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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骨[重生]——一丛音

时间:2023-09-09 09:02:44  作者:一丛音
  夙寒声累了一天,乖乖点点头。
  落梧斋。
  院中的伴生树委屈地缠着夙寒声的四肢和腰身,像是只粘人的狗,任由怎么打骂都不肯松开。
  夙寒声洗漱一番爬上床,没好气地踹了下伴生树的枝蔓:“真没丢下你,真的真的,说多少遍了,别缠着我的腰,疼。”
  伴生树只好蔫头巴脑地收回枝蔓,却蔓延至整个床榻间,攀着床幔和床柱一寸寸生长,将干干净净的床榻彻底化为枯枝的巢穴。
  夙寒声早已习惯躺在枝蔓中睡觉,正要舒舒服服翻个身,余光一扫,见主干的枝蔓上似乎结了个小玩意儿。
  这才几日不见,怎么突然结果子了?
  夙寒声抬手一招。
  那枝枝蔓缓缓落下来,露出一朵古怪的花苞。
  夙寒声好奇地抬手一摸,花苞上骤然浮现一道层层叠叠的古怪符纹,将他的手狠狠震了回来。
  夙寒声差点疼得蹦起来,皱着眉看着那古怪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伴生树在夙寒声脸侧蹭了蹭,表示不知道,从秘境出来就有了。
  夙寒声总觉得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对其一无所知,又不敢伸手去碰,只好催动着枝蔓离他远点,心想:“明日去找叔父问问看。”
  这个念头一浮现脑海中,夙寒声愣了半晌,突然“啊”地一声,愤怒地在枝蔓筑的巢中不断翻滚,火冒三丈。
  “问他个鬼!对,问鬼都不问他!”
  夙少君要有骨气、要有尊严,谁都不问也能弄明白这东西是什么!
  ——还是明日一早去问师兄或者乞伏昭好了。
  ***
  学宫私下禁止斗殴,更何况是这等大型聚众群殴之事。
  红枫林之事刚过不到半刻钟,惩戒堂的人便匆匆而来,将外面散落一地哀嚎不止的人全都逮了进去。
  庄灵修送完夙寒声,听到这事儿拍着大腿笑个不停,暗搓搓混入惩戒堂看热闹。
  被庄灵戈灵力扫飞出去的学子各个摔得鼻青脸肿,好歹没伤到经脉,全都蹲成一排呜嗷喊叫。
  副使楚奉寒已经从别年年回来,握着新鞭子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道:“真能耐啊,几十个人打一也能败成这样?”
  为首的学子鼻血还在哗啦啦往下流,梗着脖子瓮声瓮气道:“那人根本不是庄狗!修为甚至有……有什么来着,哦对!化神境!”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是啊,我等最高也才是元婴,怎能敌过?!”
  “简直是修为碾压啊,我们输得不冤!”
  楚奉寒鞭子一震,冷冷道:“聚众围殴、且惨败,竟还有脸叫嚣?”
  众人猛地一哆嗦,全都蔫头耷脑,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地道:“副使息怒。”
  “既然都瞧出那人不是庄灵修了,还要迎上去挨揍作甚?”楚奉寒这回难得话多,闲侃半天,似乎并未想要追究此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美人副使发了什么疯。
  又被晋夷远占便宜了?
  旁边蹲着的学子大概察觉出来楚奉寒话中有话,蹲着身子颠颠地挪过去,眼巴巴地想要抱楚奉寒大腿:“那依副使之见呢?”
  楚奉寒似笑非笑看他,修长的腿穿着长靴,足尖微抬,漫不经心踩在那人肩上,用鞭子漫不经心拍了拍他的脸。
  “若给你们报仇雪恨的机会,你们可会抓住?”
  冰凉的鞭子贴在脸颊上,近乎折辱地轻拍,但那学子盯着居高临下睨着他的楚奉寒,眼睛都要直了,吞咽了下口水,忙不迭点头。
  “自然自然!”
  楚奉寒似乎笑了声,足尖猛地一用力将人踢开,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黑色裾袍衣摆震处猎猎之声。
  “将惩戒堂大门关上,结界打开,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话音刚落,沉重的大门轰然关闭。
  楚奉寒手持着长鞭,微微抬头看向惩戒堂的房梁,眼尾的泪痣好似沁出狰狞漂亮的血光。
  “诸位,今夜禁令解除,无论惩戒堂发生什么,半分不扣,自便吧。”
  众人不明所以,顺着楚奉寒的视线抬头看去,愣了一瞬后,齐齐凶光毕露,满脸狰狞杀气挡都挡不住。
  蹲在房梁上看热闹的庄灵修:“……”
  玩、玩脱了。
 
 
第59章 大难临头
  惩戒堂丁零当啷了整整一夜。
  夙寒声累了两日,枯枝团团围住他,睡得昏天暗地。
  他的梦境向来都十分单一,不是被无头鬼追得呜嗷喊叫,就是在无间狱和崇珏厮混。
  如今无头鬼的心魔已破,夙寒声本以为又要在梦里被弄得乱七八糟,但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好似深处温暖的花苞中。
  四周一阵寂静,淡色花瓣合拢。
  夙寒声好似又回到秘境中变成巴掌大的感觉,身处一朵花中也辽阔如瀚海。
  花香腻人,夙寒声浑浑噩噩往前走,耳畔死寂悄无声息被一阵古怪的声音击碎。
  ——好像是锁链相撞的声响。
  夙寒声不明所以,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往前。
  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粘住,垂头一瞥,地面一层层好似树脂的东西挣扎着化为一双双古怪狰狞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脚腕,似乎想将他拖到底。
  ……让那双眼睛变成真正的琥珀。
  夙寒声眉头紧皱,拼命扑腾着想要逃走,脚下却越陷越深,不过几步便淹没腰腹。
  “崇……崇珏!”
  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后,夙寒声当即愣住了。
  崇珏……
  他为何会唤崇珏的名字?
  突然,有个声音在耳畔轻笑一声。
  “有意思,夙玄临之子竟然认贼作父?”
  夙寒声一怔,迷茫抬头看去。
  空无一人的虚空中好似出现蜃景般,涟漪微微荡漾,陡然出现一个男人。
  数道繁琐的符纹漂浮虚空,那人犹如将墨汁淋漓的书卷穿在身上,衣袖、裾袍上皆是水墨而写的字,裾袍乌发翻飞,凌乱发间草草用几支还在滴着墨汁的笔挽起。
  ——不知是不是在梦中缘故,夙寒声歪着脑袋看了半晌,竟然半个字都不识得。
  男人身上好像绑缚着雪白的骨链,连面容都戴着十三骨链垂曳而下,挡住半张脸,只隐约可见那双……
  琥珀色的眼瞳。
  夙寒声和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神对视许久,才道:“你是谁?”
  男人举手投足间皆是学不来的尊贵,他似笑非笑缓步而来,身上断裂的骨链叮当作响,好似曲调般清脆悦耳。
  男人身形高挑,若隐若现的面容带着邪嵬的阴冷,居高临下掐住夙寒声的下巴,像是打量一样死物似的,眼神带着寒光。
  “和夙玄临真像,真是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夙寒声仰着头被他随意摆弄,听到他提夙玄临,眉头轻轻一蹙。
  他下意识想要反抗,却后知后觉脚下的树脂已悄无声息攀上全身,将瘦弱身躯包裹着固定原地,像是挣脱不掉的蝴蝶,用尽全力也无法动一根手指。
  蜜色的树脂化为无数双手顺着夙寒声的脖子缓缓往上爬。
  男人漠然和他对视,修长的五指缓缓顺着脸颊往上抚,最后悄无声息停留在夙寒声的眼尾。
  两双相同的琥珀眼瞳对视,男人冰冷的眼眸沉默许久,像是在透过这双眼睛在看消逝在时光长河的另一个人。
  许久后,他突然俯下身,直勾勾盯着琥珀眼瞳,十三骨链下隐约瞧见他勾唇露出个古怪的笑,“我将这双眼睛挖出来做成真正的琥珀,她……就能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就连生死也无法将我们分开了。”
  夙寒声蹙眉。
  这是什么品种的疯子?
  她?他?又是谁?
  许是知晓这是梦境,夙寒声哪怕要被树脂活吞了也不觉得畏惧,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还不如再无间狱被崇珏各种折腾呢。
  男人的手突然一按夙寒声的眼睛,疼得他没忍住痛呼一声。
  “嘶……”
  那疼痛太真实了,夙寒声愣了好半晌,才隐约觉得这似乎并不是寻常的梦,又联想到睡之前见到的古怪花苞,眉头逐渐皱紧。
  伴生树是从秘境中带出来什么脏东西了吗?
  “脏东西”似乎真的打算将夙寒声的眼睛挖出来,覆在夙寒声眼尾的五指一点点用力。
  夙寒声还未来得及心生恐惧,却听一道梵音犹如从天边而来,将四周包裹的花苞震碎成粉色飘絮,轰然响彻耳畔。
  男人的手当即化为齑粉,他的眼眸缓慢睁大,像是被人强行夺取最重要的东西,挣扎着想要朝夙寒声扑来。
  “姐……”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遽尔被梵音击碎。
  夙寒声猛地睁开眼睛从古怪的梦境中清醒。
  四周仍然枯枝遍地的床榻,并未有将他做成琥珀的树脂。
  床榻之外的主干上,那朵花苞似乎缩小不少,正安安静静挂在枝头,汲取着皎洁月光,好似有生命似的一呼一吸。
  回想起梦境中那个古怪的男人,夙寒声迷迷瞪瞪看了许久,又一头栽到床上。
  算了,大难临头,明日再说。
  好在睡了个回笼觉并未再梦到那个奇怪男人,又被无间狱的崇珏拉着去厮混到天明。
  梦中似乎没有纵欲过度的说法,但夙寒声一觉醒来,总觉得腰腹处也隐约有灼烧之感,想了半天才记起来……
  这几天凤凰骨八成要发作了。
  “算了。”夙寒声心想,“听天由命吧。”
  和元潜学一学,信那什么所谓的气运,将一切糟心事儿都交给天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沉了也行。
  今日有庆功宴,闻道学宫破例放了一日的假。
  徐南衔早早就用弟子印给他传音,让他来四望斋旁边的演武场玩。
  夙寒声回了音后,起身洗漱一番。
  伴生树殷勤地为他擦脸,不知是不是夙寒声的错觉,总觉得那古怪的花苞好似涨大半圈。
  到底是什么东西?
  夙寒声围着那枝干转来转去,盘算着要不要找个东西将这花苞剪下来试试看。
  这时,门被人轻轻敲了下。
  “进。”
  有人推门而入,“少君晨安。”
  夙寒声回头,眉头一挑。
  是乞伏昭。
  乞伏昭昨日就听说夙寒声回学宫了,抓耳挠腮想要来瞧一瞧人,但夙寒声连轴跑了半天,乞伏昭愣是没碰上。
  他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天一亮就匆匆而来。
  瞧见夙寒声的雪发真的变回乌发,就知晓生机已恢复,乞伏昭终于松了口气,面露欢喜之色:“少君身体已无大碍了吗?”
  夙寒声点点头,忙朝他招手:“你来得刚好,来瞧瞧这玩意儿是什么。”
  乞伏昭赶紧快步上前。
  花苞瞧着像是几片玉兰花紧紧包裹着,漂亮又精致,乞伏昭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正要伸手去碰,却被夙寒声制止了。
  “别碰,会疼。”
  乞伏昭温柔一笑,心想小少君细皮嫩肉,磕碰一下八成都要叫疼,也没放在心上,伸手去碰。
  下一瞬,符纹出现,猛地震他一下。
  乞伏昭:“……”
  夙寒声看着又想起昨日的疼痛,龇着牙面露痛色地看他。
  “不……”乞伏昭强行将痛呼压下去,绷紧面皮,沉声道,“一点都不疼。”
  昨天被震得嗷嗷叫的夙寒声登时肃然起敬。
  “咳。”乞伏昭道,“瞧着好像是拂戾族的符纹,瞧不太清,要不放在光下仔细瞧瞧?”
  夙寒声畏光,迟疑好一会才将主干驱使着落到阳光下。
  但诡异的是,花苞乍一接触日光,像是遭受重创似的,猛地在原地炸开。
  夙寒声心口紧跟着传来一阵痛苦,疼得他捂着心口差点踉跄着摔倒。
  “唔!”
  乞伏昭赶紧扶住他:“少君?!”
  那疼痛转瞬即逝,夙寒声喉中隐约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要涌出来,他皱着眉揉了揉心口,摇头道:“没事。”
  片刻后,那消失的花苞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阴凉处的伴生树上。
  乞伏昭这下不敢再让日光照它了。
  夙寒声和乞伏昭蹲在地上绞尽脑汁研究半晌,还是毫无头绪,只好收拾东西去庆功宴玩。
  四望斋旁边的演武场已撤去了旁边的兵刃,中央篝火已架上,还未入夜就开始呼呼烧起来。
  在闻道祭上燃放“仙君雷劫”的几个弟子又开始扛着法器到处轰雷,惩戒堂的人追着他们到处跑。
  也不知是谁的本事,竟然将别年年的几十个摊位全都邀来,热热闹闹卖着琳琅满目的吃食,离老远都能嗅到香味。
  夙寒声啧啧称奇,道:“这庆功宴怎么还比闻道祭更热闹呢。”
  乞伏昭笑了笑道:“主要是做给十大学宫的人看的。”
  夙寒声还在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闻道学宫的听照壁早已被人搬到中央。
  身着闻道学宫道袍的学子在一旁用留影珠录下热热闹闹的场景,一条条往听照壁上发,还在看着其他学宫的留言传音笑眯眯地回应。
  “是的是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闻道学宫又得了闻道祭魁首?哈哈哈哈感谢道友们的夸奖,我也草你大爷。”
  “哟,这不是万年老二简谅学宫的学子印吗?什么,你们竟然没有庆功宴的嘛?好可怜呀,要不要来我们闻道学宫蹭一蹭喜气啊。”
  “哈哈哈同喜同喜,祝贺你们荣获第五!”
  夙寒声:“……”
  这样说话真的不会被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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