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这个点出门啊。”
纪轻冉轻轻应了一声,感觉到自己耳垂和脖颈上的热度时,不太自然地撇了撇眼。
然而眼尖的许听还是很快就注意到了纪轻冉脖子上的红痕,他夸张地捂住了嘴,小声地说道。
“你这是被蚊子咬了吗?怎么红得这么厉害?”
跟着许听在一起久了,纪轻冉真心实意觉得楚华恺还没有把那专门戳人痛点的许听打死,一定是因为爱意深厚。
他不甘示弱地用眼一扫,很快也捕捉到了许听脖子上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红痕。被顾承执亲久了,纪轻冉也有了一手辨别蚊子咬的痕迹和吻痕的经验,此刻他几乎胜券在握地问道。
“你这个也是蚊子咬的吗?”
然而许听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将校服上的第一颗扣子解开,神神秘秘地招呼着纪轻冉看了一下。
许听被校服遮住的锁骨和脖颈上是一片夹杂着齿痕的吻痕,衬着不见血色的白皙肌肤,痕迹粗暴而深刻得就像是雪白的画纸上一片落下的红梅一般。
“这是楚华恺昨晚抱着我亲的,怎么样,够劲吧?”
望着许听脸上自豪而贱兮兮的笑意,纪轻冉一时无语。
这时候他才终于想起,他面前的这一对可是就在还没有挑明白心意的直男时期,一系列的操作都能让他目瞪口呆的初许夫夫,更不用说他们这两个心意相通之后了,这已经不是在发狗粮了,这简直是在批发狗粮。
骚不过骚不过。
纪轻冉感觉到这世界充满了基佬的气息,他乖乖地收回视线,突然觉得楚华恺,不对,应该是初许夫夫身边的人都挺不容易的。
而就在许听有解开第二颗纽扣的念头时,楚华恺终于也意识到了许听的意图,男人本就冷凶的脸上一黑,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就带着许听的书包,一把将贱兮兮笑着,主动将肉体给别人看的媳妇抱到了自己怀里。
高出一个头的楚华恺低着头,黑着脸将许听校服上的纽扣一个个系了回去,语气凶巴巴地仿佛威胁交保护费的黑社会老大一样说道。
“谁让你绐人看了?我媳妇只能我自己看”
许听不甘示弱地拉着楚华恺胸前的衣服,”谁是你媳妇,你再说一遍。“
楚华恺黑着脸给许听系上了扣子,看似气势十足地压倒性的一方,压低着的声音还是只能憋屈着承认道。
“我是你媳妇,我是你媳妇成了吧。”
许听还是不依不饶,“你昨晚敢啃,今天怎么不敢让我绐人看了?合着你也知道这东西是不能绐人看的啊……”
纪轻冉刚想围观这一对刚成的新婚夫夫的打打闹闹,下一刻他就感觉到眼前一黑,男人的大掌笼在了他的眼上,顾承执将他的身子毫不客气地揽在了怀里。
“冉冉,许听好看吗?”
顾承执的语气平淡,然而纪轻冉却能感觉到,他听到男人冷峻的轮廓和话语下掩藏的浓厚危险。
纪轻冉深感自己要立得住,绝对要像许听一样将楚华恺牢牢地握在手里。
然而一对上顾承执沉黑如海般的瞳眸,和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的冷峻轮廓,他心里膨胀起来的气势顿时像个气球一样地被扎没了,纪轻冉扯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只能乖乖地认错道。
“不好看。”
顾承执抬起头的下颌,逼迫他对上自己的视线,男人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不好看你还看那么久?”
纪轻冉撇了撇嘴,今天的顾承执也还是他熟悉的大醋缸子呢。
总之等他们这一行人打打闹闹,还有保证发誓自己对于任何人都绝无非分之想之后,他们终于到了教室里面,纪轻冉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松懈太久,纪轻冉就听到了月考分配教室的事情。
月考分配位置可是一件大事,几乎在科代表粘贴好位置表后,就有一大堆人堵在位置表前面,迫不及待地等着看自己的位置了。
而在所有人簇拥上去之前,顾承执坐在位置上,男人望着已经粘贴好的位置表,眉眼就微微黑深下来。
纪轻冉心中陡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这三个月没来参加月考,按照成绩排名位置的月考自然是将他排在了最后一名,按理来说同样没有成绩,刚刚转进来的顾承执应该也是和他一个教室。
然而看着顾承执脸上的神情,纪轻冉轻轻用笔戳了戳自己旁边的男人。
“怎么了?”
顾承执拿着笔,男人的神情平静,然而纪轻冉仿佛依稀能听到笔筒被捏得近乎破裂的声响。
“你是612考场的32号,我是613考场的1号。”
这两个考场从顺序上看似是连在一起的,然而纪轻冉无比知道,612考场是他们所在教学楼的顶楼最边缘的教室,而613考场却是离着他们所在教学楼一整个操场,第三楼最侧边的会议室。
612,613考场又齐名称呼为垃圾填埋场,一般来说只有成绩倒数的一百人才有可能被分配到这里,直接由教导主任,乃至于是副校长监考。
虽然早有预感他们会在这两个考场相聚,然而一想到顾承执和他分到的是两个不同的考场,纪轻冉就觉得一种闷闷的感觉笼罩在自己心上。
不过很快,纪轻冉就打起精神,乐观地说道,“没关系啦,反正等考过这一次之后,我们之后一定会在一个考场的。”
对于顾承执的实力,纪轻冉毫不担心,顾承执微微勾了勾唇,男人眼中没有多少笑意,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男人低声说道,“冉冉,该上课了。”
时间眨眼即逝,很快就到了月考的那一天。
有了顾承执的专门针对他薄弱知识点的辅导,纪轻冉发觉不过短短一个星期,他就重拾起了离开学校前的备考状态,而在郑伯请来的专门高考讲师的辅导下,他的学习计划也被计划得更加有条理。
如果说之前纪轻冉还没有下次和顾承执能挤进同一间考场的信心的话,这一次月考的时候,他的信心就大得多了。
和着顾承执一起用完早餐后,纪轻冉第一次和着男人分开,往不同的考场点走去。
然而一迈进充斥着鬼哭狼嚎的考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纪轻冉能感觉到一股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然而等到他回头的时候,那群早已经熟悉无比的考场难兄难弟们又已经笑作一团。
考场里的氛围直到监考人员到来才有一丝应有的作为考场的安静,纪轻冉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却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微微一痛,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转过了头。
—个用笔尖戳了他后背的男生露出了一个痞气的笑容。
“哟,学霸,多多关照呀。”
第145章 精神病院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纪轻冉心中就升起了一阵警觉。
他认识坐在后面的这个人,这个人叫郑昌柯,是曾经围绕在秦凯昊身边,他比较熟悉的一张面孔,只是高二受了留校察看的处分之后,很久没有再来找秦凯昊了,他和郑昌柯只有一面之缘,为什么这个人会主动和他打招呼?
压抑下心中的不安,纪轻冉慌忙地转过头,没有理会郑昌柯刻意的讨好。
他一向是个好学生,分配考场的时候,哪怕发挥得再失常,也没有分到这种鱼龙混杂的考场里,更不用说郑昌柯这种一听上去就是明晃晃暗示他作弊的话了。
穿着流里流气的郑昌柯不耐烦地再往前推了推自己的桌子,将本来属于纪轻冉的空间压得只剩下了容身的一小块。
“喂,你听到了没有,我跟你说话呢?学霸就这么看不起人啊!”
听着郑昌柯的声音,哪怕教室里还有监考人员,旁边跟着郑昌柯混得久了的人都不由发出一阵起哄声。
讲台上的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这些学生没在考试的时候闹起来,这点小声响根本不算什么,反正进了这个考场的就算打起来也是狗咬狗,他们这些早就司空见惯的监考老师此刻更加没有维护正义的想法。
纪轻冉有些窘迫地往前坐了坐身子,面容本就耀眼而好看的少年被人步步紧逼着,流露出这种无助地蹙眉想反抗,又碍于考场秩序和自我约束而不能反抗的神情,让欺压着人的郑昌柯突然感觉到心中涌起了一股源源不断的恶意快乐。
碍于纪轻冉一直不肯转身看着他,郑昌柯恶从胆边生,索性伸出手,想迫使着面前的少年转头面向他。
想到那人因为被迫使而屈辱得含泪的神情,郑昌柯此刻竟然诡异地感觉这种欺压人的举动比普通的勒索收保护费,打架还要让他难得地感受到久违的一阵快意。
然而当郑昌柯粗暴而蛮横的力道一把攥住纪轻冉的手腕,很快要将少年纤细的手腕握碎的时候,教室里陡然响起了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
—直充耳不闻的监考人员只能站起身来,有些不耐烦地想道,郑昌柯今天怎么做得这么过分……
然而当所有人的视线停留在惨叫的那人身影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躺在地上打着滚的竟然是郑昌柯,而不是被郑昌柯欺负着的纪轻冉。
纪轻冉此刻也还有些懵懂,他不知道刚刚还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的恶霸怎么现在就凄厉地满地打滚,额头脖颈上的青筋都像受着酷刑,要爆出来的一样凄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指节,那里几乎透明得,旁人看不见的骨戒散发着冰凉的温度,只是那温度比较之前还要刺骨得多。
莫名的,纪轻冉心中就有了一种预感,郑昌柯现在的这副惨象,和他指节上顾承执的骨戒一定脱不了关系。
郑昌柯没有惨叫太久,很快男人一翻白眼,没用地昏了过去,而等到教室里一阵人仰马翻,几乎有人要打急救电话的时候,郑昌柯才被他的狐朋狗友们掐着人中掐醒,被掐醒之后的郑昌柯几乎颤抖着身子,一把推开那些问着要不要去医院的同学,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句。
“滚!绐老子滚!”
然而就如同夹着尾巴跑掉的落水狗一样,郑昌柯几乎不敢向纪轻冉所在的地方看来一眼,就以着几乎逃命的速度一样地跑出了教室。
刚刚走到门口,险些被郑昌柯一头撞上的教导主任叫了一声,在没得到郑昌柯半分回应后,严厉地呵斥了教室里散乱的众人。
“都跑什么?没听到要考试了吗?你们是想和郑昌柯一样,也不想毕业了是吧?”
在亲眼见过郑昌柯莫名的残像后,一向爱和教导主任对着干的几人几乎蔦了气势,几乎没有多大反抗地嘟曦了几句,就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前所未有感觉到自己在这群差生身上得到了尊重的教导主任轻咳一声,接下来毫不客气地将怒火转到了监考的老师身上。
“为什么不管好考场秩序?”
有心想辩解这群学生根本不服管的监考老师,看到陡然安静无声的班级,只能讪讪地低下头,表示虚心接受教导主任的批评,教导主任的气色这才微微转好,叮嘱了几句后才贴近监考人员严肃说道。
“好好监考,别再出现像郑昌柯这种坏例子了!对了,关照一下32号考生,那是个好学生,别让他被这些人欺负了。”
第一次听到教导主任如此特殊的要求,监考老师微微愣了愣,这才将目光前所未有地投向纪轻冉所在的位置,等看清纪轻冉的面孔后,监考人员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略微尴尬的笑容。
这句话好像来得有点晚了,在32号考生连他们年纪出了名的郑昌柯都能摆平的情况下,还有什么人有本事欺负32号考生啊?
然而在教导主任灼灼的注视下,监考老师也只能诺诺应下了这个没有一点难度的要求。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纪轻冉能感觉到这一次从四面八方投来的隐晦目光,至少比他迈入教室的时候隐晦得多了,没人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他。
然而感觉到这些人眼里的恐惧,纪轻冉低着头,下意识地摩拏了一下自己指节上的骨戒,如果他是一个旁观者,他大概也要以为自己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可怕人物了,可正是因为他清楚郑昌柯的这幅惨样不是他造成的,应该与顾承执送给他的骨戒脱不了关系,他现在也不可能一个个找过去解释郑昌柯的惨样不是他造成的。
索性试卷很快就发下来了,纪轻冉也没有了那么多时间来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
上午的语文和生物两场考试极为顺利,感觉到自己整个上午除了郑昌柯之外,都没有再遇到其它难题,纪轻冉忍不住轻轻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顾承执了。
然而就在他走过走廊的拐角,想要走下楼梯的时候,一阵大力陡然将他拉进了角落里,感觉到死死堵住他口鼻的味道,不好,是乙醍!
纪轻冉全身无力地闭上眼,他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最后只能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乙讎的用量不是很大,又或者说他的体质不知不觉中改善了许多,等到他昏昏沉沉地醒来时,纪轻冉感觉到自己在颠簸的车上,开着车的几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醒来,此刻毫无顾忌地大大咧咧交谈道。
“……这用量不会药死那小子吧?等到秦哥家里,我可不负责抬人啊!”
就你P事多,那用量都是定好的,要不是听说郑昌柯都在他手里吃了亏,我们一棒子打晕更省事。”
“郑昌柯栽在这小白脸手上了?我看他以后怎么有脸做老大……”
交谈的那几个人声音很熟悉,纪轻冉几乎立刻就从记忆里找出了符合这些声音的人。
而等到确定完这些人的身份后,纪轻冉只觉得心中一寒。交谈的那几个都是曾经围绕在秦凯昊身边的狗腿子,此时再联系他们话语中频频出现的“秦哥”字眼,纪轻冉几乎感觉心脏要从自己的喉咙里跳出来了。
难道这群人打晕他,是为了带他去见秦凯昊?
然而还没等他想到什么逃脱的方法,很快车就停下了,交谈的那几个人打开了车门,几乎以着粗暴的方式扯开了他的眼罩,把绑着他的绳子往后一拉。
“喂!醒了没有?”
感觉到这群人对他就像对待一个有趣玩意似的态度,纪轻冉不敢再装昏下去,他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睁开了眼,很快就被这些人带下了车。
然而等真正下了车之后,望着自己这一行所到达的目的地,纪轻冉吃惊地瞪大了眼。
精神病院?
秦凯昊和他见面的地点竟然是在精神病院里?
纪轻冉心中陡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然而没有给他犹豫的功夫,车上的一行人几乎毫不顾忌地推操着他走进了医院,或许是医院里被绑着送来的病人不少,他们这一行人没有引起旁人的分毫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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