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听到门上的电子锁突然发出被解锁的动静,一个激灵先伸手把电脑屏幕关掉,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来人一阵风似的从背后抱住了。
苏鸣:???
邹北远把他从椅子里抱起来扔到沙发上,因为动作急切而显得有点粗暴。
苏鸣一脸懵地看着邹北远朝他压下来,怕烟灰烫到邹北远,忙把夹着烟的手拿开。
而邹北远像个大型犬科动物,呼呼地喘着气,身上汗淋淋,直直地看着他,眼眶似乎还有点红。
这是怎么了?
苏鸣以为邹北远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伸手在邹北远短短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一滴汗顺着邹北远流畅漂亮的下颌线滴落,掉在苏鸣的唇角,苏鸣伸舌头去舔,刚尝到一点咸味,就被身上人凶狠地吻住了。
今天画了很久的画,身上都是烟味,苏鸣偏头想躲,又被邹北远握着下巴掰回来,唇舌都被吻得发麻。
苏鸣亲得快要窒息了,用手拼命推邹北远的肩膀,邹北远才缓缓松开他。
“苏鸣,”那家伙自己还喘着粗气,就蛮不讲理地先发制人:“你怎么亲了那么多次还是不会换气?”
苏鸣急促地喘了一会儿,要被这个处男烦死了,你特么掰着我的头不让我调整位置我怎么换气。
用力地呼吸几下,苏鸣渐渐平复,想用手语问邹北远遇到什么事了,才发现自己手上还夹着烟,便把烟含在嘴里,伸手去拿茶几下面的烟灰缸。
苏鸣的嘴唇偏小,唇形很漂亮。平时唇色都比较浅,被亲过之后才会显出这种很鲜艳的血红色。
那烟嘴松松地含在两片血红的唇之间,舌尖轻轻抵着,没吸,烟头悠悠地冒着白气。
邹北远鬼使神差地把烟从他嘴里拿出来,自己学着苏鸣的样子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凑近唇边吸了一口。
邹北远不会抽烟,这辈子都没碰过,第一口烟没到肺里,刚吸进去一点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苏鸣拿到烟灰缸,回头看他:?
“我不会,”邹北远说,样子看着还有点委屈,“你教我。”
苏鸣把烟从他手上拿走,瞥他一眼,食指隔空晃了晃:小孩子抽什么烟!
邹北远凑过来,又要亲他:“那你给我抽点二手的。”
苏鸣坐起来,垂眸看向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很轻地笑了。
他眼睛看着邹北远,缓缓偏头,含着烟嘴吸了一口,又慢条斯理地将剩下一半的烟摁进烟灰缸里,狭长的眼尾因为这个慢动作而显出一种撩人的弧度。
微微张开的嘴唇里有几缕浓白的烟雾飘出来,他就这么含着烟,勾着邹北远的脖子吻了上去。
烟雾灌进邹北远的口腔,这次他学聪明了,他屏住呼吸,只用舌头去纠缠苏鸣,轻轻地舔舐啃咬,和苏鸣在烟雾缭中唇舌交缠。
等到烟雾散尽,邹北远才又重新变得凶狠,吻得比刚才还重。
苏鸣被他弄得渐渐下滑,渐渐被摁进沙发里。
头发也乱了、衣服也乱了。明明刚才还一副居高临下的老手样子,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整个人发着抖,软着,被亲得像缺水的鱼一样不停上仰。
吻了好久,水声听着都耳热,两个人几乎同时感觉到对方有反应了。
邹北远停下,抱着苏鸣喘,伸长手臂够到茶几上的手机看一眼,说了声,“操,没时间了。”
苏鸣晕晕乎乎,没搞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没时间,又见他将手机屏幕啪嗒一声扣在桌面上,说:“算了,不管了。”
说完继续吻下来。
这次吻得不凶,甚至是很温柔地舔苏鸣的唇,舔他的牙齿,碰了碰他的舌尖,又抵住他的上颚。
苏鸣却喘得比刚才还厉害,喉咙里发出很难耐的哼声。
邹北远的大手探进他的裤腰里了。
苏鸣下意识转头去看那个没拉上窗帘的落地窗。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斜斜地照进来,在窗边的木地板上洒下一层金色。
窗外那栋商业大楼离苏鸣的落地窗直线距离可能不到两百米,如果有人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会把屋子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苏鸣想提醒邹北远关窗帘,但是邹北远的另一只手又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回去,继续吻他。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贴着自己的,滚烫的、让他呼吸骤紧、心脏狂跳的东西,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不管了。
也把手伸了下去。
这一次还是好累,手好酸。
邹北远不知道又在哪里学坏了,他自己不去,也不准苏鸣去,还一直问苏鸣要不要,好像是想逼着苏鸣把要字说出来。
苏鸣烦死他这样了,咬着唇就是不说话,他去吮苏鸣的唇,苏鸣张口就咬。
邹北远吃痛地嘶了一声,苏鸣才发现自己没轻没重地把邹北远嘴角咬出了血,又心疼地伸出舌尖去舔。
两个人就这样上下都纠缠着,过了好久,苏鸣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紧紧地蹙着眉,额头抵在邹北远肩膀上。
突然邹北远的电话铃声响了,苏鸣脑子里白茫茫一片,脚趾蜷曲着,小腿绷直了,在邹北远怀中很小幅度地颤抖了几下。
邹北远用力地抱紧他,亲他,凶巴巴地说:“谁准你先的?”
电话铃声因为太久没人接听而停了,但是没过几秒又响起来。
没人去理那个电话。
苏鸣的手被邹北远的手包裹握着,频率越来越快,苏鸣感觉到邹北远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听到邹北远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全身都好像烧着了一样。
心里忽然空空的,有一种很想要被填满的欲望。
他偏头在邹北远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手上瞬间一片滚烫。
邹北远抱着他喘。
电话再次自动挂断,又再次响起来。
邹北远终于用干净的手接了,打开免提,邹静南的声音传出来:“邹北远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上课要迟到了!你赶快给我滚回来!”
“好……”邹北远还没喘匀,“我马上过来……”
那边迟疑了一下,“你在干嘛?”
“我在跑步。”邹北远还是喘得很厉害。
“你不是说你去找苏鸣哥吗?跑什么步?”
邹北远滴着汗,“我跑着来找的。”
邹静南用觉得他哥是个智障的音调说:“啊?”
“二十分钟。”邹北远把电话挂了。
苏鸣:……
邹北远在他脸上很用力地亲了一口,“我得走了。”
苏鸣看着邹北远站起来,边往浴室走边脱掉上衣,露出肌肉结实漂亮的腰背,忽然想起他们每次弄的时候好像都没脱过衣服。
下次一定要记得脱,苏鸣想。
邹北远很快地冲了个澡,从淋浴房出来,苏鸣已经把他干净的衣裤放在架子上了。
住得近就是这样方便。
苏鸣站在浴室门口,深色T恤下摆沾着暧昧的乳白色。
“我走了,”邹北远带着苏鸣的柑桔味道,亲了亲苏鸣的唇,“你乖乖的,一会儿见。”
苏鸣点点头,踮脚回吻了邹北远。
直到看着邹北远神清气爽地走出门,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邹北远专门跑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跟他干这个?
作者有话说:
“鲁迅的《狂人日记》里狂人的原型是鲁迅的表兄,《故乡》中闰土的原型是绍兴城东北乡民章运水,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原型是普希金的女儿。”这段内容摘自《文学理论》,作者:汪正龙,南京大学出版社,2019年8月出版。
第52章 苏表妹对我见色起意
每天下午六点多,几个孩子聚到宋芝贤的病房里吃晚餐似乎已经成为习惯。
苏鸣做好宋老师的饭带过来,其他人就一起点外卖。
为了协调每天怎么点,邹静南甚至拉了一个叫“今天吃什么”的群组。
群成员:邹静南、邹北远、苏鸣、苏墨、付若琴。
付若琴加入第一天,说了句:[你们随便点,我付钱。]然后就把群屏蔽了。
平时就他们四个人在里面说话。
苏鸣脚踝已经完全康复,装好饭菜便自己开车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一条半小时前的群消息。
邹静南:[我想吃披萨,你们有没有意见?没意见我就点了。]
没人理她。
苏鸣在排队进停车场,顺手回:[好耶,我今天也想吃披萨。]
邹静南:[我最喜欢苏鸣哥!亲亲.jpg]
邹静南:[@苏鸣 鸣哥几点过来?披萨快到了。]
苏鸣:[我已经到了,停好车就上来。]
邹北远:[我下来接你。]
邹静南捏着手机,奇怪地看了邹北远一眼,停车场就在这儿楼下,需要接什么?
她又转头看向苏墨,想跟苏墨吐槽,结果发现苏墨正抱着手机傻笑,而且他从下班过来就已经这样笑了二十多分钟了。
邹静南:“……”
这几个男的就苏鸣一个正常人。
苏鸣停好车,绕到副驾去拿东西。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他以为是旁边车的车主,正准备关上车门让别人通过,却被搂了一把腰。
苏鸣闻到熟悉的柑桔香味,转头看见邹北远的脸。
停车场里人来人往,苏鸣左右看看,关上车门往旁边让了让,和邹北远隔开一点距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邹北远嘴角的伤上。
有点脸热。
邹北远跟他沉默地对视了几秒,拿了他挂在手腕上的袋子自己提着。
这个点进出住院大楼的人很多,电梯里有些拥挤,苏鸣被挤在邹北远身边,几乎是贴在邹北远身上。
邹北远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在他胸前隔出一小块空间,让苏鸣不用再贴着其他人。
邹北远的体温传到苏鸣身上,苏鸣忍不住回想下午在沙发上发生的事。
急促的喘息、剧烈的心跳、掌心光滑柔韧的触感,还有属于邹北远的、烫手的液体。
随着电梯升高,中途陆陆续续有人下,快到十六楼时,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但他们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贴在一起站着。
“你热吗?”邹北远忽然问他。
苏鸣怔了怔,看着邹北远摇头,眼神跟邹北远接触一下,又很快移开。
邹北远捏了一下他的肩:“你脸怎么那么红?”
电梯门开,苏鸣率先走了出去。
邹静南点的披萨已经到了,看到他们进来,欢天喜地地喊开饭:“我都要饿死了!下午邹北远害我上课迟到差点错过老师点名,我要多吃几块压压惊!”
邹北远:“好,我的那份给你,我待会儿要去训练,少吃一点。”
邹静南并不买账:“不用你让给我,我点了三个!”
付若琴也刚下班过来,坐在茶几边的小凳子上,一边从苏鸣的袋子里把宋芝贤的晚餐拿出来,一边笑眯眯地看那两兄妹吵嘴。
打开汤罐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苏鸣做了两份汤,一份骨头汤是给宋芝贤炖的,还有个南瓜绿豆汤,应该是给她做的。
付若琴晚上吃得很少,基本上以水果和蔬菜为主,小孩们点的外卖合适就吃一点,不合适就不吃。反正平时也经常不吃晚餐,已经习惯了。
但是自从苏鸣每天给宋芝贤做饭,晚餐都会额外给她做一点,有时候是玉米、山药,有时候是各种蔬菜汤。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吃进嘴里就会知道人家是花了心思的。
就像今天这样。
而且苏鸣做事让人很舒服,不会特意强调他是给你做的,就好像是顺便弄了一份,谁想吃就吃一点,不用觉得欠人情不好意思。
苏鸣这孩子真不错,付若琴想,难怪老妈这么喜欢他。
付若琴盛了一小碗绿豆汤递给邹北远,“小远,你喝点这个,降火的。”
“啊?”邹北远正在帮邹静南分披萨,闻言一愣,“降火……降什么火?”
“你嘴巴,”付若琴在自己的唇角点了点,“不是上火吗?”
苏鸣:……
邹北远可疑地红了脸,“不是上火,被蚊子咬的。”
付若琴疑惑:“蚊子咬的?”
“嗯,”邹北远镇定道:“我不需要降火。”
宋芝贤坐在单人沙发上,跟付若琴说:“好像蚊子是有点多,吃了饭去买个电蚊香回来,我看小远的脖子都给蚊子咬红了。”
苏鸣心里猛地一跳,邹北远那脖子……他今天太情难自控了,刚咬完就知道可能会留下痕迹,所以挑了一件有领的Polo衫给邹北远。
没想到还是没遮全,露出一点红痕来。
邹北远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那里,邹静南跟他坐得很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
“这哪里是蚊子咬的!”邹静南嘴快道:“这明明是……”
话到一半,被邹北远冷淡地看了一眼,随即噤声。
这明明是牙印。
是新鲜的牙印。
“是什么?”宋芝贤问。
“是……”邹静南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是蚊子咬的。”
苏鸣头皮一阵发麻,邹静南知道了。
邹静南会不会告诉宋老师?
宋老师会怎么看他们?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连闹着要多吃几块的邹静南也没吃多少就放下了。
饭后宋芝贤让付若琴陪自己去楼下小卖店买电蚊香,顺便散会儿步。
等他们走了之后,邹静南一巴掌拍在邹北远背上,“你竟敢出去玩儿女人?!”
邹北远被打得一懵:“?”
苏墨也是大吃一惊的表情。
“下午,”邹静南气得眼睛发红,“你骗我说你去找苏鸣哥了,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你不是没女朋友吗?脖子上谁给你咬的?还害我迟到!我最看不起出去乱搞的男人,邹北远你要是这样的人我就没你这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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