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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借星火(近代现代)——梦里長

时间:2023-08-27 10:15:57  作者:梦里長
 
第25章 你太凶了
  “没有!”桑落拔高了声音,胸膛快速起伏着。
  可是喊完这一声,他就又像泄气的气球一样气焰减消。
  在季商看来,桑落的确是在无理取闹。
  桑落也知道自己是在闹,可是他除了闹也想不到其他能做的事,他一个人在这场无望的爱情中,尝尽了心酸苦涩、悲伤和难过,自己不好过,也让季商不好过。
  他也不想啊,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怪桑榆,怪季商,然后怪自己。
  都没有用。
  情绪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桑落觉得自己又被分成两半了。
  一半在说:“桑落你该听话,别再闹了。”可另一半在说:“闹吧,除了这样你还有什么办法让季商跟你走?你能就这么甘心回去吗?自己去结婚,又或者看着季商去结婚?”
  “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桑落哑声说,过快的心率让他胸膛发闷,声音发哑,“可是你答应过我……”
  答应什么呢?答应不再把他当弟弟看?
  可明明他们谁都无法做到对曾经的十七年视而不见。
  理智一点,或者聪明一点,桑落要么把这场单恋当作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洒脱地不去在乎季商对他的爱是亲情还是爱情;要么他就彻底疯魔,死缠烂打无所谓是什么感情,只要得到就行。
  可他无论哪一点都做不到,他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嘴上说不要当弟弟,可还是贪恋着兄弟关系带来的亲密与关怀,然后又因着这些关怀心烦意乱,想要更多的暧昧,想要季商对他的爱只是纯粹的爱。
  他在愧疚与不甘中反复沉沦,所以他活该痛苦。
  如果他的既要还要是常态,那季商的不想要不也是常态?
  话说到这一步,桑落心里陡然升起一阵畏惧,他直觉如果再顺着这话说下去,季商一定会说出他不愿意听到的拒绝。
  不甘占了上风,他只能自私地利用季商的心软作赌,赌他不管亲情爱情都拿自己毫无办法。
  “你就当我是在闹吧,你不跟我去,我就自己去。”桑落说,“我找应珩,他肯定愿意跟我——”
  话还没说完,桑落手臂忽然受力,紧接着肩头一沉,便踉跄着撞上身后硬实的墙壁。
  季商欺身将他按住,沉声警告他:“桑落,别逼我揍人!”
  他眉宇间的戾气不加掩饰,显然是气急了。
  桑落眼眶很红,瞳孔猛地张大,像是被吓到,却也还是跟他犟着不肯服软,梗着脖子说:“你揍吧,有本事把我腿打断!”
  “翅膀硬了啊,觉得我治不了你了?”季商呼吸发沉,捏的桑落肩膀传来阵阵疼痛,但桑落仍然扛着疼痛一声不吭,固执地和他硬碰硬。
  僵持片刻,桑落别过脸,小声但倔强地说:“你没资格管我。”
  季商眉宇一厉,捏着他肩头的手松开来,又猛地掐着他的下巴,强硬地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没资格管你?”季商几乎是咬着牙反问。虎口绷出一道凌厉的线条,掐的桑落下颌也开始生疼。
  太疼了。
  季商给他的好像总是疼痛居多。
  桑落情绪猝然爆发,冲他喊:“对,你没资格!”
  季商手下力道越发重,疼痛刺激桑落开始情绪化,不管不顾地竟然说了脏话:“你姓季,我姓桑,都他妈不是我妈生的,你算哪门子的哥哥?你只不过是我姐捡来的,你凭什么唔——”
  没说完的话被痛呼取代,季商拇指强硬地插进桑落张开的双唇,他是真的下了狠手,桑落感觉自己的下巴连着心脏一起又疼又麻。
  “是,我是捡来的,是没人要的累赘。”季商抽出拇指,也松了手,周身气场却没有半点松弛,“谢谢你们桑家把我养大,我感谢都来不及,我有什么资格来管你桑家大少爷?”
  他语气平静且冷漠,像一把把小刀刺过来,桑落嘴唇颤动,心脏发痛的同时也升起一股强烈的悔意。
  他说错话了。
  他让季商伤心了。
  他是疯了吗?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季商不是捡来的,是他哥哥,是他们家的一份子。
  “哥,我——”桑落颤着声开口。
  “别叫我哥!”季商沉声喝道。
  这是桑落想要的,可他却不敢要了。
  他不想这样的。
  桑落神色变得迷茫又痛苦,还等他没理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去补救,室内突然响起一道响亮的手机铃声。
  紧绷的氛围被打破,季商转开视线,看向床上亮起的手机。
  见他要走,桑落下意识想去拉他,季商又突然转身,猛踹了一脚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撞上门框之后颤抖着紧紧闭合。
  桑落伸出去的手小幅度抖了一下,心里后怕更后悔,傻站着没敢再轻举妄动。
  电话是周明轩打来的,说是管家在桑落房间发现他落下东西了。
  “什么东西?”季商问。
  周明轩说:“一瓶药。”
  “药?”季商还没舒缓的眉头再次紧皱起来。
  电话那边的周明轩沉默了片刻,嗓音低沉:“帕罗西汀。”
  “一种……用于治疗抑郁症的药。”
  “你,你说什么?”季商觉得自己可能是气糊涂了,所以幻听了。
  他不明白,桑落是他见过最乐观开朗的小孩,怎么会和抑郁症划上关系?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说周明轩一定是搞错了,可是他想起自己替桑落收拾东西时,桑落夺过去的小药箱。理智在告诉他,是真的。
  需要靠褪黑素入眠的桑落,还有情绪始终低落,任性得几乎不可理喻的桑落。
  他生病了。
  乖巧懂事的桑落,生病了。
  季商下意识去看门口的桑落,桑落靠着墙,脑袋耷拉着,看过来的一双小狗眼湿润又通红,嘴唇紧抿着,倔强中又透出几分无措的惶恐。
  季商的心像是被他的眼泪漫过,方才还叫嚣着的火气霎时间偃旗息鼓,只剩下满腔的酸胀和心疼。
  “你不知道吗?”周明轩问。
  季商没回答,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其实在周明轩拿到那瓶药之后,他也是愣了好一会儿,他没有给桑落打电话,就是觉得既然桑落没说,他最好还是装作不知情,转而联系了季商,可是没想到,季商也不知情。
  桑落大概是瞒着所有人,但幸好,他知道看医生,也知道按时吃药。
  “现在知道了。”季商的嗓音一下子就低下去了。
  周明轩有些尴尬地“啧”了一声:“这话我或许不该说,但是既然小桑落没告诉你,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去问他。”
  “我知道,我有脑子。”季商说。
  周明轩:“……”所以我没脑子?
  我就多余提醒你。
  周明轩无奈:“行,你好好照顾他。”
  通话结束,季商也没有放下手机,他沉默地站在原地,视线放空,像一棵沉默的树,尚未熄灭的余烬在内部灼烧着,好像在一瞬间把他掏空了,什么怒气、怨气统统变成了茫然和愧疚。
  桑落并不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室内恢复寂静之后,那种紧绷的微妙氛围又开始蔓延,甚至让他觉得季商的背影有些空荡的孤寂。
  他周身那种在怒火渐熄之后泛出来的平静但有力的难过,让桑落心情复杂,彷惶无错。
  他想要做什么,可是又害怕自己的情绪让他再做错什么。
  就在桑落纠结的时候,季商转过身,漆黑如海的眼睛看向他,桑落顿时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眼眶却湿了。
  好半晌,季商才像是无可奈何地认输。
  “过来。”
  桑落紧绷的情绪猝然一松,他快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季商。
  季商接住了他,在桑落收紧双臂的时候,他也抬手附在桑落的后背,回抱住他。
  无声的拥抱让房间里的气氛不再沉凝,也不再紧绷,刚才的一切矛盾都在被隐藏,在他们对对方的服软下逐渐平复。
  季商低着头,下巴蹭着桑落柔软的头发,少顷,在察觉到肩头湿润的时候,他偏过头,嘴唇擦过桑落发梢,像是心疼地留下一个亲吻。
  桑落并不知情,他压抑住胸腔的酸涩,小声道歉:“哥,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
  季商没说话,桑落以为他还在生气,抬起头,看向季商的脸:“你不是捡来的,你是我哥哥,我以后不说不要你是我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相信我,我错了,你不要难过。”
  桑落的一双小狗眼的确会说话,委委屈屈地道歉,还有固执倔强的放狠话,都让季商心头悸动,酸软一片。
  季商还是没说话,可桑落看见季商望向自己的眼神,心里就已经放松下来,他像是被海水温柔地包裹,不必再害怕了。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几秒钟后,季商松开他,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缓慢地拂过他被掐红的下颌,力道比之前不知道温柔了多少。
  “疼吗?”季商问。
  “疼。”桑落委屈地说,“你太凶了。”
  “对不起。”季商近乎温柔地跟他道歉。
  “没关系,”桑落很大度地说,“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说错话了,我不是要不听你的话,我只是不想回去,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没有季商,那么冰岛随处可见的极光对桑落来说,就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比不上五年前在堪培拉错拍的城市远光。
  人们总是在低概率事件上赋予幸运的意义,好像得到了那一点概率,就抓住了幸运,就能事事如意。
  桑落固执地在堪培拉追寻难以遇见的南极光,何尝不是另一种映射。
  季商在他下颌磨蹭的动作停了停,手指碰上他的红肿莹润的嘴唇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样,季商指腹用了些力,按在他的嘴角。
  “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季商说,“但是去哪,得我说了算,嗯?”
  桑落瞳孔不可置信地扩大,心脏跳得很快,问他:“什么意思?”
  季商视线在他的唇上停了片刻,滚烫的指腹一路从他脸颊往上,移到他湿润的眼睑,用不算温柔的力道抹过去。
  “泰国,去吗?”
 
 
第26章 藏得很深
  别说泰国了,季商现在就是说要带他去东非大裂谷,桑落也是欣然前往的。
  只要能和季商一起,不用回国面对那些糟心事儿,桑落就觉得自己得救了,无所谓去哪里。
  季商给李萱打了电话,说泰国的工作他亲自过去处理,让李萱回国去处理国内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季商去叫桑落起床,说是去机场。
  桑落还有点没睡醒:“这么早就去机场,机票不是下午吗?”
  “嗯,”季商说,“不是想去玩机场的滑梯吗?早点过去。”
  桑落愣了愣,旋即想到他们刚落地新加坡时,季商说的那句“想玩可以回去的时候再玩”。
  当时桑落认为季商一心惦记着回去,还为此不开心,却没想到,现在他们不用回国,也还是可以去机场玩。
  桑落顿时不困了,起床洗漱,收拾行李。
  李萱接到上司的通知,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退了飞曼谷的机票,改买回国的机票,顺便把季商和桑落的机票给订了。
  出发前,李萱来了一趟季商他们的房间,将一些工作需要的文件交接清楚。走之前,李萱还问了季商,小白是继续放在宠物店寄养,还是她把带回去。
  一旁坐着玩手机的桑落闻言抬了下头,季商察觉到,余光瞥过去一眼,然后说:“就留它在宠物店吧。”
  李萱点头应下,没再说什么。之后季商又和启明另一位合伙人通了电话,将一些重要合作的决策与考量说清楚。
  李萱走的时候,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桑落。桑落察觉到了,于是送她出门时主动问,她是不是有话想说。
  泰国那边的工作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只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华人公司希望独家代理启明旗下的一款游戏,在泰国发行。
  李萱这次过去只是为了做个背调,顺便了解泰国的市场。
  其实这种工作并不在总裁特助的工作范围内。不过在启明,季商并没有完全将李萱定位成一个助理,她的工作内容也不局限于助理。
  当初他让李萱进公司就是看准了李萱对市场有一定的敏锐度,只是因为当时营销部已经有人负责,李萱才以特助的身份留下。
  这个泰国代理公司是李萱联系上的,所以季商就将这个项目交给她来做。
  李萱也是因为足够负责任,才会亲自跑一趟。
  季商现在说他要亲自过去,其实是完全没必要的,更别说还是带着桑落不带她,李萱稍作思量便察觉到这其中关窍。
  李萱笑了笑:“是有几句话。”
  桑落洗耳恭听:“你说。”
  李萱没有直接开口,她看着桑落,似乎是在斟酌用词,过了好几秒钟,她才说:“自从公司拓展国外市场之后,你哥的压力一直很大,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他都很辛苦,比你想象中还要辛苦。”
  桑落垂下眼,沉默着没说话。
  “这次他带你去泰国,或许也是想要放松一下。”李萱的口吻带了点劝诫,“落落,你很聪明也很懂事,如果你不能让他轻松一点,起码也不要给他压力,嗯?”
  桑落皱了皱眉,觉得这话有些不好听,而且似乎还有一些在点他的意思,但他也没有反驳,只是低声“嗯”了一声。
  李萱笑了笑,又换上了轻松玩笑的口吻:“对了,泰国那位黄总是个‘酒蒙子’,无酒不欢,吃饭的时候你注意着点,别忘了提前在季总的酒瓶里兑水。”
  她换了称呼,又退回了不让人感到逾矩的距离。桑落也就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季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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