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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对，明天要回剧组！
刚酝酿好的心情猛地又down到谷底，宋尧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先紧着正事儿来，来日方长嘛，他跟顾清屿还有很多时间。
不过他真的非常好奇，顾清屿能坚持一小时？
真的吗？他不信。除非亲眼所见。
宋尧重回剧组拍摄，是顾清屿亲自把他送进了摄影棚。
像哥哥送弟弟去上学一样，他把宋尧的随身物品放进包中，当面交给早已等候在剧组的叶湛。
“手机和剧本都在叶湛那里，杯子里装了姜茶，记得喝。这大冷天你们的戏服薄，及时披衣服注意保暖。还有什么注意的……”
顾清屿一项项数过去，宋尧失笑：“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喝的，也会及时穿羽绒服的，还有叶湛在呢，不用担心。”他扫了周围一眼，悄悄提醒，“大家都看着呢。”
的确，一大清早自从车子停在门口开始，剧组的工作人员就睡意全无，无数双眼睛尽是盯着顾清屿和宋尧的一举一动，偶尔有些嗓门大的议论声传过来。
“看这样应该是真的吧，顾清屿送他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宣告这是他的人。”
“顾总还怪周全咧，害怕再有不长眼的欺负小宋。”
“明钟毓真是活该，上次他也是因为肆无忌惮恶作剧闹得不好看，这次碰上硬茬儿了吧，让他嘚瑟。”
“好配啊，真的好配……你看他们之间氛围明显都不一样了，顾清屿眼神好温柔，宋尧好乖。”
“人家真情侣哎，说这些。”
顾清屿勾唇笑笑，好啊，既然大家都看到了，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他跟宋尧道了别要离开，又去找周泓和韩笑等人打过招呼，恨不得让所有剧组人员知道他来过，这才堂而皇之地出了片场。
临走前恰巧在门口撞见刚刚到场的程云霖，二人打了个照面，程云霖愣在当场，心中一阵酸涩感翻涌上来，顾清屿并没把他放在眼里，微笑点头致意，与他擦身而过。
顾清屿来了，那宋尧也来片场了？程云霖想到此处，心里一阵狂喜，几乎要飞奔过去找宋尧，但是迈开腿的瞬间又生生止住，觉得愧疚不已。
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他使性子耍脾气，不想恰好是给明钟毓递了刀。他还冷眼旁观甚至半路离开。全场所有人一一盘算下来，大约就他敢豁出去跟周泓吵架，偏偏他还不在……程云霖那天不忍多看，早早回去酒店睡了觉还关了机，第二天一觉醒来听助理讲了全部经过，悔恨懊恼自责，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无数次想去医院看宋尧，又觉得自己不配。
程云霖任性了那么久，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该改一改了。
这几日宋尧不在，他颓废得要命，但个人的戏份又重，其他角色可以请假，他没法离开，可拍摄完全不在状态。
程云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周泓全方位人身攻击，没想到导演经过这件事也缓和了好多，讲话从之前动辄暴怒骂人的打压式教导，到现在轻声细语地耐心引导，反倒是程云霖不习惯了，恨不得周泓发火多骂他两句缓解下他的愧疚心理。
他慢吞吞走过去，设想无数次宋尧迁怒他记恨他，再也不跟他讲话，当他透明人。走近休息区，便见到记忆中魂牵梦绕的人依然是戏中的银发白衣，只是安静坐在那里读剧本却漂亮得一幅画儿一般足以吸引眼球。
宋尧见到程云霖，笑笑打招呼：“云哥。早。”没有半分改变，还是如以往那般，礼貌而客气。
程云霖悬着的心登时踏实回到了肚子里，也故作轻松道：“早，你终于回归了，欢迎。”
周泓带着编剧韩笑过来：“小宋，云霖，咱们开个会，商量一下剧本的事情。”
宋尧没有吹耳旁风让顾清屿搞垮整个剧组、废了他们制作组两个月来的全部心血，仅仅逼走了个男三又薅掉一个副导演，已经是十分厚道了。周泓简直感恩戴德，加上他本就喜欢这颗好苗苗，还有对宋尧从内心的亏欠，这几日他废寝忘食地跟韩笑一起研究剧情，把明钟毓原本的戏份尽数分散到宋尧和程云霖、江舸身上，几乎从大男主改成了双男主。
原本墨行这个角色，由于韩笑的偏爱已经算是个丰满的反派，但碍于大男主升级流的限制，没有太多发挥空间。这下周泓给足了戏份，韩笑写得畅快淋漓，方方面面都给补全。落笔的时候他只觉得墨行甚至有些地方超越了一味地追求更高更强的男主，显得有血有肉，堪称美强惨天花板，播出后一定会引起极好的反响。
宋尧的戏份变得多了起来，上午一连拍了三场戏，到中午吃饭时间才有空坐下来，玩手机休闲一下。
昨晚顾清屿转发微博后，他一直没来得及看网上反应。但想都不用想，百分百是炸了锅。
此刻打开，十二个小时过去了，依然热度不减。
＃顾清屿转发＃
＃顾清屿表白宋尧＃
＃古松cp疑似官宣＃
【喜大普奔啊家人们，有生之年系列……我追的cp成真啦！】
【卧槽是官宣，是官宣啊！】
【顾清屿你别太爱了，那么多热门微博，你偏偏挑这么条转赞评都个位数的，你就是为了那句“他好爱他”对吗？】
【古松cp赛高！谁磕不到古松都遭～老～罪～咯～】
【少废话，来点实际的吧顾总！我要看婚礼直播！！！】
还有那条被顾清屿暗戳戳点赞的微博下：
【我就知道，顾总好猛的[鼻血]恋综直播的时候有几次看到那里好大一包，真的……天赋异禀……】
【尧尧你保重，小哎哟们只能尊重祝福了，这种事情我们帮不了你呜呜呜。】
【有啥是我等尊贵的SSSVIP看不得的？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围观！（被顾总拖走丢出去）】
宋尧有些好笑，截了个图发给顾清屿：“看看你干的好事[怒]”
顾清屿很快回复：“难道不是吗？”配图是将宋尧的截图又发了回来，却在第一条有关天赋异禀的评论上拿红色笔画了个圈。
宋尧皱皱鼻子，这个顾清屿……在网上永远比在现实放肆得多，没想到他只是面上内敛啊，心里不知道有多放|浪。
他这边没有回音，顾清屿又发来一条：“尧尧，对不起，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啊？”
“我要去国外验收项目，今天下午的飞机，需要出差一周。”
刚互相表白，甚至都没来得及进一步说几句情话，忽然就要离开。
明明之前顾清屿偶尔也有去别处出差，频次不算低，但宋尧这次登时不情不愿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那张漂亮的小脸无意识皱成一团，脸上的神情带了明显的落寞寂寥。
才刚确定关系哎！甚至都还没有完全确定呐，真的舍得走吗？
内心明知道彼此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圈子，肆无忌惮粘着对方不给独立空间不太好，但刚进入热恋状态的小情侣总是控制不住想24小时当连体婴儿。
宋尧：“[不开心]”
宋尧：“[哭]”
屏幕另一边的顾清屿正在往机场赶，坐在车里看到消息也是揪心，一向认为自己事业为重的他，此刻竟然生出一种“什么项目什么公司都一边去，他只想回家陪宋尧”的感觉。顾清屿扶额冷静了一会，才遏制住让司机掉头回市区的冲动。
不能那么任性，他还要赚钱养他家大明星。
顾清屿：“[摸摸头]”
顾清屿：“尧尧，我会想你的。”
宋尧：“哦。”
顾清屿：“那尧尧会想我吗？”
宋尧：“尧尧是谁呀？”
宋尧：“尧尧哪里知道要以什么身份想你啊？”
昨晚只是对彼此表明心意，然后就被打断了，宋尧可没忘记，顾清屿只是模棱两可地转发了微博，他们还没有互相承认对方的身份。
顾清屿看到信息忍不住露出笑容，最近宋尧生病事件的热度还没散，他不想把恋情和那些不好的事情掺杂在一起，总觉得不吉利。
本想过些日子在公众面前正式告白承认恋情。没想到，他家宝贝被吊着胃口惹着急了。
顾清屿：“当然是以顾清屿的男朋友身份。”
公众表白先缓缓，为了安抚小男友，给他增加点安全感，顾清屿指尖一动，将二人聊天记录截了个图发送朋友圈。
第52章
顾清屿的朋友圈比他的微博还要冷清, 没有屏蔽，却也没有内容。事实上可能因为加的工作相关合作伙伴过多，朋友圈早就被各种广告刷屏, 他从来不看。
但这条简直堪称一石激起千层浪, 顾清屿发完后跟宋尧聊了几句的功夫, 再退出聊天框，“发现”一栏已经99+了。点赞那里齐刷刷一大片头像, 各行各业都有。
沈临：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陶希文：祝福, 白头偕老。
江舸：一定要幸福呀！照顾好尧哥哥！
孙远：哇哇哇你俩可是恋综才认识的，我算不算是半个媒人？一定是的！结婚我要坐主桌！
顾晟：赶紧抽个空回家啊，我跟你妈可想尧尧了。
林观澜：厉害啊弟弟, 你得找时间给我重新正式介绍一下,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张啸飞：[赞][赞][赞]恭喜恭喜！
程开杰：老板牛逼（破音嘶吼）！老板记得发红包！我要当手气王！
AA科技 张xx：哇！顾总请客请客！
CC信息安全李xx：顾总恋爱了可不能疏远我们, 带家属一起来啊！
UU软件王xx：祝福祝福！百年好合！
……
顾清屿一屏滑不到尽头, 满满的全都是祝福，他把画面截了个图发给宋尧：“请问顾清屿的男朋友还满意吗？”
宋尧这边只能看到共同的几个娱乐圈好友, 顾清屿的圈子对他而言全是陌生人, 这样收到陌生人的祝福, 甚至比好友的祝福让他更要开心一点：“可以嗷，宋尧的男朋友真不错, 还是宋尧眼光好。”
顾清屿已经到达了机场，马上就要登机, 他拍了飞机的班次, 又拍了航站楼, 兢兢业业向另一半报备：“我要上飞机了, 要等落地才能再跟你聊。”
剧组这边，宋尧的戏排得满满当当, 叶湛已经喊他过去准备，他也没时间去多耽搁：“我也要去拍戏了，唉。”
怎么办，男朋友刚表白完就要异地恋……宋尧的郁闷可想而知，思念在心里肆无忌惮地蔓延，才分开几个小时就想得受不了。
顾清屿：“好好拍戏，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一周后我们就能见面了。”
宋尧：“想你。”
宋尧：“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了怎么办……”
顾清屿：“我也是，好想立刻见到你。”
小情侣黏黏糊糊磨磨唧唧，顾清屿登了机还在恋恋不舍地发信息，一旁的程开杰忍无可忍。
他实在不想当这个煞风景的电灯泡，但是……但是落地就要去洽谈的内容，老板到现在一个字都没看！
昨晚在忙着帮宋尧出头，今早在送宋尧上班，现在在调|情发信息。
程开杰是情场老手，知道刚上头时候是会疯狂一些，尤其是小别时刻，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但是——
谈恋爱也不能耽误工作啊喂！不然谁给他开工资！
程开杰觉得自己不能白拿那么高的月薪，尽职尽责地提醒老板开飞行模式，并把笔记本和一沓A4纸放在了顾清屿的桌前：“赶紧看吧老板。”
手机信号消失，顾清屿锁了屏，手无力地垂下，他叹息一声，侧头看着自己的秘书。眼神空洞缥缈，像在看程开杰，又像在走神。
“老板？顾总？”程开杰在他面前晃晃手。
顾清屿眼皮动了动，惆怅道：“你恋爱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心不在焉，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每时每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人。
“没这么严重。”程开杰嫌弃道，他终于找到了个可以鄙视强大完美如神祇的老板的点，但又怕嫌弃表达得太明显，立刻找补，“但初恋是会格外刻骨铭心的。”
像一直吃素的人忽然沾了荤腥，是会念念不忘魂牵梦萦。
顾清屿还想再问些什么，又觉得怎么问都解决不了自己当前困境，他揉揉眉心，强迫自己收收思绪尽快投入工作中。也许此刻只有疯狂的工作填满所有空闲时间，才能稍稍缓解一下相思之情。
宋尧匆匆扒了几口饭，急急忙忙往摄影棚跑，他们刚换了场，又要重新调试设备和灯光。
这几场拍摄比较简单，耗时也不多，宋尧和程云霖没用光替，而是自己上场走戏。
摄影师和灯光师在忙碌着，演员们刚吃完饭，化妆师在帮他们补妆。但演员本人无事可做，傻愣愣站着干等。
程云霖有一搭没一搭跟宋尧聊天：“剧组的盒饭真是吃够了。”
宋尧心里挂念着顾清屿，聊完微信没吃几口，吞下肚也没尝出个滋味儿来，闻言随口应道：“是嘛？我觉得还行啊，就普通饭菜。”
“你是刚来影视城没多久，等过段时间就会发现，永远都是那几样。”
“可能你在剧组待太久了。”
宋尧笑了笑当是回应，继续低头去看剧本，无声地在心里默念着台词。
程云霖紧了紧羽绒服，天气越来越冷了，剧组大约还要有两个月才能结束全部的拍摄，恰好将整个冬天包含在内。他看着宋尧同样裹着羽绒服，但鼻尖暴露在外面仍冻得红红的。
“那个……一会儿收工早的话，不如我们出去吃？”程云霖试探，他怕宋尧不答应，补充道，“喊上江舸他们，上次我请全组吃饭你不在，这次不要拒绝我啊，给我个机会补上。”
宋尧刚要找理由婉拒，下意识想说顾清屿还在家等他，但转念一想，男朋友人在国外呐，回家也是独守空房，那样子时间更难熬，于是点头答应了。
程云霖的情绪明显变得雀跃起来，他自顾自道：“那我们去吃火锅吧？你能不能吃辣啊，或许我们点鸳鸯锅，我知道有家火锅店特别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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