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国庆大阅兵了,谢旭他们马上就到,还是大幕布看比较壮观。”
“今日不出门?”
“对”,李宵听笑道,“我们俩的老爹拿到了现场观礼证,但是我们只能在家里激动激动了。”
经过李宵听解释,秋闻瑾才明白,原来这阅兵,竟然只有对国家做出很大贡献之人,才有资格去看。
其余的,便只能通过屏幕看了。
虽说如此,但秋闻瑾两人依旧早早就端坐在沙发上,看着幕布上的画面,安静等待着。
见此情形,萧礼哑然失笑,招呼道,“先过来吃早餐吧,七点开始直播,这会儿才六点半,吃完早餐刚刚好。”
早就学会看时间的秋闻瑾这才拉着越梧晟坐到了餐桌边,习以为常听见李宵听报菜名。
“今天早餐有烧麦、葱油饼、烧饵块、米粉、肠粉、米线、卷粉等等等等,量都不多,但是一样尝一点刚刚好,明天再换别的。”
这家伙是要在短短几天内,将这个世界的吃食,都让他们尝上一遍?
虽说在此之前便有这苗头,但如今看来就更为明显些了。
七点刚到,谢旭几人也到了地方,直播最开始,是这个国家这些年取得的成就。
以及这些年的变化,还有万里河山的缩影。
初次看到这一切,越梧晟的心中突生野心,或许如此富饶的景象他们益朝暂时无法实现。
但让所有百姓有衣穿有饭吃,即使遭遇天灾人祸也能怀抱期盼,便是他登上皇位之后的目标。
更何况,他还有了另一个世界的朋友的支持,没道理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目标都实现不了。
九点正,阅兵正式开始,每个方队都庄严整齐,隆重壮观的场面,让秋闻瑾对朋友所在的国家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也难怪他们的朋友在带他们品尝各类美味的吃食时,脸上会不由自主地挂上骄傲之色。
虽说看得人牙痒痒,但这个国家的精神面貌,光是从阅兵式就能看出一二。
越梧晟在看阅兵式的同时,还注意看了一下萧礼几人。
即使是平日里较为冷静的萧礼,如今看来,也显得不太平静。
尽管除了身边的朋友们别无他人,但越梧晟就是新奇地觉着,这个国家在其他地方的百姓,在此时此刻,应当也同朋友们一样,对着屏幕目不转睛,心中对自己的国家充满热爱吧!
然而,他们的百姓似乎最缺少的,便是这个。
看着屏幕陷入思绪的越梧晟却因李宵听的声音回了神,“这是我们国家的无人作战方队,阅的算是武器装备等等。”
阅兵式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看完之后,萧礼似乎察觉到越梧晟和秋闻瑾的心情,忍不住劝解,“我们国家也走过很长的弯路的,能到现在这个程度,我们胜出来的只是时间而已。”
“对呀”李宵听急忙接上,“而且,我们虽然还没去过益朝,但光从你们有些时候说的话都能感受到,某方面其实你们比我们这儿好一些。”
“其他不说,我们国家男子和男子之间是成不了婚的,而且受大部分人歧视。”
“而且,你别看着男女平等,但再往前一百年乃至很长时间,女性的地位非常卑微……”
但是益朝显然跟他们国家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不一样,女性已然有了他们国家发展千年才有的平等。
被朋友紧张兮兮的安慰逗笑,秋闻瑾忍不住摇摇头,“我只是在想,益朝未来该如何走而已,寻阳哥应该也是如此。”
发现自己的国家不如人自然会有落差,但他们也知晓,千年的时光无法弥补,自然不会为此难受。
但,从别人的繁华之中,得到启发,看到未来该如何走,就是一份很贵重的礼物了。
“闻瑾说的不错,你们让我知晓,一个君王,还可以做得更多。”
在等待身份证下来的两日,李宵听带着他们在市内玩了一圈,身份证下来后,便拉着他们上了飞机。
心无旁骛跟着玩了几日后,秋闻瑾两人才回了益朝,带着许多益朝能用得上的物件,满载而归。
刚回益朝,两人便听到了一个消息,短短几日里,景安伯府竟成了一个空壳子,景安伯及其长子不知所踪。
宁嘉却被留了下来,对父兄的去向分毫不知。
秋闻瑾问了父兄后,登了景安伯府的门,见到了如今独自一人守着偌大一个景安伯府的宁嘉。
对父兄的离去,宁嘉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笑着给了秋闻瑾一个消息。
“景安伯应当在丰国是个王爷。”彻底丢掉枷锁的宁嘉,看着跟益朝那些追逐风雅的文人没有两样。
手执长笛,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拎着酒壶笑着示意,“桌上有酒,自己倒。”
又一次成为被放弃的,他好像再无往日里的愤怒,反而如释重负一般。
看到秋闻瑾拎在手里的油纸包,他歪着头,眼里的好奇之色几乎都快溢出来,“听闻秋公子跟太子殿下消失数日,不知可得了稀奇之物给在下一观?”
闻言,秋闻瑾拎着油纸包摇了摇,“内中吃食便是其一。”
父亲也说景安伯及其长子应当是带着府上精兵去了丰国,既如此,他们从异界带来的稀奇之物就无需一直藏着掖着。
人都去了丰国,景安伯的手,总不可能再伸的那么长了,想要暗中再除去几个景安伯的暗桩,就更为简单。
宁嘉,总归是益朝皇室血脉,真要论之,还是太子殿下堂弟,能借此机会跟景安伯彻底划清界限也是不错。
日后,再要处理景安伯,叛国罪满门抄斩,也斩不到宁嘉头上。
待宁嘉下了树,秋闻瑾便打开了纸包,见到他那副惊愕的模样时,忍不住笑,想到自己初次见识臭豆腐时,也是这般模样。
“这是吃食?秋公子莫要诳我。”究竟是何等难以下咽的吃食,才有如此奇臭?!
秋闻瑾带来的,并非从异界买回来的臭豆腐,而是他们从什么吃食都会做的王姨那儿问来的做法。
回来后,又将做法交给了厨娘,经由厨娘之手得到的吃食。
调料自然不如异界,但也出乎意料的好吃,跟异界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吃吧,信我。”
宁嘉犹犹豫豫地执起筷子,而后,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将油纸包里的吃食,在半盏茶时间内吃个精光。
吃完了还意犹未尽,“敢问府上厨娘月钱几何?可否……”
“不可”挖墙脚?秋闻瑾冷哼,“你不是自己又寻了个厨子?让他去随我家厨娘学便是了。”
“那敢情好,多谢。”
“你现在看着可顺眼多了。”秋闻瑾斜睨过去,“过段日子,本公子会带上三五好友一同出去游猎,届时还有些稀奇吃食可以让你们品尝一番,你可要同去?”
“……当然要去”宁嘉顿了顿,“你当真如此信我?”
秋闻瑾扬扬眉,“就是一同游猎吃喝罢了,信不信的,有何影响?”
“说的也是!”宁嘉若有所思,喝了一口酒,突然觉着,跟着秋闻瑾一同出游,交交朋友也不错。
从丰国暗桩被拔除后,他那位父亲似乎一直都在权衡利弊。
也就在离开的前半月,朝堂上又处理了几名官员,都是他父亲的人。
父亲似乎突然明白,他的所作所为似乎早就被宫中那位看在了眼里,再想要暗中做些什么的话,千难万难。
还不如抛弃益朝一切,去丰国寻觅机会。
会如此干脆放弃他,多半还是听了兄长的,对他有所怀疑了。
丝毫不曾拖泥带水,他这个父亲,着实心狠。
但,也给了他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且看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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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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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清晨,都城内突然贴了一张内容极多的告示,守卫都城的军卫还有不少留守在告示处。
百姓们很想知晓告示究竟说了什么,却碍于那些人高马大的军爷,没敢上前。
“哎哎哎,你不是识字吗?从这儿能不能看见告示上说什么的?”
被抓住的中年女子眨眨眼睛,将守在告示处的军爷看了一圈,最终壮着胆子凑了上去。
家中贫苦,她虽识字,但识得的也不多,磕磕绊绊看了几行,也只能看个大概,眼睛却越看越亮。
瞅着围在身边翘首以盼村民,轻声道,“这似乎是关于大豆这种吃食的,告示上说大豆还可以做豆,豆……”
“豆腐”有人帮着接上去,众人随之转头,才发现竟是守在告示旁的一位军爷在说话。
主动出声的军爷年岁不大,按照太子殿下的命令,一点一点给起得够早,却大多数不识字的百姓们解释告示上所写的内容。
这是一张大豆除了拿来煮熟吃,还能用来做何吃食的告示。
从泡水后磨豆浆煮豆浆,到腐竹豆腐臭豆腐腐乳豆饼豆腐花等等,都有详细的利用过程。
益朝百姓,大多对大豆这种吃食不喜,若非大豆煮熟后可饱腹,或许百姓都不会去种它。
在口粮富足之时,大豆大多时候,也是堆在墙角,风干后便成了用来喂家禽家畜的粮食。
随着军爷的解释,百姓逐渐靠拢了些,这时,一个孩童不小心撞在了军爷的小腿上,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军爷话声一断,气氛一滞,军爷将将低头,一位妇人嘴上不断告罪,慌里慌张想将孩童拉走。
却不料,还不懂事的孩童却拉着军爷的衣摆,露出一个天真无齿的笑,懵懂的嘴巴流出阳光下光亮的哈喇子。
在妇人惊恐的眼神中,军爷弯下了身子,面无表情将孩童抱起,指着告示问道,“可看得懂?”
孩童跟着他一起,抬手,指,而后也不知究竟想了什么,拍着巴掌乐呵呵地口水流了一下巴。
好好将孩童放回妇人的怀抱后,军爷这才继续指着告示,将后面的内容一并说给老百姓。
远处,准备出门游猎的三五好友默默望着这处场景,又将视线转到中间身穿湛蓝色劲装的男子身上。
其中一个手持骨扇,身穿玄色劲装的男子用扇子指着这处,问道,“这些军卫,今日似乎变了不少,闻瑾,内中缘故你应当知晓吧?”
闻言,秋闻瑾垂眸轻笑,“殿下只是告诉他们,他们是为了守护益朝守护百姓而存在,分明是守卫,便不能被百姓视为洪水猛兽一般惧怕。”
异世一趟,他们见识了何谓军民一家,尤其是天灾到来之时,那些百姓全心全意信任着那些军人。
百姓们被保护着的同时,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那些人,他们互相保护。
他看得出来,殿下极希望益朝的将士们,有朝一日也能被百姓们如此对待,那么将士们首先就得改变自己的行事作风。
从前的将领教会军中将士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威严,可如今,殿下将要教会将士们的,是温和。
听完秋闻瑾一席话,上马时,另一个友人突然凑了上来,望着唯一的马车,“那告示上说的吃食,可带了?”
秋闻瑾斜睨过去,“未带,但是带了别的,走吧!”
说着,他驾着马便飞奔出去。
约摸半日,一座从未有人踏足的山林之中,生起了一堆火,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秋闻瑾从马车里拿出几捆竹子。
“吃竹子?”
其他人都去拾柴火了,唯独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男子留了下来,他望着地上那捆竹子,有些疑惑。
还未等秋闻瑾回答,又提出另一疑问,“闻瑾,你为何会邀请宁二公子?”
身为明嘉侯府嫡次子的他,也就是去甯州帮他大哥一趟,一走数月罢了。
怎地一回来,二皇子被斩了,明贵妃甍了,曾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明贵妃娘家顷刻之间就成了阶下囚,丰国大皇子也莫名来到他们益朝成了阶下囚不说,好友瞧着似乎还跟太子殿下有了关联。
这也就罢了,他回来后,听到最多的,就是都城斩首一批暗桩,还有景安伯的背叛,以及宁二公子之事。
本以为好友应当跟宁二公子是敌非友,结果一场游猎,却请了宁嘉。
这是他们这些好友见到宁嘉之时,心中一致的疑问。
若非见好友跟宁嘉之间似乎关系尚可,他们怕是在刚见面之时,便问出口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是要问上一问的。
早就做好准备的秋闻瑾听到他问,忍不住轻笑一声,“其实你们当面问也是可以的,宁二公子并不会介怀。”
“……我们跟他都不熟悉,要如何问?”吴炳木着脸。
见他这样,秋闻瑾索性将这几月以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一并告诉了吴炳。
此事,他也早就与宁嘉提过,对此,宁嘉并无异议。
“以前还觉着我爹待我大哥和我也有差别,如今看来,我爹做得还不错?”
听完了,吴炳学着秋闻瑾一般,将竹子置于火上烘烤,轻声道,“也亏得宁二公子还能忍受如此之久,若是到了本公子头上,早就撂挑子了。”
末了,他才盯住竹子,问道,“那这个呢?烤竹子,能吃?”
熟知友人并不善于观察,秋闻瑾索性指着其中一根竹子中间的几道裂缝道,“看此处,里面是放了吃食的,经过烘烤,便能熟。”
不多久,出去拾柴火的几人回来了,将柴火置于地上,就都好奇地围了上去,在得知竹筒内有乾坤后,俱都望着竹筒,目露期待。
见宁嘉安安静静的坐在秋闻瑾旁侧,吴炳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秋闻瑾戳了戳他,“喂,你带笛子没有?”
?“带了。”对这些人有些好感的宁嘉从袖袋中抽出一支短笛,正待递过去。
“听闻宁二公子笛音一绝,不知吴炳可有幸一闻?”
半途插进来的宁嘉,若是想要融入他们,便不能如此安静,总要有一个契机的。
领会到吴炳之意的另外几人思绪急转,看向宁嘉的视线突然就少了几分戒备和陌生,多了几丝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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