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酌被这母子俩的不要脸弄得大开眼界,先是撇清关系,表示徐旭悠没做过,还要铺垫好,万一事情败露那也只是一家人闹着玩,算不上欺负。
本来这件事就是他自作主张,宁斐然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甚至没在场,宋司酌疑惑发问道:“又不是他打人,叫他来干什么?”
孔絮琴突然怒了,咄咄逼人道:“怎么和长辈说话的?这么小年纪就知道欺负同学,打同学,以后长大了还能学什么好?你这种恶劣的行为我可以报警你知道吗?等你家长过来,我和他们聊。”
宋司酌认为孔絮琴说得很有道理,点点头,复述道:“对啊,欺负同学以后长大了能学什么好?”
孔絮琴听出宋司酌的言外之意,迅速回应道:“好啊,高老师正好也把宁斐然也叫过来,让他来说说到底有没有被他亲表哥欺负。”
高肖肖焦头烂额在一旁劝了几句,但效果不佳。
宋司酌疑惑这母子俩怎么这么喜欢拉宁斐然出场,他再次重申道:“跟他没关系为什么叫他过来?是宁斐然打人了吗?”
眼看着办公室里面的战况激烈,高肖肖拉着椅子让孔絮琴先坐着,安慰了孔絮诗几句。她把宋司酌和乔余拉过来一起跟她走到门外,再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你们两个给我注意态度,尤其是你宋司酌。”高肖肖点名宋司酌,“你家长什么时候到?”
宋司酌被叫来的时候并不在家,所以没有和宋女士一起到学校。徐旭悠母子俩来得很快,他和乔余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办公室了。
宋司酌只好又给他妈妈宋女士打了个电话,和她阐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宋诗韵十分钟后到达了高二年级办公室,率先看到了自家儿子朝自己迎过来。宋诗韵白了他一眼,接着用眼神告诉他回家再收拾他。
和高肖肖打过招呼,三人一起进入办公室,乔余被留在了办公室外面。高肖肖说道:“徐旭悠家长,我们学校肯定是严肃公正地处理这个问题,该罚的一个都不会少,但当然作为五班的班主任的私心来说,希望两位同学可以化解矛盾,解除一下误会,以后还要一起学习生活。”
孔絮琴说道:“闹成这样也不好,以后还是要做同学的。我这个做妈妈的看孩子这样,一时情绪也是没控制好,之前说得都是气话。要是有错也是两个人都有错。”
这什么情况?
短短的十分钟,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徐旭悠也同样震惊地抬头看向孔絮琴,不敢置信,“妈!”
孔絮琴没理他,一改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又道:“就听高老师的安排,给班主任带来多大的工作难题,这脸肿的,以后长点记性,别和人打架。”
高肖肖也愣了一下,她难得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宋司酌三千字检讨,应该罚你在全班面前道歉加上检讨,但现在是寒假,等明天你在班级群里开个直播念检讨。”
宋诗韵是开车来的,她先把乔余送回了家。乔余刚说完阿姨再见,一关上车门,宋诗韵就白了儿子一眼。
宋司酌觉得委屈说道:“我可是在伸张正义!是他们太过分了!”
宋诗韵目视前方给儿子泼冷水道:“没错,如果你下次伸张正义的时候多用脑子少用四肢就更好了。”
宋司酌说道:“你得承认,你儿子很有体育天赋。”
宋诗韵哼了一声,回到正题道:“这件事情暂且不提,你的期末考试成绩是怎么回事?你老师都跟我说了,你作文每次都是二十几分,成绩很稳定。”
这一次请家长的后续就是高肖肖把宋诗韵留下来聊了一下宋司酌可怜的期末成绩。
虽说宋司酌是体育特长生,但想要考目标院校,文化课的分数也是不能忽略的,至少以目前宋司酌这一塌糊涂的语文成绩,很有可能在文化课上被卡。
下学期就要高二下学期了,高肖肖建议趁着寒假的时间可以补补功课。
她想了想,要不要给宋司酌报个作文班?她和宋律高中语文成绩都还不错,宋司酌倒是每次语文都要垫底,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语文细胞遗传太少了?
宋诗韵随口问道:“隔壁小孩期末考得怎么样?”
一提这个,宋司酌与有荣焉立刻转过头,眼睛发亮伸出一支指头,说道:“宁斐然考年级第一,单科也都是第一。”
这强烈的对比让宋诗韵落差巨大,一个榜首,她儿子是吊车尾,宋诗韵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宋司酌一眼,发现宋司酌眼睛亮亮的,她忍不住道:“到底是人家考第一还是你考第一!”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宋司酌接受了宋女士一路上的谆谆教诲。
他几步蹿上楼回到房间,关闭房门。
宋司酌把手机扔在床上,下意识往对面的别墅看。他没发现自己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只要站在窗外,他就习惯性的看看对面的窗户。这在以前徐旭悠住在那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连多看一眼都不会,甚至会刻意避免。
虽然宁斐然并不住在那间房间,他看过去也不会看到人。而这一次宋司酌在看到窗口低头摆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人影的时候愣了一下,嘴角很快往上扬。
宋司酌打开窗户,正想着要不要再把宋女士的晾衣杆拿来借用一下,宁斐然正好对朝窗外看了一眼。宋司酌立刻朝他挥了挥手臂,示意他打开窗户。
宋司酌身体前倾了些,声音明朗,问道:“你在干什么?怎么跑这间房间来了。”
宁斐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刚刚出门了?”
宋司酌含糊道:“嗯……出了一下门。”
他只想把这个问题含糊过去,反而忘记了宁斐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提起这件事,想到孔絮琴一再提起宁斐然,在态度反转之前还想要宁斐然来当场对峙,他也不好直接问宁斐然有没有接到孔絮琴的电话,否则不就是露馅了。宋司酌想了想,委婉问道:“今天上午有没有那种年纪稍大的女性给你打电话吗?这个年纪稍大的女性不算你妈妈。”
宋司酌问完觉得自己真是太明智了,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明显,而且范围很小。如果宁斐然说有,还可以问问是谁,如果说没有那就更好了。
宁斐然有些一言难尽地定定看了宋司酌一会儿,这人什么情绪都能写在脸上,想问什么也能写在脸上,真的很好懂。
他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宋司酌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宁斐然抿了一下嘴唇,好半天才说道:“你假期作业还在我这里,你自己过来取。”
宁斐然说完又补充道:“快点。”
宋司酌一只手攀到窗户边,右腿直接踩到了窗户上,像是想要直接从窗户跳过来。宁斐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往窗口站了站,挡住窗口,“你干什么?”
宋司酌见逗到人,嘴角忍不住上翘,又把腿收回去了,“我改天找个辅助工具再来试试。”
宁斐然无语道:“……神经。”
第20章 登峰造极
宋司酌是带着两杯果汁被宋诗韵扫地出门的,现在宋诗韵和自己儿子两看两相厌,临走之间表示去隔壁多和宁斐然学习,不学到天黑不要回来。
宋司酌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蹭宁斐然的一对一辅导,真是太心机了。”
宋诗韵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宋司酌一个熟练的闪身,泥鳅一样灵活地出了门。
宋诗韵也很清楚宋司酌的德行,让宋司酌和宁斐然可以在一起写作业当然很好,但只作为朋友互相帮助也很不错。
学到天黑才能回家这个死线宋司酌实际上不太放在心上,他可以和宁斐然玩到天黑,宁斐然如果不同意,他还可以找胡清闻、乔余一起玩到天黑,美好假期的第一天怎么可以浪费在学习这件事情上!
宋司酌一手拎着果汁,另一只手去敲门。刚敲了一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宋司酌走到门口,甚至在门口还摆了一双毛绒拖鞋,他盯着这双浅色拖鞋,又看了看宁斐然。宋司酌懂了,他问道:“你是不是专门在门口等我的?就盼望着我过来是不是?”
宁斐然看了他一眼不接宋司酌的话。
那边宋司酌已经关好门,换好拖鞋,一抬头看到宁斐然已经上了楼梯。宋司酌也跟着人一起上了二楼,一进房间他发现这里正好是那间通过窗户可以看到他房间的那间。
宋司酌看到了他窗台上的绿箩,甚至还能看到他有些凌乱美的书桌。
宋司酌把果汁放在书桌上,他站在窗口和自己的卧室隔空对望,突然评价道:“这个视角有点奇妙。”
宁斐然把卷子整理好放在宋司酌手边,又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宋司酌自然而然地坐下来,握住了宁斐然分给他的中性笔以后,宁斐然也在他旁边落座以后,宋司酌意识到了不对。
这里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再看宁斐然面前摆着一套卷子,宋司酌仔细看发现宁斐然的卷子和他手里拿着的是同一套。
而且宁斐然的卷子已经做了一半了。怎么会有人寒假第一天就在做寒假作业?
宋司酌问道:“你要写寒假作业?”
宁斐然平静反问:“你不用写作业吗?”
宋司酌看到宁斐然平静的态度,又问道:“你写多少了?”
“还没写完。”宁斐然回答道。
还没过完寒假第一天,如果写完才是真正的恐怖故事,宋司酌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写完?”
宁斐然说道:“过年之前。”
宋司酌盯着宁斐然一会儿,像条咸鱼一样摊在椅子靠背上,由衷感慨道:“宁小公主你真是好恐怖一人。”
宋司酌从上学开始,寒暑假作业均是在临近寒假结束的时候鸡飞狗跳写完的,时常伴随着开学前一天晚上挑灯夜战不睡觉,外加开学第一天早自习奋笔疾书。
不止是宋司酌,等到距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候,他们小团体就会集体补作业,这种情况对宋司酌来说才是正常的。
在宋司酌看来宁斐然的行为简直就是反人类。
在听到宋司酌对他的称呼,宁斐然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他已经听宋司酌不止一次这样叫过他。他想纠正,但刻意让他在宋司酌面前提起他又不是很愿意。
于是宁斐然忽略掉这个称呼,眼神也没往宋司酌身上飘,一直看着试卷,说道:“你不想写可以回家。”
怎么就突然赶人了?宋司酌装可怜道:“我妈要我天黑之前不要回去,她因为我期末考得太烂了,就要把我逐出家门。你不收留我,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宁斐然这回没有再下逐客令,是一种默许的态度。宋司酌和宁斐然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有一种还在学校上学的错觉。
他拿着那套语文卷子,痛定思痛开始缓慢做题,偶尔偏过头看看旁边的宁斐然,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宁斐然背脊挺直,表情很认真。
宋司酌看到语文就头大,很想换一张数学卷子来做,他写完前面的选择题,问宁斐然,“你写多少了?”
宋司酌主动凑过去看,宁斐然没说话把卷子抬起来点给看他。宋司酌看到他已经做完了文言文阅读理解。宋司酌默默地缩了回去,宋司酌盯着古诗词填空又犯起了难,他想,语文除了作文以外都好难。
宁斐然抽空看了宋司酌一眼,见他一脸严肃的对着试卷,似乎是在思考问题,也就转回头专心写题。
没多会儿,宋司酌又问道:“我考考你,落霞与孤鹜齐飞下一句是什么,请作答!”
宁斐然无语,问道:“你能好好做题吗?”
宋司酌套题不成,立刻表态道:“我可以,我好好做题,其实我都会,但我就是想要考考你。”
到底是什么一色来着?宋司酌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立刻奋笔疾书起来。
宁斐然看了一眼,看到宋司酌如是写道——
落霞与孤鹜齐飞,公主共小鸟一色。
宋司酌满意,落霞对公主,孤鹜对小鸟,非常工整,而且中西合璧!宋司酌甚至还拿起卷子用手指掸了掸,他的语文造诣真是登峰造极。
宁斐然:“……”
第21章 使命感
宁斐然盯着那中西合璧的诗句无语了片刻,问道:“你平时是怎么填古诗词的?”
宋司酌理所当然道:“翻语文书啊,或者直接看别人的卷子,比翻书更迅速。”
宁斐然看过宋司酌的期末成绩单,宋司酌的语文成绩烂得出奇,期末考试的语文成绩和随堂测试的成绩可谓是相当稳定,距离及格还有一大段距离。
本来以为只是作文写得太突破想象,现在看来宋司酌的古诗词背诵也根本拿不到分。
宁斐然说道:“这张今天做完。”
宋司酌拿着笔,说道:“我从来没在假期第一天写过作业。”
宁斐然道:“不写就回家去。”
“你简直就是铁石心肠、心肠歹毒、灭绝人性、惨无人道、天理难容……”宋司酌只有刚开始第一个词大声,后面声音逐渐减弱。
可见是词汇量见底了,宁斐然也不看他,宋司酌做总结道:“等着被恶毒皇后喂毒苹果吧!”
宁斐然淡定地换了一张数学卷子,并拿出了一张演草纸,像是没有听到宋司酌诅咒他被喂毒苹果。
虽说如此宋司酌还是拿着笔在旁边写卷子,反正宁斐然也在做作业,陪着宁斐然做作业也不错。虽然宁斐然很大的可能并不需要他陪伴,但是宋司酌认为有人在身边总比没有人要好,何况宁斐然身边是自己呢?
假期第一天宁斐然就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写寒假作业,多么孤单,按照宁斐然的思维,如果有别的愉快的事情,怎么会在家里写卷子。
宁斐然是学期末转到班级里的,学期末的学习压力大,没什么合适的机会让宁斐然和同学们增进友谊。
虽然上了两周的学,但好像宁斐然能说得上话的,能称之为朋友的只有自己。宋司酌油然而生一种无法忽视的责任感,认为他的陪伴是非常有价值的,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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