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养蛇啊?”
一个平头男生喝了杯酒,浑笑着,“我还以为你这种男的都喜欢那种娘不拉几的猫狗……诶对了,我记得国外有很多老外都爱养大蛇,白天把它当宠物玩,晚上就让宠物玩……”
平头男的荤话瞬间引起了周围几个败类的笑声,他们笑得很大声,目光下流肮脏。
平头男又说:“哈哈哈哈,我听说蛇不都有两个……”
“好了。”陈州踢了一脚那个人,骂道,“狗崽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养的是宠物蛇。”
“我就随便说说。”平头男靠在黎枝月傲人的身前,顺手抓了几颗葡萄。
“这什么葡萄,难吃死了。都给你吃吧。”平头男吃了一颗,觉得不怎么甜,搂着黎枝月,手就伸向了她的裙底。
黎枝月的笑容很僵硬,她奋力挡着,妄图逃避如此狼狈的处境。
平头男把黎枝月当成了能肆意玩弄的垃圾桶。
把剩余的几颗葡萄都塞了进去。
看着香艳的一幕,几个男人都吹起了口哨。
平头男还不忘拍拍她,说道:“别漏了。”
尽管黎枝月的心理素质很好,但在众人面前被这么对待,她还是有点挂不住面子。
她僵笑着起身,“我去趟厕所。”
黎枝月一走,她身边的闺蜜也紧跟其后。
几个男人在黎枝月的身后笑开,满口说着如公交车一类下流的词汇。
楚惜羽连果汁都喝不下去,他把端着杯子,盼着早点离开。
游宴坐在他身边,和他搭话,“怎么了,不习惯吗?”
“没有。”楚惜羽摇头,他客套地笑了下,“还好。”
游宴穿着一身白衣黑裤,也和楚惜羽一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怎么参与他们的拼酒。
游宴说:“感觉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楚惜羽心虚地说,“有吗?”
楚惜羽和游宴温和的目光对视,游宴微笑着,说道,“嗯。你以前更外向一点,不过我觉
得你现在也很好。”
游宴的外表绅士,语气有点暧昧但点到为止。
楚惜羽笑了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州已经喝醉了,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开始说胡话,“惜羽,唔你一会先别走……我送,送你。”
包厢内几乎全是醉鬼,满屋子都是酒气,楚惜羽闷得不行,他抱着书包起身,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游宴轻晃着酒杯,目送他:“嗯。”
……
楚惜羽走进洗手间,在洗手池用水简单的冲了把脸,在起身时,他隐约听见了隔壁有人在哭。
声音不低,这层就他们几个人在,应该是黎枝月的哭声。
黎枝月低泣着,一面低声骂道,“……都是一群神经病。”
随后,隔壁响起了她闺蜜的声音。
“……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再说了,你昨天不也刚收了十万?干嘛跟钱过不去。”
黎枝月的闺蜜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他在隔壁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闺蜜语气不怎么好,又道,“当初你不就羡慕安晗吗,看看你现在,不是比安晗活得还要好?”
“我什么时候羡慕她了?”黎枝月很快停止了哭声,对面传来水流声,她也许是在洗手补妆。
……
许久,等隔壁的脚步声远去后,楚惜羽才缓缓走出洗手间。
他猜测,她们已经和安晗有过纠葛。
或许,安晗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
楚惜羽先打车回了家。
这次聚会结束后,楚惜羽几天都没有再和那些人联系,也没有见面。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再好不过的。
这几天里。
他每天都照常上课,给黑蛇添置新的食物和窝,但黑蛇始终都没吃一口。
一周后。
楚惜羽坐在浴缸里,托着在他腿上扭动缠绕的黑蛇,他发现了一个很难以置信的变化。
在短短的七天里,黑蛇长大了很多。
它现在已经有人的三指宽,而且蛇身长了将近十厘米。
楚惜羽每天和它朝夕相处,他还是看自己一周前给黑蛇拍过的照片才发现的。
他能感受到黑蛇长大了一点,但他没想到它能在七天里长得这么快。
而且更令他意外的是,黑蛇这个过程中,从始至终都没有进食。
“嘶嘶。”
现在黑蛇不仅喜欢缠着他的手臂,更喜欢在洗澡时缠他的腿。
黑蛇的鳞片触感冰凉粗糙。
浴缸的水汽模糊,每当在楚惜羽在专注于搓泡泡时。
黑蛇就会悄然藏在水里缠着他,蛇尾还会不经意地蹭过他的……区域。
这是让他最感到尴尬的点。
黑蛇太黏人了。
导致楚惜羽一被碰到就会很敏感。
他穿上了浴袍,用吹风机给自己吹干头发,在他吹头发的时候,黑蛇就会趴在他的脖子上,跟他一起感受暖风吹过的感觉。
比起进食,黑蛇似乎更热衷于盘居于温暖的地方。
他照常抱着黑蛇回卧室睡觉。
黑蛇长大了不少后,也不再满足于窝在楚惜羽的枕头边,它总会在夜里爬进他的被窝,将头窝在他温热的肚子上。
楚惜羽昏沉地睡了过去,今天他睡得不怎么好。
因为他又做梦了。
今天的梦和以前的不同,他梦到他身处于自己的卧室里,躺在自己的床上。
周遭的一切都很清晰。
他的身上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沉重而又冰冷,让他无力挣脱。
楚惜羽奋力低下头,他只见自己的被子缓缓落下。
在幽暗的夜色里,他渐渐看清了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那是一条黑蟒,鳞片光泽,碧绿色的瞳孔澄澈深邃,它全身缠绕着楚惜羽,让他无力逃离。
它也许把他当成了食物。
楚惜羽慌张的心想。
但他猜错了。
眼前这个可怕的家伙并没有吞食他。
比这更糟的是,他被当成了对方的配偶。
他的衣服成了碎片。
对方在试图侵占他的领域。
……
楚惜羽吓得踢开了被子,他热得全身冒汗,喘着粗气,这个梦比以往的都要离奇。
被拱开的黑蛇抬起头,它也醒了,又缓缓爬回了楚惜羽的身上。
它趴在楚惜羽的身前,头蹭过楚惜羽的脸颊,像是在关心他怎么了。
卧室里的光线很暗,室内几乎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楚惜羽低头瞥了眼,发现是自己的宠物蛇,才放松了神经。
楚惜羽调整着呼吸,一手挡在眼前遮挡光线,一手抚摸着黑蛇的鳞片。
楚惜羽轻声说道:“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
第70章 黑鳞(6)
楚惜羽说着, 目光却不由看向了天花板,发了会呆。
他热得一身汗,缓了一会后, 慢慢坐了起来。
他虚托着黑蛇, 瞥了眼被他踹开的被子,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窗外的光线渐渐发白,快要天亮了。
楚惜羽望着窗外, 喝了几口水,又抱着黑蛇躺了回去。
现在才五点不到, 楚惜羽却没什么睡意了, 他一手顺着黑蛇的蛇身, 看着天花板愣神。
黑蛇安静地窝在他温暖的身上,任楚惜羽触摸。
这个梦。
也会是他预知到的未来吗?
……
七点的闹钟一响,楚惜羽就起身去浴室洗漱。
他迷糊地刷着牙,黑蛇就在他手上透过镜子专注地看着他。
楚惜羽以为它是好奇,弯着眉眼 , 用脸颊蹭了蹭黑蛇。
“你要洗吗?”
他拿出一张打湿了的洗脸巾, 折叠成方形,轻轻擦了下它的蛇头。
黑蛇弓起头,被冰凉触碰后,转身就钻进了他的领口。
楚惜羽被它蹭的有点痒,他将它抓出来,他的耳根发红。
他拍拍黑蛇的头, 把它放在了洗手池上冷落它。
而黑蛇却无辜的爬动着,像磁铁一般, 又像没事发生的一样贴上了楚惜羽。
……
楚惜羽今天的课程安排得比较满,他几乎在舞蹈房待了一整天。
下午六点。
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舞蹈服, 舞姿轻盈,动作流畅,昏黄的光芒从窗户折射而下,他在浅金色的光影下舞动,尤为惊艳。
陈州站在舞蹈房门口,看得目光微怔,等楚惜羽结束后,才拿着一瓶水走过去。
“少爷,你跳得越来越好了。”陈州拧开瓶盖,把水递给楚惜羽,“刚才那么多人一起跳,我就看你跳的最好。”
陈州在楚惜羽身边坐下,目光带着炽热的爱慕,但好在他没有做刻意的亲密举止。
如此暴戾的败类,跟楚惜羽说话的时候,却反常地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谢谢。”
楚惜羽接过了水,但却没有喝。
他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刚好没事,来看看你不行吗。”陈州的双手交叠,又道,“周末有个趴,还是游宴组的,说是准备了挺多的乐子游戏,你来不来?”
楚惜羽猜到了。
陈州来找他无非就是喝酒聚会,他的生活也只有那些纸醉金迷的娱乐活动。
“我到时候看情况吧。”楚惜羽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别开目光,“有时间的话我就来。”
“别介啊,周末你还能忙什么。”陈州瞥了眼他精美的侧脸,道,“就当
放松放松了。”
楚惜羽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对嘛,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少爷,”陈州拿出手机,笑道,“我来定位子。”
“吃饭就不了,我还要练舞。”楚惜羽忙婉拒,道,“下次吧。”
陈州瞥了眼楚惜羽,妥协道:“好吧。”
……
一周后学校要举办舞蹈汇演,楚惜羽和几个同组的同学一起练到将近十点才结束。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他抱着书包,查看了眼包里的黑蛇。
黑蛇已经有几个小时没见楚惜羽了,在楚惜羽一打开拉链缝隙时,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的手,缠绕的力度缓缓加重。
“嘶嘶。”
它仿佛在跟楚惜羽撒娇,吐着身信子,爬上了他的肩膀,去蹭他的脖子。
楚惜羽摸着黑蛇滑动的蛇身,“抱歉,今天有点晚了。”
他带着黑蛇来到更衣室换了衣服,就关了灯,走出长廊。
整栋楼里只有他这层亮着灯,人都几乎走光了,长廊下只有楚惜羽一个人在走。
楼栋周遭是一片寂静的漆黑,幽冷的夜风吹过楼下的树林,传来一阵令人发凉的飒飒声。
楚惜羽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才加快了步伐。
他抬手摸了摸趴在他肩头撒娇的黑蛇,轻声说,“我们这就回家。”
楚惜羽走到长廊的尽头,来到楼梯间,他接着楼梯间里淡黄色的灯光,一路往下。
他走下台阶,绕过拐角,眼前的视线却越来越暗。
楼梯间里的灯光突然快速地闪烁了几下。
楚惜羽抬头,预感不好。
随后,整栋楼梯间里的灯瞬间熄灭。
楚惜羽忙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紧张地环顾着黑寂的周围。
他凭着手机的灯光,继续加快了脚步。
诡谲的黑暗让楚惜羽悬起了心,他紧张得肩头发颤,黑蛇安抚般的蹭着楚惜羽。
在黑暗里,它的绿色的瞳孔却越发森冷发亮。
几分钟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一直都在下楼梯,而且抵达的下一层永远都是他离开的那层。
就好像在原地打转,一直都到不了一楼。
楚惜羽不由得更紧张了,他透亮的眸光轻颤,又怕又焦急。
他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他遇到鬼打墙了。
楚惜羽站在楼梯间,被令人窒息的黑暗包围着。
但好在,还有黑蛇趴在他的肩头,弓起身陪着他。
他思索片刻,突然把目光上移,瞥向了上方的楼梯。
既然往下走不通,那就试试往上走。
他举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上方的楼梯,足以看清前方的视线。
他上楼比下楼明显快了很多。
不到十几秒,他就到了上层。
顶层的长廊也是一片漆黑,但在长廊尽头的杂物室里,却唯独诡异的亮着一盏灯。
就好像是为了迎接楚惜羽的。
楚惜羽听人说过,那里曾经是一间舞蹈房,后来被学校闲置了,改成了堆积杂物的杂物室。
“咚,咚,咚,咚……”
有规律的踢踏声响起,伴随着幽远的歌舞声。
他犹豫了几秒,想要转身原路返回,却不料他一转身,就如同被控制了一般,瞬间站在了杂物室的门口。
门口大开,楚惜羽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破旧杂乱的杂物室里,一个穿着白色舞蹈服的女生在跳着舞,歌声幽远凄冷。
她的四肢扭曲弯折,就如同末世电影里的丧尸爬虫,舞蹈服残破不堪,鲜血染红了她的舞蹈鞋。
她的后腰出能明显看出凸出的脊椎骨,在舞动的时候,她残破的躯体就能发出清脆的硌吱声,那是断骨摩擦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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