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他,越梧桐脸上的喜色瞬间变为苍白,还有着极度的愤怒和不甘心,看向越梧晟的眼底也有了一丝难以发现的杀意。
这人,跟宁二公子性子着实不同,同样的境遇到了越梧桐的身上,一旦给他机会,必然就是鱼死网破吧。
哪能十年如一日,甘心被自己的父兄利用至此?
明知母妃做了如此丑事,他也再无机会登位,但事关自己往后的小命,越梧桐却牟足了劲儿只为证明自己就是父皇血脉。
由着他喊了许久,越梧晟才提起酒壶晃了晃,淡淡道,“其余诸事可容后再说,难得清闲,兄弟一场,先陪本宫喝酒。”
喊够了,越梧桐仇视地瞪了越梧晟好几眼,才闷不吭气地坐下,将早已倒好的酒一口干了。
鼻尖嗅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忍不住皱眉,“哪来的花香?”
“许是膳房在做糕点,再来!”越梧晟岔开话茬,又给越梧桐倒了满杯。
两人一来一往,闷不吭气喝了几个来回后,越梧晟望着对方红肿的脸颊,垂下眼帘。
说起一件完全不搭嘎的事情,“丰国皇室爱花,皇宫之中繁花似锦,什么名贵品种都有,但唯独含笑花却不被接受,你可知为何?”
这是宁嘉告诉他的秘辛,同时,也让越梧晟彻底确定,景安伯的确跟丰国有所往来,且相交甚深。
“为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越梧桐只得配合。
虽说整张脸红肿的不成样子,但他却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丰国皇室血脉,每一个碰上含笑花粉,整张脸都会无声无息变得红肿。”说着,越梧晟起身,在他尚未回过神来之时,面前便多了一面铜镜。
铜镜上,印出男子那张又红又肿的脸。
“你……”越梧桐一脚踢飞铜镜,正想再次动作时,就被越梧晟压住。
扬声喊来侍卫,越梧晟便看着被侍卫压倒在地的越梧桐道,“再看此物。”
“这,便是父皇自始至终都不想再见你的原因之一。”扬手扔过来的纸包熟悉极了,越梧桐盯着半晌,才萎靡地软下身体。
“你们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却秘而不发,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他上蹿下跳,只等着将母妃和那个大皇子抓个正着,再连着他一起发落。
他了解父皇,在某些时候他会心软仁慈,但也有前提条件。
如今,他一不是父皇亲生血脉,二还是处心积虑给正值壮年的父皇下药,妄图弑父篡位。
若是之前他还抱有侥幸,觉着好歹还当了父皇的儿子十几年,应当不会心狠要他的命。
现下已经知晓,自己小命已然不保了。
除非,丰国极为重视大皇子,愿意将大皇子,连同他这个大皇子的亲生儿子赎回去。
但是,可能么?
终究还是不那么聪明,若是换成一个狡猾些的,此事应当假作不知,问他这纸包里的究竟是何物。
给了越梧桐一记重击后,见他消停了,越梧晟才问起自己最想问的。
“若是闻瑾不曾发现宁嘉存在,始终被你蒙在鼓里,被你利用。父皇被你毒死,你成功登上那个位子,你可会卸磨杀驴,屠杀昌阳侯府满门?”
刚问出口,见到他眼中的犹疑之时,越梧晟便明白了,颇为无趣地出了殿中。
看样子,再蠢再笨,这人也依旧知晓斩草除根的重要性。
在昌阳侯府上下葬身火海那一世,就算背后没有景安伯的影子,越梧桐也十之八九会下同样的命令。
一路飞身掠过他人屋顶,越梧晟半刻未歇,直接冲入了秋闻瑾所在的阁楼之中,抢下了他手中最后一口“肥宅快乐水”。
听他说完宁嘉和越梧桐之事,秋闻瑾恍然,“没想到宁嘉还有如此往事,那皇上会如何处置宁嘉?”
“十之八九会放了宁嘉回府。”一方面,他们并未找到景安伯与那些丰国探子有关的证据。
另一方面,就算抓到了越梧桐给父皇下药,也没有切实证据说明慢性毒药是景安伯通过宁嘉之手给的。
且景安伯如此不将次子放在眼里,届时,恐会将宁嘉作为替罪羊,直接放弃。
与其去问罪,还不如将宁嘉放回去,就当不知此事便罢。
不过如今,手中的暗棋几乎全废,恐怕景安伯那老狐狸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了吧,他还能又搬回来一批暗桩不成?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瞧见秋闻瑾在跟李兄传纸条,越梧晟笑了笑,叫了一声凌侍卫。
凌侍卫应了一声,不知去了何处,半盏茶时间,带回来一个大盒子的金锭,将之放在了桌上。
【李兄,一直一来颇受照顾,身为一朝太子,无其他可回报的,这些金锭,且先拿去】
很快,桌上白纸多了一句话,【……你们是不是钱多的没处放?闻瑾给了你也给,啧,夫唱夫随是吗?】
【虽然我爱钱,但是吧,我得说,这些金子的价格,可远超我给你们的呀】
【多余的,便作为我等日后去窜门所用,如何?】
【行叭,那我留着先给你们换成小钱钱,专门给你们多买点好用的东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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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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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桩一事过后,官员本身就是暗桩的,被判斩首。
不是暗桩,但家中妻妾是暗桩的,被判失查之责,也没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朝堂上没过几日,便少了近三成官员。
如当日大胆直言的郑姓官员,平日里虽不显山不露水,品性尚可的,就被皇上直接提拔,官升一级。
尽管如此,官位依旧空出了一大把。
虽说有不少大臣上书皇上从下一阶层提拔官员,将空置官位补齐,或是提前开科举,都被皇上一一驳回。
万般无奈之下,部分事务,便被分到了其他官员手上,官员们变得比往日更为忙碌。
人一忙碌,便会忘记某些事务。
因此,在明贵妃突发恶疾甍逝,二皇子妄图弑父,贬为庶人,择日斩首之事一出,满朝文武震惊之余,都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渍。
私下与同僚好友相聚,便忍不住猜测,难不成,暗桩之事,还有明贵妃母子参与其中?
然而,再多猜测,在得知昌阳侯府三公子率精兵还在一村庄里抓捕了一大批丰国人,宫中也多了一个阶下囚,其身份为丰国大皇子之后,满朝官员顿时安静了。
甭管明贵妃母子究竟犯了何事,跟丰国皇室联系起来,就绝对不是好事,为了项上人头,还是不要妄加议论为妙。
被部分官员暗中关注着的宁嘉,却在不久后,被放回了景安伯府。
除了有些狼狈外,看着并未受什么罪过。
早就想好如何应付景安伯的宁嘉,收敛了自己的本性,再度低眉顺眼出现在父兄跟前。
被废了的兄长似乎有所猜测,看向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偶尔还有令人心悸的杀意。
然而,被如此仇恨的宁嘉,却平静地看回去,眼中是习以为常的委屈,“不知宁嘉做错了何事,被兄长如此看着?”
“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那女人一定是你的人,一定是,一定是的……”
已然有些疯魔的青年披头散发,看着似乎被折磨的不轻,在看到宁嘉的委屈之色时,更见疯狂。
若非手上没有趁手武器,十之八九得往宁嘉身上招呼。
“将你们大少爷拉回去,别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往日里表现得极为喜爱长子的景安伯,如今再看不出一丝一毫对长子的温和,只剩下不耐烦的冷硬。
虽说废了兄长本就是宁嘉所为,可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中却没有分毫高兴。
他的父亲,心中怕是只有权势和利用,根本毫无其他吧……
残存在他心中的最后一丝血缘牵扯,也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看向景安伯的眼中,现下只剩了掩饰出来的孺慕。
对于宫中之事,宁嘉回府之前便知晓,皇上并未让他隐瞒。
因此,在父亲询问之时,便将明贵妃与丰国大皇子有染,二皇子恐非皇室血脉一事和盘托出。
这些事情,迟早也会被景安伯探出真相,还不如现下让他知晓,或许日后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也不知景安伯究竟作何想的,总而言之,益朝之后便迎来了极为平静的月份。
九月初一,秋闻瑾和越梧晟一大早,便在阁楼相会,写了暗语不到两息时间,就收到李宵听的回复。
【快来快来快来】
“听李兄说,此为网友面基,不知太子殿下可带了见面礼?”
“带自然是带了的,不知闻瑾可带了?”
“自然是带了的。”
老槐树做出来的木床够大,两人也不扭捏,直接躺上了木床。
整个人躺上去后,视野便突然醉酒似的出现了重影,一个是熟悉的有些昏暗的阁楼,另一边却是陌生的布局。
还有两个穿着打扮上尤其轻简的男子,正笑着看向他们。
见过两人后,萧礼有事先行离开,暂时留下李宵听陪客。
首次踏上异界土地的两人,尚未来得及好好认识一下神交已久的“网友”,就被李兄领着在偌大的屋子之中转了一圈,先行认识了这个世界上的众多物件。
“这个是智能门,开关都不用锁或者钥匙,要用眼睛和声音,来,我给你们录上。”
“这是冰箱,上层是保鲜的,中层是转换,下层是冷冻,分别……”
冰箱之中被塞得满满当当,被李兄投喂多了,两人也算见多识广,可里面的东西他们依旧有大半不认识。
然后是洗衣机,空调,微波炉,烤箱,电视,热水器,天然液化气灶,浴缸等等等等。
饶是两人平日里也算聪明过人,很短的时间内,被塞了满脑子异界的知识,也觉着头昏脑涨。
在秋闻瑾愣着神被带到沙发上坐下后,越梧晟已然现学现卖,从冰箱里拿了几瓶认识的饮品,塞了一瓶给秋闻瑾。
“不知李兄为何如此急着给我等说这些?”敏感察觉到什么的越梧晟瞅着李宵听,倒是有些好奇。
闻言,李宵听笑了笑,“当然得让你们先了解自己的家啊!”
?
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疑惑让李宵听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而后笑道,“你们要相信金子在我们这儿还是挺贵重的,再加上我们这儿对身份证,就是户籍查的很严格,去哪儿都要用它。”
“如果没有这玩意儿,你们去哪儿都不方便,好在我们家有门路……”
几人说着,萧礼已经带了几个青年进了门。
陌生的两个男人见着越梧晟他们时,挑了挑眉,“长发?古装?”
“对,反正他们的古装也是深色的,照着拍就是了。”
“行行行,记得,给我入股啊!”
另外两个跟着一起来的青年,每人手上都带着些东西,只管跟李宵听一样,当个看官。
被青年缠的不行,萧礼一巴掌拍在青年后背,“再啰嗦,没了。”
“哎哎哎,别介啊,来了来了。”说话的青年有一双眯眯眼,头发金黄,乍一眼看过去,仿佛眼睛都没睁开的金毛犬。
他凑过去,第一句话是介绍自己,“你们好,我们三个是他们的发小,我叫周昼,这个一头绿毛的,叫贾勇,因为刚被女朋友绿了,才染的绿毛。”
“我靠,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屁股。”
“噗哈哈哈哈哈,阿昼听见没?闭上你的屁屁。”另一陌生青年哈哈大笑,秋闻瑾和越梧晟也忍不住垂下眼帘笑了几声,初次见面的陌生感少了些许。
“说什么呢你们!”周昼瞪大自己的眯眯眼,眼睛从一粒黄豆变成了一粒豌豆,“在人家面前,文雅一点!”
“滚蛋,你才被女朋友绿了呢。”
绿毛青年跳脚骂了一声,随即讪笑着自己上前,“两位古人大,兄弟,你们别听他瞎说,我跟女朋友好得很,就是跟人打赌输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发色,每个星期换一种颜色而已。”
方才哈哈大笑陌生青年在不笑的时候,身上颇有些文人气质。
笑够了,他也凑了上去,“你们好,我叫谢旭,我们被萧礼叫过来给你们办身份证的。”
说完了,他给了还在互相揭短的两个青年一人一个暴栗,“赶紧的干活,别菜鸡互啄了。”
“哦~~~”
出乎意料的,两个青年被打,却只是揉了揉脑袋,乖乖地开始摆放自己带过来的工具。
李宵听在一旁介绍,“这是学霸对学渣的压迫,谢旭是个学霸,就是读书好的人,另外两个是学渣,专指读书不太好的。”
解释完这个,李宵听再次说起房子一事。
自从对两人发出邀请,他便跟萧礼一起,将位于隔壁的别墅买了下来,然后花重金让人在一个月内装修成这般模样。
所有需要用到的,凡是他们能想到的,都给置办了。
就想着若是未来他们想多来看看的话,也好有个私人空间,在这里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然而,房子要落户,总得有个正规的身份才行,再加上他们还想带两个特殊的朋友四处游玩,总免不了要买门票。
因此,他们在来之前,萧礼就用电话将几个家中能帮上忙的懒鬼给喊了过来。
秋闻瑾两人默默听着李宵听和萧礼说的话,等他们说完了,才对视一眼,笑着从袖袋之中掏出了几样物件。
越梧晟说着,又拿出两块令牌,“一者储君之令,一者君王之令,见令如见人。若是你们去到益朝,只要有令牌,便无人敢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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