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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潮(近代现代)——eclipse

时间:2023-08-29 11:21:52  作者:eclipse
  男人便拉过他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谁让你勾我?”他笑道,“在浴缸里用手蹭我的腰,嗯?”
  薛见舟一副“你怎么颠倒黑白不要脸”的表情:“明明是你要把我抱在怀里洗澡的,蹭到了还怪我?而且是谁一开始就摸我的腿和屁股?”
  江致深一脸无辜:“我那明明是在看有没有留印子……而且我看你被我摸得挺舒服的,还射了一次,是不是?”
  “……”薛见舟说不过他。他的确被摸得很舒服,在江致深手下飞快地缴械投降,特别丢脸。
  到底是谁先勾的谁,导致他们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进而导致他手被泡白了——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他们推诿来推诿去也没能找到罪魁祸首。
  青年自闭了,把脸埋进他怀里,没一会儿又不甘心地用拳头捶他。
  江致深权当是被奶猫挠了两下。
  深青色的棉混纺窗帘敞着,明净的落地窗外是深沉的威尼斯夜景,海波轻漾,月色投落一地碎银。
  “你怎么突然来了呀?我们回去的票都买好了。”薛见舟趴在他胸口看窗外的景色,玩他睡衣上的纽扣,“还串通菲姐拿了备用房卡,她也不和我说一声。”
  江致深笑了:“当然是早就想好要给你一个惊喜了。”
  薛见舟事先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会在开幕仪式上戴那枚戒指。周则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正要起床晨跑,才知道昨晚半夜微博热搜已经因为薛见舟的红毯造型而瘫痪了一次,热度直到《枯海》首映那天才稍稍降下。
  他无法形容在新闻上看到薛见舟红毯照时的心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青年落落大方,身形高挑,面容出色,面对镜头笑得温柔又得体,宛如圣洁不染尘埃的天使。而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看上去就很华贵的蓝宝石戒指悄无声息地宣誓着主权。
  他是被很多人爱着的薛见舟,他也是江致深的男朋友,是和他接过吻、做过爱,拥有着世界上最亲密关系的爱人。
  没有什么事能比青年主动将这一段关系公布到世人面前更让他热血沸腾的了。
  江致深当即决定更改行程,以极高的效率提前处理完公务,再飞到薛见舟的身边。
  尽管现在看来,他的所作所为真的很像那种刚谈恋爱、因为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兴奋不已的毛头小子。
  执行长先生不打算向他的小男朋友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或许他也能猜到不久之后他的好特助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薛见舟,但不妨碍他现在表现得冠冕堂皇:“至于串通——这哪能算串通?我明明是在为男朋友兼工作室艺人的身心健康着想,尤菲肯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薛见舟无话可说,又捶了他一下。
  江致深笑着亲了亲他伸过来的手。“还有呢,我听说吉尔贝特去找你了?”他一语中的,“我朋友说他最近在准备一部电影,估计是要请你去当男主角吧。”
  薛见舟点头:“就是还不清楚时间,到时候大概率要在国外待一阵子吧。”
  江致深直叹气,脑袋蹭着他的脖颈,满是幽怨:“是呀,又要异地了。还是异国的那种。”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青年笑着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打电话、打视讯、拍照、写信……方法不是很多吗?再说了,我也不会每天都拍戏,有空就飞回来看你,你工作不忙的时候,也可以过来呀。”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他们可以接受得了异地恋,愿意尊重伴侣的工作,为对方改变坏习惯,给彼此足够的个人空间,也会在心潮澎湃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对方的城市,用惊喜温暖分离的冰冷。
  江致深想,他的忍耐度好像在无休止降低,但想到对方是舟舟,他又觉得这算不上什么问题了。
  “好吧。”江致深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在他的命中注定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51章 51
  他们在意大利毫无顾忌地停留了四天,尝试过滑雪和驾驶游艇,搭乘缆车前往多米洛蒂山脉的休斯高地,还在热气球上看了一场壮观的雪山日落。
  薛见舟在运动方面的天赋真的不怎么样。他穿着淡蓝色的滑雪服,手脚不协调,抓着滑雪杖半天爬不起来,好不容易才在江致深指导下滑完全程,被男朋友连哄带骗地拍了好几张滑雪照。
  两人在一家小旅馆里解决午餐,尝试了当地的特色美食。老板夫妻同时经营着农场,很热情地邀请他们去看新生的小马驹。
  缆车平稳运行,可以眺望到连绵雪山和山脚下鳞次栉比的小镇建筑。夏季的高山草甸色彩浓郁,好似油画中的景色。远处雪山横亘,柔软的草地上野花肆意蔓延,一望无际,软绵绵的云团睡在山天交界处,映衬着天色愈发澄蓝,连吹来的微风都带着一股慵懒沁甜的味道。
  夜幕降临后,中央广场上举办烟花秀吸引游客,璀璨绚烂的烟花映亮半边天空,他们参与了情侣游戏,在人潮和欢呼声里接吻。
  这样没有任何烦扰的约会出游和江致深曾经想象过的画面重叠起来,未能实现的遗憾终于在如今得到了弥补。要不是九月份过后,国内一系列奖项的入围名单即将公布,尤菲喊薛见舟回去准备参加颁奖典礼,他们停留的时间可能会更久一点。
  庄容山成功凭借《潮浪》入围华表奖优秀导演奖,薛见舟则被优秀新人奖提名。
  尤菲义正言辞:“照常理来说,一个剧组里不会出两个奖,庄导是板上钉钉了——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奖拿不到没关系,红毯怎么着也不能输吧?”
  小助理插嘴:“菲姐,你这样说得薛哥好像是个毯星似的。”
  “长得好看还不让多走走红毯,这叫浪费资源!”尤菲瞪他一眼,继续说,“……不跟你扯了。薛薛别忘了哈,那件你嫌大的礼服已经改好了,等会儿设计师会送过来,记得再试试。”
  她挑剔地打量了一眼薛见舟,嘀咕道:“不是出去玩了吗?啧,怎么还瘦了……要和营养师说说……”
  薛见舟一回来就被经纪人管教,也不敢回嘴,很乖地接受了所有安排。
  没过多久,《枯海》在国内上映,同性题材和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银狮奖傍身的超高话题度让它乘着暑期档的观影热潮,一跃成为票房黑马。
  虽然嘴上说着片子不是奔着票房去的,但崔迢在聚餐时谈及此处,还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华表奖颁奖典礼那夜,庄容山果然毫无悬念地从几位导演中脱颖而出,摘得了他心心念念的华表奖杯,在他本就硕果累累的导演生涯中再添上了辉煌一笔。
  也像尤菲提前打的预防针那样,这一届的优秀新人奖被另外一位年轻小生拿下,薛见舟有心理准备,倒不觉得失望。
  庄容山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特意把他单拎出来致谢。
  “我能获奖,能站在这个颁奖典礼上,小薛功不可没。”他开玩笑道,“唉,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多蹭蹭热度,说不定就能把《潮浪》这部片子送进来了,失策失策。”
  肃穆安静的大厅里发出一阵哄笑。
  “小薛是位非常优秀的演员。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优秀青年演员该有的品质,也是在与他共事的过程中,我意识到真正的‘流量’,是能把他的人气和粉丝的期待转化为进步的动力,让他成为更加优秀的人。和小薛一起工作的日子很愉快,我也希望未来能有继续合作的机会——是吧?小薛,给我个面子。”
  周围又发出断断续续的起哄声。镜头很懂事地给到他,薛见舟无奈地抿唇笑,给了大导演一个OK的手势。
  庄容山这才满意了,继续说:“从《横山寺》到《潮浪》,我总算把国内电影五大奖项都集齐了,心里舒坦了不少……当然,这不是说我就要隐退了哈,电影还是会继续拍的,拍一辈子也不过瘾。我有时候觉得拍电影像我孩子叛逆的青春期,让我很头痛,可我也能感受我们之间相互吸引的爱,他会内疚、后悔,我发了脾气之后也会想,他总还小,什么事情都要去经历、去尝试才知道。拍电影也是这样,酸甜苦辣什么的……一一尝过才是真。能做这些,我真的很快乐。”
  庄容山抓着话筒,目光掠过底下观众席里一张张稚嫩年轻的脸庞,笑了:“我们还在,但我想,未来是年轻一代的,你们的每一次尝试、每一次纠正,都是成长。我希望未来的国内电影圈百花齐放,我希望你们站得更高,最好能将我们打下来。”
  他说:“我想看到属于你们的未来。”
  紧接着华表奖以后,金鹰奖也公布了入围名单,《零度以下》入围优秀电视剧奖,薛见舟凭借这部上星网剧入围最佳男演员奖。《枯海》则紧赶着截止日期上报,成功将他送进金鸡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而对薛见舟来说,这一年的好消息还不止这些。
  许医生连夜打来电话,通知他已经在全国器官捐献系统里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正从北京运过来,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开始手术。
  江致深陪他订了机票,又陪着手忙脚乱的男朋友一同乘上了飞往舟山的飞机。
  时间正值半夜,航站楼里没多少人,也幸好是晚了,才没人拍到薛见舟哭得眼眶红肿、止不住抽泣的模样。
  江致深抱着他坐在无人的角落里,隔着口罩去亲他,给他擦眼泪。
  “乖,不哭了,你想想,这是好事啊。”男人低声哄着,“也就几个小时,做完手术就能见到妈妈了。她要是看到你这幅样子,一定会心疼的,对不对?”
  薛见舟眼泪糊了一脸,还有空去反驳他:“……手术会打全麻,她要睡好久的。”根本就不会看到他。
  江致深无奈笑了:“好,那是我心疼。我心疼舟舟,总行了吧?……乖,再哭下去真要变成小花猫了。到时候狗仔乱写,指不定说我们怎么吵架呢,都把你气哭了,还要我来哄。”
  薛见舟抽了张纸巾去擦眼泪,小声喃喃:“怎么办,我还是有点怕……”
  只有在这时候,他才会流露出少见的脆弱神态来:“真的没事吗?万一还是不行,万一又出现了排异,她的身体受不住的……”
  “没事,没事,别担心,舟舟。”江致深轻轻揉他的后颈,“上次会诊的时候那几个肾内科专家也说了,妈妈的症状不算严重,术后只要好好照顾,不会出问题的。她昨天还打了视频过来,气色很好的,是不是?”
  他们从登机桥上了飞机。
  这趟航班人少,窗外是闪烁着灯标的机场跑道,舱内昏暗,大多数乘客都在补觉。江致深问乘务员要了一张小毛毯和遮光眼罩,将眼罩递给薛见舟,小毛毯则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还有几个小时,你先好好睡一觉。”他让青年枕到自己肩上,怕打扰别人,便贴在对方耳边低语,“快到了我会叫你的,等会儿到医院里就没办法睡了,乖。”
  薛见舟也就在候机厅里情绪崩溃哭了一会儿,现在眼泪倒是止住了,就是看上去还没缓过来,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安静地接过眼罩戴上,手臂环住江致深的腰。
  男人把毛毯往上掖了掖,亲亲他的额头:“好了,睡吧,我在呢。”
  他们抵达医院时,许兰烟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薛见舟只能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等。
  这样焦急又无能为力的等待,从夜晚等到天亮,他经历过不少次,但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有人陪,倒算不上难熬。
  医院里冷气开得足,江致深拿来上次落下的外套,披到薛见舟肩上,在他身边坐下。
  薛见舟偏头看一眼他,没说话,只是抓住了他宽厚的手掌。
  适才狠狠哭了一顿的后遗症已经出来了,青年眼皮微微肿起,眼里的血丝浮现出来。
  江致深摸了摸他眼尾的小痣,和他十指相扣,无名指上沾染体温的戒圈贴着手指内侧。
  赵阿姨去医院食堂买了早餐回来,看见他眼眶红肿,同样心疼得不行,连忙拿出一个热腾腾的水煮蛋,剥了壳,要给他敷眼睛。
  江致深伸出手:“我来吧。您也忙了半夜了,先吃点早饭休息一下。”
  赵阿姨一直在许兰烟身边,接到手术通知后也是她忙前忙后,帮着护士打下手。
  她从两年前开始做许兰烟的看护,相处这么久感情也不浅,这会儿一边吃着早饭,絮絮叨叨地安慰薛见舟:“许女士挺好的呢,她就怕您担心,叫我一定要和您说了。嗐,我看那一堆专家呀、医生呀都进去了,肯定没问题的,您先把早饭吃了,等一等她就出来了。”
  薛见舟半靠在江致深肩上,睁着一只眼让他给自己敷眼睛,低低应了。
  等到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指示灯暗下去,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薛见舟坐得腿有点麻,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被江致深扶住了,皱着眉嘱咐他:“慢一点,不急。”
  徐医生是第一个走出来的,她忙了半宿,又是联系器官捐献系统又是进行手术,半张脸上都是汗,神色倦怠。但她摘了口罩,又露出薛见舟熟悉的慈祥的笑来。
  “手术很顺利。”她说,“等会儿就会转移到监护室观察。全麻后一般半个小时内会苏醒,她一醒来就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薛见舟哽咽着应了一声,说不出话,眼眶又有点湿润了。
  江致深能感觉到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在轻微发抖。
  随后,许兰烟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她还在昏迷,脸色略微苍白,双颊消瘦,但薛见舟终于不会再因为看到这些而感到害怕不安了。
  血腥恐怖的梦魇彻底消散,那些仿佛没有尽头的焦急张皇也逐渐远去。他可以留下许兰烟,可以让她健健康康地活着,而不是看着她像薛皓山那样,成为午夜梦回时连泪也流不出来的的遗憾与怀念。
  薛见舟有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
  “麻药药效过后感到疼痛不适是正常的,看护注意一下,及时叫护士过来注射止痛针……也要多多关注伤口愈合情况,提醒患者按时服用抗排斥药物。”
  徐医生还在细心叮嘱:“按你妈妈的身体状况来看,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出院。出院后也要做好定期复查,康复期间注意休息、保证饮食健康,好好休养,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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