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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补充一句：“祝我也前程似锦。”
陈炀、林宁、梁修礼：“……”
说完，梁双怿头也不回地朝教学楼走去，梁修礼看了林宁一眼，跟了上去。
林宁一僵，不敢与梁修礼对视。
梁双怿问梁修礼：“怎么回事儿？陈炀的左臂怎么也打了石膏？他右手拿的是转学协议书？”
梁修礼回答了一半儿：“林宁打的。他说你送给陈炀的东西他们是还不起了，你要是还没消气，他就再折陈炀一条胳膊。”
梁双怿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放他一马，就算给我自己积德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他是不是转学啊？还是被退学了？”
梁修礼：“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他怎样都和你没关系。”
梁双怿说不上什么感觉，就觉得自己成绩不好，对那些成绩好的人总有些钦佩，如果陈炀被退学了，那还挺可惜的。
梁修礼叹了口气：“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成绩吧，再过几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了，考完要开家长会的。”
“啊——”
梁双怿长叹一声，一脸生无可恋，为什么会有家长会这种东西！！
“梁修礼——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啊——”
第10章 10 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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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双怿提着零食包、吃着薯片从后门走进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搬桌椅的孙是。
“嘛呢你在？”
孙是双手握住桌沿，用力向上抬起，艰难地在过道上挪动，回答道：“班长转学了，程良景手骨折了，说不想坐在前面，怕其他同学在班里打闹碰着他，王倩芳就让我帮忙把班长的桌椅搬走，把程良景的桌椅搬到后门来。”
看到梁双怿手里的薯片，孙是伸着脖子冲他张嘴。
梁双怿挑了一片大的递给他，心里有些疑惑，后门附近不是更闹腾吗？景哥来这儿？
孙是低下头，嘴唇还没碰上薯片，就被一只手挡开了。
程良景从教室外绕了一圈到后门来，没受伤的手推开孙是的脸，垂首用嘴叼走了梁双怿手里的薯片。
“不好意思啊孙同学，我手受伤了，只能用嘴接。”程良景笑眯眯地说。
孙是呆愣片刻，瞪大了眼睛：“不是……你现在右手能动吧？！我现在为了给你搬桌椅，两手都不能动吧？！”
程良景一脸恍然，转身从梁双怿的薯片包装袋里拿出一片，递给孙是，笑得很假：“吃吧，孙同学。”
孙是做出“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再次低下头。
一只手又给挡开了。
孙是：“？？？”
梁双怿“夸嚓夸嚓”嚼着薯片，回味刚才靠近程良景的手时闻到的淡淡的洗手液香味，还挺那什么……好闻的。
孙是：“你又怎么了？”
梁双怿从零食包里拿出一包没开的薯片，扔给孙是。
“你这么辛苦，我怎么好意思只给你一片，怎么也得给一包吧。”
孙是没手接薯片，眼睁睁看着它掉在自己正在搬动的桌子上，顺着桌面滑到了地上。
孙是：“……”
直到他搬完桌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没想通为什么他帮程良景搬桌椅，是梁双怿给他零食还人情？
他更没想通，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坐到最后一排去了。他的同桌呢？？
哦，同桌和转学生坐在了一起。
为了报答孙是搬桌椅、换座位，梁双怿又给了他三个果冻、两包薯片、一盒巧克力。
程良景左手打着石膏固定在胸前，右手握着笔刷刷记笔记，时不时歪头看一眼梁双怿。
他发现梁双怿的课堂活动极其丰富，一会儿给书上的人物图片画头发胡子衣服；一会儿把书页搓成细棍，一展开，像酸菜一样；一会儿把书上的句号全涂黑；一会儿又在空白处写字……
程良景不动声色地看他在写什么。
——景哥，你刚刚听到没？
程良景抬眸，发现梁双怿正在憋笑，小松鼠似的，脸颊上的肉嘟了起来。
程良景刚想问怎么了，梁双怿把笔给他，不许他说话，硬要他写。
程良景无奈，提笔写下：怎么了？
梁双怿笑得肩膀直抖，笔都握不住了，写下几行歪歪扭扭的字：刚才老师关了前门之后来关后门，或许是想用关门声掩盖放屁声，关得特别用力，但他关早了，我听到一声“噗”hhhhhhhh……
程良景：“……”他刚想写什么，一个影子投了下来罩住两人。
物理老师维持着弯腰背手的姿势，“鬼鬼祟祟”悄悄咪咪地靠近了两人，小声说：“你们在做什么啊？怎么这么高兴？”
程良景手一顿，放下了笔，梁双怿被吓了一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撞着物理老师的下巴。
“啊老师对不起！”
你说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物理老师捂着下巴揉了揉，有些生气：“老师在讲台上面讲，你们俩在讲台下面讲，你比我会讲是不是！”
梁双怿小声嘀咕：“我们没讲话，我们写呢。”默默把书合上。
程良景真想把他嘴缝起来。
物理老师眼睛一瞪，一把抽出梁双怿用双手压着的书。
“你还藏！我倒要看看，你们写了什么这么好笑！”
一说到这儿梁双怿就憋不住，他一个人捂着嘴又乐了，原本程良景还算冷静，见梁双怿笑得眼睛弯弯的，眯成一条好看的弧线，睫毛小扇子似的抖动，也忍不住低声闷笑起来。
物理老师依着书本的折痕翻开，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许是老师的表情太过恐怖，梁双怿不笑了，摸了摸鼻子，拿上书乖乖站到了教室后面，临走时还用手指戳了戳程良景。
程良景了然，也拿上书和他并排站在教室后面，垃圾桶旁边。
因为视角原因，当学生坐着的时候很容易被老师看到桌面上摆的是什么，所以梁双怿上课一般不玩手机。但站起来就不一样了，书一挡，老师的视线平着投过来是看不到书后面有什么的。
所以梁双怿左手拿着书，等物理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趁机把手机拿出来用左手大指姆夹压在书面上，右手装模作样地握着笔，开始了愉快的街舞视频赏析。
程良景站着不方便记笔记，而且这节内容不难，干脆也学着梁双怿的样子，用书挡住，右手拇指夹压着手机看梁双怿的跳舞视频。
梁双怿发现了程良景的动作，悄悄踮起脚尖，用余光使劲瞅程良景在看什么。
注意到他的动作，程良景暗自把书朝梁双怿那边倾斜，好让他看清自己的手机屏幕。
猝不及防看见自己的脸，梁双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假装没有看到，将视线转回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程良景低笑一声，细声道：“双双……跳得真好。”
*
陈炀转学转得突然，不少人都来向梁双怿打听是什么情况，梁双怿一概回答不知道，不清楚。
有女生小声问他：“他不是你男朋友么？”
梁双怿小脸一皱，不高兴地说：“现在不是了。”
女生有点失望，还想再问什么，但看梁双怿脸色不佳，只好离开了。
程良景关上书，笑着让梁双怿陪自己去上厕所。
梁双怿：“啊？”
程良景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解释道：“不太方便，而且之前在医院，我不是答应过让你照顾我吗？”
梁双怿想到在医院里程良景对他做过的事，脸有些烫，他不自在极了。
程良景一脸受伤地叹了口气，难过地说：“陈炀额角受伤的时候你每天给他带饭，我胳膊骨折，你都不关心我。”
梁双怿反驳：“我也每天给你带了汤的啊！”
程良景装作没有听见，一个人朝厕所走去，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梁双怿咬了咬下嘴唇，心一横，跟了上去。
临近上课，厕所里没有人，程良景进了隔间，听见梁双怿的脚步声，他嘴角一扬，慢吞吞地关门。
梁双怿赶忙按住快要合上的门。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还不行吗？”
程良景松了手让梁双怿进来，然后大爷似的站着，脸上挂着笑。
梁双怿抿了抿唇，哆嗦着伸出双手去解程良景的裤带，其实一只手也能解，但程良景不动，就只好他动了。
狭小的隔间里，两人挨得极近，一言不发，气氛莫名有些暧昧，梁双怿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自己脱。”解开了裤带，梁双怿说，声音有点沙哑。
程良景当着梁双怿的面儿把裤子拉了下来，连带着内裤一起，没了布料的束缚，硕大的阴茎猛地弹了出来。
刚才梁双怿一伸手他就硬了。
梁双怿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利落，他一直以为程良景是一个自持的优等生，像陈炀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自尊心强，注重形象，与差生天然隔着一层屏障。没想到程良景是个不害臊的，偷亲他就算了，亲完还在病房的卫生间里打飞机，让他帮忙拉裤带就算了，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硬……
“啊……”梁双怿轻叫一声，无措地转过头去，嘴里道歉：“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看见！”
程良景随手一掐，把不听话随便硬起的阴茎掐软，低声问：“不帮我扶着吗？”
梁双怿脑子嗡嗡的，怀疑自己听错了，闭着眼睛，摸索着扶住了程良景的胳膊。
程良景轻笑一声，放过他，自己扶着大东西放水，水柱以一个抛物弧度落进了蹲便器，哗啦啦的水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明显。
梁双怿双耳通红，都快冒烟了，景哥不是喜欢自己吗？怎么这么不矜持？！
不一会儿，上课铃响了，他们这节课是体育课，从厕所出来之后直接去操场集合。
梁双怿同手同脚，身体僵硬地跟在程良景身后。
“大吗？”程良景突然问。
梁双怿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大。”反应过来之后咬住了舌头，改口道：“……大、大吗？什么大吗？哪有大妈？”
程良景笑出了声，梁双怿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在梁双怿看不见的时候，程良景缓缓敛了笑，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一双眼睛看不出情绪，只有声音温和如旧。
“与陈炀的相比呢？”
梁双怿愣了一下，有点犯恶心，皱眉道：“景哥你在说什么？”
程良景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他不是约你去过酒店？”
梁双怿想起上个星期五在巷子里自己似乎是说过陈炀和他商量去酒店。
“他约过，我拒绝了啊。”
快走到班级所在的方队时，梁双怿拽着程良景往旁边走，远离了操场。
程良景随着梁双怿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瞎逛——他们逃了体育课。
“景哥，我好像没说过我不喜欢陈炀吧？现在我说了。”
程良景没吭声，他当然看得出来梁双怿并不喜欢陈炀，但他仍无法接受陈炀先他一步，成为了梁双怿的男朋友。他们没接吻没上床，但他们牵手拥抱，全班同学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除了梁双怿、梁修礼和程良景三人，没人知道程良景曾救下被绑架的梁双怿，没人知道他们俩十三年前就相识。
嫉妒在心里扎根发芽，芽往上根往下，刺穿了心脏也腐蚀了心脏。
程家无人真心待程良景，他是私生子，他没有妈，他上不了台面。
他承受一切，但他要梁双怿。
他救过双双，所以他的余生归他。
陈炀靠不光彩的手段骗走了双双，他便一再伪装，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双双。
程良景垂眸看地上梁双怿的影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操场上，方队解散了，同学们可以自由活动，打篮球的一边跑一边吆喝着占场子，梁双怿突然很想再看程良景打篮球。
他在球场上灵活得像猎豹，控着球躲避对手的阻拦，带球上篮时校服上滑，会露出肌肉坚实的腰肢，汗水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滑，浸入裤沿……
“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程良景的声音把梁双怿的思绪拉回来，他弯起眉眼，在欢笑声里说——
“提醒你，我现在单身，你可以追我。”
只此一句话，程良景心里的芽儿开了花，抚慰被腐蚀的心脏。
第11章 11 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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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双怿明示了程良景可以追自己，但他看起来比程良景还上心，他把自己的爱好、忌口、对男朋友的要求一条一条罗列出来，分类整理成清单让梁修礼交给程良景，还硬要梁修礼说这是他根据对哥哥的观察整理出来的。
梁修礼没想到梁双怿这么快就对程良景动心了，面无表情地把清单给了程良景，眼神冰冷。
“比起陈炀，你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程良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装作没听懂，笑着说：“小礼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修礼也笑了，笑意未达眼底，还没过变声期的声音既清亮又略带低哑，他一字一句地警告——
“你最好是真心喜欢我哥的。”
程良景把清单贴在自己的桌面上，打算每天背诵复习，把纸张抚平，漫不经心地说：“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梁修礼点到为止，看着程良景提笔在清单上又补充了一些内容上去，稍微放了点心，准备回到第一排去。
程良景头也不抬，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遑多让。”大家都是虚伪狡诈之人，谁又有资格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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