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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每个小朋友都有，我的小朋友也应该要有。”
那个时候的林长夏看见姜洛煦的眼睛里映着自己有些嫌弃的脸，但嘴角眉梢却藏着上扬的笑意。
“因为......”林长夏勾起嘴角，但胸口却颤得有些发疼，“这里的每个小朋友都有，我也应该要有。”
林和安最终还是给林长夏买了一个气球，林长夏系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然后伸出右手去牵林和安。
“这么多人，别把我弄丢了。”
林和安笑了笑，攥紧林长夏的手：“你带着这么大一个气球呢，丢不了。”
林长夏撇撇嘴，拉着林和安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射击摊子。
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林长夏瞧见一个男生从射击摊子上赢下一个比他脑袋还要大的玩偶送给身边的女生，有些心痒，但转念一想，姜洛煦要真给他打下来一个战利品，他带回家也没办法和林和安解释，于是干脆地绕开了那个摊子。
但是现在，他能光明正大让林和安给他赢来一个玩偶。
那些姜洛煦不能给他的，林长夏想从林和安这里全部讨过来。
然而林和安给林长夏的，似乎有些超过他的想象。
林长夏从射击摊摊主手上接过一个比他整个人还要大的棕色布偶熊，抱在怀里，全部的视线都被遮挡住，走几步路就会被玩偶熊的脚绊一跤。
“噗嗤——”
林和安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
“这可是刚才你非要我给你打下来的。”
林长夏不回嘴，即使怀里的玩偶熊过于笨重，他也不肯撒手让林和安帮忙。
他紧紧抱着那只熊，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心里才不至于空空荡荡的。
“小心！”
林和安眼疾手快地拉住身边的林长夏，才让他不至于撞上前面的人。
林长夏晃了晃身子，刚站稳，就听见某人熟悉的声音。
“这么巧，带女朋友来游乐园？”
林长夏愣了愣，从玩偶熊身后探出脑袋，在碰上姜洛煦目光的瞬间僵在当场。
瞧见林长夏，姜洛煦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林和安是带着他那位出现在家长会上的女朋友来这里的，没想到他身边的人竟然是林长夏。
这反倒让姜洛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是长夏啊。”
听见姜洛煦喊出自己的名字，林长夏的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他抱着玩偶熊的指尖微微颤抖，在看清站在姜洛煦身边的罗铭后，眼眶更是一下子就变红了。
“......姜老师好。”
林长夏说这句话的时候，脚步下意识地往林和安的身后躲，他的声音很轻，如再大声一些，林和安准能听见他语气里的哭腔。
不过林和安还是注意到林长夏的异常，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
姜洛煦还想和林和安，或者说林长夏，再多说上几句话，但身边的罗铭却拉着他往不远处的射击摊子走去，他只能匆匆道了声别。
最后的目光落在林和安身后的那只玩偶熊上，林长夏藏在后面，无论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你们姜老师身边的那个男生，不是他的儿子吧？”
林和安在学校里见过姜殊烁几次，他记得姜洛煦的儿子应该长得更漂亮一些，就和姜洛煦一样，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
虽然姜洛煦身边的这个男孩长得也很漂亮，但就是这份漂亮，让林和安心里生出一些隐秘的想法。
林长夏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把半张脸都埋进玩偶熊里，不再说话。
他想着，大概姜洛煦也会带罗铭去恐怖屋，去坐过山车，去乘摩天轮，他们会在摩天轮里接吻，在这之后，他们还会在姜洛煦的车里做爱。
姜洛煦会拥抱他，亲吻他，罗铭会被操得神志不清，他那条赤裸白皙的腿会被顶撞得摇摇晃晃，就像当初林长夏躲在沙发后瞧见的那样。
“不接吻吗？”
摩天轮的座舱缓缓上升到最高点，罗铭抱着和林长夏同款的玩偶熊，目光热烈地看向身边的姜洛煦。
姜洛煦收回看向外面的视线，靠近罗铭，俯下身亲吻他的双唇，一如往常的缠绵。
这个吻大概持续了两分多钟，罗铭被吻化了，软着身子靠进姜洛煦怀里。
“老师真的是温柔得有些过分了，明明可以随便敷衍我的。”
姜洛煦发出一声轻笑，胸腔传来隐约的震动。
“因为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想给我的小狗狗一个最好的吻。”
罗铭的鼻子一下子酸了：“那就不要抛弃你的小狗狗啊。”
姜洛煦伸手揽住这个自己拥抱过无数次的孩子，轻声细语地哄着。
“小狗狗长大了，就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应该去看看外面更好的风景，也一定会遇见更好的人。”
“老师就是最好的人！”
“老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不要对我抱有什么美好的幻想和期待吧。”
罗铭猛地从姜洛煦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脸郑重地看着他。
“我知道的，老师当初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玩具而已，但能被老师拥有，我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只是我还是很贪心地想要更多，想着或许，说不定，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我能抓住老师的心，我能永远地待在老师身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姜洛煦伸手揉了揉罗铭的脑袋。
“可惜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罢了。”
“骗人！”
罗铭咬紧自己的下嘴唇，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委屈起来。
“我知道的，老师一直都有喜欢的人。还有现在，明明坐在我身边，却还是去看窗外，想要去找那个林......”
“嘘——”
姜洛煦用食指抵住罗铭的唇，阻止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今天只有你和我，没有其他人。”
林长夏抱着那个玩偶熊，行动并不方便，在见过姜洛煦之后，心情更是低落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在林和安面前勉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
林长夏第一次觉得，原来游乐园是如此折磨人的一个地方，他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大概是一整天都压抑着情绪，回到家后，林长夏觉得格外疲惫，好在林和安也没有怎么折腾他，只是在浴室来了一发，就放他去睡觉了。
林和安洗完澡走进卧室，发现林长夏早就睡着了，怀里还紧紧地抱着那个玩偶熊。
“就这么喜欢这只熊吗？”
林和安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想要林长夏怀里抱着的，是自己。
下一刻，林和安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怎么还和一只玩具熊吃醋呢？
在林长夏的床边坐下，林和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虽然这小孩一直在隐藏，但他感觉得出来，今天在游乐园遇见姜洛煦之后，林长夏的状态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心里有些猜测，却又不敢去证实。
林长夏身体上的变化，林和安是感觉得到的，他从前抱过林长夏无数次，这孩子大多都只是默默忍受，两人几乎不会有什么互动，林和安也只是把他当做自己泄欲的工具。
然而最近几次，林长夏不仅变得主动，而且在做爱时，他多了一些小动作——那是被姜洛煦一点点调教出来的，林和安不懂那些，但他知道林雪也会有那些动作，是在讨好他，也是在索取，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要一份他应得的爱意。
一旦有了这样的猜想，疯狂的念头就难以遏制。
林和安不敢想象如果姜洛煦真的对长夏出手了，自己会做出什么样事情来，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林长夏只会属于他一个人，没有人能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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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在这章解开心结的，结果字数爆了，下章估计也来不及，只能尽量在下下章开车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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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坦白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放暑假，期末考试的氛围也逐渐紧张起来。
“长夏，借一下你的数学笔记。”
余墨最近似乎充满学习的热情，就连课间这点空闲的时间也充分地利用起来。
林长夏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余墨。
“下节课记得去拿英语作业。”
“唉，究竟谁才是英语课代表啊？”
余墨嘴上抱怨，但肯定还是会帮林长夏的忙。
虽然他觉得林长夏和姜洛煦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但他不会问，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会一些小秘密。
正如他和他的红玫瑰约定好，如果他在这次的期末考能进入前三十，这个暑假，他就能去酒吧找她。
林长夏也无比期盼着暑假的到来，这样他就不用每天都面对姜洛煦。
这段时间以来，姜洛煦没有再来“骚扰”他，他们就像普通的老师和学生，没有过分亲密的接触，也没有任何暧昧的互动。
只是每天晚上路过艺术教学楼的时候，林长夏还是会不自觉地抬头看向三楼那扇窗户。
如果教室里的灯光亮着，林长夏就会觉得心里堵得慌，可要是看不见教室里的灯光，又会觉得有些失落。
反正每次路过，林长夏总是免不了一阵伤感。
“林长夏，教室外有人找你！”
林长夏差点又陷入那种矛盾的情绪，同学的声音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带着疑惑的表情走出教室，林长夏在见到罗铭的那一刻，瞬间生出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却被这人一把抓住手腕，半拉半拽地带去了走廊的尽头。
“快要上课了，你有什么事吗？”
在罗铭面前，林长夏总感觉自己是一个落败者。
“我刚才去见过姜老师了。”
罗铭开门见山。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长夏偏过头，他一点也不想从罗铭口中听到任何有关姜洛煦的事情，那像是胜利者的宣言，只会让他这个落败者更加无地自容。
“他祝我毕业快乐......”
林长夏想起来，罗铭上个月高考，今天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返校。
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和姜洛煦在一起了？
林长夏突然攥紧校服的衣袖。
“我想向老师讨一个kiss goodbye，他拒绝了......”
林长夏一下子松开了手，想着姜洛煦或许又找到了一个“新欢”，而罗铭也和他一样，被无情地“抛弃”。
原来罗铭不是来发表胜利者的宣言，他也是个落败者。
一想到这个，林长夏又变得轻松起来。
罗铭似乎看穿了林长夏的想法，猛地拽过林长夏的衣领，推着他撞上身后的墙。
“林长夏，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彼此彼此，我也一点都不喜欢你。”
林长夏的直言反击让罗铭愣了一下，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能独占姜老师，又凭什么能得到他的心！”
罗铭的话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林长夏只当他是在发疯，被压制的身体开始反抗，他并不想陪着罗铭一起发疯。
罗铭攥紧的双拳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微微颤抖，随后仿佛自暴自弃一般地放开林长夏的衣领，向后退开一步，咬了咬牙，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
“虽然很不甘心，但我还是希望姜老师能够幸福，所以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好好听着。”
林长夏还没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就听见罗铭自顾自地开口。
“姜老师有个从高中时就非常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哥”
林长夏的瞳孔骤缩了一下，他在此刻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姜洛煦总爱提起林和安，也总爱问他一些有关林和安的问题。
——“你哥交过女朋友吗？”
——“和你哥接过吻吗？”
——“怎么，你哥又折腾了你一晚上？”
——“我记得你哥以前会一些钢琴曲子的。”
——“大吗？和你哥的比起来怎么样？”
——“怎么，你哥喜欢胸大的？”
——“你哥平时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你哥没有教过你什么是情趣吗？”
——“你哥要是在家，你可不敢这么大声和我讲话。”
——“你哥发现我俩的奸情了吗？”
——“你哥......提起过我吗？”
——“你身上有你哥的味道，很重。”
原来从始至终，自己连玩具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罗铭从林长夏震惊和悲恸的表情里稍稍得到一些快感，又继续说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我，或者说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你哥哥的代替品。”
“当年姜老师和你哥都是山立高中的学生，那个时候姜老师就已经喜欢你哥了，不过他并没有表明心意。后来，你哥突然辍学，也和姜老师彻底断了联系。”
林和安的辍学，林长夏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他的出生，母亲的离世，父亲的一蹶不振，所有的重担在一夜之间都压在了林和安的身上。
林长夏从小就觉着是自己生来便是亏欠了林和安，而他能做的就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去还债。
原来对于姜洛煦，或许也是在还林和安欠下的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老师和他的妻子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姜殊烁这么一个儿子，但是姜老师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你哥，在他成为山立高中的老师之后，就开始了他的‘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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