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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霹雳同人)——五羊

时间:2023-09-04 09:07:25  作者:五羊
  一开始他还能自我安慰就当是趁着“生病”,好好休息度过一个不知道时间长短的假期。但很快这种自我安慰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毕竟眼睛看不见很多事都做不成,却能带来许多烦恼。那把口琴他练习了两三天,也才刚摸清几个音的区别。他还买了本盲文书,但这对他这个活了四十多年才失明的人来说太难入门。他没法做点别的事来分散注意力,只能沉浸在黑暗里,被迫反思自己这些年做过的缺德事,以此印证他会失明全是罪有应得。
  这些天里恐怕也就玉离经和乐寻远过来的时候他的心情会稍微放松那么一点点,也就一点点。
  他已经习惯过去六七年里玉离经对他的炽热爱意,虽然那可能算是他“骗”来的,但他并不在乎。可现在玉离经将那些感情收了回去,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给予份内的关心……也只有在找乐寻远帮忙照顾自己这件事上,玉离经显露出的不放心能让伏字羲稍微感受到过去的玉离经的痕迹。
  他对玉离经隐瞒、误导,“偷”来他的信任与感情,而现在玉离经只是将失物找回,按理说他实在不该有什么不满的。可他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与其自我内耗,不如责怪别人。怪云忘归多管闲事,怪君奉天回来的不是时候,怪玉离经记性太差……可怪来怪去,这一切似乎也找不到别人来背锅。
  伏字羲忍不住想:他给玉离经划那一道线,是真的善心大发要将过去种种揭过;还是在隐隐期盼,玉离经跨过来,然后自己就能借着这个由头将他牢牢抓住,不再给他反悔的机会。
  鬼麒麟这段时间忙得不行,现在难得空闲下来会儿,却又被伏字羲要求帮忙找个合适的地方搬家。鬼麒麟一脸无语,问:“你真要搬家?我以为你就是随口说说的。”
  “搬啊,为什么不搬?我又不是钱不够。”伏字羲半躺在沙发上,说起话来十分欠揍。“我在这里住着难受,总觉得不自在。”
  “你都在这儿住了快十年了,现在说不自在?”鬼麒麟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可惜伏字羲现在看不见,他只能直说:“是因为离经走了,你看哪儿都不爽吧?”
  伏字羲哼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无神的眼睛,问:“我用哪儿看啊?”
  鬼麒麟耸耸肩,不给面子地说:“你就是不想看才瞎的呗。”
  伏字羲撇了撇嘴,难得没和鬼麒麟继续争论。鬼麒麟却不放过他,继续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出息?”
  ……
  玉离经大醉一场,醒过来的时候君奉天已经坐上飞机远行,他连去机场送别都没赶上,只能躺在床上看君奉天登机前发给他的信息:
  「离经,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但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我对你,从来都是以一个长辈的立场,从来没生出别的绮念。
  但我也要告诉你,爱一个人从来无错。不管是对我,还是别人。
  至于一直没来找你的问题,我很抱歉。是我未能察觉你的心意和苦恼,误会你并不想我参与你的人生。」
  玉离经逐字逐句看完,年少的心意终于传递给了该听到的人,而不再是掩藏于心底的秘密。虽然结果是被拒绝,可他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失落,反而有种放下心口巨石的轻松和空虚。他起床用冷水冲了个澡,然后才给君奉天发去回复,为昨晚醉酒失态道歉。
  「亚父,对不起。」
  「也谢谢你。」
  认真考虑了我的感情,给我答复。
  玉离经醉酒得不轻,在家躺了一整天,第二天却仍旧头疼欲裂。这状态显然不适合上班工作,他干脆请了假。但闲在家也很无趣,而且已经有好几天没去伏字羲那里,于是起床后径直去了那边。
  他按下密码推门进去,时间虽然不算太早,但伏字羲显然还在睡觉,空荡荡的屋子里静得甚至能听到挂在墙上的钟表秒针行走发出的声音。他静静坐在沙发上,明明宿醉头疼,此刻却毫无睡意,强迫症似的默数时间流逝发出的“滴答”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伏字羲的卧室里传来断续的水声,将钟表的声响掩盖。
  失明这么些天,伏字羲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行动,从床上爬起来,再摸索到洗手间也不会花太多功夫。但如果真的搬家,他又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新环境。站在洗手台前,伏字羲忍不住自嘲地笑起来,演了二十几年戏,他还没演过盲人,现在却要因为目盲退出舞台。
  他本以为演戏对他而言不过是赚钱的一条捷径,却不想他竟真对这份工作倾注感情,产生了“不舍得”的念头。就像他对玉离经。一开始他只是抱着“教学”的名头,到后来却是不知不觉深陷其中,等有所察觉时已无法轻易脱身。
  那天,在得知玉离经失去了这六七年的记忆时,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是又伤到脑袋了吗”,随后才冒出来“要让他想起来”的想法。
  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没有接到那个叫云忘归的年轻人打来的电话,他也不会直接向玉离经袒露两人过去六七年的关系。不想玉离经接受不能两人直接闹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他竟也觉得应该给玉离经这个机会重回正轨。
  事实证明,他缺德惯了,难得要违背本性做点好事就遭了报应。
  伏字羲松开绷带的系结,一圈一圈放了下来。昨天涂上去的药膏早已消磨殆尽,只余下眼周干涩的紧绷感和一片暗色。
  洗漱完毕,伏字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已经习惯了摸黑走路,一路走到厨房,除了步速慢了点,竟什么也没碰到过。
  玉离经仍坐在原地,他趁着主人熟睡贸然闯进来还在人家沙发上坐了大半个小时,此刻突然出声只怕能把人吓个半死。他思忖着是不是要趁伏字羲从厨房里出来时再假装自己刚来,厨房里却传来一阵碗碟碎裂的脆响,听那动静摔碎的东西不止一个两个。玉离经起身快步走了过去,他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伏字羲却没察觉到他靠近,正蹲在地上乱摸,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双眼看不见的人在碎了一地瓷片的地上乱摸一通,想不出事都难,眼见着伏字羲的手就要压上一块碎碗,玉离经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把他拽了起来。
  伏字羲显然吓了一跳,挣脱玉离经的手连连后退好几步抵到了旁边的橱柜,然后才反应过来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熟人,于是没好气地说:“要死啊鬼麒麟,你突然变哑了吗?”没等玉离经解释身份,伏字羲就继续说道:“帮我找找东西,刚才只觉得手腕一松就掉下来了……”
 
 
第二十九章 
  ====================
  玉离经本想问是找什么东西,但一低头就看到了一个掉落在瓷片间的鳞片似的琉璃片。他捡起来准备递给伏字羲,看见对方手指上还拽着一节断裂的黑色绳子,从那断口的痕迹就知道是戴着的时间太久,绳子磨损太过撑不住断了。天气不热,伏字羲待在家里一直穿着长袖的家居服,玉离经都没发现他手腕上戴着这东西。
  他把鳞片形状的小坠子放进伏字羲手心,提醒道:“绳子已经断了。”
  听出玉离经声音的伏字羲不禁一愣,缓缓收紧手指把那个精巧的小东西握在了掌心,随后问:“今天过来这么早?你不用上班?”
  “不上。”玉离经虚虚托起伏字羲的一只手臂把他带到厨房门外,自己进去把摔了满地的碎片收拾干净,免得伏字羲再进来弄伤自己。
  伏字羲站在门外没能等来不上班的后文,只能听见瓷片互相磕碰带出的声响,他晃了晃脑袋,自觉无趣地转身朝客厅的方向走。没过多久玉离经就收拾好从厨房里出来,他手指间绕着一段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透明鱼线,紧紧缠着食指,将指腹勒得发白。
  自从伏字羲意外失明,鬼麒麟就把房子里的东西重新布置过,避免他磕碰受伤。沙发和茶几间的距离就比之前远了许多,玉离经蹲坐在伏字羲身前空间都很宽裕。
  “我帮你先穿起来。”玉离经说着在伏字羲因为紧握而绷着青筋的手背上轻轻一点。或许是因为他的手指太凉,伏字羲猛地颤了下,过了两秒才缓缓张开手。
  他刚才握得太紧,那枚琉璃做的鳞片在他掌心留下一圈鲜红的下凹痕迹,好在琉璃鳞片圆润无刃,他的力气也不至于徒手捏碎琉璃,再是用力也没割出伤口来。
  琉璃鳞片是渐变的蓝色,制作时似乎还掺了金箔,颜色是好看的,但做工却不怎么样,形状勉强能看出是鳞片,里头还有未消的气泡,像几颗小珍珠。玉离经用鱼线穿过鳞片的环孔,忽然问:“这是我送给你的吗?”
  伏字羲嘴角轻轻一动,随即笑着说:“别人送的。怎么这么问?”
  “是吗?我就随便问问。”玉离经将鱼线绕在伏字羲手腕上系紧,缓缓抬头看向伏字羲。
  “前天晚上,我和亚父表露了心意。”
  伏字羲僵持的嘴角往上翘了两次才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他收回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说:“不错嘛。为父早说过了,你不说他是不会察觉的……”
  “他拒绝了。”
  “这也正常。”伏字羲收起笑容,十分大言不惭地说:“他把你当儿子看,当然会很难接受……”
  “你明明一直都很讨厌我与他亲近。”玉离经盯着伏字羲覆在双眼上的薄纱绷带,忽然很想把它摘下来,好来确认伏字羲面不改色地说谎时,那双眼睛是不是也能做到平稳无波。“为什么现在态度却又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伏字羲抬起手摸了摸重新戴回手腕上的琉璃片,继续道:“再说了,又不是我不让你亲近他,你就会不亲近他。我何必枉做小人呢?”
  “呵。”玉离经站起来,没去纠结伏字羲的解释是真心还是假意,转而问:“你准备要搬去哪里?”
  “嗯……海边吧。空气好点,说不定眼睛也就好了呢。”伏字羲作出了乐观的猜想。
  “会很远吗?照顾你的护工有着落了吗?”
  伏字羲歪着脑袋“看”向玉离经的方向,对得不太准,“视线”的落点可能是玉离经的肩膀。他笑着问:“怎么,你这么问是想跟着我过去吗?”
  “你说呢?”玉离经哼笑一声,“我去弄点早饭。”
  听着玉离经渐远的脚步声,伏字羲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去。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系在手腕上的琉璃鳞片。
  要是换作“七年间的玉离经”说这话,那当然就是肯定的意思,可伏字羲却清楚,现在的玉离经才没那个要跟他走的意思。
  ……
  早餐是加了荷包蛋的清水面条,伏字羲难得没大肆挑剔,闷声不响地吃了一大半,然后提议道:“出去走走?我都好久没出门了。”
  伏字羲自从出院就一直闭门不出,算下来已经有两个多月,确实是很久。玉离经猜测伏字羲是不想让别人发现现状,所以也没提议过,现在伏字羲主动提起,他也没理由拒绝。伏字羲这些天待在家里一直穿着家居服,反正颜色相近,就算不小心拿错穿得不成套也不会太突兀,现在打算出门,自然不能继续乱穿,于是叫玉离经帮忙从他衣帽间里搭配一身衣服。
  伏字羲倚靠在门边,穿着拖鞋的左脚一下一下点着地面,说道:“你可别故意使坏找些奇怪的衣服,让我穿出门出丑。”
  玉离经拿衣服的手一顿,有点无语地说:“……我有那么无聊吗?”
  “你不无聊?每次过来都不忘泡那怪味的水,你不会真的觉得好喝吧?”
  “折耳根清热解毒,有什么不好?”玉离经说着话从衣柜里拿出来几件休闲衫,不小心把里头的一件衬衫带了出来。他捡起来想挂回去,可是觉得有些眼熟,正想再仔细看看,却听伏字羲催促道:“还没选好吗?那么多衣服,随便拿两件就行的吧?”
  玉离经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不是你说要好好选的吗?我给你放床上了,自己换吧。”
  伏字羲嘴上说担心玉离经给他选奇怪的衣服,实际上却并不觉得玉离经会这么做,换好衣服后解开绷带,戴上一副墨镜就准备出去。
  他以前戴墨镜是怕被认出来,现在却还多了一项理由——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看不见。他对家里的环境已经足够熟悉能随意走动,在户外的陌生环境却是力不从心,只能搭着玉离经的肩膀行走。他的“最佳男主角”大概确实实至名归,一路走出小区脚步都迈得放心大胆,一点也看不出他现在视力全无。要不是伏字羲搭在玉离经肩上的手很用力地拽着他的衣服,玉离经恐怕会以为他现在是在假装看不见。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出小区往附近的小公园前进,玉离经侧过头询问伏字羲中午要吃点什么,回来的时候正好顺路买菜。这感觉太过熟悉,让伏字羲不禁回想起玉离经失忆前两个人也是如此。
  而在他们身前四五米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矮个男人。天气渐热,这般打扮很难让人不在意,玉离经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迎面走过来的男人。他不由得放慢脚步,察觉到异样的伏字羲低声问道:“怎么了?”
  玉离经没有出声,看着渐渐逼近的矮个男人他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很熟悉,也很危险。终于,矮个男人走到离他们只有一米的距离,玉离经下意识把伏字羲往身后护去,那人也正好在此时发难,嘴里大叫着“去死吧”,举着一把刀就朝伏字羲捅过来。玉离经虽然有所防备,但他两手空空自是难以对付一个持刀的恶徒。他把伏字羲往身后一拽,躲过了那个矮个男人的第一刀。伏字羲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可没聋,听到那男人的喊话自然察觉到了危险。可他不能视物,无法判断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躲避,只能一边往后退,一边掏手机准备报警。
  矮个男人一击不中,骂骂咧咧地反手把刀往玉离经身上划去,也不管有没有得手,只顾着伸长手臂要去拽伏字羲的衣领。伏字羲只觉一阵热风在面上拂过,然后就不知道被谁撞得一个趔趄,他没能抓紧玉离经的衣角,手里的手机也脱了手,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那一瞬间伏字羲是真的慌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随便找个方向跑走去找人帮忙,还是立刻蹲下去找自己不知道有没有顺利拨通报警电话的手机。他心脏跳得极快,血液却好像没能及时流向四肢,手脚都有种不听使唤的僵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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