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越听越糊涂,他没想到谢星燃的状况会变得那么糟糕,但他又不是医生,米雅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大概是三个小时之前,事情有了转机。”米雅将胸牌按在身份验证的机器上,回头对江陵说,“我们发现,你的衣物对小少爷有精神力稳定很有帮助。”
“哈?”
“根据监控和定位,我们最终找到了你,原来你被祁少将带走了。”她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坐着逃生舱出来,但这给我们省了不少交涉的时间。”
最后一道舱门开启,江陵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特制的病房,不少医疗员穿梭在江陵从未看过的仪器之中。
一道特制玻璃隔离了所有人的视线,而最显眼的,是一个站在玻璃前的男人。
宽肩长腿,黑色正装。
江陵听到米雅恭敬地称呼他:“大少爷。”
谢星沉,谢星燃的兄长,谢家的掌权者。
听到米雅的这一声大少爷,男人转了过来,他有着与谢星燃相似的黑发绿眼,当然,皮相骨相也同样的出众,不同的是,谢星燃更偏向于阴郁的漂亮,谢星沉的眉眼更加沉稳英俊。
“江陵。”
“是、是的。”
接下来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江陵感觉谢星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其中的含义似乎并不是很友好。
须臾,谢星沉说:“让他进去。”
米雅郑重地点了点头,召来副官一起商量方案,整个场地忙乱起来,留下江陵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
“等一下,我想问问,进哪里去。”
谢星沉突然说:“过来。”
江陵满脸写着拒绝,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特制的防护玻璃里面有个人,但朦朦胧胧地看着不是很清楚,他正想走近一些,猝不及防被按在了玻璃上。
惊慌的同时,他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谢星燃一身纯白病服,垂着头半跪在地上,无数黑色的机械接管垂落,深深刺进他的背后。
“星燃精神力失控的那一天,你就在寝室,你做了什么,江陵同学。”
江陵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什么也没做,你可爱的弟弟力大无穷,闯入浴室把我按在墙上亲了个遍,我怎么逃都逃不了。
可是在小说里,谢星沉他是个弟控啊!他把实情说出来,谢星沉非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是他趁机玷污了谢星燃的清白。
斟酌了一会,江陵谨慎地开口:“当时我回寝室,发现谢同学失控了,我很害怕,然后我就跑了出来。”
“我不管你为什么撒谎,也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林熙的住宅,为什么那位自视甚高的少将军还有一腿。”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平稳,像是在说家常话。
“我只在乎,你能不能让星燃的精神力稳定下来,明白了吗?”
江陵艰难道:“明白了。”
米雅及时的插嘴道:“大少爷,准备好了。”
江陵带上了耳麦,穿上特制隔离精神力的衣服走了进去,耳麦里米雅一直在给他打气。
“没关系,小少爷的精神力应该不会攻击你,你放心大胆的去吧。”
“别担心,我会指导你的。”
江陵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向谢星燃的位置走去,坚实的铁门在身后合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没有玻璃的阻挡,谢星燃清晰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垂落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出表情,皮肤犹如苍白的石雕,未来横扫虫族的帝国希望,此时此刻
看不出活人的气息,机械骨骼犹如诡异的寄生物,附着在他的脊椎上。
米雅:“喊他的名字。”
江陵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谢星燃,连叫几次后,谢星燃动了动,真的缓缓抬起了头。
碧色的瞳孔中,是一片幽暗的海。
米雅:“很好,指数降低了一个百分点,尝试着跟他说说话,讲讲你们的过去。”
江陵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过去,他和谢星燃有什么过去吗?不就是上学打个招呼,放学打个招呼,除此之外,他不记得和谢星燃有过多的交集啊。
哦,除了两天前,谢星燃亲了他,不过这也是在人家神志不清的时候。
等等,谢星燃不会再来一次吧。
江陵毛骨悚然,幸好少年没异常的举动,他构思了一下措辞,勉强勾起笑容,说了句嗨,你好。
黑发绿瞳的少年定定地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吐出了两个字。
“骗子。”
下一秒,江陵尖叫一声,意识被拖入了无尽的黑暗。
红色的指示灯闪烁,米雅按着耳麦,连喊了几声江陵,特制的医疗室内,黑发绿瞳的少年挣脱机械的束缚,将江陵拥在了怀里。
她扑到操作台,看着不断攀升的数据,白着脸喃喃道:“他被拖进小少爷的精神世界了。”
第17章 孩子都有了?
晨曦的阳光打在洁白的枕头上,江陵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伸手遮住阳光,浑身却像被撞散架了一样酸痛。
他一怔,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腰间环着的手臂将他拉了过去。
江陵睁大眼睛,睡在他身边的人黑发绿瞳,如同神话蛊惑人心的海妖一般妖异漂亮。
他,是谁?
江陵疑惑地蹙眉,开口问询,明明是疑问句到了嘴边却成了两个撒娇的字眼。
“老公。”
他的丈夫低低地嗯了一声,搂他进怀里,在额间落下轻轻的一吻,再往下,鼻尖,锁骨,撩起睡衣……
江陵被青年指腹的温度冷的颤了颤,握住了他的手腕,求饶道:“老公,昨天太晚了,我真的累了。”
青年看着他,那双碧色的眸子倒映着他的倒影,像被禁锢在幽暗的深海,过了一会,他起吻了吻江陵的唇,起身走出了房间。
江陵扶着腰,看着布置的格外温馨的房间再一次陷入了疑惑。
他好像,忘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江陵下床,走到了一面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长发垂落肩膀,纯白的睡裙遮不住暧昧的痕迹,这张脸明明是他的,但又不是他的。
江陵看向手腕,那有一圈掐痕,很显然,是昨晚有人攥着他的手腕,做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
“爸爸——”
江陵一惊,悚然地转身,一个小奶团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抱着他的大腿使劲蹭了蹭。
“爸爸,今天我准时起床了,夸我夸我。”
江陵不确定地说:“宝宝?”
小奶团子憋了憋嘴,哇的哭了出来,“为什么,你都不抱我 ,呜呜呜……”
江陵立刻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地把宝宝抱起来,拍着后背哄道:“宝宝不哭啊,爸爸给你唱歌好不好。”
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像说了很多遍一样。
宝宝的哭声突然止住了,攀着他的肩膀看向身后,江陵转身,原来是他的丈夫站在门口,青年接过了他怀里的宝宝,淡淡道:“时间不早,该去幼儿园了。”
紧接着,他又抱着宝宝,吻了吻江陵的唇。
“去吃早饭吧。”
江陵乖乖地哦了一声,被他牵着来到了餐厅,热气腾腾的早点放在洁白的骨瓷盘里,是他最喜欢的椰蓉包。
这无疑是温馨的早上,江陵咬了一口椰蓉包,甜糯的口感一如既往的好吃,嚼着嚼着头却有点疼。
不是尖锐的疼,而是那种钝钝的缺失感。
太阳穴覆上冰冷的指腹揉了揉,江陵浑身一僵,意识到是他的丈夫,又放松下来。
“别想太多,就不痛了。”
青年的声音很温柔,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江陵忍不住点了点头。
吃完早餐后,宝宝蹬蹬蹬上楼,背上小书包再跑下来,一大一小一起站在家门口,宝宝冲着江陵挥手。
“我去上幼儿园啦,你在家里等我哦。”
江陵也笑着挥手,就在两人即将的出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叫住了那个人。
“谢星燃!”
青年回头,江陵捏着手指局促地问道:“你去上班,宝宝去幼儿园,那我该干什么呢。”
谢星燃:“乖乖等我回来。”
送走两人,偌大的客厅顿时空旷下来,江陵无所适从地原地转了几个圈,最终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掠过地板,江陵始终呆呆地坐着,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做点什么,但始终没有力气移动。
于是他盯着窗外的绿叶,直到天色变暗。
呼啸的烈风穿过窗户的缝隙,传来鬼哭一般的声音,树枝不断晃动的倒影像一只只鬼手好像要抓住他。江陵整个人缩进沙发深处,捂住了耳朵。
老公和宝宝怎么还不回来……
又过了一会,江陵鼓起勇气跑过去关,但推杆太重了,推了好几下他都关不上。一种莫名的焦躁涌上心头,又挫败又着急。
他颤抖着手打开通讯器,带着哭腔问道:“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害怕。”
下一秒,玄光处传来了门开启的声音。
江陵如临大赦,跑过去撞入那人的怀抱,腰身被环住,熟悉的气息瞬间充盈。
他哽咽地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丈夫粗粝的指腹擦去眼尾的泪痕,江陵吸了吸鼻子,收拾了心情,不好意思地问道:“宝宝呢,你去接他了吗?”
"妈妈!我今天在幼儿园交了很多朋友!"
小团子欣喜地冲进江陵的怀里,江陵抱着宝宝,看了看原本只有谢星燃出现的门口,外面昏暗一片。
为什么宝宝像突然出现一样,他明明记得,门口只有谢星燃一个人。
一顿丰盛的晚餐很快打消了江陵的疑虑,晚餐后,江陵哄睡了宝宝,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的丈夫已经在等他了。
一想到昨晚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江陵忍不住红了红脸,被青年揽入了怀里。
他半是抱怨半是撒娇:“你能不能早一点回家呀,我好想你的。”
“嗯,我会的。”
后颈的腺体被碰了碰。
江陵又是一颤,刚想说痒,尖锐的犬牙便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腺体,注入Alpha的信息素。
好疼——
江陵眼泪汪汪,推着丈夫的胸口,但由于身体的酸软,动作更像是欲拒还迎。他不知不觉地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又是一个熟悉的早晨。
晨曦,早安吻,早餐,送宝宝上幼儿园,临别吻。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理所当然了,江陵再一次坐到了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绿叶出神。
他好像,真的忘掉了什么,但冥冥之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忘掉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爱他的老公和可爱的宝宝。
直到尖锐的门铃响起。
江陵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是他的丈夫回来了,立刻跳下沙发去开门,再撞入那人的怀抱。
“老公!”他欣喜地说。
但这一次,老公没抱他。
他怔怔地抬头,一张与他的丈夫相似但不同的脸,映入了眼帘。
“谢、谢星沉?”
第18章 恹恹的金丝雀
谢星沉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看见这座伫立一片荒原之中的小别墅。
众所周知,一个人的意识如果被强行拖进另外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稍有不慎,就是两败俱伤,若是放纵不管,结果大多是两个人同时溺死在里面
于是他主动进入了谢星燃的精神世界。
谢星沉推开了院落的小门,翠绿的植株生机盎然,黑色的大门边上有一只精致的小铃铛,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铃,同时做好了警戒。
穿行在别人的精神世界是很危险的是,即使是他的亲弟弟,你永远不知道,开门的是不是洪水猛兽。
门很快开了。
有人扑进了他的怀里,欣喜软糯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扭断那个人颈骨的动作。
“老公!”
谢星沉低头,漂亮的青年穿着丝质长裙,柔软的长发披落肩头,双臂抱着他的后背不肯放手。
是那个叫江陵的小平民。
他刚想推开江陵,手指放到雪白的肩膀上,江陵便在他怀里蹭了噌,又香又软气息扑面而来。
推开少年的手指一顿,就在这时江陵也发现了异样,退后了一步。
“谢、谢星沉。”
江陵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歪着头思考着什么,谢星沉没有打扰,把思考的空间留给了江陵。
强行唤醒,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须臾,江陵红了红脸说:“不好意思,星燃没跟我说会有客人来访。”
谢星沉没有否认,跟着江陵来到了客厅,沙发陷下去一角,他能想象到,在他来之前,江陵就坐在那里。
江陵说:“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江陵跑去厨房,看到空荡荡的冰箱愣住了 。
星燃做饭的时候,明明从冰箱里拿出了不少东西,难道恰好今天用完了吗?那真是失礼啊。
江陵只好倒了一杯水,一转身,那个男人在厨房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一惊吓,水杯掉在了地上。
谢星沉眯了眯眸子,这个叫江陵的少年在谢星燃的精神世界,可不是变化了一点那么简单,明明还是一样的五官,但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天真又熟透了的风情。
准确来说,是被C熟的。
他像是被囚禁而不自知的金丝雀,脚踝锁着链子还在恹恹的啼鸣。
“不好意思。”
青年慌慌张张地俯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片,这下谢星沉能更清晰地看到,后颈处青紫一片,特别是那枚小巧的腺体,被蹂躏得红肿不堪,暧昧痕迹渐渐隐入进雪白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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