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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骨[重生]——一丛音

时间:2023-09-09 09:02:44  作者:一丛音
  天光大亮,庄灵戈住处已空无一人,两兄弟不知去了何处。
  夙寒声睡眼惺忪,手指将弟子印拿起来,不知乱碰到了哪里,一道灵力传讯直接冒了出来。
  元潜的声音从中传来。
  “少君!您去何处了呀?闻道祭结束,该回来上课了!”
  夙寒声没听清内容,听到元潜下意识联想到和他形影不离的乌百里,猛地从床上蹦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含糊地画大饼。
  “百里,我赔,我赔你的弓,回去就赔。”
  很快,乞伏昭的传音也悠悠传来。
  “少君,我昨日寻您,好像并不在落梧斋,怕您不知道所以提醒您一句,闻道学宫学子无故旷课两日,会被扣除八分,还要佩戴束额。”
  夙寒声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随口道:“我没旷课。”
  庄灵修带他来半青州,定然是帮他请过假的。
  就在这时,庄灵修端了一堆半青州的点心溜达着走过来,闻言好奇道:“什么旷课?”
  夙寒声已经清醒了不少,胡乱抓了抓头发:“乞伏昭提醒我说无故旷课会被扣分,师兄都帮我请假了,惩戒堂往哪儿扣我分去?”
  庄灵修挑眉:“不北帮你请假啦?不错不错,他瞧着暴躁,实则细心。”
  夙寒声正理着长发打算扎起来,闻言一呆,茫然看向庄灵修:“你……你没帮我请假吗?”
  “啊?”庄灵修满脸不解,“我不认识你山长,这不该是你自己去请吗?”
  夙寒声:“……”
  夙寒声人都傻了。
  他当时满脑子都是“啊啊啊我的腿不能动了”“我头要秃了”,哪里还记得要请假这事儿。
  庄灵修也明白问题出在哪了,忙问:“世尊帮你请了吗,要不去问问他?”
  夙寒声赶紧点头说好好好,但刚穿鞋下床才后知后觉昨晚挨了顿揍,自己还放了一句狗屁不通的狠话……
  要是半天不到他就颠颠回去主动说话,那也太过没皮没脸没尊严了吧。
  夙少君可受不了这个委屈。
  庄灵修察觉到他的失落,问他:“怎么?”
  夙寒声坐回床上,垂着眸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想通了什么,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缓地吐了出来。
  “算了,扣分就扣分吧。”
  昨晚崇珏那番做派,似乎让夙寒声终于醒悟过来。
  前世他怨恨崇珏到极点,可在那烂到污泥里的人生中,也只有崇珏会包容他的一切,为他屠杀诸怀只为磨棋子、为他同正道修士作对……
  就算重来一世,崇珏也不会再是前世之人。
  夙寒声第一次前所未有地意识到。
  他沉浸在前世太久,久到都已魔怔了,潜意识以为无论有没有前世记忆,崇珏必须像之前那样纵容自己。
  可面前这个人只是有着相同的皮囊罢了。
  他的崇珏已死在了前世。
  不会再回来了。
  须弥山世尊身份尊贵,修为滔天无所不能,自然不需要他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小废物来帮他什么。
  没有人会永远纵容自己的无理取闹,世尊肯送自己来半青州,是顾念他是故友之子,自己若是再像之前那样死皮赖脸没有边界,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扣八分就扣吧,戴束额也行。
  夙寒声将手腕上一直戴着的琉璃佛珠摘下来,垂眸看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随手扔到桌上。
  “咔”的一声。
  ……他再也不去主动招人嫌了。
 
 
第56章 旧事重提
  半青州将回闻道学宫的灵舟准备好。
  夙寒声刚睡了个回笼觉便被拽起来,呆呆地被庄灵修牵着往外走。
  “宫规虽然写着旷课两日扣除八分和戴束额,但这漏洞太大,咱们去钻空子。”庄灵修做这事儿大概熟能生巧了,“从半青州回学宫估摸着需要三个时辰,我们即刻动身,半路若是无拖延也许还能堪堪赶上一节课。”
  夙寒声迷茫道:“赶课?”
  “嗯,只要你赶上最后一节课,就不算旷课两日,惩戒堂定会从轻发落。”
  夙寒声眼睛一亮:“不愧是师兄!”
  庄灵修谦虚颔首:“谬赞谬赞。”
  两人走到半青州渡口,远远瞧见一座精致奢靡的画舫停在岸边,庄氏的修士正在热火朝天地往上搬东西。
  夙寒声疑惑道:“这是在搬什么?”
  “哦,我兄长的东西。”庄灵修随口道,“龙喜欢金银珠宝和灵石矿,我爹准备了一大船,打算在闻道学宫重新为他做新洞府,铺里面当毯子。”
  夙寒声:“?”
  龙的习性竟然能影响到人形吗?
  他身上的凤凰骨可没嚎着要饮醴泉,只成天一门心思烧死他了事。
  今日水泽风浪有些大,画舫停在岸边不住摇晃。
  夙寒声又回想起来时那吐得死去活来的惨状,小脸紧皱拽住庄灵修的袖子,闷声道:“画舫是不是会比灵舟要稳一点?”
  “好像是吧,对我们来说如履平地啊。”庄灵修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个瓷瓶来,“这是我新找来的糖丸,据说对晕水有起效,且没过期,来,含一粒?”
  夙寒声忙摇头:“先上船再说,万一上次晕水只是因我生机缺失呢。”
  庄灵修还要再哄哄他,不远处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明明是盛夏,庄灵戈却披着厚厚的青色鹤氅缓步而来。
  圣物的威压和化神境的气势被他收敛得一干二净,气质穆如春风——夙寒声怀疑庄灵修那虚假的温和全都是跟他兄长学的。
  庄灵戈是真正的温润而泽,行为举止同他胞弟截然不同,雍容又贵气。
  唯一突兀的是那双寒冷彻骨的金色龙瞳,硬生生将这股温和带出一种森寒的攻击性。
  庄灵修道:“爹呢,没来送你?”
  庄灵戈冰冷的龙瞳似乎总在若有若无地瞥着夙寒声,道:“他说明日会去闻道学宫一趟。”
  庄灵修“哦”了声,估摸了下时辰,吹了声唿哨让画舫上的人将木梯放下来。
  庄灵戈的东西已装得差不多,画舫底部吃水比寻常要深,一看就知道装了不少好东西。
  木梯轻缓而落。
  夙寒声正要扶着木梯上去,却被庄灵修轻轻一拽。
  夙寒声不明所以,疑惑一回头。
  崇珏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不远处,一袭素袍袈裟被水泽温润的风吹得微微翻飞,隐约可见裾袍上绣着的莲花暗纹。
  ……好似已看了许久。
  庄灵修赶紧行了个弟子礼:“见过世尊。”
  夙寒声愣了下,虽然已下定决心不再和此人有牵扯,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夙寒声再次提醒自己。
  崇珏已被他亲手丢在前世。
  夙寒声默念三遍后,微微一抿唇,跟着庄灵修行礼。
  “世尊安好。”
  这声“世尊”叫出来,崇珏拨动佛珠的手一顿,墨青眼睛漠然注视着夙寒声。
  不让免礼、也不言不语。
  四周一阵宁静,只有风声时不时呼啸而来。
  庄灵修大气都不敢出,大概猜到这两人闹了别扭,小心翼翼抬起头想要打个哈哈圆场,视线一扫却见崇珏默不作声地化为一道雪雾瞬间消失在原地。
  ……转瞬便上了灵舫。
  一场短暂的“交锋”,夙寒声没事儿人一样,若无其事地直起身。
  庄灵修无可奈何,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没提方才的事,转移话题道:“今晚去不去别年年,顺道去瞧一瞧弓。”
  夙寒声模样和寻常一般无二,眯着眼睛点头:“行呀。”
  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庄灵戈突然道:“别摸他脑袋,会长不高。”
  庄灵修手一顿。
  夙寒声吓了一跳,赶紧扒拉开庄灵修的爪子。
  虽然前世他及冠那年长高不少,但和崇珏一比……
  呸呸呸!
  夙寒声挠了挠头发,差点把几根乌发薅下来,皱着眉闷闷不乐。
  怎么什么破事儿都能想到他?
  死了算了。
  “兄长。”庄灵修笑吟吟地凑到庄灵戈身边,知道他最忌讳别人说他个儿矮,微微弯着腰安慰他,“你只是睡了太久,如今有萧萧在,长久保持人形后,很快就会长高。”
  庄灵戈“嗯”了声,突然道:“萧萧。”
  夙寒声一愣,疑惑看向庄灵戈。
  两人有这么熟吗,怎么突然唤他乳名?
  庄灵修也大致了解夙寒声的脾性,看出他不想刚认识不到两日的陌生人唤他乳名,赶紧打圆场。
  “咱们先上画舫吧,还得回去赶最后一节课呢。”
  夙寒声也没多想,顺着木阶爬上画舫。
  世尊的灵芥在画舫顶楼,若是换了之前夙寒声早就颠颠地跑上去玩了,如今却是规规矩矩地跟着庄灵修到了第二层的中庭。
  画舫比灵舟要宽敞许多,上方种植不少桂树,金灿灿桂花香味扑鼻,枝头还挂着一串串的五帝钱。
  顶楼之上。
  崇珏盘膝参禅,可静心的佛珠始终无法拨动一颗。
  半刻钟后,画舫底部的符纹轻缓催动,一路乘风破浪行进水泽中,朝着闻道学宫的方向而去。
  顶楼灵芥的门敞开。
  却无人会大大咧咧地冲进来了。
  画舫并不算大,大乘期的崇珏就算神识不外放,也会被动感知周遭一切。
  庄氏堆在船舱中密密麻麻的金银珠宝;灵芥楼阁上那随随便便就价值千金的玉雕;船头破开云雾的鲛人灯。
  以及画舫二楼躺在床上恹恹的夙寒声……
  ***
  夙寒声上船之前还心怀希望,觉得来时晕水是因生机不全,如今他活蹦乱跳定然不会再被那劳什子的水打败。
  可画舫刚行片刻,他便不行了。
  胃中翻江倒海,但他实在没吃多少东西,干呕着什么都吐不出来,五脏六腑反倒阵阵痉挛,疼得他满脸冷汗。
  庄灵修早就料到这一遭,皱着眉将瓷瓶中的灵药捏出一粒。
  “萧萧乖,含一会就不难受了,嘶……”
  夙寒声晕得死去活来,但力气却是大,奋力咬了口庄灵修的手指,眼泪簌簌而落,死活都不肯吃那古怪的药。
  “不!我不要唔!”
  晕水根本没有根治之法,那些破灵药都是强烈刺激人的玩意儿。
  又辣又冰,索性还不如晕着。
  庄灵修想学着崇珏那次强行掐着下巴塞到口中去,但又怕被咬手,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说。
  “回去得好几个时辰,何苦硬挨着遭这个罪呢?”
  夙寒声羽睫都被热泪浸湿,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口。
  庄灵修恨不得打晕他强行将灵药塞他嘴里去——枉他在熊孩子群里横行霸道,见一个不懂事的就吓哭一个,如今终于栽在夙寒声身上。
  见夙寒声几乎要呕血了,庄灵修眉头紧皱,正在思考要不要去寻世尊来帮忙。
  这时,有人突然轻轻扣了扣门。
  庄灵修疑惑转身看去。
  庄灵戈推门而入,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他大概终于看不过去,缓步走到床边将吐得奄奄一息的夙寒声扶到臂弯间,金色龙瞳竖成一根细线,微一伸手。
  “喂药不是这般喂的,给我。”
  庄灵修将药递过去,蹙眉道:“萧萧固执,来时就不肯吃药,还是世尊……”
  吐得神智昏沉的夙寒声似乎听不得“世尊”这两个字,当即扑上来要去打庄灵修。
  “不许提他……不许。”
  庄灵修忙哄他:“好好好,不说了,我呸呸呸。”
  庄灵戈扶住夙寒声,比寻常人要尖利许多的指甲轻轻捏起一颗灵药,衬着修长五指越发雪白。
  他瞧出来夙寒声不喜自己唤乳名,温声地道:“夙寒声,看我。”
  夙寒声羽睫湿润得宛如鸦羽,迷茫睁开眼,看到那灵药立刻摇头,墨发散乱地落在庄灵戈臂弯,散乱青衣上好似织成凌乱的蛛网。
  “不要……”
  庄灵戈却并未像庄灵修慢吞吞地哄、也不像崇珏迫他强行吞咽,反而捏着灵丹放到自己唇边,微张唇缝将那颗晕水的灵药含在口中。
  夙寒声一愣。
  庄灵戈又拿出一颗,淡淡对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庄灵修道:“灵修,张嘴。”
  庄灵修忙张嘴将灵药含在口中。
  这药没过期,效用强悍得很,刚压在舌根就感觉一股清凉从舌尖直接冲向天灵盖,像是整个头盖骨都被掀起来了。
  庄灵修表情都微微扭曲了,但察觉到夙寒声在看他,忙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道:“很适口,不晕水的人吃了也觉得好吃,等会我就去买一大箱当糖丸啃。”
  夙寒声:“……”
  庄灵戈拿出第三颗灵丹放到夙寒声唇边,龙瞳冰冷无情地注视着他,动作却是温柔至极的。
  夙寒声呆怔许久,才张开唇缝将那颗灵药叼到口中,压到舌根。
  虽然这次灵药的清凉几乎将人脑袋给冻上,但起码没有上次那颗冰火两重天的让人难受,夙寒声只在含第一口时被震得闭着眼睛蹬了两下脚。
  ……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吵着闹着要吐出来了。
  庄灵修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原来他兄长才是最会带孩子的吗?
  夙寒声含着药,五脏六腑终于一寸寸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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