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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近代现代)——金玉其内

时间:2023-09-02 06:23:55  作者:金玉其内
  纪晏睨向陈天:“你的意思是怪我。”
  陈天立刻解释:“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种情况大家都不想看到。但景少爷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某些手段?”
  “比如?”纪晏脸色冷得掉渣。
  陈天:“比如我们可以派人将景少爷带回来。”
  纪晏冷冷道:“说细节!”
  陈天紧张得一身冷汗:“实施细节我还没想到。景少爷吃软不吃硬。总不能您亲自过去接他吧?”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陈天:“不知道。”
  纪晏摘下眼镜,随手扔在茶几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查。”
  听到这句话,陈天宛如抓到救命稻草,匆匆离开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纪晏一人。
  他盯着景沅的床,像是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床边弯腰蹲下。
  意外的是,上次那箱子早就不见,更别提里面的日记本。
  纪晏眉间染上严肃,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尽量在对景沅好了,景沅逮到机会却还是要离开他。
  目光巡视着卧室,这里几乎已经找不到任何景沅存在过的痕迹。就连日常用的水杯和轮椅景沅都带走了,完全一副不准备回家的态度。
  纪晏随手抓起一张纸,握在手中慢慢蹂紧。
  他还妄想着买景沅最爱吃的蛋糕修复关系。
  看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既然温柔的手段不行,确实要换一种方式。
  纪晏冷淡垂眸,视线落在景沅床旁的名片上。
  人能跑,但云水涧跑不了。
  景沅如果真不想见他,最好永远都别回茶行。
  纪晏将蹂碎的纸团扔进垃圾团,重步离开。
  ……
  翌日,景沅趴在床上直到日头晒屁股才起床。被窝里的暖流让景沅不想起床,这里冬天虽然比宁城暖和一些,但远不及被窝来的温暖。
  今天小姜告诉景沅,有媒体记者会来采访小镇上的茶农,如果效果好会制作一期节目,宣传他们的茶叶。
  景沅不敢含糊,热了一杯牛奶后,揣着药和小姜坐车赶过去。
  路上,小姜见景沅集邮似的摆弄药片,神色尽是怜爱:“老板,方便问一下,你是什么病吗?”
  景沅咕嘟咕嘟喝着水:“身体全科。”
  小姜一噎,瞠目结舌。
  ……
  黑色商务车穿梭在绿色的海洋。景沅嗅着空气中茶香,远处是如黛的青山,无论是心情还是灵魂都瞬间放松。
  尤其当他得知整片茶田属于云水涧的后,心情像是安上了电动马达,飞向广阔的蓝天。
  媒体已经来到茶田,正在访问负责人。
  景沅整理衣袖:“小姜,我今天帅吗?”
  小姜稍作打量:“又靓又帅。”
  这句话对景沅很受用。
  景沅整理好衣服,过去和大家打招呼。
  星禾娱乐的负责人叫程陨,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士。见云水涧的老板这么年轻,不禁对景沅好奇起来。
  程陨主动朝景沅点头:“景老板对吗?”
  景沅抬手:“你好。”
  程陨推了推眼镜,声音客气:“没想到景老板如此年轻有为。”
  景沅腼腆一笑:“多谢称赞。”
  其实,只是投胎冠军。
  茶叶集中采摘是在三月份,现在的茶树上都是嫩苗。
  和程陨来到千羽孔雀的茶田,景沅声音轻快:“想要获得星禾传媒的专题报道,需要我们达到什么条件呢?”
  程陨没料到景沅是这样直率的性格,看对方的相貌谈吐,还以为是个腼腆害羞的富二代。
  他拿着摄影机边拍边说:“你们提供的素材能呈系列,适合报道。”
  景沅思索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这里的茶叶一共有10种?大概占地50亩?采摘季节会向你们开放,茶叶的制作过程也可以对外公开,并且我们研制的新品也可以向你们透露信息,提前让大家品尝。”
  程陨对景沅的印象微微改观,笑着问:“你学习过传媒相关的知识吗?”
  景沅:“没,我看美食综艺都是这个套路。”
  程陨稍加思索:“如果你说的能实现,可以安排专题报道。”
  景沅:“OK。”
  贵市这边有很多少数民族,服饰也都精美漂亮。景沅在茶田遛弯时,便看上茶农采茶时背的茶篓。为了臭美,他也跟别人要一个,背在身侧在茶田里转悠。
  他现在逛的这片茶田叫千羽孔雀,一件的价格高达43w,是云水涧最赚钱的茶叶之首。
  景沅爱惜地抚摸着这些小茶苗,碎碎念着给它们施法,希望它们能茁壮成长,将来挣大钱。
  眼下,正是茶农忙碌的时间。
  既然都是云水涧的人,景沅干脆和他们一起劳动,权当锻炼身体。
  他的嘴很甜,伯伯阿娘叫个不停,还特意烤了茶饼分给大家吃,哄得长辈们纷纷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隔壁的茶农伯伯见景沅喜欢他们民族特有的服饰,想送给他一套男子服饰。
  伯伯问景沅:“孩子,你多高啊?我去给你挑挑尺码。”
  景沅面色羞赧,无处安放的手背后:“一米八八。”
  伯伯表情错愕,随即纯朴地笑了:“我问的是身高,你是不是听错了?”
  景沅笑容逐渐凝固:“一米八五。”
  伯伯吓得打量他几眼,甚至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景沅被对方盯得害臊,侧头咳嗽两声:“一米七七。”
  伯伯笑了:“这个数听着像真的。”
  小姜跟在景沅身后憋笑憋得难受,他发现自家老板又好玩又随和,就是爱情运势差点。
  干活儿歇息时,几位热心的伯伯阿娘和景沅聊起姻缘,得知他已经订婚后,纷纷叹息。
  景沅看着不大,甚至说是刚毕业的高中生都不为过。
  伯伯问景沅:“这里距离宁城那么远,你的对象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交谈的过程中,景沅吃了几次药,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很心疼他。
  景沅叹口气:“我那个对象……唉……”
  伯伯关心问:“你对象待你不好吗?”
  景沅写满愁绪:“我们不说他了。”
  几位长辈见景沅心情不好,没再多问。待景沅离开后,小姜怕大家担心,透露一句:“那人是个魔鬼,我们老板受委屈了。”
  “啊?小景这么乖,怎么舍得啊!”
  “居然这么可恶?”
  ……
  入夜,景沅抱着暖手炉坐在小院儿看星星。
  今天虽然很劳累,但内心的满足与充实却是很难体验到的。
  晚餐是香肠腊肉和五彩糯米饭。景沅捧着堆成小山一般的碗享受夜晚难得的静谧。
  媒体团队那边还要再住几天,跟程陨初步交涉完毕,景沅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他打开手机,微信页面依旧是空荡荡的。
  这两天,唯一跟他沟通的就是云水涧的经理。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纪晏就好像猛地从他身边抽离,除了记忆中还留有这个人的信息,生活中完全没有痕迹。
  吃饱饭,景沅心满意足地抚着鼓鼓的肚子,躺在摇椅上追着当下最热的电视剧。
  这里的气候温度他很喜欢,穿着普通棉服便不会太冷。渐渐地,他的眼皮越来越重。等醒来时,已经过了很久。
  周围仿佛更安静了,只有不知名昆虫的鸣叫。景沅喉咙生疼,鼻腔像是被堵住,浑身发冷。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挣扎着起身,他抬起手腕探了探额头,滚烫的温度缓缓传来。
  他果然发烧了。
  小姜虽然住在隔壁,但这个时间点恐怕已经睡熟。景沅不愿打扰别人,撑着摇椅扶手,慢吞吞走进卧室。
  他视线之内非常模糊,没有找药的力气。于是跌跌撞撞地坐在床上,勉强寻着热源裹紧棉被,再一次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景沅醒来时小姜正在看着他,身边跟着的是小镇上有名的大夫。
  小姜松口气:“老板,你终于醒了。”
  景沅动了动干裂的唇角:“嗯。”
  小姜接着说:“本来我想给你找一些退烧药。但看到你房间药箱里放着很多过敏药,担心你过敏,没敢给你乱吃。”
  景沅艰难竖起大拇指:“给你点赞。”幸亏小姜机灵,没给他乱吃药,不然他真的要饮恨西北了。
  这时,大夫用方言说了句:“吃了我熬的药,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送景沅衣服的茶农感激道:“谢谢。”
  送走客人,只剩小姜陪着景沅。他将星禾那边想要的拍摄脚本打印出来,边给景沅讲边说:“您先休息几天,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敷着宝宝退热贴,景沅神色歉意:“抱歉,给你这么多工作。”
  小姜露出笑脸:“这是我分内的事。”
  景沅皱了皱眉,将眼睛露出来,避免退热贴的遮挡:“那你能帮我做一份炸鸡吗?最好配些番茄酱和蜂蜜芥末酱。”
  望着对方亮晶晶的眸子,小姜笑容僵住:“我问问民宿老板吧。”
  景沅抬起两根手指头,艰难地在胸口比了一个爱心:“谢谢,回去给你升职加薪。”
  被画了饼的小姜立即打满鸡血:“我去杀鸡。”
  ……
  就这样,病了景沅不再东奔西跑,全部精力用在养病身上。
  感了冒的景沅吃东西更加挑剔,嘴里天天嚷嚷没味儿,短短几天瘦了两三斤。
  要知道每一斤体重都是景沅花了大价钱养起来的,看着秤上的数字,他心疼不已。
  星禾娱乐的程陨听说景沅病了,特意购了许多营养品来探望景沅。
  将自己裹成蚕宝宝的景沅望着满屋子的人,非常感动,赶紧安排小姜沏茶招待大家。
  程陨见景沅病得厉害,浑身上下清减不少,关切地笑道:“怎么突然病得这么严重?”
  景沅:“吃着吃着饭就感冒了。”
  程陨惊讶地看着他:“那你的身体确实应该好好锻炼了。”
  景沅怏怏地没有精神:“喔。”
  程陨最近几天听了不少关于景沅的私事。大家都在说,景沅英年早婚,可惜对方不爱护他,经常虐待他,险些将他的腿打断。
  正是如此,景沅才逃到这里。
  看着面前如此漂亮聪明的男生,程陨对景沅伴侣的粗暴行径感到非常愤怒和不解。
  景沅盯着程陨从市里买回来的荔枝,偷偷摸摸抠着果篮。这里新鲜水果要去镇上买,他已经很久没吃了。
  此刻,村子外驶来数量黑色迈巴赫。
  茶农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来到茶田的边缘,好奇张望。
  这时,最前面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紧接着走下来一位优雅的中年男人。
  他礼貌地询问:“请问你们有见过这位男孩吗?”
  茶农们凑过去一看,上面不是别人,正是景沅。
  “见过,他就住在前面的民宿。”
  陈天颔首:“感谢。”
  这时,其中一个大娘着急地说:“你怎么乱说呀?你们没听说小景有个暴虐成性的未婚夫?万一这个人就是,小景该怎么办?”
  大叔懊悔不已:“还有这事?”
  另一位大伯说:“我也听说了,那个人差点把小景的腿打断!”
  陈天陡然愣住,身旁的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一张俊眉清冷的面孔。
  纪晏忽然笑了:“暴虐成性。”
  陈天犹豫着:“您真的打景少爷的腿来着?”
  纪晏冷冷瞥他:“你如果脑子不清楚,可以追着汽车跑一跑。”
  陈天立刻噤声,干脆利落地上车。
  这种事应该是以讹传讹吧……
  是谁传得讹,有待考证。
  八成和景沅脱不开关系。
  但就冲纪晏知道景沅忘带一种药后亲自送过来的态度,也不可能暴力对待过景沅。
  车队再次浩浩荡荡地出发,纪晏靠在车窗前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情绪。
  五分钟后,轿车停靠在民宿门口。
  十名保镖跟着纪晏下车,朝里面走去。
  老板娘看到面前的架势,吓得叫来老板。两人面色紧张,紧紧盯着这帮人。
  景沅的小屋里,非常热闹。
  坐在床上披着棉被的景沅,正在跟程陨讨论宁城的气候环境。
  原来程陨也是宁城人,只不过在海市工作。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景沅磕着老乡买的坚果,吃着老乡买的水果,毫不客气,嘻嘻哈哈地听着媒体记者们讲的八卦。
  程陨这时说:“当初我研究生毕业,挺想留在宁城工作。但心仪的公司换了新老板没要我,我才去传媒公司当记者。”
  景沅“咔”“咔”地剥着碧根果,动作娴熟:“是哪个公司这么不开眼,居然不要你?”
  程陨被他夸得不太好意思:“纪氏呗。”
  景沅眼底立刻染上几分心虚:“喔。”
  小姜听到纪氏的名号也有一肚子话说:“纪氏的财力在宁城简直横着走。全公司上上下下高贵冷艳,谁都看不上。”
  景沅慢吞吞嚼着:“喔。”
  程陨这时笑了:“小景,你在这里打算待多久?还是说一直到我们拍摄结束?”
  景沅颤了颤睫毛:“一年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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