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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西边白桦林(近代现代)——吨吨吨喝奶茶的我/刘白话

时间:2023-09-07 07:35:32  作者:吨吨吨喝奶茶的我/刘白话

   请来西边白桦林by吨吨吨喝奶茶的我

  简介:
  他单手解开我衬衫最上面的几个扣子,将一杯红酒顺着领口缓缓倒了进去。
  白衬衫被红酒氤湿,胸口到小腹的肌肤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宋宇你!”
  “嘘……”
  ————
  王楠先动了,他挣开手臂,转身拉着我往白桦林中走去。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我们头依着头躺在树下,两个人直愣愣的视线失去焦点。
  ————
 
 
第1章 葬礼
  我叫李安华,二十三岁。今天是我大学毕业的日子。
  “喂,爸,我毕业了。”
  “你妈去世了,回来吧。”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急促的收拾好行李,踏上回乡的火车。没来得及参加毕业聚餐,没来得及和室友告别。
  一张站票握在手里,车厢里人满为患。
  十三个小时的行程,一直站在车厢的末端。心里翻腾着,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白桦树,落日余晖贴在树干上,那些树变得柔软起来。
  我也变得柔软,恍惚间看见母亲就站在那些树间朝我微笑。
  第二天清晨。
  大学四年间,老家没什么变化。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家的方向移动。
  此时我依然没有悲伤的实感,对于母亲的去世过于冷漠。心里不禁有些担忧,怕自己不能像电影里的孝子一般嘶吼悲鸣。
  推开眼前发黑的木门,院子里空无一人。
  母亲被放在正对大门的灵堂中间,可能是氛围所致,腿一软,我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父亲听到哭声透过窗户看了我几眼。
  这一哭心里轻松了许多,至少证明我也是孝子。活着的人总是要担心很多。
  哭够了,我上前走近母亲。
  四年的分别,这次却是永别。苍白的脸很是安详,胸口那个小碗般大的塌陷十分瞩目。
  父亲说母亲顺着土坡子滚下去,扎在一根断了的白桦树杆上,正好扎在心窝上。
  “啊,是小华回来啦,还,还没吃饭吧?”
  我回过神,梅姨提着菜篮子站在门口。
  “嗯,刚到。”
  “那正好,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该怎么形容她的表情呢?尴尬,隐藏得恰到好处,失望,有那么一丁点儿,惊吓,很多。
  院子不大,却非要小跑着进了屋子。我这才注意到门口还有一个人。
  他是梅姨的儿子,叫王楠,我们是同龄人。
  梅姨是个身材丰盈曼妙的中年妇女,她的儿子遗传了她的脸蛋,光滑白嫩,若不是身形打扮根本看不出是个男的。
  我几乎用蚊子声说了句:“嗯。”
  王楠却突然低着头也是小跑着进了屋子。
  这顿早饭过于丰盛。
  梅姨坐在父亲身边忙着倒酒,我坐在父亲对面。王楠坐在梅姨旁边的侧面,四个人占满了小小的方桌。
  “小华,快尝尝,都是你爱吃的菜。”
  我扫了一眼饭桌,眉头一皱,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我用质问的语气问道:“谁让你做青椒肉丝的!?”
  “怎么跟你梅姨说话呢!”
  父亲这一吼,王楠愣住了,头低的更深。
  梅姨拉了拉父亲的胳膊劝道:“诶呀,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别生气啊。”
  我也是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成年。只因为梅姨做了母亲生前最拿手的菜而对她发脾气,觉得很幼稚。
  父亲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温柔了许多。
  “明天你妈下葬,我和你梅姨商量过了,下葬后我们就出发。”
  “去哪?”我皱着眉问。
  “小华,是这样,我和你父亲考虑过了,到我女儿那边养老。”
  梅姨一边说着,一边挽着父亲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
  王楠的头几乎埋进了桌子底下。我也没空理他,拿过酒瓶往自己的碗里倒。
  “以后就不回来了。”父亲的这句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我仰着脖子把碗里的酒喝光。
  “家里这房子,留给王楠。”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刺穿耳膜。“啪”的一声,桌子上的碗盘被我拍的叮当作响。
  王楠被吓得一激灵。
  “凭什么!我才是你亲儿子!他不过是对门寡妇的儿子!”
  父亲起身,一记耳光落在我的脸上。
  “你梅姨现在跟我过了!王楠也是我儿子!你在大城市上学,找份好工作,自己买房子吧。这房子就留给王楠结婚用。”
  我抬头看着父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四年来第一次与父亲见面,吃饭,就这样因为房子的问题不欢而散。
  梅姨扶着父亲不知去了哪里,饭桌边只剩我和王楠。
  他似乎很饿,在我面前吃的很香,青椒肉丝渐渐没了大半盘。
  “你要结婚了?”
  王楠被我突然的发问打断了,嘴里的食物在脸颊上鼓出一个小包。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他就那样僵住,终于回了句:“嗯。”
  我又喝了一碗白酒,抿抿嘴。
  “和谁?”
 
 
第2章 在白桦林
  看着王楠发愣的样子竟有些可爱,我又喝了一碗酒。
  “看来发愣的毛病还没改。”
  此时我对他究竟要和谁结婚这个问题已失去兴趣,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我不满地说到:“皮肤怎么还这么嫩?”
  王楠像是按了开关的机器,身体迅速脱离板凳,从我的手下抽身跑出了院子。
  看着他奔跑的背影我的心跳逐渐加速。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我想追。
  借着酒劲,脚底下像踩着棉花而摆脱重力一样奔跑。
  那座原本是家的老房子,里面放着母亲遗体的老房子被我远远地甩在身后。
  王楠的背影越来越近,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就这样两个人一同奔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路边的风景模糊不清,唯一的方向只有他的背。
  那个瘦弱的轮廓在眼前来回晃动,短发被风吹起向后聚拢。
  酒劲上来,感觉下一秒可以借着速度起飞了。他突然停下,我撞在他的背上,双手下意识的张开,下意识的下意识就是合上双臂。真的是下意识。
  他又愣住了,环在王楠胸口的手臂随着他的喘息上下起伏。而我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可能是着了魔,可能是喝醉了,可能是跑累了不想做多余的动作……
  脑子里不断找着不松手的理由,其实没有那么多可能。只是想离他近点,再近点,我们就这样站在原地。
  王楠先动了,他轻松地挣开手臂,转身拉着我往白桦林中走去。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我们头依着头躺在树下,两个人直愣愣的视线失去焦点。
  “你要去大城市了吗?”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的样子有些别扭。
  “嗯,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就算房子给你,一样要去大城市。”
  他说的没错,我沉默着。
  “你想让我留下吗?”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皱着眉若有所思。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当然不会为了你留下。”
  有些话就是这样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他的眉舒展开,叹了口气。
  “对不起。”
  “什么意思?”
  “我妈抢走了你爸,所以对不起。”
  我起身穿上上衣,尽量用无所谓的语气哼了一声。
  “那是他们的事,谁能和疯子过一辈子。”
  我的语气很平淡,王楠没再接话。
  “走了,还要准备下葬。”
  我们起身往树林外走,白色的树干立在两边,风吹过沙沙作响。
  就快走出树林时我停住了,拉住王楠。那张脸总让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他从来不拒绝。
  我知道,走出这片白桦林,我们就要彻底分开。
  又一阵清风,拂来儿时的记忆。
  在我十三岁时,母亲的病情达到了最严重的阶段,整天疯疯癫癫到处跑。父亲正值年轻气盛时候,村里搬来一个寡妇,带着她的儿子在我家对面定居了。
  那时候的梅姨年轻漂亮,和父亲目光对接的第一秒就点燃了两个人的身体。
  对于梅姨渐渐从对门搬到家里,我没有任何发言权。梅姨每天给母亲梳头,洗脸,做饭,照顾着这个家。
  母亲被锁在偏屋里,偶而清醒时候就蹲在门边大哭。我告诉父亲母亲的病好了,但是没人相信。
  梅姨的儿子整天跟在我身后,我经常在背地里欺负他,总觉得这样算是对母亲的孝顺。
  我一直认为王楠脑子有问题,无论怎么欺负都不反抗。
  有一次我们放学经过白桦林,为了吓唬他,一把把他推下土坡。他的头流了很多血,白色的树干变红了。
  后来父亲把我捆在凳子上抽了大半天。
  王楠因为头部撞击,智商比正常人低一些。说白了,就是因为我的恶作剧,被撞傻了。
  让我生气的是,他依然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还是有良心的,出于愧疚,再也没欺负过他。
  但他的脸似乎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我,总是偷偷抚摸。
  梅姨因为这件事哭了好几天,而那几天是母亲最清醒的几天。
  王楠没办法继续上学了,家里唯一念完高中的人就是我。父亲也没想到,我居然考上了重点大学。
  我像逃离地狱一样逃离了这个家。
  “你妈是个精神病!”
  “你爹找个小寡妇搞破鞋!”
  “你弟弟是个智障!”
  ……
  这些刺耳的话被我抛在了火车轨道上狠狠碾压。
  王楠拍拍我,我们踏出了树林。拉开一大段距离,我前他后的走着。
  才反应过来,他总发愣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恶作剧。说话间的停顿也能感觉到不平常,这样的他只能在家乡务农,娶个老婆渡过余生。
  突然心头涌上一股酸水。
  母亲的葬礼并不隆重,因为疯子不需要回顾光彩的人生,我和父亲把棺材放进提前挖好的坑里。
  我一锹,父亲一锹,渐渐隆起一个小土堆。我努力把土堆拍得圆整一些,是做儿子最后的责任。
  没想到葬礼的第二天,就是王楠的婚礼。
 
 
第3章 女朋友
  王楠像只做错事的小猫窝在角落里,第一次见他穿上西装。
  家里的丧事挂布不知什么时候被父亲收起来换上红布。梅姨抱着喜糖屋里屋外的跑,她笑得十分灿烂。
  我站在一边收拾行李。母亲没留下什么遗物,只有一只磨得发亮的银手镯,我将镯子包好放在外套的内兜里。
  母亲不在了,这个家变得喜庆起来。
  迎亲的队伍很吵,唢呐锣鼓交织着鞭炮声。我的头像塞了个石头般沉重痛苦,背上包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王楠背着新媳妇与我在大门口擦肩而过。
  他那喜悦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
  我走出家门很远,隐约还能听到锣鼓声。一路上人们议论着村里的疯子终于死了,娶个媳妇冲冲喜。偶而有人偷瞄我,低声细语。
  离开家乡五年了,我与父亲断了联系。在一家外企拼命工作总算坐上了主管的位置,在繁华地段买了大房子,开着好车,也算彻底站住脚。还有一个交往半年的女朋友,叫王贝贝是个画家,温柔懂事。
  故事到此本该结束的,我真是小看了命运。
  “经理,您找我。”
  我站在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前,双手虔诚地交叠在一起。面前的人是公司的总经理宋宇,三十出头,气质非凡,是典型的成功商业人士,只不过外貌更加出众。
  “别紧张,坐。”
  “宋总,公司有新项目了?”
  他挑挑剑眉,双目深邃地望着窗外的繁华都市。
  “你来公司五年了,能力我都知道。”
  他顿了顿,我没接话。
  “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还算满意。”
  “还算?太暧昧了。为什么要束缚自己?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说着,宋宇已站在我的身旁。
  我尴尬的笑了笑,起身想要结束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又被他按了下去。双臂支在椅子两边,我被困住了。
  “宋总,没什么要紧的事我要去工作了。”
  “有件非常要紧的事,那就是……”
  他用一个深情湿润的吻补充了后半句。
  那一瞬间,我沦陷了。闭上眼睛迎合着,耳边似乎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王楠和我相拥在白桦林里的画面一闪而过。我猛地睁开眼推开宋宇,两个人喘息粗气谁也没说话。
  叮!
  手机来了消息,是我的女朋友王贝贝发来的信息。
  “华,今天是见我妈的日子,丽都大酒店,别迟到。”
  我开车离开公司时,脑子里只有两个画面,王楠的脸颊和宋宇的唇不断地在我眼前飞来飞去。烦躁最终变成愤怒,在路口等红灯时不知不觉踩了油门。
  只听砰一声,车子一震。很快被我追尾的出租车里下来几个人。
  “是你?”
  “是你?”
  我和王楠站在路口面面相觑,时隔五年的重逢令我一时忘了撞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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