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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小房子在的地方看起来还挺宽敞的。”我不理解情势为什么会严峻到这个地步，“不能拆了建高楼吗？首都星应该还有其他这样的地方没有开发才是。”
顾曜叹气：“王氏财团未发家前，他们的先祖葬在那边，咱们房子往西一百米就是他们家的祠堂。虽说平时也不见他们来人祭祖吧，但谁敢让他们迁坟？首都星的缩影便是如此。”
我好像有点懂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接近女神殿，宏伟巍峨的白色尖顶建筑群渐渐从地平面升起。顾曜把飞船停在神殿门口，我下了飞船才看见不远处还立了一栋白色的小楼，装修破烂，看起来很是简陋。
“以前是临时研究所，”顾曜牵着我的手往里走，“现在是临时指挥部了。”
“等等。”我指了指神殿后悬挂的巨大数字牌，“030是什么意思？”
顾曜苦笑：“仿生人宣称还有30天，女神屏障会瓦解，到时候就是人类灭亡的日子。屏障就在女神殿后，你靠近一点就能看见。”
新闻上说的倒计时，大概就是这个东西吧。我小跑着过去，凑近了确实能看见一层近乎透明的膜包裹着天空，有一些淡金色的光点覆盖在上面，我隐隐约约感到一丝熟悉，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驱使我去触碰那些光点。
“别碰。”顾曜抓住我伸到一半的手，“这东西不知道什么原理，智能识别很厉害，碰过它的仿生人都直接湮灭了。”
“好吧。”我惋惜地收回手，跟顾曜回临时指挥所里。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顾曜说明天才会把大部队开过来。
顾曜把简易行李箱放在地上，把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放在军官宿舍，边整理边对我说：“我马上要去开会。你无聊的话可以随便走走，别碰屏障就可以。通讯码给我一个，有事喊我。”
“没有。”我告诉他，我们这个类型的仿生人没有出门的必要，从出厂就没设通讯功能。
顾曜皱皱眉头：“你先记下来我的，等会儿我去给你弄个通讯仪和识别码。”
“不用这么麻烦。”我对他笑了笑，“伸手。”
顾曜把手伸过来的那一刹那我把右手背的皮肤打开，抓着顾曜的手指按上去。随后一连串的系统音响起，提示主人身份认证成功，仿生人管理系统云端服务开启。
“你可以在个人终端里直接看到我的定位，内线联络我就好。”我把他的手放开，因为抓得太紧，在顾曜葱白修长的指节上留下几道红印。“使用说明书也发到终端里了吧，有空仔细看看哦。”
顾曜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脸色发黑：“不要，你收回去。”
我微笑：“只能转移给别的联盟公民，你把我送回工厂格式化也行。不是开会吗，还来得及？”
顾曜抬手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含嗔带怒地瞪了我一眼，跺跺脚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我想了想，顺着另一侧的楼梯下楼。路上有几个穿白色大褂的工作人员对我频频侧目，不过顾曜可能和他们说过什么吧，没有人和我搭话，也没有人阻拦我。
出了白楼，眼前绿得发慌。神殿周围围了一圈警戒线，不过好像没什么守卫。顾曜说我可以出去转转，然而神星除了这神殿什么也没有，那我只好去女神殿了嘛。
我愈发觉得我的逻辑十分正确，遂心安理得地跨过警戒线，跑到神殿大门前。
白色的大门看起来巨大而沉重，布满其上的淡金色雕花纹路繁复离奇，无处不透着神秘的美感。令我意外的是这门远比想象中的轻很多，轻轻一推就自动朝里打开。
神殿的大堂广阔而空旷，除了正中间巨大的女神像和神像前蒙着厚厚一层灰尘的坐垫外几乎寻不到其他物什。四面墙壁和吊顶同样画了一些晦涩难懂的图案，有几幅仿佛装饰用的参天大树，上面还缀着一些淡金色光球，更多的是抽象至极的神秘几何。
至于正中间的女神像，正如典籍中所言，身披薄纱，面色冷肃，是美丽与庄严的集合。除此之外我也没其他的感觉，还不如壁画让我觉得有趣一点。
上次和顾曜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这次有机会看清神殿的全貌，我觉得倒也不错。
外面的光照进来，尘土随着我的脚步在低空起舞。跨过幽暗长廊便是冰室，一如我睁眼时看到的样子。冰层触感温凉，清澈透明，但不反光，又看不见后面的土层。我说不清让这里宛如白昼的光线从哪里来，可能是这些奇怪的冰吧。
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究竟是369把我放进来的，还是燕瑾的人发现我后把我带到这里？这里并没有任何让我觉得稀奇的地方。
我沿着冰室走了一圈，直到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我低下头，发现脚下确实有东西，是一堆碎片，和冰墙应该是同一物质。
好吧，确实没什么发现了。我走出冰室，去其他房间门前挨个推了一遍，没有看到锁，我却一个都推不开。
心底对这间神殿隐秘的渴望在欢呼，遍寻不着的挫败感让我十分沮丧。我从长廊出来，再一次环顾大堂。外面天光敞亮，这感觉一瞬间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仿佛我曾经千万次站在这里，眺望远方。
我无疑与神殿有某些联系，但连接已经断裂，以至于我捕捉不到任何来自神殿的召唤。我只能想到我的人格来源，他活着的时候想必与神殿有些许关联吧。不过总归与我无关，我生在工厂，作为服务人类的仿生人被赋予思考的权利，仅此而已。
好奇心到这里也就够了，不如回家看美人。
我准备回去，然后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这大门没有把手诶，我怎么关门？
这不就等于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我来过这里吗？？？
我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大门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智能到应声而关。
我人都傻了。
顾曜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门前揪草，思索怎么和他解释。
草地被我揪秃了一片，揪下来的草叶堆成一个个三角形小草包。这些倒霉的植物草叶细韧修长，我用比较长的几根编了一个草环，顾曜一来我就把它扣在顾曜头顶。
“你当没看见后面这门好不好？”我掐着嗓子撒娇，“好不好嘛，主人？”
顾曜哆嗦了一下，揉揉我的脑袋：“不许喊主人，我有名字。走吧，回去了。”
我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末，牵住顾曜递过来的手。“门不用管吗？”
“没事。”顾曜看起来仿佛对此毫不在意，“这门过了三天会自己关上。”
？？？这么智能吗。
我十分心虚：“你不应该问问我进去做了什么吗？”
顾曜坦然：“要是能做什么，你也不会在这里了。”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豁然开朗，快乐地接受了自己是个无用废物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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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写不完了，挪到下一章吧。主要是想在1号发出来。
大家2020新年快乐鸭！
第12章 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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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曜宿舍的时候天色未晚。他的房间很小，一张书桌一张单人床罢了。顾曜说明天换新房间，我们俩先凑合一晚上。
我早早爬到床上，顾曜去公共浴室洗完澡也靠过来。他用的不是柑橘味沐浴乳，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清爽的清洁皂味道，闻起来涩涩的。床着实不大，他被迫和我坐得很近，气氛有点小小的尴尬。
“离睡觉的时间还早。”顾曜忽然开口，把他的光脑调出来，“要不要和我一起打游戏？”
我犹豫：“我很菜诶。”
顾曜气定神闲：“没事，带你。”
我光速打开游戏申请组队，顾曜此刻在我眼里简直光芒万丈。
两个人就可以打PVP的组排战役模式了。顾曜开了个新号，带我从一路大杀四方——主要是他，我负责开补给舰在后面追他，以及夸他。
我驾驶补给舰在太空岩石群后瑟瑟发抖，不时有宇宙射线从船体擦过，绚丽的光彩照得我头晕眼花。
“轰隆”一声，激光炮在邻近的岩石上炸开，逸散的岩片把我的船体刮得刺啦作响。我加强了侦测系统的侦测范围，然后悄悄从岩石后探出一个头，在漂浮着的数不清的岩石碎片的掩护下溜到另一块岩石后面。
我和顾曜的虐菜之旅没坚持多久，后面的对手实力都有明显的上升，强如顾曜带我打得也不轻松。这把的对手选择了两架战斗舰，而我和顾曜是一架补给舰一架战斗舰。他们十分难缠，一个把顾曜逼去十光年外的金属坟场玩单挑，另一个把我堵在这岩石群里狂轰滥炸，让我没办法和顾曜汇合。
在太空里打架就是没有什么完美的藏身之处，除了正面以外每个方向都随时有可能受到攻击。幸好这些岩石都足够大，从侧面绕过来也需要不少时间。我用探测系统扫出了这片岩石群的立体地图，规划出几条可以绕出去支援顾曜的路线。对面那人显然也明白我的意图，他的攻击不疾不徐，每次都正好堵死我的路，好像把我拖在这里就可以了似的。
见旁边的顾曜眉头紧皱，手速飞快，我便知道他也不轻松，应该是无暇顾及我。走神间又一块岩石爆炸，震耳欲聋的音效把我拉回游戏。我又换了块岩石，寻思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随着这些大岩块一块块给打碎，我的藏身之地会越来越少，到时候这个地方都是漂浮的碎岩片，我跑路都是问题。
等等......他真有那么多炮弹储备打碎这个战场吗？
为了提高速度，战斗舰的火力储备是有限的，哪怕他带的全是能耗最少的激光炮，也不够炸平这个地方。所以他每次都在预估到我比较精准的位置时再动手，只求把我赶回预设的区域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跑起来好了，看你的炮弹多还是我的燃料多！
我果断从藏身之地跑出去，沿一条预设好的轨道往岩石群外面跑。很快一发激光炮炸碎我眼前的岩石，我在飞驰的碎片中急转掉头，进入另一条逃跑轨道。如此反复几次后我大概摸清了他的位置，开始引导他往岩块密集的地方跑。
我的理论应该没错，一段时间后对面明显有点焦躁，激光炮的精准度在降低，手法也逐渐暴躁。我快乐地在岩石的隐蔽下撒丫子跑，甚至放出来几个无人机，就在他眼前飞，肆无忌惮地飞。
打我呀。
「警告，警告，你已被导弹锁定，五秒后即将遭受攻击」
「警告，警告——」
我定睛一看，周围哪还有什么大岩块，不知不觉间都给他炸完了，最近的一块我也要飞八秒左右。
嗨呀，玩脱了。
公屏上突然弹出来一行字。
qing：受死吧！！！！！
我把能量全数导入防御系统，张开硕大的能量罩，然后全力加速往岩石群边缘处跑。
0081：在我们那里，像你脾气这么暴躁是没人要的哦。
灼热的气浪吹散了这一片的岩块，变成无数碎片孤零零飘在太空中燃烧，淡紫色的火焰如梦似幻，光效还挺好看的。
至于我呢，借着爆炸的气浪和闪光效果开着小战机被弹出了岩石群，正往顾曜的方向赶去。
大概那个叫qing的也没想到，我因为怕死，战舰开局改装时一点攻击装置都没加，技能点全点了防御罩和逃生系统吧。
半路遇上往这边赶过来的顾曜，我朝他发了信号，他打开舱门放我进去。我把战机上捎带的一点弹药和他对接完，光荣完成使命。
“辛苦了。”顾曜说，“交给我吧。”
我没什么事做了，进他驾驶室看了一会儿。他切屏速度极快，视角转得我眼花缭乱，干脆把游戏退了，强行挤进顾曜的臂弯里，直接看顾曜的光脑。
顾曜揉揉我的脑袋，往前坐了坐，和我靠得更紧些。qing和他的同伴比起来水平应该不高，顾曜又有了我的补给，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解决了。
胜利两个大字弹出来，顾曜重重呼出一口气，给我的号点了一个赞，关掉结算页面。
他的聊天框弹出来一条消息：
咻咻咻：你很厉害啊。
咻咻咻：我大号是排行榜第十二的橙子，你也在榜上吧。
顾曜打字：zero
咻咻咻：原来是零佬！我朋友很喜欢你朋友，让他们单独来一局吧？或者咱们四个开房间再来一局？
顾曜低头看我，面无表情：“想去吗？”
我想跟顾曜玩游戏，又不是和你们玩，阻碍我看顾曜的行为一律舍弃！
我疯狂摇头：“我困了！”
顾曜极轻地笑了声，打字：太晚了，他要睡了。
咻咻咻：那零佬指导我一局嘛，大佬，大佬看我！
顾曜看起来兴致阑珊：下次吧，我也睡了。
他打完字就表演光速下线，打开游戏库：“还想玩点别的吗？”
刚刚那一场有点费精神，我是真的有些倦了。我钻进被窝里对他眨眨眼，顾曜关了光脑，侧身靠过来躺下，把我的脸揉进他壮硕的胸肌里。
一天的丧气一扫而空，我又快乐了，我的快乐就是这样简单。
“你很聪明。”顾曜搂着我说，“新手很少有你这样打得这么好的。”
“没有啦。”我说，“我以前天天挨骂，只是你不嫌弃我而已。倒是你打游戏真的很厉害。”
顾曜轻轻叹了口气：“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除了打游戏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做。”
“没有朋友吗？”
“没有...吧。我也不擅长和别人沟通之类的技能。”
唔，我好歹还有369呢。是顾曜比较可怜一点。
“我会陪你的。”我在他怀里小声说。
就陪到我不得不离开你，或者你先不要我的那一天吧。
“好。”顾曜拍拍我的背，“睡吧。”
我看了一眼系统时间，才十点不到，睡什么睡，困了也不能睡，浪费我欣赏顾曜绝美颜值和肉体的美好时光。
“哎，”我小声说，“你已经是我主人了，不想试试我的功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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