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秋闻瑾,也不免心情激荡,昨夜没能安睡。
听闻又有新鲜吃食,已然生火烤着属于自己的竹筒饭的古南枫,冲秋闻瑾抛了个委屈脸。
他再如何食量大,也无法吃了两根竹筒饭后,再吃更多新鲜吃食。
依他对那位李兄的了解,每每给他们新鲜吃食,份量总是很多,且种类各异。
看到他的神情,秋闻瑾默默转身,这这这,我可没法子。
“下回,你可求李兄再给你单独备一份一样的。”越梧晟无奈,将一枚树叶弹了过去,灌注内力的树叶,给古南枫脑袋留了一记红印。
时过不久,李宵听给他们的吃食便到了。
大大小小的纸袋将空地放满,拆开就闻到阵阵香气。
【这些看起来好像饼子的,叫披萨,各种口味我都买了一份,还有黑椒牛肉面等等等等】
李宵听维持了一贯的作风,一到长篇大论,便懒于书写告知。
难得没有事无巨细,将所有吃食的名字告知。
叫披萨的饼子每一种都正好被切做八块,每人一块往嘴里一塞,吃得眼睛透亮。
一顿令人心情愉悦的早膳过后,众人便动起手来。
午间,除越梧晟和秋闻瑾之外,另外六人已然扛着四棵连根拔起的槐树下了山。
刚行至山脚,迎面便碰上了携宁嘉前来的越梧桐。
“皇兄这是?”
“你们先去寻马车。”越梧晟吩咐了扛着槐树的古南枫等人,这才似笑非笑望着他,“本宫将那两只黑白团子归山,见山林之中槐树长得繁荣充满福气,便带回来找木匠给闻瑾做些柜子或木床。”
“哦,皇兄为寻它们还受了伤,臣弟与宁嘉为寻此物也寻觅许久,怎的不养了?”
说到越梧晟受伤一事,宁嘉便接话过去,将话锋转到了秋闻瑾身上,“想必是秋三公子又寻到更欢喜之物,便弃了它们吧。”
他看向秋闻瑾,眼中似含责备,“世间男子大多喜新厌旧,我道三公子应当不在其中,原想竟是我看错了。”
难得被宁嘉当面指责,秋闻瑾颇感新鲜,指着自己鼻子道,“闻瑾再喜新厌旧,可太子殿下依旧喜欢,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越梧晟笑着摇摇头,将秋闻瑾拽到身后,“宁公子是在为本宫抱不平?”
“若是二殿下为宁嘉寻礼物却受伤而归,礼物到手后,宁嘉必然会好好爱惜才是。对相爱之人而言,此乃人之常情。”
“再者,”宁嘉转头看了一眼越梧桐,毫不避讳说道,“在秋三公子发现宁嘉之前,对二殿下所赠之礼都细心爱护,怎的到了太子殿下这儿,就变了一番模样?”
很好,今日这宁嘉是来挑拨离间的?
秋闻瑾气笑了,心下倒是诡异地对宁嘉的恶感降下去几分,好歹,不再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都是男子,总做扭捏之相,看着就厌恶。
倒是如今大大方方挑拨离间,让他更舒服些。
但是,该怼的还是要怼,他看向宁嘉,“二殿下可有同你说过都曾送过我何物?”
宁嘉一愣,察觉到不对,转头看到二皇子眼中的心虚之时,气势稍降。
自听从父命,与二皇子交好以来,二皇子赠了他不少礼物。
他以为秋闻瑾与二皇子有婚约之时,应当也像他一般,收过二皇子不少珍奇之物。
可如今看来,竟未曾如此?
看他有所悟,秋闻瑾冷哼一声,“本公子不妨告诉你,从认识二殿下以来,本公子便从未收到过礼物,除了那块被本公子摔碎的玉佩。”
“就这”秋闻瑾厌恶地看向越梧桐,“若非你等寻了大熊猫,又去寻阳哥殿中提出令人心恶之要求,本公子也不会将那两只团子放归的如此之快。”
既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秋闻瑾便懒得虚与委蛇了,将话说的铿锵刺耳。
说完了,甩袖抓住越梧晟的手腕,便与两人擦肩而过。
若是一言不合打上一架便罢了,可跟他人比嘴上功夫,他就有些欠缺,还是见好就收吧。
走至半途,回头见那两人头也不回进山的身影,秋闻瑾皱了皱眉,忍不住叹息一声,“究竟何时才能解决啊!”
虽说那两人并不常出现在他眼前,但时不时来这么一下子,他也很不乐意。
闻言,越梧晟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背,“静观其变即可,父皇已派人牢牢守住月明宫密室,一旦丰国大皇子再去,便是明贵妃受审之时。若是不想见到他们,不见就是,他们惹到你了,尽管打就是。”
“那我真打了啊!”
“嗯”仗着父皇站在他这边,越梧晟这头点得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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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o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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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将粗壮的老槐树交予懂木工活的下人处理。
剩余的槐树,秋闻瑾便从都城寻了个木匠来到府上,给了银钱,将槐木交予他自行打造。
而另一边,在竹林之中寻访许久,也未能找到黑白团子的两人,最终败兴而归。
回到都城之时,便听闻传言,昌阳侯府三公子昨日带回几根槐树,寻了木匠到府上为他做木工活。
有老丈摇头感叹,“槐木槐木,左木右鬼,又易开裂,老朽可从未听闻贵人之家会用槐木做床。”
“听闻秋三公子父兄皆在朝廷为官,竟任由他胡来么?”
老丈叹息不已,“可不是,秋三公子之父兄对他极关爱,也不知这槐木之床,和桌椅,秋三公子会给谁用。”
怪事年年有,今年竟如此之多。
闲而无事的老人家话锋一转,便从秋家之事,转去了道听途说那些光怪陆离。
此事透着古怪……
总觉着不对的宁嘉忍不住央求着越梧桐与他一同去昌阳侯府,他想看看,那些槐木是否有特殊之处。
此时的秋闻瑾正在阁楼上看李宵听给他的寓言故事书,其中就包括了愚公移山。
翻开书册的第一页时,来自手机里的声音像极了都城里面那些纨绔子弟调戏良家男子女子时发出的怪笑。
“嘿嘿嘿,我们这儿的字跟你们那儿不太一样,是简化过的。这是我们这儿小朋友们看的东西,里面还有汉语拼音,如果有看不懂的,我教你汉语拼音呀。”
那一瞬,若非槐木床尚未做好,秋闻瑾十之八九能躺上去,专程去往李兄家中,跟他当面说道说道。
呵~~~~不就是多了近千年吗?若是他益朝再经千年,必不会比你那世界差多少。
想归想,如今毕竟不比异界生活富足,秋闻瑾也只得当回小朋友,学着独自辨认这作为的简化字,在推论何谓汉语拼音。
从磕磕绊绊到顺利看完整个故事,渐入佳境之时,秋闻瑾便听门房通传,二皇子殿下与景安伯府二公子来了。
将书册放下,秋闻瑾倒是不意外,二皇子没这个脑子,但宁嘉却是个敏锐的,十之八九上门来查探槐木一事的。
好在老槐木和其他普通槐木并未放在一起,临行前早就与太子殿下有过商议的秋闻瑾一点都不推拒,直接将人带去了木匠所在之处。
时间尚短,木匠还在用凿子雕刻,见他领人过来,正要行礼之时,被秋闻瑾止住,“你做你的,我只是带客前来一观罢了。”
好些槐树已然被木匠砍成一段一段,其中还有几根已被削成四方状。
宁嘉将槐木摸了摸,每一根都是普通槐树应有的纹路,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想得太多了。
没能发现有何不对的他,在起身时,不经意数了数槐木数量,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当日,太子殿下同三公子不是扛了四根槐树回府?其中一根最为粗壮,看年岁起码百年,若是三公子并不知用作何处,不如卖予宁嘉,宁嘉正想给二皇子院落之中换一张木桌。”
“你这脸皮可真厚。”秋闻瑾说的直截了当,“一者,本公子拿槐木作甚干卿底事?”
“再者,就算本公子放着老槐木不用,有与卿何干?”
“最后,当日二皇子与宁二公子不也去了那座山林,那么多槐木,怎的,就想在本公子这儿不劳而获?”
“闻瑾,宁嘉只是问询几句罢了。”
秋闻瑾冷哼一声,抬手送客,视线半点未曾给过越梧桐,“本公子不乐意回答,恕不奉陪。”
虽说太子殿下早就让他将老槐木的下落推到东宫,但能省一事便省一事。
待匠人做好准备,让他将槐木送去阁楼之上做好木床也就罢了。
届时,就算景安伯再次上门探查,总归不会如此无礼到躺去他的床上一试吧。
再者,若是景安伯真如此作为,自有金一等人出手。
深夜,前去密道之中一探究竟的东宫军卫们回到宫中禀报。
第一句话就让越梧晟为之惊了一瞬,“丰国?”
高壮的侍卫抱拳,“是的殿下,那座宅子之中的密道,在中段分作三条岔路,一条通往丰国西城门,出得密道,离西城门仅有十里地……”
侍卫说着还有些惊愕,那条密道很长,中间还设有机关,若非有兄弟是个中好手,他们十之八九得折几个在密道之中。
这也就罢了,三条岔路,其中一条通往丰国,另一条通往益国某个村庄,最后一条却通往乱葬岗。
通往乱葬岗的岔道之中,四处喷溅鲜血,虽无机关,一路上却好似去了一趟专用严刑拷打之处,处处皆有刑具。
中州刺史若是对密道知情,应当不会如此轻易将宅子低价卖给秋夫人,那不亚于将自己的秘密暴露于人前,且事关他的项上人头。
那么,密道的关键,应当在马涛以及丰国大皇子身上。
马涛和丰国大皇子有关联是必然的,只是,他们平日里究竟用这密道作甚呢?
多思无益,越梧晟索性去了一趟福寿宫,将此事禀报父皇母后,由着他们也去思索此事。
顺手将福寿宫中特贡点心牵了羊,无视父皇吹胡子瞪眼,转头差人送往昌阳侯府。
见凌侍卫带着点心飞身出宫,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呵,万万想不到,发现一个宁嘉,竟慢慢牵扯出如此之多。”
他思索半晌,才从记忆之中抽出关于中州刺史府上一些往事。
“马涛之亲母,是中州刺史入都城为官路上,从山匪手中所救。据她所说,父母双亡无所依,便被中州刺史带入府上,不久,便成了侧室。”
越梧晟扬扬眉,父皇连这个都知晓?
见他如此神情,皇上生气,吼了他一句,“你以为朕凭什么坐稳这皇位?”
越梧晟嘴上认错,心中嘀咕,可要不是闻瑾逮出宁嘉,父皇你不也还被蒙在鼓里?还差点就乱点鸳鸯谱,害了昌阳侯一家老小。
要不是闻瑾得以重来一世,上一世分明父皇满盘皆输……
嘀咕归嘀咕,越梧晟嘴上还是哄着年纪大的,“父皇英明,那么,儿臣告退。”
正待走出福寿宫,就被皇上喊住,“听闻你们那位朋友,又送了好些新奇吃食?”
“……”益朝太子无奈回头,“父皇,李兄说过一事。”
“何事?”
“年岁大了不宜多吃,否则容易三高。”
“何谓三高?”
“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
“管他三高不三高的。”皇上有听未懂,随手一挥,“待朕四十,便将这位子让于你。明日,把你们吃的新奇吃食,再给朕带上一份过来。”
“……是”以前怎不知父皇如此贪吃?!
他的父皇如今三十八,离四十尚有两年。
越梧晟突地有了危机感,他定然得在继位前,了却景安伯之事,然后将闻瑾风风光光带入皇宫。
七月中,秋闻瑾的阁楼里,多了一张槐木床,除玄铁木书桌外,另一套桌椅也应景地换成了槐木的。
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秋闻瑾甚至还亲自动手,在木床上垫了被褥玉枕。
那套被褥玉枕被李兄见到后,当日便大摇大摆将他的被褥拿走,往木床上垫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事,名曰席梦思。
接着,将他的玉枕还了回来,还放上另一物件,【就这个,睡多了不硌得慌吗?用这个,叫乳胶枕】
而后,他的被褥内芯,也被换了个遍,等换完,沉甸甸的床褥变得毫无重量可言。
若非还能摸出内有填充物,秋闻瑾几乎都以为对方只是将内芯抽走罢了。
【现在是夏天,我往里面塞的是夏凉被,等冬天了,我给你换个羽绒被啥的,保你舒舒服服】
【多谢】
【啧,都说了,谢个屁,尺寸我记住了,改天我再多买几套一毛一样的床上用品给你,你自己看着分吧】
【一毛,一样?】应当是一模一样,如今秋闻瑾已然习惯了李兄的说话方式,十句当中,还是能凭猜测理解个中含义。
只是习惯使然,还是免不了给李兄画个问号。
【就是一模一样啦,嗐,改天有机会你来我们这儿一趟,保你耳目一新,感受到我国当代年轻人的活力和创造力】
【好】
【哦对了,十,八月中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我们这儿玩几天,带你们去看国庆大阅兵】
差点忘记古代都是农历计算,李宵听印象中,农历八月中下旬,应该就是新历的十月初吧。
他不能确定,将手机拿过去翻了一边日历,【呃,错了,应该是九月初才对,九月初四来我们这儿玩吧,那会儿正好我们放长假,就是休沐,休沐七天,刚好带你们到处玩玩】
李宵听解释了何谓大阅兵后,秋闻瑾也生出些许期待,异界竟有如此有意义的节日。
他有预感,去一趟,能给他和寻阳哥,乃至整个益朝都带来极大好处。
阅兵式啊~~~~若是在益朝可行,想必能让更多将士们日常练兵更为上心些吧。
毕竟,若是在阅兵式上丢人,那面子可不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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