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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潮(近代现代)——eclipse

时间:2023-08-29 11:21:52  作者:eclipse
  “今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沈家,也没有什么二少爷。”
  薛见舟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眼里像蕴着巨大的悲恸。他将脑袋深深地垂下去,额头紧紧贴着冰凉地板。
  他哑声道:“多谢父亲成全。”
  “Cut!”
  “好!小薛不错!一条过哈!”
  静穆的片场逐渐恢复了热闹,工作人员收拾拍摄机器,来往不绝。
  尤菲拿着薛见舟的外套赶过来,连忙披到他肩上。
  他似乎还有点没回过神来,眼底缀着一层薄薄的泪,很茫然的模样。
  饰演沈母和沈家大小姐的都是很有经验的演员,本想上去夸一夸薛见舟,却见那青年仍保持着俯跪的姿势,紧闭着眼,撑地的手臂青筋爆出,微微发抖。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被角色激烈情绪影响,没办法迅速出戏。
  庄容山也在这时走过来了,瞧见他失神的样子,忍不住拧眉。
  “去那边坐一会儿,地板上凉。”他将薛见舟搀扶起来,慢慢往片场外走,“你缓一下,别想情节,想想你是谁。”
  总有人说入戏是好事,可以迅速带入角色,但庄容山也见过像薛见舟这样的,过度沉溺于角色,把角色的痛苦当作自己的痛苦,和现实混淆,无法抽身。
  好一会儿,薛见舟才缓过劲来,坐在折叠椅上,小声地吸气。
  他之前演的角色都比较单一,除了极少部分性格复杂的形象外,几乎不曾让他感受到像刚才这般入戏太深的困扰。
  他还是第一次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存在这个问题,太容易对角色产生共情,甚至将角色当成自己的一部分。而这一刻,属于沈国宁的剧烈哀恸漫涌上来,几乎让他窒息。
  可他不是沈国宁,沈国宁也不会是薛见舟。
  庄导在一旁安慰他:“给自己做做心理暗示,没事儿,缓一缓。”
  谷覃生晃过来,适才拍摄时脸上肃穆和失望的表情已经消失殆尽,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吟吟地看着:“嗐,小薛这年纪就会和角色共情了,不错呀!我记得我当初拍你庄导那部《横山寺》,自己的角色最后死了,可抑郁了快一周,陷在里面出不来!”
  薛见舟情绪稳定多了,这时回过神来,脸色还苍白着,仍是浅浅笑道:“谷老师的《横山寺》我也看过……最后您立地成佛独守空寺,那个画面非常震撼人心。”
  《横山寺》算是上个世纪的老片,还是他和庄容山早期合作的作品。谷覃生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看过,有些讶然,心底倒是对他更加满意了。
  庄容山听他只夸谷覃生,便有些不高兴地表示:“呵,那也不看看是谁指导拍的!小薛,你这就不厚道了,只夸演员不夸导演啊。”
  “是是是,”薛见舟弯了弯眉眼,“最主要当然是您导的好。”
  庄导这才气顺了,倒是谷覃生挤眉弄眼,故意抖搂这位老伙计的轶事:“就是从《横山寺》开始,老庄这些年横扫各大奖项,跟集邮似的,有一次我去他家做客,哇,一墙的奖杯,他还特别做作地问我,好不好看——嘿,就会得瑟!”
  庄容山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说我?上次、上次是谁拿了个国际奖项就开始向我打视讯显摆?”
  两位老人家炫耀的心思倒是半斤八两。薛见舟忍俊不禁,连边上的工作人员都笑作一团。
 
 
第2章 02
  薛见舟又梦见了他的养父母。那个时候,他们一家的日子还是平淡充实的。尽管偶尔在邻里会传出一些有关他是被亲生父母抛弃之类的闲话,但总的来说,他的养父养母对他很好,几乎事事顺着他,他那素来温婉平和的养母在听见有人说他坏话时,也会涨红着脸怒声回怼。
  梦里的男人模样还很年轻,戴着斯文的黑框眼镜,在餐桌上不住替他养母夹菜,被那脸颊通红的年轻女人瞪了一眼,才憨憨笑着将一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
  “舟舟,你看他!”那时浸润在幸福里的女人面容也分外美丽,她小声嗔了男人一句,“小心舟舟生气,我们娘俩都不理你了!”
  薛见舟看着他们,嘴边忍不住带上点笑意,他想说,他不生气的。可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那简简单单的几个词哽在喉咙间,几乎要让他窒息。薛见舟慌了神,试图伸手,想要抓住他面前那对言笑晏晏的年轻夫妻。
  他抓了个空。
  画面模糊,场景转换,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息,来往的医护匆匆忙忙,四周喧嚣,却与他毫无干系。
  他看见了自己。那个十八岁的薛见舟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消瘦青涩,头顶清冷的灯光在他眼底投下一大片淡青的阴影。
  他手边放着一张死亡确认书,少年紧紧握着手中的笔,却久久未曾签下名字。
  “医院告知:薛皓山近亲属/监护人,患者因车祸导致全身多处器官破裂出血,经医院积极抢救,仍于2018年12月1日23时35分不幸去世。请您代表患者所有近亲属对患者的死亡状态予以确认……”
  少年混混沌沌抬起眼,对上头顶那盏明亮而刺眼的白灯。那一双眼里有熬夜后积起的通红血丝,晕着与他现在如出一辙的冷淡的光。
  养父因车祸去世,养母受伤昏迷,几个亲戚平素便不常往来,他再无旁人可以依靠。
  薛见舟冷静地想,他的妈妈只有他了。
  “……舟舟……舟舟?”
  他睁开眼,眼底还有化不开的哀恸。青年茫然地盯着眼前昏黄的车内阅读灯,神情恍惚,似乎没能从梦境中脱身出来。
  有人用指腹轻轻揩去了他眼角沁出的一滴泪,温声询问:“舟舟,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做噩梦了?”
  薛见舟怔怔地偏过头,对上一双满是关切的眼。男人的一只手掌正轻轻按着他后颈,在车内空调过度干冷的风里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薛见舟突然很想躲进他怀里。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青年迅速转换好神态,轻轻摇头,朝那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没事的,江先生。大概是这几天太忙了,没能好好睡觉。”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了,这几日你松江、横店连轴转,都没怎么休息……得跟老庄说说,我把人放他那儿可不是来受罪的。”
  薛见舟微微垂眸,没说话。江致深亲昵地将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鬓角,嗓音微哑:“舟舟,我想你了。”
  车窗外变幻莫测的灯光光影映在青年半边脸颊上,那瓷白的肤晕开时而明亮时而昏黄泛紫的光斑。薛见舟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里流转着细细光点,瞳孔漆黑,眼睫浓密,深邃缱绻,美得动人心魄。
  他微微昂首,温顺地吻在男人下颌上,声音在窗外呼呼风声中里显得分外清冽:“我也是,江先生。”
  夜色沉静,薄云浮动,寥无星辰,清冷浅淡的月光偶尔透过那绉纱般的一层流云泻下来,无声无息地笼罩在这座城市林立的高大建筑上。
  正衡集团旗下的产业多得数不胜数,服务产业更是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装饰繁复典雅的酒店静静矗立在四周稍显低矮的写字楼群中,中世纪拜占庭风格的外观让它在这一片黯淡沉寂的建筑格外中引人注目。
  高层的走廊里铺着厚重的猩红地毯,墙上颇具古典风格的壁灯将这条廊道映得明亮且充满异国情调。
  江致深用房卡打开房门,甫一进去,便将紧跟在他身后的薛见舟压到墙上。
  房间里一片昏暗,倒是有月光从宽阔的落地窗外透进来,让薛见舟也能隐约看见那人脸上的神色。
  在外人眼里矜雅自持、执掌庞大家族事业的正衡集团执行长,此刻却并不冷静。半张俊逸朗然的脸笼在阴影里,清冷月光在他高挺鼻梁上打下一道浅浅的分界线,光影交错,额角上的薄汗折射出莹亮的光点,眼窝深遂,浓而密的眼睫下是一双凌厉狭长的眸,其中有毫不掩饰的欲望,灼热又直接。
  当他这般垂眸自高处望下来时,仿佛对视一眼便能教人手脚发软,恨不得将整颗心都交付上去。
  ……帅得天理难容。
  那人锢住他的腰,扯下他脸上的口罩,微微垂首,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薛见舟乖顺地昂起头,将手臂攀上他的脖颈。
  呼吸纠缠,唇齿紧贴,亲密而旖旎。薛见舟分开唇瓣,任由男人的舌尖毫无阻隔地探入,一下一下扫荡着自己口腔里的唾液。
  亲吻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容易让人上瘾。
  他的乖顺似乎也刺激到了对方。江致深重重地喘了一下,指尖下滑,轻轻托住他的臀部,手臂用力,很轻松地将他抱起来,压在墙上。
  青年笔直匀称的双腿分开架在他腰部,两人身体紧贴着,衣料摩擦,窸窣有声。
  被江致深抱起之后,薛见舟微微比他高了些,在这个角度,便能很轻易地看清男人眼里意乱神迷的神采,虹膜上映出他的脸庞,目光专注而沉醉。
  薛见舟安静敛眸,有些分神地想,江先生看喜欢的人的时候,也会是这样一副无法不让人心动的模样吗?
  江致深已经扯出他塞在裤腰里的衬衫边,指尖顺着他衣角探进衬衫,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腰部那一片肌肤,滚烫的温度一路蔓延,如同星火燎原。
  薛见舟按捺下自己一瞬间升起的无谓想法。他微微垂眸,眼睫轻颤,在唇齿紧合的间隙里勉强出声:“江先生,江先生……”
  这也确实不像他素来说话时的声音。软软的,有些许鼻音,带了独有的清冽干净,像薄荷酒里掺进蜂蜜,勾人魂魄。
  他不觉意外地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片刻失神。江致深亲亲他的唇角,吻随之向下,顺着青年纤瘦白皙的颈项,落下一路灼热的呼吸和濡湿的触碰。
  因着这动作,薛见舟被迫仰起头来,颈部弯折出一道动人的弧度。他目光转向上方漆黑的穹顶,像是有些受不住,眼眶里晕出破碎的光,那晶莹的一道痕迹转而又划过小痣,消匿在淡红眼尾。
  青年半阖着眼,眼睫上沾着湿漉漉的水汽,精致面庞沐浴在清冷月光里,显得分外苍白脆弱。
  在吻落到喉结的时候,他没忍住轻轻哼了一声,绕在江致深脖颈上的手臂圈紧了些,膝盖磨蹭着对方的腰。
  那的确是无意识的行为。等薛见舟回过神的时候,他便主动停止了这样近似撒娇的亲密动作,又继续安稳地攀附在江致深身上。
  他们都有些沉溺其中,至少江致深还是一下一下吻着他,看上去并没有要追究的打算。而薛见舟也渐渐融化在这样濡湿温热的气息里,只能浑身发软地贴着对方,紧紧依附着此刻唯一的支撑物。
  在失神的某一瞬间,他的肩膀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的开关。
  客厅天花板上的的水晶灯猝然亮起,将一室的黑暗尽数驱散。
  明亮的灯光让江致深渐渐从失控中镇定下来。
  薛见舟也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到了,下意识阖上眼,再睁开时眼里便晕开了些许水色。他有些发懵,喉咙咽了咽,勉强将喘息压下,乖乖道歉:“对不起,江先生,我——”
  江致深气息不稳,埋首在他肩窝里。
  一阵灼热的呼吸扫过薛见舟的颈项,男人凑到他耳边,哑声问:“……没事,去床上,嗯?”
  薛见舟很乖顺,很听话,总是一条不差地执行着合同上的条约,甚至做得比合同要求的还要完美,不争不抢,从不无理取闹,从不逾越本分,从不打探他的行程和工作。当然,他在床上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情人。
  青年伏在他身上,已经褪去了外套和裤子,仅着一件单薄衬衣,露出白皙匀称的双腿。他低垂着眉眼,安静解开江致深西裤上的腰带,便稍稍倾身而下。
  他技术确实不够成熟,甚至只能算生涩,这还是来到江致深身边后,江先生亲自教他的。
  但好在青年身段足够勾人,做这种事时身体折叠,弧度起伏,在灯光下细腻漂亮得如同一副中世纪油画。何况,他那一双清凌凌的眼因上涌的情潮而晕开水汽,呈现出外人无从知晓的动人模样,素来的清冷疏离都散了,软得好像可以被肆意玩弄。
  而这一双眼又只会盯着江致深看,不动声色地勾得人浑身难耐,让人净想着做些不着边际的浑事了。
  男人倚靠在床头,黑发濡湿地贴着额鬓,狭长的眸子轻敛,口中吐出阵阵滚烫的喘息。他手掌忍不住放到青年的后颈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着那上边突出的一块脊骨。
  “舟舟,真乖……”江致深几乎有些失神,他注视着眼前青年白皙漂亮的面庞,像是动了情,嗓音沙哑,一遍遍低声唤道,“舟舟,舟舟……”
  淡黄的墙纸在明亮水晶灯灯光照射下折射出银色的巴洛克暗纹,宽阔的落地窗外是繁华喧嚣的都市夜景,灯火璀璨,绚丽而夺目。
  附近大型商场正在举办活动,天空中时而升起几朵绚烂烟花,如金龙腾跃银蛇潜游,照亮半边天幕,吸引广场上的行人驻足观赏。
  只是房间里的两人都没空关注这些。
  青年伏在他身上,垂首吞咽着,乌黑的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白皙脸颊上被热气蒸腾出了薄汗,纤长眼睫时而颤动如蝶翼,时而轻轻敛着,模样看上去安静而乖巧,只有在受不住的时候,才会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点短促呜咽。
  男人重重的喘息在这一片与外界隔绝的寂静中格外分明。灼热的温度一点点攀升,仿佛要把人拽入欲望的深渊里去。
  薛见舟从他身上爬下来时,浑身都出了汗,衬衫紧贴着白皙光滑的肌肤,勾出一把弧度撩人的腰线。
  江致深眼里还有薄红,气息也未平稳,却是探身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递到青年嘴边。
  薛见舟低垂着眼睫,乖巧地将嘴里的东西吐到纸巾里。
  他明天还有戏,江致深体贴地没和他做,也尽量控制着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只是当两人一起前往浴室泡澡时,江致深还是一眼看见了他腰侧上的一小圈淤红。
  薛见舟皮肤白,留了痕迹也不容易褪下,江致深第一次和他做的时候就发现了,下手重一点都不行,一掐就红,模样特别凄惨,弄得他好像玩得很变态一样。
  从薛见舟进组后两人才见过两次面,他刚刚在门口的确是有点失控了。
  白天拍了一天的戏,刚刚又才替江致深纾解过,薛见舟有点疲惫,身子不住下滑,在脖颈浸入水中前,被身边男人一把捞住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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