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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杰：“司徒安…”
贺因：“嗯？他？”
闻杰抬起头认真揣摩贺因表情，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闻杰不愿意把话说那么明白，怕贺因觉得自己不信任他。谁都要面子，吃醋会不会叫贺因觉得自己喜欢他比他喜欢自己多。再来，这是没影的事，万一是他想多了呢？
闻杰说：“算了，没事。”
“嗯？怎么又算了，你说。”
闻杰笃定道：“没事。”
贺因：“哦，好吧。”他在校门口看着闻杰走到路口，闻杰走了一半回头叫贺因回学校去，贺因摆摆手，说没事。
门卫大叔抽着烟站在一旁，贺因比他高，他打量贺因：“长得挺高，挺壮实的。”
贺因腼腆地笑笑。
送别闻杰，贺因回了宿舍。司徒安刚好和他撞见了，他说：“贺哥，回来啦。”
贺因：“嗯。”
他躺回自己的床，心里幸福得很。
谈恋爱的当天下午，贺因拿着书站到教室后面听课，闻杰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贺因一直盯着他后脑勺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下了课，贺因不回座位，直奔闻杰。闻杰和之前的态度大不同，温声细语的，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
晚上一起吃饭，闻杰也不打篮球了，他和周旭嘉以及贺因一起吃饭，吃到一半，有人把盘子放在贺因右手边，闻杰在贺因另一边坐着，贺因对面是周旭嘉。
他抬头一看，是司徒安。司徒安冲贺因爽朗一笑。
闻杰冒酸水了，讲良心话，司徒安长得不丑，性格活泼，闻杰接触几次，没发现他讨厌的地方，他开朗阳光，家境优渥。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学习不太好，闻杰有和司徒安一个班的朋友，偶尔打着好奇地名义看一眼重点班的排名。司徒安是吊车尾，文化课不太行。过来读书也是借读，感受下氛围，交些朋友。
司徒安：“嗨，兄弟们。”
周旭嘉热情道：“嗨。”
贺因也打了招呼，闻杰朝司徒安微微一笑。
司徒安坐下：“好巧，刚打完饭就看到你们了。”
周旭嘉：“你怎么又一个人？”他嚷着，挺好奇这件事，没什么恶意。
司徒安眨眨眼：“看见你们就抛弃我的伙伴们了。”
“呦呵。”周旭嘉把眼神抛回去，夸张地叫道。
贺因和闻杰低头吃饭，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吃完单独享受二人世界。
贺因先说：“我吃完了。”闻杰紧跟其后，宣布自己和贺因要先走了。
周旭嘉：“拜拜。”
司徒安嘴角向下没有笑意，也摆摆手，和他们道别。
贺因陪着闻杰在学校转圈，闻杰触碰到贺因的手背，两个人贴着手背，谁都没有其他动作。
贺因和闻杰说：“我还是想知道你上次为什么生气，现在可以说了吗？”
闻杰：“没什么。”
贺因：“好吧。”
闻杰问：“嗯，你打算学文还是学理？”
贺因：“理科。”
“我打算学文，如果你学理，我们就不在一个班了。”
贺因鼓励他：“你会有好成绩的。”
“这么信任我？”闻杰转头望贺因，这种无条件地崇拜和赞赏让他很开心，他又凑得近了些。“但是我们就会分开了…”闻杰说，自从谈恋爱以后，他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语气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乖乖地展示自己最棒的一面。
学校里还有人，今天天气适宜，太阳温柔地照射到地面上，植物也长出了新芽。他们一起转到学校的背面，教学楼端庄地矗立在拐角处，有学生骑着自行车匆匆经过他们身侧，带起一阵春风来。
第34章
“是呀。”贺因和他一起叹气。
闻杰不想分开，他心里有期待，希望贺因和他一起学文。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贺因的理科远远强于文科。他只是有些期盼，毕竟第一次谈恋爱，心中有憧憬。
他刚十七岁，想把全部的热情献给爱情。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诉求，想来贺因不会答应，接着他就会失望、郁闷。
两人在校门口分别。今天是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两人都不着急回。闻杰和贺因坐在教室说悄悄话，贺因坐在他一旁侧着脸听他讲话，他一手搭在闻杰的后桌上。
贺因说出去走走吧，闻杰答应了。两人去了操场，看台最高处，俯瞰操场。操场草地上有人在踢足球，篮球场里都是打篮球的男生，有人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跑步。
也有情侣在看台上谈恋爱，贺因最喜欢课间、吃饭、放学等零碎时间，因为可以散步，缓解高中学习的压力。只有在零碎时间里，他才能暂时从学习中解放。
已经是傍晚，天边的云彩染了红色，火红的太阳落下，月亮勤奋地挂在天空。春风拂过脸颊，贺因问闻杰：“冷吗？”
闻杰摇头，贺因说：“那我送给你的那条围巾你喜欢吗？”
闻杰想起那条朴素的黑色围巾，它围在脖子上，衬得他更白了。谈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重点是送礼的人变成了他的男朋友，这条围巾的意义自然非同寻常。
闻杰点头，贺因又问：“那条手链呢？”
那条手链很细，同样非常简洁。
闻杰说也喜欢，他仰起头问贺因：“你的生日多会儿？”
贺因走到他下面一个台阶，坐下，闻杰跟着他的动作，也坐下，把腿曲起，手臂支在膝盖上。
“我的生日都不知道，要生气了！”贺因佯怒道。
闻杰抿抿嘴，不好意思说话，他挨着贺因，身体贴着身体：“你别生气。”
“我要生气了怎么办？”本来贺因只是逗闻杰，现在他得寸进尺了，暗自窃喜。平时不故意惹闻杰，闻杰还是挺好相处。
闻杰情景带入一下，如果自己惹贺因生气了，大概没办法，他会讲事实摆道理，他为了让贺因开心说：“哄你。”
两个人虽然是恋爱关系，但闻杰如履薄冰，他怕被贺因发现自己不完美的地方，从而减少对他的喜欢。也怕自己付出的喜欢超过对方，还被对方看出来。
他心里这么想，言语行动中也透露出软弱来。贺因也会生气，所以他不能无理取闹，他怕吵架，怕这段关系吵散了。这是他第一次体会爱情，他仪式感满满，记下开始的日期当作纪念日，不希望有结束的时候。
贺因：“好。”
闻杰不安道：“要是哄不好怎么办？”
贺因注视闻杰的眼睛，认真地告诉他：“不会有哄不好的时候。”
闻杰心想我讨厌甜言蜜语，贺因还没记住，他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只是笑笑：“给个解决的办法。”
贺因笑道：“那就亲一下。”
闻杰腼腆地说：“不行，万一你生气不让我过去，我怎么亲你，还有，我说过不亲…”他再三强调这个事情，叫贺因记着。
贺因知道了，这是闻杰的雷区，不能轻易踩，嘴上也不能说，要是自己再说亲嘴，估计会被闻杰牢牢记一笔，再狠狠闹一回。
贺因：“怎么想这么多？我不会跟你生气。”
闻杰：“是人就都会生气。”
贺因词穷，本来想说句讨好闻杰的话，没想到对方认真了：“呃…确实。”
闻杰：“那怎么办。”
贺因认真回答：“嗯…不知道，大概你一说好话我就不生气了。”
“你保证？”
贺因做了个停的手势：“是的，我保证，我要是生气，你一和我说话我就又好了，完全不敢再生气。”
闻杰停下追问，笑了，他总是想口头上战胜贺因。
天色渐暗，闻杰要等刘思睿一起回家，贺因和他坐在看台上，看天边的云彩。
贺因悄悄牵住闻杰的手，看台人少，不会被人发现，两人坐在看台监控拍不到的死角。
闻杰咳了一声，收回手来，正襟危坐，把手缩在袖筒里。
贺因惊讶：“手也不能牵？”
闻杰只是下意识抽回来了，贺因道：“你喜欢我吗？”
贺因难过道：“如果不喜欢，你不要勉强自己。”他告诉闻杰，不需要因为对自己愧疚而和自己谈恋爱。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想和他有肢体接触吗？上辈子闻杰也没有抗拒。
闻杰心想，我只是抽回手了而已，怎么扯到喜不喜欢你身上了，他不懂贺因的想法。他不喜欢自己是被动的那一个。
闻杰还讨厌他说话这么正经，像通知他做事一样。于是他伸手抓过贺因的手，两手交握。
闻杰心想，原来牵手也能这么幸福，贺因的温度是这样的，手心温热，手掌宽厚，皮肤贴近的一瞬间，他会永远记住。
他两只手把玩着贺因的食指，贺因的指甲修得和他本人一样粗糙，闻杰想拿指甲锉给他磨一磨。
他心里觉得酸酸甜甜，贺因一委屈他就觉得得偏爱他，不能叫他难过。
贺因叹了一口气，闻杰关心地问：“叹什么气。”
贺因：“没事，不敢叹气。”
闻杰弹了他个脑瓜崩，问他还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贺因捏了捏闻杰的手指，老老实实握住闻杰的手，感受着皮肤相贴：“没有，不敢。”
两人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太阳正式落下，月亮升起来，年久失修的灯奄奄一息地发着昏暗的光，照在操场上。已经有很多学生都回家了。
第35章
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将近，教室里一摞摞书高得和山一样，众人都认真复习，买的练习册写得飞快，笔尖摩擦书本的声音充满整个教室，晚上回了宿舍众人学到十二点，早上很早就起床，白天在教室犯困就主动站起来或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听课。
但贺因却在认真谈恋爱，下课和闻杰分享趣事，两人一起打水，偶尔贺因还和闻杰同桌换座位。
天气渐暖，大家脱下厚重的棉大衣，里面穿个秋衣外面套个外套就不是很冷了。闻杰在教室里就脱了外面的校服，或者拉开校服链子露出里面的卫衣来。身上还带着水果的香气，每天收拾得干干净净，还要在桌子上写纸条夹在笔袋上激励自己。
两人一块儿进出，一下课就粘到一处。男生们之间常有肢体接触的娱乐活动，这个坐贺因腿那个坐贺因腿，闻杰叫贺因把腿伸到桌子底下。
两人正是热恋时。
贺因的同桌李初问：“贺因，你到底喜欢哪个？”
大概是自己偷看被李初逮到了，贺因也不说话，李初：“嗨呀，你别叫我猜，你和我讲，我不告诉别人。我还以为你喜欢赵晴呢。”
贺因：“不是。”
李初压低声音激动道：“那你喜欢哪个嘛？告诉我告诉我，我不和别人说的。”
贺因：“呃…”
李初念了一个又一个的女生名字，贺因不做回应。她无聊地做手头的题，余光一直偷瞄贺因看他往哪个方向看，始终没有头绪。她把贺因的举动一分析，得出贺因是个胆小的男人，不敢和喜欢的人说话。
贺因这几天没怎么用功，作业都写不完，临近月考，老师们布置的作业都多，写了又没时间讲，不写老师偶尔还要抽查或者收作业。
贺因的文科作业都是抄的，就这样理科作业都写不完。一般文科作业他写不完，闻杰就会主动帮他抄，或者作为课代表包庇他，交作业的时候不记他的名字。
由于贺因这几天脑海里都是和闻杰谈恋爱的事情，学业不怎么用心。所以月考理所当然地成绩变差了，掉到中下等，三十来名左右。
他向来相信天道酬勤，是他不用功所以才得到这个结果。他不聪明，现在也不刻苦。拿到成绩的贺因反思自己不能一味地沉溺于爱情当中。闻杰的成绩并没有变差，贺因帮他看了。
闻杰安慰贺因说：“这些课我早就上过了，练习题都做了挺多了。”
贺因做题吃力，跟不上。这次月考算是敲醒了他，给他当头一棒。自己还是不用功。
老师说月考以后换座位，不过这座位又是老师安排的，没让学生自己挑。贺因和闻杰做同桌的幻想落了空。
这次闻杰坐在前排了，贺因在后排。
后排有同学拿着手机在玩，有的人就是聪明，提前学过做几道题就会了。贺因吃力地学半天不如人家十分钟学的成果好。
老师也看不着后排的学生，贺因有时专攻一门课，上别的课都在看另一门课的内容。这就导致他开始偏科。
--馆李昊 饿久漆漆六饲漆九山饿--
语数英三大巨头，贺因有两门都不行，语文是靠命。数学和英语是贺因的硬伤，数学公式都记得就是写不出来题，英语语法翻来覆去地学，就是学不会、背不完。
他下课不去找闻杰，专心坐在自己座位上读书，虽然课间十分钟他利用得不好，效率不怎么高，但好歹也是学习了，不是玩闹了。他心里过得去些。
闻杰上课也会回头看他，两个总是对视。贺因就会冲闻杰笑笑，闻杰才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去听课。
一上高一，班里就有学生恋爱了，不止一对。一个班里面的分分合合，但都不影响学习。没见学习成绩变低的，就贺因爱情学业只能忙一头。
他看见班里的学生一个个平时都很轻松，考完试还总说没考好没考好，结果考下来一个比一个高。在贺因眼里，每个学生都很神秘，他们都很聪明。
谈恋爱的第三个星期，热恋期还没过，闻杰就和贺因闹矛盾了。因为贺因的疏忽，下课不像从前一样去找闻杰说话，聊天。闻杰不安起来，他怀疑贺因不喜欢他了。
于是他也变得冷淡起来，让他问贺因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他是做不出来的，那样太没面子。
他找不到和贺因吵架的理由，终于在某天去食堂的路上他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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