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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骨[重生]——一丛音

时间:2023-09-09 09:02:44  作者:一丛音
 
 
第100章 及冠之礼
  这话不太像世尊能说出来的话。
  倒有点偏恶念的做派。
  夙寒声蹙眉,也顾不得装虚假客套了:“你们融合了?”
  崇珏并不回答,垂眸看他等待答案。
  夙寒声莫名心虚,但转念一想只是酒后失言罢了,能比此人丢弃他整整三年的罪名严重吗,顿时腰杆又挺直了。
  “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夙寒声绷着脸,冷声道,“我师姐早已澄清过,我和你就是叔侄情谊深厚,是别人在背后说闲言碎语,你来质问我做什么?”
  崇珏见夙寒声憋着一股子气想要炸,不想戳爆他,便温声道:“并不是质问,只是疑惑。”
  夙寒声胆大包天瞪了他一眼,看他这副气定神闲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觉得来气。
  他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刚重逢不哄人也就算了,竟然第一句话就是翻旧账?
  好,翻是吧,谁怕谁。
  夙寒声又扬起客套的虚假笑容:“我也有一惑,想请叔父为我解。”
  崇珏淡淡道:“什么?”
  夙寒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肯错过他的任何神情:“当年叔父离开时那晚,为何已经清醒,却还同我亲吻?”
  崇珏:“……”
  夙寒声心满意足地看到崇珏的神情僵住,忍不住得意道:“哦,难道叔父真的是老树开花,想同自己的挚友之子发展禁忌不伦之恋啦?”
  烛火摇曳。
  崇珏面容明明灭灭,墨青眸瞳好似有萤火闪烁,他和夙寒声对视半晌,突然毫无征兆移开视线,低声道:“明日一早及冠礼,早些休息吧。”
  夙寒声本还在得意洋洋,见状眼都瞪圆了,一把拽住崇珏要走的手腕,急急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怎能甩手就走?!”
  崇珏垂下眼看着夙寒声微微发抖的手,似乎不太忍心地道:“萧萧,你知道是不可能的。”
  夙寒声神情一僵。
  他大概没想到崇珏会如此直言不讳地拒绝他。
  崇珏将将锦被拽上去:“睡吧。”
  他许是不想看夙寒声的眼睛,起身便要走。
  “那你!”
  夙寒声屈膝几步,跪坐在榻上一把拽住崇珏的衣袖。
  崇珏脚步一停。
  夙寒声仰头看他,声音逐渐低下来,茫然道:“……那你为何要提前出关?难道不是特意为了参加我的及冠礼吗?”
  夙寒声其实很好哄,他吃得苦太多,哪怕只要一丁点糖也能让他不计前嫌,全然忘却三年前的怨气,高高兴兴咂摸着那点甜,没心没肺地将所有怒气抛诸脑后。
  自从两人重逢后,夙寒声如此作妖,不过是想崇珏哄他一句罢了。
  一句……也不行吗?
  崇珏微微侧身,清冷的五官好似不近人情的神佛:“不是,三界通天塔有大变故,邹持应付不来。”
  ……并非特意因夙寒声的及冠礼而出关。
  夙寒声眼底被烛火倒映着的光芒一寸寸地黯淡下去,紧紧拽着崇珏衣袖的手也一点点放松,身躯微晃茫然地跪在凌乱床榻间。
  庄灵戈那等冷漠之人也会说句谎话哄他开心,崇珏却连哄他一句都不肯。
  崇珏见他黯然坐在那,被山巅雪几乎冷冻的心好似又松动了下,像是被狠狠掐了下似的,好一会才放轻声音。
  “若不喜欢‘元秋’这个表字,我再为你取新的。”
  夙寒声呆呆坐在榻上,咬着舌尖努力控制住情绪,闷声“哦”了声:“不必了,就这个吧。”
  反正闻道学宫的学子已经将他的“夙元宵”之名传开了,改不改没太大关系。
  崇珏犹豫许久,还是没舍得走,他又重新坐回去,拿出个精致的匣子递上前去。
  “这是给你的及冠礼。”
  夙寒声没什么神情,“嗯”了声随手接过:“多谢叔父。”
  他看也没看随手丢在床头,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三年时间,纤细的十指指腹上已刻满密密麻麻的符纹,他已结丹,又有九道符纹傍身,不再需要有人随时随地保护他。
  崇珏沉默许久,终于转身离开。
  夙寒声仰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唇轻抿。
  对。
  崇珏说的对,明明是不可能的。
  就算善念和恶念融合,他八成也不会真的突破辈分和身份的禁锢,当真接受一个小辈的爱意。
  只有百无禁忌的恶念才会罔顾伦理,无所畏惧。
  夙寒声枯坐在榻上许久,夜色已深他毫无困意,索性拿出拿出一本符纹书,将一道猩红的符纹往十指上唯一一个空着的手指上刻。
  本是为道侣契留的,现在想来也没什么用了。
  倒不如多刻个符纹,多一条保命的手段。
  夙寒声刻符纹刻到半夜三更,可他面上满脸无所谓,心却乱糟糟一片,那诛戮诀又异常繁琐,耐着性子刻了三回可还是“嘶”的一声倾泻出一道道灵力。
  根本无法成型。
  夙寒声耐心十足又刻了次,直到最后一笔时走了神,看着散开的符纹,突然毫无征兆地将手中法器往床下一扔。
  砰。
  法器直接碎成几段,凌乱散落周遭。
  夙寒声看着那破碎的法器,眼眶不知是熬的还是难过的一片通红,他喘息几口气,转身躺回榻上,胡乱抹了抹脸。
  伴生树怯怯地将散落的法器捡起来,省得夙寒声起来扎了脚,又小心翼翼探出一截枯枝想要去触碰夙寒声。
  夙寒声将锦被往脑袋上一罩,闷闷道:“起开,出去玩。”
  伴生树犹豫半晌,还是讷讷撤回院中的主干上。
  寒茫苑梅花盛开。
  崇珏坐在栏杆旁的椅上闭眸参禅,听到房中的动静微微睁眼侧身看去。
  烛火已被伴生树熄灭了,隐约可听到夙寒声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声音。
  崇珏屈指一弹,将一道灵力轻缓落入内室中。
  没一会夙寒声的呼吸逐渐均匀,终于彻底陷入深眠中。
  崇珏孤身坐在梅树下,烛火轻晃,将清冷面容衬得好似渡上一层暖光。
  突然,有人在耳畔似笑非笑道:“……他去年在闻道祭庆功宴上醉了酒,随便抱个人就唤‘叔父’的事传扬得三界皆知。”
  崇珏也不回头,淡淡开口:“我知道。”
  开口那人慢悠悠走到长廊边,手一撑栏杆懒懒坐上去晃荡着双腿:“那你还那样待他?说几句好话哄哄他又不碍着什么事。”
  崇珏偏头冷淡看了一眼。
  来人正是乞伏昭,只不过他眼睛却已浮现漂亮璀璨的琥珀色。
  是乞伏殷。
  崇珏冷淡道:“我只让你护着他,不要多管其他事。”
  “他是我外甥。”乞伏殷勾唇一笑,“不光眼睛,脸蛋也漂亮,我就算……”
  话还未说完,乞伏殷陡然感觉脖子一阵疼痛,伸手一抚竟然触到一手的鲜血。
  脖颈处被无形的灵力划出一道伤痕,再深一点就能将他血脉给划开。
  崇珏动也没动,眼神更冷:“我再说最后一遍,多余的事不要多做。”
  乞伏殷差点被杀,也不觉得害怕,只是随意抹了抹脖子,没事儿一样晃荡着小腿,皮笑肉不笑道:“我劝你待我好一些,万一苍天无眼你日后真的要和夙寒声合籍,就要唤我舅舅了。”
  崇珏:“……”
  崇珏看起来似乎想骂他几句,但只和恶念相融了不到一半的脑海中死活蹦不出来词,只能漠然看他一眼,说起正事。
  “通天塔到底发生何事了?”
  乞伏殷哼笑道:“还能何事,要塌了呗。”
  崇珏蹙眉。
  几年前恶念笃定地说通天塔塌陷是在十二年之后,可这前后才不过三年。
  “赶紧想法子将玄临的骨链解开。”乞伏殷不耐烦地道,“否则等通天塔塌陷,你第一个被抓过去献祭,和两千年前的三圣物一样尸骨无存。”
  崇珏却道:“我若以身殉道,天道便不会再寻其他三圣物。”
  乞伏殷愣了下,脸色难看极了:“你……”
  这时他才明白,敢情方才崇珏那般狠心拒绝夙寒声,是早就有殉道的打算。
  “愚蠢。”乞伏殷回神,冷冷道,“两千年前四圣物并非是殉葬稳固不周山,而是……”
  轰隆隆!
  一道天雷轰然劈下,不偏不倚正中乞伏殷的眉心。
  乞伏殷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倏地扩散险些至满瞳,身上一股无形的气运陡然升起,好似有一股线和内室的夙寒声相连。
  轰的一声。
  雷声瞬间消弭于无形。
  乞伏殷惊魂未定,发冠被雷劈成焦黑的齑粉,长发披散而下,显得莫名狼狈。
  若非他身上有夙寒声的一半气运,方才那一下也许便和乞伏昭一起魂飞魄散了。
  崇珏冷眼旁观,等到雷声消弭,才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天道若倾颓,只由我一人性命拯救苍生,不必牵连其他人也是好的。”
  他只想要夙寒声能在这场浩劫中全身而退,无忧无虑活着。
  乞伏殷被气得半死,也不畏惧那雷谴的威胁了,口不择言道:“你现在总该知道当年夙玄临被天道附身后,为何要将恶念拖下无间狱,只留下你在三界了吧?”
  崇珏冷淡看他。
  乞伏殷骂他:“……因为天道就是看中你是个‘慈悲为怀’的蠢货!稍微造出一场轻飘飘的浩劫,就能让你心甘情愿为祂所用。三界苍生关你屁事,死就死呗。这些年我族多少人死在天道手中,怎么不见你去拯救?”
  乞伏殷自认“自私自利”,全然无法理解崇珏此人为天下苍生而殉道的“佛心”到底从何而来?
  说好听点是修出“佛心”,难听点不就是迂腐好操控吗?
  崇珏却道:“你不心甘情愿为祂所用,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乞伏殷浑身一僵。
  结果是……
  三圣物惨死通天塔,魂飞魄散,烂柯谱的族人皆被打上拂戾族的烙印,堕落无间狱、流放西方隈,永远不见天日。
  崇珏漠然看他:“我只想让天下苍生……和他能够活下去。”
  乞伏殷沉默着和他对视许久,突然一言不发地从栏杆上跳下,拂袖而去。
  崇珏重新闭上眼睛,手中拨弄着夙寒声所送的佛珠,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浩劫将至,夙寒声的凤凰骨……
  绝对不能让三界知晓。
  ***
  翌日一早,应煦宗晨钟响彻整个山间。
  夙寒声一觉睡到大天明,昨日的伤已悉数痊愈,浑身清爽,就连昨日差点消耗完的内府灵力也悉数恢复了。
  一大清早,乞伏昭来喊夙寒声起床。
  夙寒声已起了,正在穿谢识之为他准备的及冠华服,张开手让伴生树为他系衣带系玉佩。
  乞伏昭见伴生树也迷迷瞪瞪对及冠礼服一知半解,无奈地上前亲手为夙寒声穿衣。
  夙寒声打着哈欠,含糊道:“这么早就要去吗?”
  “嗯。”乞伏昭道,“不少门派的贵客都已登门了,少君晚去不太合适。”
  夙寒声“哦”了声,余光一扫,瞥见乞伏昭脖子上好像刚刚愈合的狰狞伤口,蹙眉道:“你怎么伤到了?”
  说起这个乞伏昭也很迷茫:“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好像这几年乞伏昭身上总会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伤痕,但一般都不怎么致命他也只当自己梦游,并未多在意。
  夙寒声看着就觉得疼,拿出灵丹塞给乞伏昭。
  乞伏昭弯着眼眸温柔笑了笑:“多谢少君。”
  夙寒声没吭声,对旁人的道谢依然不是特别自在,只能故作认真地垂着眸看着自己的爪子。
  乞伏昭扫了一眼,挑眉问道:“少君十指上有九个符纹,好像都是攻击类型的符纹,这最后一个打算刻个护身的符纹吗?”
  夙寒声道:“不是啊,我打算再刻个诛戮诀。”
  乞伏昭吓了一跳:“这个诛戮诀威力可大得很,好像是烂柯谱上排名前三的禁术,少君……少君再考虑下吧,最好刻个护身诀。”
  有守有攻。
  夙寒声却一挑眉:“若是遇到比我修为搞上许多的人铁了心想要杀我,就算我刻了满手满身的符纹也肯定逃不了魔爪。”
  乞伏昭:“呃……”
  话虽如此。
  夙寒声伸着十指懒洋洋看着,道:“倒不如刻上一堆攻击符纹,只要还剩一口气能杀了敌人,自然就没了危险。”
  乞伏昭:“……”
  仔细想想,还是挺有道理的哦。
  几句话的功夫,乞伏昭熟练地给夙寒声穿戴好衣裳。
  夙寒声道了句谢,抬手招来委委屈屈的伴生树,和乞伏昭一起前去应煦宗前宗。
  乞伏昭在半路上道:“据说少君的及冠礼,由世尊来主持。”
  夙寒声上台阶的脚步一顿,冷冷道:“谁改的,怎么没人和我说过?”
  乞伏昭狐疑看他。
  这是不高兴了?
  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本来慢悠悠往台阶上走的夙寒声听到这话后却加快了步伐,眉眼间好像带着似有若无的欢喜。
  夙寒声都未发现自己神情变了。
  他沉着脸到了前宗,果不其然瞧见不少三界其他大门派的人都到了。
  夙寒声根本没心情和陌生人寒暄,拎着沉重的衣摆一路小跑进森严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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