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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务室上了药的冯巍回到教室，被团团围住。
王茂银问：“巍哥……”
刚一张口，冯巍抬手打断：“我不知道。”
周围的人瘪嘴，眼神交流：太多问题想问了，第一个就是你真的标记了别人？
跟着冯巍回来的纪渝尘解围说：“你们真八卦。”
转移话题问：“巍巍，班长没事吧？”
“应该没事，昨天我离开的时候已经送普通病房了。”
他嘴角红肿，说起话也有些疼。
王茂银提议：“巍哥，放学我们全班一起去探望班长，你带个路吧。”
冯巍有些为难的说：“班长他姐不让人探望……”
看大家有些失望，又说：“要不我们给他开个视频吧。”
本来还窃窃私语‘班长家教真严’一脸的失望，听到冯巍这么说，都扬起笑意，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个可以。”
冯巍打开手机，点开安陆的头像。
视频接通，画面有些乱。
冯巍：“班长，你出院了吗？”
安陆手忙脚乱的拿着手机摆放，导致画面一度混乱：“巍巍你等一下，我找个东西固定手机。”
周围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这个声音好软糯，和平时班长那种中性低沉的声音大相径庭，真的是班长，不是巍哥找错人了？
等画面稳定了，安陆穿着淡蓝色毛茸茸睡衣，连帽的兔子耳朵耷拉在两侧，乌黑的长发从脖子两侧拉过来垂在身前，抱着一只灰色的兔子。
同学们瞠目结舌：我的妈妈，这个美少年是班长？可爱的太犯规了吧？
安陆凑近手机看看，又回到座位：“巍巍你脸怎么了？”
“嗨，小事，你还没出院啊？”
“我姐不让我出院……”
安陆嘟囔着嘴，可怜巴巴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双眼，转而笑着举起手里的兔子：“你看我做的兔子可不可爱？”
“可爱，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
安陆摇头：“不用，我经常住院，东西很齐全。”
冯巍还没说话，就被挤到一侧，：“班长，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给你买。”
“班长身体好些了吗？”
“班长你快回来，等着你给我作业抄。”
画面突然一片漆黑，好一会儿，对面传来怯弱的哭腔：“巍巍……”
冯巍解释：“大家都很关心你，你姐怕打扰你休息不让探望，所以开个视频看看你呗。”
他鼓励道：“别害羞啦，我们班长这么可爱。”
好一会儿，画面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安陆害羞的脸又出现在画面里，欲语还休的不敢看向摄像头。
13班的空气里弥漫了：卧槽，我们班班长也太可爱了吧！刚说什么了？经常住院？心疼。就该趁机多揍狗日的董浩宇几拳。
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大部分都是同学在说，安陆默默的垂着眼眸听着。
冯巍看着视频里的人，说：“班长，我们班的同学把17班的坏蛋都打跑了，连老梁都一本正经的揍了那个混蛋。”
“对对对，班长，以后我们保护你！”
“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参加校庆。”
安陆懵懂的抬起头，看着屏幕上熟悉的面孔，红着眼噘着嘴，要哭不哭的的，拉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们……哇呜……”
同学们：完了，把人惹哭了……
…………………
“狐狸，今晚吃什么？”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裴俨放下汤勺，从厨房出来，心疼的抚着冯巍的脸，指腹靠近他的嘴角，又不敢触碰。
冯巍满眼都是这个满身担忧不忍的人，心里一阵暖流，又怕他担心，挥手故作镇静的说：“姓董的不仅欺负班长，还造谣说是我做的，气不过，就……”
“就去跟人打架了？”
裴俨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又舍不得，醋酸的自己牙疼：你身上染了两次他的信息素，这次还为了他跟人打架！
看着他精彩的脸，没好气的拉着人坐在餐厅的凳子上，拉着手检查。
“还有哪里伤到了？”
扫了一眼笑眯眯的冯巍，说：“说实话。”
冯巍知道瞒不过去，说：“被踹了一脚……不严重。”
裴俨拉起他的衣服，看着腹部的淤伤，对上他小心翼翼生怕被骂的脸，揉揉他的头发：“算了，一会儿给你揉药油。”
冯巍做好了回来会被骂的心理准备，结果裴俨一反常态的不仅没骂他还温温柔柔的，他心里发毛，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靠在厨房门口，半眯着眼睛觑着认真搅拌汤的裴俨：“我以为又要被你骂。”
“从小到大，每次打了架我爸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劈头盖脸把我骂一顿。”
他摸摸自己的嘴角，问：“今天你不骂我，我还有点不适应。”
裴俨无奈的说：“骂你有用吗？你听过吗？”
冯巍指手画脚手足无措的解释：“我这是见义勇为，是他先找麻烦的。不打的他满地找牙我就不姓冯！”
裴俨冷嗤：“北辰小霸王这么厉害就别受伤。”
冯巍弓着背凑过去，试探的问：“你生气了？”
裴俨看了他一眼：“收拾餐桌去。”
冯巍一改大爷姿态，勤劳的忙前忙后打下手，直到端着饭碗坐上餐桌，还在狗腿讨好：“你别生气啦，有肠胃病的人不能生气。”
“你还怕我生气？”
“那当然！”
“知道我会生气还去打架？”
“……”
裴俨看着他低着头，天大的怒火都消散殆尽，给他夹了菜在碗里，说：“好了，不生气，快吃饭。”
又摸出手机，给安絮发了一条信息。
【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安絮：明白，会长。】
【安絮：明天讨论校庆活动具体方案，有时间吗？】
【巍巍受伤了，要照顾他。你们讨论，结果发给我。】
【安絮：好的。】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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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汀’
【小道消息，听说这次的受害者是13班的安陆。】
【他就是那个装B的O？】
【一个O走在外面多危险呀，装B又不是什么大事，招谁惹谁了？】
【听说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出门都贴着抑制贴。】
【哈哈哈，那不就跟失禁一样。】
【楼上的别太过分了，听说他以前经常住院，可能是生了什么病。】
【就是，人家已经够惨了，在学校还遇到禽兽，别嘲笑别人，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我又没说什么……】
【社会你巍哥，人狠话不多，说是把罪魁祸首董浩宇肋骨打断了几条。】
【说实话，活该！仗着自己的家世，耀武扬威，被打是迟早的事。】
【听说他遇到医疗事故，整个腺体都被摘了，连下面也摘了。】
【楼上你就鬼扯吧，危言耸听，哪儿听来的都市传说？肋骨断了就算医疗事故也扯不到上下去。】
【短短的寒假，他们高三过得还真的精彩，可惜不上课，不能看直播。】
【牛是真的牛。】
【以前我们这个板块是同性双A板块，现在同性双A合法了，还有必要存在吗？】
【巍哥说的，喜欢就是喜欢，无关性别。蓼汀＝平权。】
【卧槽，小生从此挺巍哥。】
【上次巍哥一顿饭把你男神送进医院，你不是誓要报仇吗？这么快移情别恋？】
【你们懂什么？我碰到巍哥会长去买菜，戴的还是同款同色围巾手套，cp实锤了。】
【他们俩一个宿舍，用同样的东西能有多奇怪？】
【不管，全部都是爱！】
……
大年三十，当事人正推着超市的购物车买菜，超市里挂着大红的装饰，放着过年的音乐，暖暖活活热热闹闹。
“狐狸，我不吃胡萝卜！”
“胡萝卜有营养。”
“红薯吃了不消化，胀气。”
“红薯含有丰富的膳食纤维，对肠道好。”
冯巍双手叉腰站在一旁，嘟囔：“你跟我作对呢？尽买些我不爱吃的菜。”
嫌弃的噘嘴：“你赶紧回家过年去，少来管我，我一个人想吃什么买什么。”
“我们家不过春节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俨家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家族基本都在欧洲，所以从来不过春节，但是十分看中圣诞节。
他从货架上提了两盒6瓶装的可乐放在手推车里：“爸妈去大堡礁了，我哥去拍极光了，淼淼也不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冯巍本来还在暗喜：算你识相，知道给我拿可乐。
转头又听到他说淼淼不在，心里老大不乐意：行行行，知道你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娇妻藏在家里。
裴俨说：“我要是走了，等开学的时候我那宿舍不被你捅穿了？”
“哪儿有这么夸张？”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今年也不回家过年？”
冯巍手里拿着一根葱玩：“我哥没回来，我爸跟着老太爷在北欧，我二叔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家里就只剩二爷，我回去干嘛？”
裴俨点头，认真的挑选了牛肉放在推车里，仔细的计算还有什么没有买。
冯巍心里一想着节淼就火大，没好气的压下心中的酸醋，装模作样的和裴俨并排推着手推车，小声问：“淼淼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裴俨停住脚，狐疑的看着他。
冯巍忙挥手：“呵呵，那啥……买虾回去做香辣虾叭！”
os：臭狐狸，还藏着不肯说，我都猜到了，肯定是橙花味儿的！就是你腺体上留下的味道。居然找一个和我信息素相似的人，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
他有些落寞，看着玻璃水箱里活蹦乱跳的虾出神，脑海里蹦出了圣诞节裴俨和节淼并排坐在雪下的模样。
他知道，圣诞节对裴俨有不一样的意义。
裴俨放大的脸在他面前出现，靠的太近，离开的时候两人的脸微微擦过，把冯巍紧张的立在那里，捂着狂跳的内心，满脸通红。
“巍巍发什么呆呢，拿个袋子过来呀。”
“啊？哦！”
原来是弓着背挑选虾呢…吓我一跳。刚才没有露馅儿吧？
他不死心的趁裴俨分心买菜，直截了当的问：“淼淼是不是你女朋友？”
裴俨头也不回，继续挑菜：“你猜？”
冯巍做了个鬼脸，嘟囔：“小气。”
年夜饭是只有裴俨和冯巍，就像过去的任何一天，就像过去的很多个年夜饭，都是他们俩一起过的。
电视机还在放着无聊的春晚，冯巍的平板里的电影《x形》正在高潮之中，怪物咧着嘴在屏幕上冷笑。
抱着平板的他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虽然根本不用守夜，可他每年都会固执的等到凌晨才去睡。
从小到大，他的父亲陪伴姚老太爷的时间比陪他多太多了。母亲早亡的他整天跟着姚家二少爷姚离忧混。
那是一段不算美好的的日子，姚离忧的父母抛弃他跑了，所有人都指着他的脊背骂，只有小小的冯巍和他站在一起。
久而久之，他们俩一起被孤立了。
后来，裴俨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孤苦伶仃只能和姚离忧相互取暖的新年多了裴俨。在姚离忧不在的日子里，总是裴俨和他一起过年，带他回家，给他做好吃的。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在裴家比在自己家还自在。
裴俨洗好了车厘子从厨房出来，把果盘放在茶几上，走过去把平板收起来，调小了电视的声音。
推推冯巍：“巍巍，去床上睡。”
冯巍微微蹙眉，砸吧了嘴，不理会他。
裴俨坐在沙发边缘，拉着被他踢开的小被子给他重新盖上，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一阵心动，按捺不住的抬起手放在他的脸颊边。
温暖的屋子里开着暖气，指腹下的肌肤散发着微微的热气，有些暖红，稍微触碰。
熟睡的人皱着眉头嘤咛一声，吓得裴俨触电一般的收回手。
转而又想笑，轻轻撩开他的鬓发，单手抚摸着他的脸。
好一会儿，他单手撑在冯巍的耳边，弓着背俯身，有些紧张的呼吸沉重的打在冯巍的侧颜，在他的鬓发间嗅嗅，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手指摩挲在他红润的唇瓣，他一时情难自控，喘着粗气，慢慢靠近。
‘叮……叮……’
微信视频通话响起来，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裴俨拉回现实，他猛然放开冯巍，惊吓于自己刚才的意乱情迷。
连忙拿起手机按下铃声，警惕的看看熟睡的人，生怕把他吵醒了，这才走到窗边。
推开一个缝隙，让寒风带走身体的燥热，把一时脑热产生的想法驱逐开，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这才接通视频。
节淼正在一个相当吵闹的地方，放大的脑袋带着一个新年大红色的发箍。
“俨哥哥，上次你不是说想看《x形·觉醒》吗，我刚看到明天上映，排队买票的人特别多，要不要帮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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