衫。
路思言来过上南市好几次,有时候是工作,有时候是过来玩,但基本都是在酒店徘徊,没有怎么出去玩。
上了出租车之后,箫声报了地址:“去金鹰。”
“金鹰?”路思言好奇,他虽然没有去过,但肯定是听过的,上南市最豪华的会所。
他以为是在金鹰见面,但是没有想到去见的人是金鹰的老板。
路思言和箫声被人带到顶层的办公区,推开办公室的门。
“智哥。”箫声毕恭毕敬地打招呼,脸上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笑。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表情,就像调皮的弟弟犯了错,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认错。
路思言在他身后打量着这个办公室和里面的人,这个被叫做智哥的人大约有四十左右了,穿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比箫声还要凶。
“好久不见了!”李智从电脑背后站起来,笑了一下走出来说:“坐。”
他看到了路思言,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话,一起在旁边的会客的地方坐下。
“搞什么鬼,三年没消息,我以为你跑出国了。”
平时一副大哥大凶狠样的箫声在李智面前完全就是个弟弟,他羞涩地摇摇头,给李智介绍:“智哥,这是小言,这次跟我一起过来的。”
“嗯。”李智没什么反应,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好你小子,也来老牛吃嫩草这招。
路思言顺着李智的视线对上,“智哥您好。”
路思言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敲门声,有人说:“我进来了。”
然后就推门进来,似乎只是通知一声。
“忙完了?”李智说着,赶紧往往旁边挪一下位置,让出一半的沙发来给对方。
路思言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我爱人,方鹭也。”李智说。
这是专门给路思言介绍的,他们三个早就认识。
路思言震惊,这两个人看起来完全不gay,尤其是这个李智大哥,感觉他应该会喜欢椰汁包装上的那种火辣美女才对。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气质清朗柔和,总之就是……很高级。
路思言在心里念叨着罪过罪过,不是说大哥土的意思,毕竟还要请他帮忙。
“你……”方鹭也刚坐下,看到路思言的脸之后表情有点疑惑。
路思言回过神来,看着对方。
方鹭也在和路思言对视上的瞬间眼睛亮起来,问他:“你认识梁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该死的缘分!
第28章
“梁竹?”
“对, 是前平成市人民法院的法官。”方鹭也解释。
路思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前的人可以信任吗?他转头去看箫声, 箫声点了点头。
“是我母亲。”
方鹭也和李智对视一眼之后看着他:“你真的是路思言。”
路思言刚想说居然遇到了母亲的老朋友, 眼眶有点湿润,这时候旁边的李智大哥说:“你不是说他死了嘛。”
路思言:“……”
方鹭也觉得李智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是也很好奇, 问他:“对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家里已经……”
公布了你的死讯, 但是这样说好像有点太过残忍。
路思言苦涩地笑了一下:“我确实是出车祸了,但是没有死, 可能是找不到人所以……”
“你没有联系他们吗?”方鹭也说。
路思言抬头看他, 这个叫方鹭也的大哥哥和他带着清冷感觉的外表不一样,他很温柔,是那种从内到外的。
“我原本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路思言语塞, 该怎么说自己原本就不想活了。
“不过也好。”方鹭也看看箫声之后说:“还好你们两个人在一起, 互相有个依靠。”
路思言抬起头看他。
他笑笑说:“就像冬天, 两个冷的人依偎在一起就会暖和一些。”
路思言笑笑,眼尾瞥到旁边的李智大哥,他一副很认真的在听但是好像也没有听明白方鹭也哥哥在说什么样子很好笑。
“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方鹭也:“你再笑一下。”
路思言笑。
“你看,笑起来更像了, 你完全就是和梁竹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到梁竹姐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然后他眉眼弯弯笑着说:“我姐姐的名字里也带一个竹。”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路思言问。
方鹭也:“都忘了是多少年前了, 我们舞团去平成市演出,你妈妈来看了,后来在那边惹上一个官司, 是她帮我们摆平的。比我们认识阿声还要早, 没想到现在是这样相逢。”
缘分远比路思言想的要奇妙。
聊了一些和母亲相关的话题之后, 李智那边已经安排好人去查马威的下落。
“有过案底的好查,不会太久。”他保证。
果然,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有消息,查到马威一家人先前登记的住址。
路思言和箫声一起找过去,马威一家住在城郊的一个楼盘,说是城郊但是已经列为开发区很多年了,这个小区发售的时候就不便宜。
而根据易川和李智大哥的消息,他们一家人只有马威一个人在工作,养育两个小孩和四个老人的重担,对于一个货车司机来说这个楼盘的价格还是太高了。
这些都意味着,车祸也许真的有蹊跷。
不然哪里来的浅买这么贵的楼盘。
打车到了小区,进去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路思言突然停了下来。
上南市的的风比平成要大很多,楼宇之间更甚,路思言身上的外套是毛衣,一吹就吹到骨子里。
“在想什么?”箫声上前一点,挡在风吹来的方向。
路思言抬头看他:“声哥,走进去之后好像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箫声:“可以的。”
“嗯?”
“我就在你身后。”箫声说完,笑了一下说:“我们可以再次跑掉,都已经是惯犯了,要跑肯定比之前顺利。”
路思言被他的描述逗得笑出声来。
“走吧。”
上楼来到马威家的住址,敲门。
“谁啊!”一个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箫声说:“找一下马威。”
对方推开一个门缝:“找谁?”
路思言:“你好,请问这里是马威的家吗?”
对方上下打量他们两个:“不是,你们找错了吧。”
说完就要关门。
“不好意思!”路思言伸手抓住门把手,但是马上意识到这样不礼貌松开,说:“能问一下你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你是业主还是租户?”
“都说了不认识你说的人!”女孩对路思言的举动不满,大声嚷嚷起来。
可是路思言心里着急,还是想追着问,感觉已经很接近真相了,他想上前一步的时候却被箫声拉住。
“小言,别这样。”箫声拽着路思言的手,跟女孩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神经病!”说完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对不起……”路思言说。
箫声明白路思言的焦急和不安,“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去查,已经过去十年了不在这里也很正常。”
话音刚落,对面房子的门推开,有个奶奶牵着小狗走出来,“你们找马威干什么?”
路思言看她认识,赶紧说:“奶奶好,我是……我父亲和马威是朋友,很多年没有联系上了,让我来找找他。”
奶奶摸摸自己的小狗,笑着说:“早就搬走啦。”
“搬去哪里了?”路思言问。
奶奶:“不知道,她家男人回来没一年就在工地死了,她们就搬走了,也没有跟谁说。”
奶奶又说:“你们也不是什么朋友的吧,前些年也时不时有人来找她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
“还有别人来找过?”
奶奶:“是啊,这个姑娘买了她家房子都快气死了。”
这一趟没有找到马威,倒是得到了马威去世的消息,刚出来不到一年就出事死亡。
路思言更加觉得马威的这件事情不正常。
正当他们想着怎么·去找马威的妻子时,箫声的电话响了。
是李智大哥那边打来的。
“地址我发你手机上。”李智大哥说完正事儿,匆忙挂了。
“说什么了?”路思言慌忙问。
箫声:“说又有新的消息说她们已经搬家,给我发个马威妻子现在的住址就挂了。”
路思言:“这么匆忙?”
“说要去接外甥女放学。”
“……哦。”
好奇怪的大哥。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又按着新的地址去找,路思言本来还有点怀疑,怎么别人都找不到,他一下子就找到了。
他随口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
箫声笑:“你想想,他可是金鹰的老板诶。”
“所以……”一直活在另一个富人阶层的路思言不明白箫声是什么意思。
“金鹰最早的老板是搞□□起家的,还有到处放高利贷,做的都是市井生意。后来智哥接手,不干那种门当了,又结识了好多高官老板,别的不好说,人脉在上南市比公安局还厉害。”箫声说。
路思言点点头,接着好奇:“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箫声顿住。
“说嘛,怎么回事?”路思言感觉有猫腻,缠着箫声要答案。
箫声衣服都快被路思言扒拉烂了,只能坦白:“我十几岁的时候玩地下黑车,有次去上南市的场子,比赛的时候high side飞到观众席去,把一个观众的腿压折了。”
路思言:“是李智大哥?”
箫声点头。
不过除此之外,李智跟妈妈是旧时,箫声没有说。
路思言哈哈笑,说这比方鹭也认识妈妈的原因还有离谱。
赶到新地址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这是个比较老旧的小区,基本都是六七层的步梯房,路思言和箫声上去敲门,家里没有人,只好在门口等着。
楼道里堆满了废弃了舍不得扔的家具,还有塑料水瓶之类的,满满当当,只剩一人身的小过道。
正是下班的点,路思言和箫声站在这里实在是挡位置,还要时不时回答别人是来找谁的。只好到楼下去等。
路思言和箫声都不知道马威的妻子长什么样,但是在看见那个女人和身后的孩子时,就有预感,那是马威的妻子。
“妈妈慢点儿~”小女孩追上拎着很多东西的女人,女人旁边稍大一些的男孩停下来等她。
走近一些之后,路思言才发现,小女孩脸上有很严重的烧伤疤痕,半张脸都扭曲了。
男孩一手牵起妹妹,一手拎着东西跟在妈妈身后上楼。
路思言和箫声就站在楼下花坛边,路思言看着他们上到二楼,开门进去,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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