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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离开。
如果下次还会分别，换我去找你。
楚惜羽在心里说。
——
赫伊带他来到了古堡的天台，大理石栅栏内有一座镶嵌着玉石的金色高座。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惜羽从天台一眼往下去，只见下方跪满了人蛇，还有不少人蛇从森林深处陆续争先恐后地爬来。
它们在看到赫伊的那一刻，就都疯狂地欢呼了起来。
万民虔诚地闭目仰头，扭曲着蛇身，不断向赫伊祷告。
“主！”
“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请您实现我的愿望吧！”
“我杀了很多人类，请主不要怪罪我，让那些死去的人类安息！”
它们变得疯狂、竭斯底里，诉说着自己犯下的罪行，却仍然在渴望祈求更多。
无数祈求仿佛汇聚成了一片片象征着贪婪的黑屋，笼罩在这片森林里，如同人间炼狱。
赫伊搂着楚惜羽，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眸，神色冷漠。
恶神不会实现恶徒的心愿，只会夺走他们贪婪的灵魂。
楚惜羽正震撼于眼前浩大的场面，赫伊突然对他道，“阿羽，这里就是我沉睡的地方。”
“很冷。”赫伊说，“还好我在梦里听见了你的声音。”
楚惜羽仰起头，怔了怔，他微笑起来。
楚惜羽伸出双手，搂上赫伊的脖颈，轻柔地拥抱它。
赫伊回搂住了他，他们在天台上拥抱了很久。
就连怀抱都开始变得温暖。
——
当晚，楚惜羽因为想到明天要回家，期待到睡不着觉。
赫伊看着他鸦羽般颤动的睫毛，蛇尾绕过他的膝盖侧缠了几圈，“阿羽睡不着？”
“嗯。”楚惜羽看着天花板，用鼻音说，“白天睡太久了。”
赫伊的特殊期是在昨天结束的，他现在勉强能放松下来放心地休息。
楚惜羽的脚尖蹭出了被子，眸光灵动，看起来很有精神。
“既然睡不着，”赫伊起身，澄澈的眼中含着兴奋的期待，“阿羽试试我给你准备的新衣服。”
这么晚了试穿衣服？
楚惜羽犹疑地坐起来。
赫伊勾出那件衣袍，楚惜羽摊开一看，脸颊瞬间红透。
眼前的衣袍材质柔软，类似于人类的连衣裙，只堪堪盖过膝盖往上，而且该有布料的地方都被替换成几根带子。
楚惜羽把它一抖开，发现衣服下方还牵着一根用特殊材质做成的长红绳，摸起来就知道这种材质很适合打结。
楚惜羽瞬间感觉有点烫手，他忙放下了衣袍。
“试试吧，阿羽。”赫伊眼底含着期盼，它说道，“我感觉很适合你。”
第83章 黑鳞（19）
楚惜羽穿着衣袍, 双手被缚，他的眸光泛着诱人的水雾，热得额头冒出细汗。
“赫伊。”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 如同置身于一片热浪中。
——
楚惜羽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次日中午了。
室内的光影明暗交错，窗纱被风不时地轻拂着，他发了会呆。
赫伊从身后搂紧他, 在他耳边亲了一口，“早安, 阿羽。”
楚惜羽用鼻音哼了声, “嗯。”
……
赫伊带他回了家, 公寓有半个多月没有住人了，床单被褥这些都要换。
他们大概把家都收拾一遍后，天已经暗了，楚惜羽推开窗台的门。
晚风迎面扑来，从天台往下看, 能够看到万家灯火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赫伊在贴心地帮他整理衣服, 整理的时候还会不时地闻一下，这些都是洗干净晾好了的衣服，但赫伊仍然能嗅到上面好闻的淡香。
让它痴迷。
赫伊见他两手撑在天台的栏杆上，随之从身后抱住他，下巴趴在他的肩头，它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
它看见了无数灯火和驶过的车流。
它不理解这些都是什么。
但它的目光会一直随着楚惜羽。
浅淡的月色下, 赫伊柔声问他：“阿羽，我爱你。”
楚惜羽的目光从无数的繁华灯火中收回, 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他轻声应道，“嗯。”
——
他们在公寓里蜗居了两天, 一直都没有出门。
楚惜羽也休息了两天，学校的学生突然离奇死了那么多，学校因此也不得不提前放假。
清晨。
楚惜羽会在早餐后坐在圆形的沙发里看书，赫伊就和他挤在一起，黏糊地搂着和他一起看。
赫伊这两天开始研究起了他的手机。
楚惜羽专注于看书，赫伊就拿出了他的手机，解锁，开始自己研究。
楚惜羽看完了几页书，发现赫伊没动静，就转头去看它。
他只见赫伊正拿着他的手机在看一部国外的冷门纪录片，名字叫【情侣的一百种X体验。】
里面主要内容就是主持人采访情侣经过不同的活动和场所后所进行X体验的感受采访，纪录片中放的还是外语。
赫伊竟然都听懂了，它看得很快，已经看完了一大半。
他的看得眼皮直跳。
怎么净学一些奇奇怪怪的。
楚惜羽夺过手机，“别看了，和我一起看书吧。”
赫伊转过头，看了眼被夺走的手机，盯了楚惜羽一会，伸手夺走了他的书。
楚惜羽：“？”
“阿羽，”赫伊牵着他直立起来，眼神中含着兴奋，“我们去约会。”
“什么？”楚惜羽被它牵起来。
他瞥向赫伊下身宽长的黑鳞蛇尾，说道：“你这样……不能出去，外面都是人，看到你会害怕的。”
楚惜羽以为赫伊放弃了。
赫伊似懂非懂地垂下眸，“和人类一样，就能出去吗？”
“啊？”楚惜羽愣了下，“是。”
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浮现出一片白光，楚惜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几秒后，他睁开一看，只见赫伊宽长的黑鳞蛇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健硕的双腿。
楚惜羽睁大了眼眸，唯一不变的就是仍然那还是两处……
赫伊：“现在可以去了吗？”
“……”
楚惜羽给赫伊在线上买了一套大号的男装和内裤，等快递送上门后，他又帮赫伊换好。
于是。
他们出门约会了。
……
赫伊身形高大修长，是个行走的衣架子，外貌更是极其的出挑，他们一路上都迎来了不少路人的转头注视。
赫伊和他十指紧扣，它首先提出计划，“阿羽，我们先去电影院。”
楚惜羽对赫伊的学习速度再次感到惊讶，它只看了几个视频，就很快接受了对这个时代的新事物。
“好。”
他们选了一部A国恐怖片，赫伊选的是情侣座。
楚惜羽属于又菜又爱看，他本来有点害怕，但看赫伊看起来很感兴趣，也就只好跟着一起看了。
电影刚开始十分钟，楚惜羽就吓得在赫伊怀里发抖，这个时间段电影院里没什么
人，只有零星几个人。
赫伊一手轻柔安抚他的肩膀，目光全在楚惜羽身上。
楚惜羽一手偷偷抓紧赫伊的衣摆，只敢抬起手挡着一点眼睛看。
“别怕。”
赫伊帮楚惜羽挡着眼睛。
楚惜羽专心在看电影剧情，它在专心看楚惜羽。
一场电影下来，楚惜羽不仅吓得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他们还全程都感受着彼此拥抱的温度。
随后，他们又去了游乐园和动物园。
楚惜羽今天玩的很开心，虽然赫伊全程都没什么表情，他也能感觉到它心情很好。
回家后楚惜羽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准备了一点酒。
楚惜羽本来酒量不大好，不打算喝的，但他看到一向不进食的赫伊端起了酒杯后，他也跟着喝了几口。
小酌一杯嘛。
没关系的。
……
两个小时后 。
楚惜羽的脸醉的发烫，他的眸光潋滟迷离，喝的东倒西歪，微张着红唇，懵懂又诱人。
赫伊看直了眼，它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贴心地把楚惜羽的空酒杯倒满了酒，递到他的手边。
“阿羽，要再喝一点吗？”
“嗯？”楚惜羽茫然地接过酒杯，下意识地抿了一口，“喝……”
他喝醉后的样子很迷人，懵懂的眸子柔弱又招人。
赫伊直直地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看楚惜羽这副模样。
它牵上楚惜羽的手，趁他醉的迷蒙的时候，突然问，“阿羽，今天约会开心吗？”
楚惜羽用鼻音回道，“嗯。”
赫伊又问：“阿羽，爱我吗？”
《情侣的一百种X体验》中提到过，当爱人喝醉的时候，他回答的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发自内心的。
楚惜羽把酒杯放回了桌上，他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起了应激反应，“什么？”
“阿羽，”赫伊幽幽地说，“爱我吗？”
楚惜羽虽然醉的头发晕，但他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他就像是一个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他认真地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眯着眸子，即使醉的头发晕，但还是跟着赫伊的指引，大幅度地点了点头。
赫伊弯起了唇，心满意足地把他搂进了怀里。
它轻声呢喃：“我也爱你。”
赫伊牵上了楚惜羽的手，在他的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月白色的宝石，宝石比楚惜羽的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形状很低调，冰透纯粹，价值不菲。
楚惜羽懵懂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东西，他已经醉的不大清醒了，无法辨别眼前的赫伊是在干嘛，他下意识地起身，光着柔嫩的脚丫走向浴室。
他嘟囔着，“衣服还没洗……衣服。”
楚惜羽弯下身，把衣篓里的衣服一一塞进了洗衣机里。
赫伊担心他摔倒，在旁边帮忙。
从它的视角看，它看到了楚惜羽躬下身时纤细的腰身。
看得出来他的柔韧性很好。
楚惜羽喝醉后连动作都变迟钝了，他低着头在洗衣机前研究半天，才按好按键。
他满意地看着洗衣机开始运行后，又好朋友似的环上了赫伊的脖子，“走……我们继续喝。”
赫伊突然把楚惜羽抱起来，放在了正在运作的洗衣机上。
赫伊垂眸，眸子含着痴迷，低声对他说，“阿羽，我以前看过你跳舞，你跳得真好看。”
楚惜羽晃着腿，自信地回答道，“那当然了。”
赫伊说，“能再跳给我看看吗？”
说罢，它就吻上了楚惜羽的唇瓣，强势地亲吻着他。
“唔。”
第84章 黑鳞（完）
浴室里传出洗衣机嗡嗡作响的运作声, 晃动得越来越快。
赫伊知道楚惜羽学过舞蹈，柔韧性很好。
楚惜羽眸光潋滟，开始后悔让系统给他加舞蹈的技能点了。
——
凌晨四点。
楚惜羽昏昏欲睡, 在朦胧的意识里, 赫伊精神抖擞，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阿羽, 我们明天还去约会吧。”
“我们每天都去约会。”
楚惜羽缩在被窝里，迷糊地应道, “唔, 好……”
赫伊握紧了他的十指, 和他同眠。
东方吐白，又要天明了。
楚惜羽醒来后，他抬起手推了推身上的被子，眯开眼睛之际，他看到了手指上凭空出现的戒指。
他喝断片了, 发怔了好一会, 才回忆起昨晚的事。
他看着戒指上的那颗剔透的宝石，瞬间羞红了脸。
喝酒误事。
下次再也不喝了。
卧室门被推开，赫伊端着早餐走进来，它把楚惜羽抱进了浴室，给他挤好牙膏。
楚惜羽有点站不稳，他靠着赫伊迷迷糊糊地刷牙, 刷完后，赫伊给他拿来毛巾擦脸。
楚惜羽困到不行, 他洗漱完好坐在床上。
赫伊穿好衣服，他已经整装待发, “我们走吧，阿羽。”
“嗯？”楚惜羽困得迷迷瞪瞪的，“去哪？”
“去约会。”赫伊眸子含着温柔，他食髓知味，这是它第一次体会到情侣约会的美好，它道：“阿羽你答应过我的。”
楚惜羽倒回了床面上，他是多一步都走不动了。
“不去——”
赫伊坐在床边，弯起薄唇，俯身亲了口他柔美的脸颊。
赫伊躺下，见他累的又睡了过去，伸出手轻柔地顺着他的后背，“睡吧阿羽，我们明天再去也可以。”
它闭目靠着楚惜羽，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
它喃喃地说，“阿羽，你好温暖。”
他们静静地搂着彼此，餐盘上的白粥的热气缓缓弥漫在半空中。
赫伊用蛇尾缓缓缠绕住他的全身。
将他禁锢怀里。
……
楚惜羽在这个副本世界滞留了大半年，他们真的去约了100次会。
在他们准备去101次约会的时候，他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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